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圈在后宫,除开做诱饵铲尽余孽之外,他打心底承认有那么一点私心,那就是——他不忍心杀。 “你觉得呢?爱妃?”萧权川没应答,手指敲桌。 殿内陷入一片寂静,对方变得有些局促,乖乖放下筷子,无声无息咀嚼完嘴里的食物,一点也不扰人,圆眼只顾盯着那盘雪白软糯的牛乳糕。 尝遍一圈,数这个最合他胃口,可他才吃了一小块呢,要是秋若和罗景能尝一尝就好了。 萧权川道:“怎么不吃?” 姜妄南违心道:“……吃饱了。” “是吗?”他凑过去,阴森森来了一句,“欺君,可是大罪,要杀头的。” 姜妄南吓得魂魄都在颤抖,坦白道:“陛下……陛下好凶,臣妾不敢。” 彼时,孙年海进来:“陛下,人都在门外候着了。” 萧权川正襟危坐:“去牵五匹马来。” 牵马作甚?
第4章 伺候 萧权川先走出去,他快速抓了一块东西放进袖子里,小跑跟上。 门前阔地之上跪着一男子,五花大绑。 那人抬眼瞧见他,立马像发疯似的挣扎,以头抢地:“太子殿下!属下没用,没能救出殿下!请殿下责罚!” 姜妄南吓一激灵,杏眼茫然:“他是?” “你不认得?”萧权川问。 他摇摇头。 原书里有这个情节? 他还真没印象,估计是个无名无姓小炮灰。 萧权川黑眸极深地打量他,还真撞坏脑袋了? 姜妄南见他做了个手势,周围的人开始往那人身上套绳子,脖子和四肢分别连接着五匹马。 一拉,那人面朝上悬空起来,手脚摊开呈大字,每匹马脸朝外,身侧都站着一个手至马鞭的士兵。 萧权川轻轻牵起他手,来到一匹马身侧,拿过马鞭,放进他掌心,温声蛊道:“南南,只要你一挥,他们也会跟着你挥,这些马便会一齐迅疾往外跑,这个人的身体,就会生生扯裂成六块。” 车裂。 酷刑之一。 意味着这个人会直接鲜血淋淋死在他面前,而他,是杀人犯之一。 手中的马鞭在不停抖动,姜妄南唇色发白,央求道:“陛下,我能不能……” “不能。”语气决绝、强势、不可违抗。 姜妄南:“……” 这人怎么老是这么凶啊QAQ 萧权川的手指似毒蛇般缠住他细腕,声调蛊惑般道:“动手吧。” 姜妄南整个人被罩在他的控制之下,完全动弹不得,手腕被他缓缓抬高,高过头顶,仿佛变成对方玩弄的提线木偶。 马鞭悬在空中,发颤得厉害,只要他迅速往下一挥,顷刻间,一条人命就会死在他手中。 “怎么?想救你的子民吗?”萧权川面色波澜不惊,话中有话。 “臣妾……臣妾……”真正的姜妄南昨夜已经服毒而亡,眼前的他,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瓜葛。 但他毕竟占据了人家的身体,总要还点什么。 若是换做博爱万民的原主受,他定然毫不犹豫选择救人。 可他能力有限,前有猛虎,后有豺狼,完全受控于天子之下,怎么救啊!!! 吧嗒、吧嗒、吧嗒……一滴滴黄豆大的泪珠打在灰蓝色地板上,洇出一片烫人的深色。 萧权川指腹捏住他温热的下巴,眸子极黑极深:“哭什么?” 他眼圈发红,啜泣道:“……陛下,臣妾不敢……” 泪水打湿黑密的睫毛,晶莹剔透地挂在上面,宛若雨后草地,衬得瞳孔格外清新明亮。 萧权川暗暗喟叹,人生在世,污浊流溢,这双眼睛,怎会生得如此干净? 须臾,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讨好似的钻进他指缝。 热热的,润润的,仿佛在虔诚乞求。 萧权川内心某处情不自禁陷进一块,那是一种很陌生的感受,难以言喻,然而,他不喜欢脱离他掌控的东西,凉凉撇下两个字:“废物。” 话音未落,姜妄南手中一空,萧权川挥起马鞭,狠狠抽在马股上,啪的一声! 剎那间,五匹马儿齐齐受惊嘶鸣,前蹄高抬,发疯似的往外冲。 “啊——”姜妄南尖叫,立刻捂住眼睛。 “朕要你看!”萧权川把他双手强行拿开。 “不要……不要……”他紧闭双目,摇头如晃铃。 萧权川道:“你给朕装什么单纯?你连朕都敢刺杀,这点胆量怎会没有?” 姜妄南只顾呜呜呜地哭,身子慢慢往下滑,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萧权川居高临下看着他,半晌,呼出一口气,整整衣领,扔掉鞭子:“真是废物,”转而道:“把人押去北镇抚司诏狱,好生看管。” 人? 好像四周也太过安静了。 姜妄南缓缓睁开左眼,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地上哪有什么血?只有五条凌乱堆着的麻绳,那人四肢俱全被押下去了。 他脑子一片空白。 绳子一开始就没绑紧吗? 为什么……没杀? 他不是赫赫有名的嗜血暴君、玉面阎罗吗? 萧权川入门不顾,背影冷漠、孤寡。 孙年海上前扶他:“来,姜常在,去伺候陛下吧。” “哈?”他眨眨眼。 孙年海啧一声:“陛下准备沐浴呢。” “哦。” “哦什么呀?还不快去?御膳房能否归还熹盈宫伙食,全看您这一次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连忙道:“哦哦哦,孙公公说的在理,多谢啦,您真好。” 孙年海望着姜妄南一蹦一跳的身影,摇了摇头,他并非有意帮忙,只是跟着萧权川久了,自然领会个中妙义。 这场试探,才刚刚开始。 浴室位于养心殿右侧偏房,姜妄南屁颠屁颠跟进去,房内已经热汽氤氲,宫女太监纷纷行礼退出,十分自然地关上了门。 只见萧权川面对着他,打开双臂。 姜妄南没伺候过人,呆愣了一下,上前一步,抱住了对方,还顺带拍了拍他的背:“好兄弟。” 萧权川:“……” “替朕脱衣。”他从未如此耐过性子。 “哦哦,臣妾……冒昧了。” 姜妄南表面恭恭敬敬,内心骂骂咧咧,什么玩意儿?自己没有手吗?就知道使唤别人,万恶的封建社会! 踮起脚,解开腰带,像剥洋葱似的,一层又一层。 俄而,杆子上挂满重重的衣服,室内湿热,姜妄南额间铺上绒毛般的薄汗。 终于褪到最后一层,黄色的亵衣薄薄地贴在萧权川身上,他肩膀宽阔厚实,把小v领撑成大v领,胸肌一块一块的,若隐若现,呼之欲出。 能看得出来,皇帝的衣服都是特意剪裁过的,线条完全贴合他身材的曲线,一路往下至腰,慢慢收紧,犹如宽敞大道延去林间小路,呈格外标准的倒三角形。 姜妄南的手指捏住衣领,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些小激动,像开盲盒似的,一扯,八块结实有力的腹肌险些闪瞎狗眼。 不是裹着厚厚脂肪的肌肉,而是坚韧有余的薄肌,腰后稍稍凹进,说是令人尖叫的公狗腰也不为过。 再往下,亵裤中间勒出一个疲软的形状,鼓鼓囊囊,堪比姜妄南的拳头大小。 姜妄南大饱眼福,小脸刷的一下红了,突然觉得这活也不算苦差事。 怪不得原书里能日日夜夜欺负原主受。 且姜妄南记得,后来的原主受一边恨萧权川入骨,一边扭曲地怀念对方给予的愉悦。 一边想逃离皇宫,想揭竿复国;一边又不想离开这里,不想萧权川国破家亡。 基于复杂的爱恨情仇,原书中二人边打边交·合的情节不计其数。 姜妄南想,如今这副身体易了主,打架是不可能的,那啥的话,是不是就会走剧情? 他想都不敢想,萧权川那玩意儿捅进来是种什么奇妙的感觉?稍稍转念,屁股就隐隐发痛。 这厢,从萧川权角度看去,清秀的少年时而皱眉,时而抿唇,时而摇头晃脑,时而瞥向他□□,双手搭在他裤腰上,指节撵来撵去,烧着脸颊,欲脱不脱。 还挺可爱的。 这小家伙居然在害羞? 萧权川登时心生坏意,附身贴耳,轻轻吐了一口温息:“水要凉了。” 莫名地,一种雄性向爱慕对象释放的求爱气味扑面而来,姜妄南心头猛然一颤。 昨夜萧权川在床上强迫未遂,尝到了一点被虐的兴奋,如今故意让他来伺候,明显主动挑火,八成欲再试一番爽感。 因为,若是换做原主受,此刻巴掌已经狠狠扇过去,越反抗,对方越得劲,怎会不来个浴室18·禁? 姜妄南头皮发麻,咬咬唇,眉头放缓,装作一副顺从的模样,双手往下一拽,乖巧低着头,直到耳边响起哗啦的入水声。 他悄摸呼出一口浊气,果不其然,一装起乖来,对方就会自讨无趣,熄火了。 “……臣妾有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他的声音也装得软娇极了。 萧权川后脖倚在浴桶边缘,绕耳翎稳稳挂在左耳,俊脸朝上,双目闭合,仰起棱角分明的下巴,顾左右而言他:“胡子长出来了。” 一旁的桌子上,正静静放着一套崭新的刮胡工具,剃刀、剪刀、毛刷、锦帕。 天光透过薄薄的窗纸跳在锋利的刀刃上,映出雪亮的光影,任意一把,都绝对是一刀封喉的武器。 为了熹盈宫上下的温饱,姜妄南微微一笑,甜甜道:“能伺候陛下,臣妾倍感荣幸。” “你现在变得很乖。”乖得怪异。 萧权川看似阖眸,实则不可察加地开了一条缝,留意着姜妄南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搬来一张椅子,拿起剃刀,附身凑近,刀片从右下颌开始来回沙沙刮动。 他瞪大着眼睛,全神贯注,身姿入定一般,没有乱晃,视线更没有一丝停留在自己的要害处。 没过多久,刀片游移到萧权川的左脸,正下方的皮肤突突之跳,那是他的脖动脉,二者的距离,唯有三两寸而已。 刮胡子的剃刀全长约莫五寸,只有一寸是木制把手,剩余的皆是削铁如泥的利刃。 只要姜妄南把刀子快速转一个角度,那他的脖子就会被割断,当场血溅如泉。 明明是一次不能再好的刺杀机会,为什么…… “怎么不动手?”萧权川突然开口说话。 “什么?臣妾不是已经在动着手了吗?”姜妄南听不懂,杏眼微瞪。 这活爹还想干啥啊?烦死个人! 萧权川缓缓掀开眼皮,瞳仁移过来,面无表情。 姜妄南眨眨眼,嘻嘻一笑,露出白洁齐整的齿牙,就差摇着尾巴了:“陛下还有何吩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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