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威逼利诱的话不少见,但薛御史提到看中他的人——三皇子,让白远山暗里震惊。 昨晚那少年是三皇子?原书的主角攻? 咦——傻逼王爷。三天两头虐待主角受,也不明白作者写他干嘛,自己正正经经厉兵秣马、征战沙场,然后推翻兄长阴谋,当个爽剧王爷不好吗?非要跟主角受拉扯来拉扯去,最后深情地让受当皇后。 直男人不理解皇后,也不想当皇后。 薛御史在白远山头顶上叽里咕噜,白远山只抓住重点听,知道这封建老爷要他尽心服侍少爷。他磕几个响头,响当当拜几个誓,就被老爷满意地吩咐走。薛昌言进来,带白远山去换衣裳,然后交代接下来事。 等到傍晚时分, 兰//生看书 追庚qun~白远山提前回去。薛昌言也未再苛责他,只叮嘱他明早找少爷。 小少爷目前在自己卧房养伤,白远山假惺惺地到少爷门房,关心问两句,让外边下人知道他来过,就又偷偷溜走,回自己新家吃晚饭。白远山穿过两道垂花门,走进偏门,来到下人住的小院。他们家已经搬到空厢房,小院子只有薛昌言、经常外出的薛府护卫、不常回来的夫人婢女住。院子中庭放着一坛干枯的荷花,水面混杂,似乎很久没有人关心。 白远山一进到小院,就看到坐在自家门口的申陌。 申陌穿的衣服焕然一新,布料没有缝缝补补的痕迹,十分体面。他们新家的门口有台阶,申陌坐在台阶上,屈着腿,垂看着台阶下土地沉默。白远山进来,小步子跨进门槛,台阶上申陌下意识转过来,看见弟弟。 白远山穿到书里,没有多大理想,也不指望跟主角们飞黄腾达。失去现代的家人,就已经让他午夜伤感,但能看到原身的家人改善生活,也不失高兴。 “哥,坐着干什么?”白远山朝申陌走去,对方也走近他。 “一块吃饭吗?”白远山叭叭道。 叭叭的嘴没停,脚跟先离了地,他又被申陌抱起来。申陌动不动抱起他,让他想起现代妹妹的公仔,一个两个,还不是随便买的,听说是专卖店发售。白远山不习惯被人抱,但也要接受六岁身体的矮小,因此在被抱起时,上手掐哥哥的脸。 “哥哥,新家怎么样?我赚过来住的。” 申陌直直盯着白远山,让白远山猜不透心思。白远山心道八岁小孩能有什么意思,因此掐掐主角受的脸,把嘴角一提,挤出一个美人脸的笑。他被环着的身子一动,主角受抱着他,无言走回新家。 新家干净明亮,一家人还有一个小小的厅堂,薛府不用的木桌木椅摆在里面。两扇帘子隔开左右两间卧室,申陌抱着白远山走进他们卧室。桌椅不缺,窗户敞开,一架两人宽的床。申陌坐上两人的床,也把白远山放在自己腿上,小孩子垂下膝盖,两条小腿搭在申陌腿侧。 白远山默默顺从小主角受动作,坐到主角受腿上,又抬头疑惑地“嗯”一声。 结果——“啾”一声。 白远山半张脸僵了,二十多年的直男贞操在此刻摇摇欲坠。不对,他俩还是小孩,一个八岁,一个六岁,怎么可能有别的意思!是他太多想了! 这是纯纯的兄弟情! 小孩子也是可以靠亲脸维持亲情! 虽然如此,但白远山还是下意识捂住半张被亲的脸,瞪向主角受。 申陌垂下眉,避开白远山的目光,拿起白远山另一只手,用自己手指在对方手心写字——“以后我也会保护你” 第十一章 什么保护不保护的。 哥们这样放到现代社会,走进高铁站,都有乘务员帮你。残疾人证明开出来,去景区买票有优惠。 白远山抽出被写字的手心,两只手一块拍上主角受脸,挤在一起说:“别想那么多了,哥。时来运转,命里有时。” 申陌凝视着对面小孩,看了好一阵后,轻轻点头,垂下眼睛,看向二人方才写字位置。 他什么时候能保护弟弟呢? * 第二日书房,白远山穿戴整齐,恭候薛小少爷上课。 薛盛挨了一顿打,晚上趴着睡,第二天过来上课,依旧是受折磨。 下完课,薛盛把所有作业丢给白远山做。让他先写一份草稿,然后自己再抄一遍。 为了刁难六岁小孩,薛盛故意道:“你要是写错,让先生不满意,我在你家饭里加三天蛤蟆。” 白远山才上半天私塾,就被吩咐去写小少爷两年读书后的作业。如果是常人,可能抓破脑袋不认得几字。可白远山无所畏惧,老师的作业他听了,就是对某一篇论语写自己感悟,然后加几道算术题。感悟需要他琢磨一阵,古代的书面表达与现代不同,但算数翻译过来,类似小学应用题,并不算难。 但在薛盛面前,白远山略微藏拙一点,装笨装为难,苦瓜脸道:“少爷,小人愚钝,一时写不完。” 薛盛就想看白远山吃瘪,憋声严厉道:“那又怎么样!我是你少爷,你就得听我的!写不出来我就罚你!” 白远山弯下腰,拱手行礼,黑亮的眼珠在低头里四处溜转,谋算接下来好处。 “那,那少爷……”白远山愁眉苦脸道,声音难过不得了,“我想带哥哥来书房,我、我小,想不出来……” 薛盛没多想,挥挥手放过白远山请求,讥笑道:“准了准了!两个榆木脑袋加起来,也看不会先生的书!” 白远山谋上申陌看书的机会,连忙弯低身道谢,好像一点芝麻粒准许比西瓜大。鼠目寸光之态看得薛盛暗里偷笑,白景就是下人,不可能越过他少爷身份。 白远山拿走薛盛的作业,陪着薛盛回到他自己屋子用膳。薛夫人亲手给儿子煲了汤,席上温软细语问候儿子学业和身体,站在一旁的白远山如空气,听母子二人交谈。空着肚子站了半个多时辰,主人家都歇下时,他终于被放走,去后厨带没动几筷的剩饭回去。 主人吃不完的饭可以送给贴身下人,比白母捎回来的米粥稀菜好不少。 白远山拿大海碗装上一大碗,装在单层食盒里,提回家。一出后厨门,碰上专门来接他的申陌。申陌被派去伺候薛家庶子,中午也没吃上饭,短暂休班一阵,就小跑过来找弟弟。白远山发现他哥,走近时拿下大碗饭的玉米烙饼,沾着鱼汤,递给人。 “哥,吃吧。”白远山一边递一边道,“咱们回家去。” 申陌没有接玉米烙饼,而是去接白远山提饭的手。白远山看出申陌意思,哈哈笑声,毫不留情地将玉米饼塞进哥哥嘴里,盯着哥哥发愣,再终于张口咽下,才把食盒交给对方。 “今天我有一个好事情告诉你。”白远山放慢脚步,跟在申陌旁边。申陌单手拿着食盒,带白远山从偏门走,转头听白远山讲时,靠近了头。 白远山讲到重点,也回看向主角受,念书在哪个时代,都是小孩子要参加的。虽然他所处的王朝不普及义务教育,但背靠大树好乘凉,薛府有书房,何不给主角受争取个看书的机会。一切时间还早,他和这本书开篇剧情有十年时间呢。 “我让薛盛答应,你也可以去书房看书。”白远山信誓旦旦道,“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第十二章 借出书房的第一个晚上,薛盛派身边小厮打探白景情况。 小厮在外蹲守两刻,回来禀报少爷,说白景带着他哥,从启蒙学起。他哥哥还对那些书很感兴趣,两个人秉烛夜读。薛盛听到这话,趴在被褥上的姿势都笑歪,不管两个没上过学的仆人。 两天里,薛盛自己写一份作业,留作备份。免得白景写得语不成句,耽误他交作业。 第三日晚上,薛盛吩咐小厮带过来白景,要看他写的作业。 素日里,薛盛是挨查作业的份。今天也终于有一回,能查别人的作业。薛盛躺到自己屋里榻上,手边摆着一盘八角坚果,吃了十几个颗,听到白远山进来,喝令他跪下。 白远山老老实实带着作业,跪下后,奉给榻上躺着的薛盛。 薛盛看也没看,仍旧吃着坚果。直到身后的婢女转递到他眼前,他才吐了口坚果皮,手也不擦,扯过白纸黑字看。从上到下,大体扫了一眼。婢女给薛小公子剥了一颗新的果仁,递到嘴边,小公子没有张口,弄得婢女微微一愣。 薛盛看完后,装作不甚在意,扔掉白远山作业,嘲讽道:“穷脑子能想出抄书,也是穷出个机灵的。” “少爷是谢庭兰玉之人,我写的劣作入不了少爷和先生的眼。”白远山毫不意外薛盛的回答,安安分分磕头,响亮回答道。 薛盛推开嘴边的手臂,从榻上坐直起来,满意白景的回应,让小厮带走人,别在他榻前逗留。 不一会,屋里重剩下薛盛与剥坚果婢女。婢女自知刚才没伺候好少爷,把剥开的果仁放回八角盘里,安静地站在后面不说话。 薛盛重拿起枕边的作业,又快速读了两遍,然后双手捏着纸,重重放到膝盖上。两道眉紧紧一皱,反复掀起白景的作业。想起先生和父亲严厉的言辞,不由嫉妒起白景的天赋。他腾地下榻,拿着白景的作业,点到桌上的蜡烛,由着火苗吞噬纸张,然后一抔茶水浇灭蜡烛,杜绝引火烧桌的可能。 下次不能让白景去书房了。 * 白远山蹭了几天书房,在后来一天,书房的下人不让他进了。他和他哥读书路被中断了。 除了书房下人,只有薛盛知道他借书房。不知道他触到薛盛哪根弦,被临时变卦,不准他借了。臭小子言而无信! 不是上课的时间,白远山见不到薛盛。他想替申陌拿一本描字帖和纸。书房下人劝阻后,他失落归家,在傍晚时,告诉申陌这个消息。 等他找到薛盛,一定问个清楚。或者找找其他说上话的人。 “哥,你别多想——啊——”白远山说着话,又被一屁股抱起,扣在申陌胸前。下巴正正好好地、严丝合缝搭在申陌肩上。 申陌抱着弟弟,重新回到二人的房间,抱到两人习惯坐的床上。 放到腿上时,白远山的右脸又被哥哥小小亲一口。白远山捂住湿润的侧脸,又气又急瞪回申陌。他早早意识到申陌潜在弟控属性,怎么小说里没明说! 申陌拿走他手心,在他手心里画字:“没关系,我们也会有的。” 第十三章 有申陌安慰,白远山也不想在人面前多吐不快。免得小孩想太多,做出自己能力范围以外事。 晚上吃完饭,兄弟俩不再去书房苦读,好好聚在一起下棋。棋子是用书房的废纸染得,团成一团,就是一颗棋子。他们拿一张白纸画上方格,当做棋盘。借书房那几日,申陌连夜不断抄书,带回家里。其中有一本简易的棋经。申陌用那本棋经教白远山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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