小帅哥回答,“不是我说啊,薛少怎么看上这么一个……怎么说呢,普通人?” “普通人怎么了?关键够纯啊,”温岭远嫌弃道,“不就是你们这样的小贱人搞多了,换个口味嘛。” “我咋就小贱人啦!” “你自己浪不浪心里没点B数吗?” 他们这边嬉笑怒骂,那边倒是温情脉脉。 “没吵着你吧?”薛擎歪坐在沙发上,猫一样的眼睛眯缝着,在这光怪陆离的灯效里显得更是俊美无俦。 不过岑深毕竟是个大直男,最近相处久了对这张脸也习惯了不少,对某人故意散发出的双倍荷尔蒙也就免疫了一些,回道,“没啊,挺好的……不过你这酒吧投资很大吧?设施挺豪华呢。” 薛擎挑了挑眉,心里哼笑:这对面要是个弯的,他现在这懒懒地半躺着的模样,话都不用说一句,就已经给攻略得七七八八了。 果然,还是直男好玩儿得多啊。 “怎么没请陆哥来呢?”岑深左右张望了一下,“还以为他今天也来呢。” “你怎么干什么都惦记陆之庭啊,不是被他掰弯了吧?”薛擎笑得意味深长。 岑深慌忙摇头,“别胡说啊,我、我……那个,忘了跟你说了,我快要结婚了呢。” 薛擎微扬的嘴角忽地一顿,一点一点回落下来,悠悠反问,“哦,怎么突然要结婚了?” 岑深有点不好意思,“上星期是小梦的生日,我们喝多了,就……哎,反正我得负责,早晚都是要娶的嘛。” 薛擎又笑起来,只是黑眸子变得幽深灰暗,缓缓说道,“你们上床了?” “嘿嘿,恩呢。” “哦……上床了,还要结婚了。” 岑深忽然觉得头皮有点麻,怪怪的,不自觉坐直了,小心翼翼道,“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嗯?没啊,”薛擎又是展眉一笑,挺起身板凑到他旁边来,“那恭喜了啊,什么时候结婚?办婚礼么?房子都买好了?对了,你不是外地人么?现在还买不了房子吧?” “办啊,婚礼当然要办,我们正计划这个事儿呢。户口的话,我们公司有名额给我,当时也是因为有这个保证才去的,嗯……首付我也攒了一些,家里也会添一点的,差不多也就够了。” 薛擎有点意外,外地人在北京拿户口买房子可以说是难如登天,这家伙平时看着温温吞吞的,这些事儿居然自己一个人都搞定了?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木讷老实,却又勤恳认真的人,心里忽然别扭了一下。 要结婚了,要给一个女人负责,还认认真真努力着规划未来,心思单纯到近乎罕见的人。 呵,居然真的有这种傻瓜。 “对了,上次你说要替我出气什么的……其实也不用啦,我们经理他人是小气了点,可也没真把我怎么样。主要是他老婆也怀孕了,有孩子压力大了吧,还是不要做什么了,大不了我就跳槽……” “哦,行。”薛擎忽然将手里的杯子放到桌上,站起身来,“我过去一下,你随意吧。” 岑深愣了愣,呆呆点头,薛擎没再多说,起身就朝温岭远他们那桌走了过去。 “嘿,怎么过来啦?”温岭远让开位置,挤眉弄眼的,“欲擒故纵呢?” 薛擎一把搂过旁边的小帅哥,懒洋洋道,“擒个屁啊,不玩儿了,没劲。” “啊?”周围都不太相信,毕竟追了四个来月,看戏的都快跟着入戏了。 薛擎探手进那小帅哥的衣服里捏了一把,笑道,“不贱又不骚,玩起来没什么意思,”他微微侧头,余光看到岑深傻兮兮坐在那儿局促地看着他,便又收回眼,捉住小帅哥的下巴亲了上去,“岭远,替我送他回去吧。”
第04章 “……所以你就这么把岑深送回去了?”我心情复杂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温岭远点了支烟,一边抽一边拨弄打火机,“那还要怎么着?一路给他供着?” 我虽然不知道那大魔王到底抽了什么风,但好歹是放过岑深了,也就松了口气,假模假样道,“也好,他那根木头跟咱们也不是一路人,以后也甭搭理他了。” 温岭远上下打量我一会儿,忽然道,“讲真的,你对他还挺上心的。” 我愣了下,温岭远又道,“怎么着,薛擎不玩了,你想来真的?” 我顿时哭笑不得,过去踢他一脚,“滚蛋,老子闲的搞直男玩儿,我可没薛擎那闲情雅致。” 温岭远哼哼两下,总算说了句人话,“我是好心提醒你,人家要结婚了,你要真有什么心思,趁早死了心。” 我一愣,“他要结婚了?” 温岭远点点头,又无语道,“不过他那个娘们儿……啧,够彪悍的。” “啊?” “我送他回去的路上来了个电话,哎哟,一开口就是一句尖叫:你怎么又不在家?!”温岭远捏着嗓子学那女人的叫声,表情都狰狞起来,“不是说了我今晚去找你吗!你不在家又跑哪儿去了?!是不是又跟那几个狐朋狗友鬼混去了?!岑深你可以啊,你丫是要兄弟还是要老婆?真以为我脾气很好是吧!” 鬼叫完了,温岭远耸了耸肩,评价一句,“从哪儿看出来她脾气很好啊?有病怎么不去治治呢?” 岑深也没怎么跟我说过他女朋友的事儿,我也挺惊讶的,“母老虎啊?” “何止,简直母夜叉,”温岭远掸了掸烟灰,撇嘴道,“也就小岑脾气好,这种女人倒给我钱我都不要。” 别人的家事我也不好置喙,和温岭远又谈了些合作上的正事,当晚也就各自散了。 而之后的三个月时间里,岑深这两个字算是彻底消失不见了。不过因为前几个月薛擎走到哪儿都带着他,这突然蒸发掉了,其余人就当是他已经搞过了,又成功攻克掉了一个,便时不时凑过来奉承。薛擎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别人问滋味儿怎么样,他还笑嘻嘻地回应,不错啊,你也想试试嘛? 就像谈论一个低劣廉价的残次品,被评头论足了一星期之后,那个叫岑深的男人便从他们这个小团体里完全销声匿迹了。 而唯一的不同,却是我阴差阳错地融入了他们之中。 也得亏那时候为了追岑深,薛擎总是拿我当挡箭牌约他出来,而四个月时间里我也跟他们混熟了,如今玩具被舍弃掉,我这个挡箭牌反而莫名其妙地混进了他们的圈子。不过我心里清楚得很,岑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而我对他们来说,是有价值的“朋友”,这所谓的友情金贵而脆弱,我在这城市里无依无靠,想维持这段关系,只有不断绷紧神经保住自己的“价值”,半秒钟都不能松懈。 “说起来,你有对象没啊?”准备去薛擎酒吧的路上,温岭远开着车问我。 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影影绰绰的路灯,好一会儿才说,“没啊。” “还真没看你带谁出来过,上次那个小黄毛儿呢?炮友啊?” 我嗯了一声,又补充一句,“一次性的。” “我靠,你比我还潇洒啊,我跟薛擎怎么着还会固定个炮友玩一段时间呢,”他看着红灯停下车来,又侧头看我,“没记错的话,之庭,你都34了吧?打算玩儿到老啊?” 我有点蛋疼,“你有啥资格问我这破问题?五十步笑百步呢?” “嗨,我这不是突然有感而发嘛,”他重又启动车子,耸耸肩道,“我一哥们儿,哦不,大哥吧,部队出来的,年轻时候倍儿帅,当兵那会儿喜欢他的人能排排站一卡车。后来自己退伍当老板,有不少门路,生意也做得不错,有脸有身材有钱,那会儿可真是风生水起啊,”难得的,这没心没肺的家伙竟然叹了一声,“可现在四十多了,他有天跟我说,他忽然就发现啊,再去酒吧约人,不好约了。” 我眯了下眼睛,没打断他。 “是,他是有钱,长得也帅,可毕竟,老了嘛,”温岭远摇摇头,又叹一声,“这京城里还缺有钱有脸的人么?就不用说薛擎了吧,我跟他站一块儿,那也是竞争力大他好几倍了吧?” “他前两天跟我说啊,他以前看上谁,就直接过去,想带谁出去就能带谁出去,现在呢,手表啊,衣服啊,牌子都得露出来。”温岭远估计和那人关系不错,替他苦笑道,“英雄迟暮啊,当年那么风光,现在也得靠金钱了。不过就算是花钱,顶级的那些人他也约不到了,轮不到他了嘛。” 我沉默了一会儿,又笑了笑,“所以呢?你想找人定下来了?” “我?”温岭远哈哈一笑,“不是跟你矫情,我其实吧,一直挺想定下来的。” ……狗屁呢。 “靠,你什么眼神儿啊!”温岭远瞪我一眼,又笑道,“高中时候就想定下来,想找个喜欢的啊,可惜这么多年就是没遇到那个人,我有什么办法。” “薛擎听到你这话,肯定得笑话死你。” 车窗玻璃里反射出温岭远清俊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倒影似乎停顿了一下,很久后低低说了一句,“其实他……哎,他才是个傻叉呢。” 似乎是怕我多问,他立刻又打哈哈道,“扯远了啊,我就好心告诉你一声,趁现在条件还不错,赶紧找个条件也不错的,省得黄花菜凉了,没人要啦。” “……你丫操心你自己吧。” 一路闲扯,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温哥,陆哥。” 侍应生给我们开了门,温岭远秒变平日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模样,笑眯眯道,“你们老板呢?” 侍应生在我们两人中间小声说了句,“老板说他临时有事,不来了。” 温岭远登时就绷不住了,骂道,“丫儿个坑爹的,不是他自己张罗的局吗,好意思呀!” “不不,老板让我转告您,说是……呃,波斯猫来了。” 温岭远顿时一声我靠,无语地摆手,“行行,知道了。” 我一脸茫然地跟着他出去,而下一个重磅炸弹让我好几天都没缓过神来。 不过我也挺意外的,这种事儿温岭远都肯告诉我,看来我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深得圣心”嘛。 “颜淼?”我一口唾沫差点呛着,“你说是薛擎包养他的?” “否则呢?三四线不温不火地混了几年,突然就接了那么一个好戏,还是最讨喜的男配,一下就火了,你真当是励志故事呢?” 我一直就知道薛擎的背景深,可也没想到能深到插足娱乐圈的程度,“怪不得突然就对岑深没兴趣了……” “嗯?那可不是,捧颜淼是在小岑之前的事儿,是他最近火了,薛擎的兴致又上来了嘛。得了,那家伙这几个月又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了,就咱俩相依为命吧。” 这事儿我是真的缓了好几天,尤其是一打开电视就看到颜淼的脸无孔不入,我不禁就恶毒地想,这360度铺天盖地的大阵仗,晚上得是摆了多少个姿势换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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