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儿吗?” 可能没想到郁梵这么反客为主咄咄逼人,林镜轮似乎吓了一跳,他比郁梵高了半个头,此时只能缩着脖子垂下眼皮,茫然地望着他,“没……” 郁梵咬牙笑了笑,他不确定林镜轮怎么想,但他拿出了所剩无几的耐心,“你真的要助纣为虐,为你哥这么一直监视我?” “有意义吗,这可是违法的。” 林镜轮怔了下,“你觉得我在监视你?” 他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郁梵佩服他的演技,“你觉得不是?” 林镜轮没说话,有一瞬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那么定定地看着郁梵,眼神复杂极了。 郁梵警告地说,“如果你要一直这样的话,我不保证不会报警。” 林镜轮突然问,“那你为什么没有报警?”他眼睛很亮,“是不是怕警察抓我,上次你也怕警察抓我。” 郁梵眼睛微眯,静默地望着他,“挑衅?” 林镜轮笑了笑,没有否认。 郁梵懒得再废话了,他承认他刚刚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和林镜轮谈话就是在浪费时间,他转身想走。 林镜轮跨了半步抓住郁梵的胳膊拦住他,问,“你说的监视是一天24小时,随时随地吗?” 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有点颤抖。 郁梵甩开他的手,不理他。眼中的不悦已十分明显。 林镜轮像没看到,凑近他的脸,直视他的眼睛不容逃蹿,“从家里到公司,从公司到你去的……任何地方?” 明明是邪恶的嘲讽和示威,倒做出关心不已的样子来。 郁梵无语透了。真没想到林镜轮这么厚颜无耻,将自己做的龌龊事宣之于众还装得这么正直凛然天真无邪。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陆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郁梵气急败坏地上了自己的车,他今天没带助理只能自己开。他启动车子的时候,发现林镜轮还站在楼下没跟上来,他演戏到是有始有终。 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林镜轮身上浪费了太多情绪,郁梵不再理会他,车子驶出离开了这里。 半个小时后郁梵收到了镜轮发来的微信消息,“你什么时候下班?我来接你吧。” 郁梵,“……” 真能装模作样。 郁梵: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为什么要理你? = =:我怕去早了,等久了,你有压力。你不是不喜欢让人等么。 郁梵,“……” 郁梵没回。 = =:好吧,你们是六点下班吧,那我六点到。 = =:你是不是默认我有你们公司地址,所以不会给我? = =:哦- - 我有了。 这一刻,郁梵很想穿越回去,把那天同意让林镜轮加微信的自己掐死!
第5章 跟踪监视变本加厉起来 郁梵六点半走出公司,果然看到林镜轮等在门口。他摇下车窗朝郁梵挥了挥手。 他没开那辆奥迪,换了一辆特斯拉。与喜欢开豪车的陆莲台完全不同,林镜轮对车好像没什么追求。 郁梵看着他也没打招呼,径直上了自己的车,开车扬长而去。 林镜轮没说什么,就在后边跟着他。 郁梵懒得跟他较劲,去一家茶餐厅取了打包的餐盒,就直接回家了。他最近社交过载,可选的项目现在有了一堆,没有出门的必要。 他到家后,林镜轮的车也跟着停在他家楼下。 郁梵上楼,林镜轮说,“我回去了。” 但郁梵随后发现他并没有走。郁梵自然不会管他。 郁梵一边吃饭,一边研究老周发来的那两家公司的赛道情况。科技领域,门槛高,他得多做些功课准备才行。 同类型企业、国内外市场规模、技术创新点、技术应用和壁垒、开发迭代周期等……只有上市公司有公开的财报,新型赛道因为没有树得起来的标杆,反而不好分析。他找参考数据花了不少的时间。 快11点的时候,郁梵放松了一会儿神经,伸了伸懒腰。他下意识走到窗前,往下看,发现林镜轮的车还停在下面。林镜轮人靠着车门,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给陆莲台打电话。 郁梵猛地把窗帘拉得更严,有些气闷地去洗漱睡觉。 第二天一早,他开车出门,林镜轮又等在那里了。像是压根就没离开过。 郁梵单园门口有一排电动车棚,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里成了流浪猫的觅食点,人和猫都不约而同在这里交流感情。林镜轮入乡随俗,开了一个猫罐头放在地上,正看着两只小野猫抢着吃。他蹲在一旁看得专心致致。 郁梵无视他,他也不介意,还认真和郁梵打招呼。 好像自从明了牌、把话说开了,林镜轮跟踪监视郁梵反而变得肆无忌惮、变本加厉起来。 郁梵神经质地把门锁换了,又买了红外检测仪将家里,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监听设备。他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他发现了,监视他的人不止一个,可能是有交接班。林镜轮不是每时每刻围着他转,不过他回家或者有应酬的关键时刻,他总会在。 这样一来,除非必要的应酬找他,郁梵都拒绝了。省得麻烦,不如自我阉割。 郁梵自嘲地想,莲台的算盘打得好,这下他确实彻底被他拿捏了。被镜轮这么看管着,他哪儿也去不了,不能约会,也结交不了新的朋友。 周日,郁梵介绍给施杰的那位咨询师朋友来了C市。 郁梵很尽心地为乔和施杰约了会面,第一次接触,郁梵作为双方的牵线人,全程陪同。 为别人做嫁衣的感觉并不好,特别是郁梵为了启新的项目前前后后忙了近两个月,是他来C市后投入最大的一个项目。 他拒绝施杰后王向荣当即来骂他——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想骂自己,两个月,他全身心投入的精力和情感是旁人无法了解的,每个人都有“损失厌恶”,特别当自己评估的“损失”特别巨大时,这种“厌恶”就百倍增加! 他的包里放着厚厚一摞自己为启新写的整改方案,从症结剖析到解困说明,从部门框架到员工激励到结算规则方方面面,字字句句都是心血。 他犹豫纠结了好久,这套方案他自己很满意,觉得对启新而言有相当适配的亮点…… 就这么丢掉了十分可惜。 哪怕是匿名,只要用得其所呢…… 他几乎就要冲动地将这套方案交给乔…… 高档餐厅里。乔和施杰侃侃而谈,郁梵坐在那里,紧紧抓着自己的包,手掌一阵阵地出汗。 乔去上厕所的时候,他跟了上去。 听出乔对启新很感兴趣后,郁梵洗了洗手,终于压下了心里的冲动。没有将自己的方案拿出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事方法,哪怕他是好心甚至不图回报,但将自己的方案强加到别人要做的项目上——在别人看来就是霸道,甚至是羞辱。 他无权干涉。 郁梵是独自离开餐厅的。 他甚至没有精力去判断乔和施杰彼此的满意度,不过应该不会差,他想着。 对三十岁的男人来说,工作上的失意比失恋更难受。 坐回车上,郁梵捏了捏眉心,此时听到车窗玻璃被敲响的声音。 郁梵抬头就看见了林镜轮。 他很淡定地摇下车窗,本来是想说“你看清楚了,我没有单独和施杰干什么。” 结果手上一热,林镜轮塞了一杯奶茶给他,“看到旁边有,给你带了一杯。” 郁梵有点职业人士的偶象包袱,平时不是喝咖啡就是巴黎水,还从没有在人前喝过奶茶这种小孩子家家的东西,不过他其实还挺喜欢的。偶尔在家会喝一杯。 郁梵两只手握住温热的奶茶,看到标签上写着:红茶玛奇朵,三分糖。是他喜欢的口味。 他诧异地看看林镜轮,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没什么好奇怪的,可能只是他的喜好和“小朋友”们比较相似。 吸管插好了,他轻轻摇了摇喝了一口,浓郁香甜,带着温热灌进身体里。郁梵舒服地呼出一口气,转头对林镜轮说,“谢谢。”充足的糖份让他低落的情绪好了一些。 林镜轮捧着另一杯奶茶,嘟囔了一句,“怎么谢?” 郁梵,“……” 这天晚上回去郁梵就发烧了。 前段时间他劳心劳力,加上刚刚换了环境,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之前是启新的项目撑着,现在这个啃节儿过了,人松驰下来,身体就受不了了。 他感觉到很难受,在沙发上赖了一会儿什么也不想干,就想上床躺着。 上床前他吞了一粒药,正准备拉窗帘……发现楼下聚了一堆人,人群里瘦高个儿的林镜轮特别打眼,他被几个人围在那里挺无奈的样子。 郁梵打开一点窗户,听到外面吵吵嚷嚷,十分嘈杂,像是吵了起来。 郁梵皱了皱眉,披着衣服下了楼。 他们这个小区的管理一向混乱,里面也是人鱼混杂,前些时日有底商开了酒店又有做棋牌室的,后门全都开放在小区内,不时有外面的客人和小区居民共用公共空间。 此时林镜轮就被几个居民堵在停车位。 他的车是停在临时停车位的,但因为旁边的位置没停好,他占了一点隔壁的位置,本来想等旁边挪一挪,他再重新停。想是这样想,他刚去便利店买了瓶水,回来就发现自己的车被堵死在里面,外面被胡乱停了一辆临时车。车主不知所踪,车上也没有留电话。 现在隔壁车位的主人回来了,车停不进,让林镜轮挪车,但是林镜轮车被卡死,也是束手无策。车位主人是一家人,本来就因为什么事情闹得不愉快,天寒地冻的,车停不进去,现在将火气全撒在林镜轮身上了。 “你怎么停车的呀!眼瞎呀,没见占我地儿了吗!你这让我怎么停!你说说!” “你赶紧地给我移开!” 林镜轮已经解释过了,停在他外面的车主他不认识,那车不挪开,他也挪不了。 他不是一个喜欢跟人打交道的人,此时抱臂站在那里,臭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郁梵听明白了。没有幸灾乐祸,反而看着林镜轮像只鹌鹑似地缩着头被人骂,有种说不出的恼愤。 那几个人仗着人多势众,越骂越难听,郁梵脑子嗡嗡的血气上涌。他挤进人堆里,将林镜轮拽了出来,一手挡在林镜轮身前。 “骂谁呢?讲不讲理?” “我们的车被卡死了,动不了,你有本事在这里骂先把外面的车主找着了再说好吧!”郁梵也拿出了骂架的气焰,他本来就不舒服,吃了药,头脑昏聩更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林镜轮怔怔地看着郁梵,他人高马大的,被郁梵一个胳膊护在身后,非但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像小狗跟着主人一样紧贴郁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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