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奴才冤枉呀!陛下您就是给奴才再大的胆子,奴才也不敢行刺陛下啊。” 主位上的江尘瑜阴沉着脸,拂袖“啪!”的一声将桌上的茶盏摔到了刘公公的身边,“大胆奴才还敢巧言令色,杂耍班子的事,是你与林相一同操办的,不是你难不成是林相?” 江尘瑜的一句话让堂下的刘公公瞪大了双眼,他的眼里除了恐惧更多的是不可思议,陛下这是冲着自己还是林相,陛下是疯了吗? 刘公公望着主位上神情陌生的小皇帝,强迫自己冷静,在内心疯狂安慰自己这座上的依旧是那个自幼被自己掌控的小皇帝。 “自陛下年幼,奴才就陪在您身边,奴才对陛下是忠心耿耿啊,定是有小人陷害奴才与林相,望陛下明察啊。” 刘公公说的情真意切,哭天抢地眼泪混着鼻涕一起流了下来,江尘瑜却嫌弃的别过脸。 “来人带下去严刑拷打,天辰殿里所有的太监打散重新分配,跟刘公公联系最紧密的那几人也一同打入天牢,务必问出真相。” 地上的刘公公一听这话当即直起身张开嘴还想辩驳,却被身边的侍卫堵住嘴拖了下去。 天牢里的酷吏花样多着呢,就凭刘公公这养尊处优的身子绝对熬不过两天,不出江尘瑜所料,第二天一大早,牢里的人来报刘公公禁不住酷刑咬舌自尽了。 其实刺客之事江尘瑜虽然没有证据,不过也知道不是刘公公干的,毕竟奴才的荣宠是靠主子施舍的,刘公公才不会蠢到干出刺杀江尘瑜这种事。 之所以将罪名栽在他身上,只是因为江尘瑜需要一个名正言顺清洗宫廷的机会,将那些人的眼线一个个拔掉,他才能做他真正想做的事情。 至于刘公公其实也不算冤枉,这些年来他蛊惑帝王,贪污受贿,奸淫宫女本就是罪无可恕。 金碧辉煌的金銮大殿上文武大臣分列两侧,左侧是以一身林相为首的文官,身着红色朝服前面绣着云鹤花锦。 右侧的武将则身着玄甲,领头的本该是楚钧,只因他现在被皇帝点了近身伺候,所以此刻正站在龙椅旁伺候着,看小皇帝耷拉着个脸无精打采。 这也怪不得江尘瑜,北朝的早朝是在辰时,虽然不算特别早,却有规定必须散朝之后才能用早膳。 又困又饿的江尘瑜坐在金銮大殿上,面前的珠帘阻挡了大臣们视线,他更加肆无忌惮,“不耐烦想吃饭”这六个字仿佛就写在他的脸上。 随着底下小太监一句唱念,“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早朝正式开始。 林相率先站了出来,“臣问圣安,听闻陛下遇刺,臣甚是担忧,本欲进宫问安,奈何楚将军竟擅自封锁宫门阻挡百官面圣,此乃僭越,望陛下严惩。” 林相刚说完,底下一群文官纷纷站了出来,“臣附议!”“臣等复议!” 全端着一副大义凛然大公无私的模样,文臣武将本就互相看不顺眼,眼见得文官来势汹汹另一边的武官顿时也站不住了。 “启禀陛下,臣听闻楚将军力战刺客,救驾有功且封锁宫门本就是为了抓捕乘客,臣以为不该惩处楚将军。” “哼,若是救驾有功,陛下又岂会负伤,我看是玩忽职守才是。” 右侧的武官毫不畏惧大声嚷嚷道:“臣听说这些个刺客还是林相请进宫的,若真论起来怕是林相九族的都不够诛的。” 座上的江尘瑜还没开口底下的大臣们已经吵着一团,江尘瑜烦躁的厉声呵斥道:“行了,一个个不想着抓刺客,就会在这窝里斗,孤养你们是干嘛吃的。” “陛下息怒!” “这事孤以命大寺严查,限期一个月,无事便退朝吧。” “臣等恭送陛下!” 急匆匆回到天辰殿的江尘瑜坐在八方桌前迫不及待的端起一碗小米粥吃的正开心,哪里还有生气的样。 帝王的早膳两道凉菜,五道主食,八道热菜,皆是色香味俱全,摆盘更是精致好看,比星际里的营养液可好吃太多了。 所以自从进了小世界吃饭便是江尘瑜最积极热爱的事,特别是今天的奶糕做的很和江尘瑜的心意。 奶白Q弹的奶糕被切割成同样大小的方块,堆叠成金字塔的模样,散上细糖,软糯香甜,浓浓的奶香一下就俘获了江尘瑜的心。 奶糕在唇齿之间一抿入口即化,可惜菜色实在丰富一样菜尝个几口江尘瑜就已经吃撑了。 剩下的膳食按照惯例可以赏给下人,江尘瑜挥了挥手,“行了你们也跟着孤饿了一早上了,去用膳吧。” 新上任的陈公公立刻命人收拾膳食,准备分发给宫人。 一直站在角落里宛如隐形人的楚钧也悄悄退了出去,却没有去用膳,反而半道截住了提着食盒的小太监。 楚钧将一叠奶糕取了出来,也不拘礼用手捏了两块送进嘴里,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黏糊糊甜腻腻的也没多好吃啊,怎么看小皇帝吃就觉得津津有味呢。 楚钧拍了拍手,准备将剩下的奶糕送回食盒,可就在放下的一瞬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将奶糕拿出来,一仰头全将剩下的全倒入嘴里,剩下的空盘丢回食盒里。 囫囵吞枣的将奶糕都咽了下去,楚钧在心中想道,小皇帝果然像个娘们,居然喜欢吃这种姑娘家喜欢的糕点。 天辰宫里,江尘瑜坐在案台后,手里拿着朱笔在一本名册上圈圈点点,这是京都在朝官员的名单,江尘瑜正在挑选可用之人。 突然他的朱笔悬在了一个名字的上方“楚钧”江尘瑜思考良久迟迟没有下笔,最后更是撂下朱笔,朝着候在外面的陈公公吩咐道:“宣楚将军,御花园伴驾。” “喏!”
第7章 小皇帝VS将军(7) 虽说是近身伺候,却也不是每天都当值,陈公公奉旨来寻楚钧时,他恰好轮休正在将军府的后院同羽子鹤下棋。 青石桌前楚钧同羽子鹤相对而坐,汉白玉雕刻的棋盘上,楚钧的黑子已经占据大半江山,羽子鹤看着自己的棋子一颗颗被吃掉,烦躁的将棋子往棋盘上一丢,大力摇了摇羽扇。 “不下了,师傅说的对在棋艺上天下无人能出你的左右。” 得了夸奖的楚钧笑的一脸得意,将棋子一颗颗收好,嘴上却很是谦虚,“别听那老头瞎说,这京都就是无聊,跑马都不痛快,要不咱们再下两局。” 对面羽子鹤置若罔闻,摇着羽扇自顾自朝着墙角喂猫的十一走去。 十一喂的都是些奶猫,小小一只白绒绒的只有四只蹄子上有一圈黄毛,似乎是刚喝完奶,顶着圆滚滚的肚子,正趴在十一的脚边撒娇,奶声奶气就连抬起的肉垫都是粉的。 “几日不见这猫又胖了不少。” “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贴些秋膘好过冬,否则冬天这么冷奶猫们受不住的。” 远处收拾棋盘的楚钧听到这话,突然就想到了小皇帝,他的性子也和这猫如出一辙,不知道是不是也跟猫一样要贴秋膘。 想到病榻上手腕纤细的小皇帝,楚钧突然有些恼,那些奴才也不知怎么伺候的小皇帝瞧着还不如这些猫仔吃的多。 就在院里的三人各忙各的的时候,宫里传旨的公公在下人的带领下踏入后院,“传陛下口谕,宣楚将军进宫伴驾。” 御花园池水边的亭子里,四周稻草编制的帷幔垂落着,地上摆着两个相对的软垫,中间放置着棋盘,棋盘上战况焦作,黑白两子各占半壁江山。 楚钧手执黑子,大开大合杀伐果断,江尘瑜的白子看似分散毫无关联,却悄然吞下楚钧的半壁江山。 随着江尘瑜落在最后一颗白子,独属于江尘瑜清凉的声音在亭子响起,“楚卿输了。” 楚钧的神情认真的盯着棋盘,心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出口的话也有些咬牙切齿,“陛下棋艺高超,臣心服口服。” 果然千机谷那个疯老头就是个骗子,居然敢忽悠我天下无人能出左右,这才多大的功夫他都连输小皇帝三局了。 其实还真是楚钧冤枉老家人了,江尘瑜纯粹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且又在漫长幽禁岁月里琢磨出来的。 像江尘瑜这样的重刑犯起初是单独关押在宇宙深处,除了一个监管系统连个鬼影都没有,更别说什么休闲项目。 为了保证脑子不生锈,被关押的日子里,江尘瑜几乎将他能接触的书籍都看了一遍。 后来实在无事可做,江尘瑜就只能在脑海里自己跟自己下棋。 江尘瑜挥手示意宫人收拾棋局,独自站起身朝着池边走去,“一直赢也没意思,楚将军随孤同去钓鱼如何。” 看着恢复如初的棋盘,楚钧咬了咬牙,还是觉得不甘心,他居然输给了纨绔小皇帝。 池塘里的荷花已经凋谢,大片大片翠绿的荷叶却还长的很茂盛,随意撒了把饵料江尘瑜老神定定的握着鱼竿坐等鱼儿上钩。 没多会,江尘瑜便感觉到手里的鱼竿便被扯了扯,显然是来口了江尘瑜紧忙将鱼竿收了回来,一尾鲤鱼跃出水面,甩起的鱼尾泛起一片涟漪。 嫌弃鱼腥味的江尘瑜将钩子甩到楚钧的面前,眉眼微挑漂亮又张扬示意楚钧帮他取下鱼。 缺水的鱼在空中使劲翻腾,楚钧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取下鱼钩后手竟一滑让那尾鱼又溜回了池里。 楚钧立刻拱了拱手,低眉顺眼的朝着江尘瑜请罪,“陛下恕罪,这鱼太狡猾了,臣一时疏忽,竟让它跑了。” 楚钧的罪认的诚恳,江尘瑜虽然有些不太高兴,却不好说些什么,挂好鱼饵继续钓鱼。 却不想第二次上钩的鱼又从楚钧的手里溜走了,江尘瑜再傻也看出楚钧是故意的,他突然来了兴趣,嘴角挂上玩味的笑,眼神里却没有半点笑意,继续甩钩钓鱼。 第三尾毫无意外又溜了,第四尾又溜了,江尘瑜气极反笑干脆丢下鱼竿,拍了拍楚钧的肩膀,楚钧已经做好被责骂的准备了,却不想小皇帝一个字也没说,竟一个用力直接将他推下了池塘。 猝不及防掉入池塘的楚钧呛了水两口水,刚从水里冒头就见到江尘瑜一脸冷笑的站在岸边朝他说道:“楚卿什么时候将孤的鱼抓回来,什么时候再上岸吧。” 楚钧抬头望着气急的小皇帝板着张脸,似乎是气急了眼尾都染着几分怒气,本就漂亮的小脸更生动了几分。 伸出爪子挠他的一下也变的不痛不痒,真和他院里的那些狸猫一模一样,想到这楚钧压在心头的乌云突然就散开了。 一脸讨好的伸出湿漉漉的手,抓住江尘瑜正准备离开的脚,手上滴答的池水沾湿了小皇帝明黄色的龙靴。 “陛下别生气,臣抓鱼是一把好手,臣捉只最大的给陛下赔罪如何。” 看着江尘瑜冷哼一声没再说话,楚钧只当他是同意了,憋了口气潜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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