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言松了口气,笑了,“那行,我今天就来上班,等会儿德叔你带我认认门路。” 王志德哈哈大笑,“好,爽快。” 张秀芳还是有些担忧,但看两人都挺高兴也就没说什么。 但好在一连两天什么事都没发生,林谨言也轻松上手一切都游刃有余,不出意外应该是个好工作,他们家会更好过些了。 但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出意外了。 第三天所有人都照常准备,接待照常领着开着豪车穿着名牌衣服的男士女士们入座,一切日常的不能再日常。 在众人融入氛围心情激荡的时候,突然大门被打开,来了两帮人马,认出来是谁后厅内所有人瞬间噤声。 为首的两个男人,一个微胖阴戾,一个高大长相凶狠,但都含着笑看着不像来找事的,但是后面跟着的小弟倒是看着个个凶神恶煞,还在互相瞪着,看起来不好惹。 侍者小哥被推出来腿都打颤了,“几位大佬,大厅还是包间?” 胖男人身边走出一个人,对着侍者低语几句,侍者才放松了些,“请各位跟我来。” 等两帮人走上二楼包间,等看不见身影后众人才激动出声热烈讨论。 林谨言也看见了这一幕,心里在思索怎么去接触,还没想好就被旁的事打扰了,只能先去忙。 他不知道,不用他想办法,他德叔就会把机会递到他手上。 两大巨头的大佬气势汹汹的来了王志德当然得亲自去接待,要是伺候不好掀了摊子他就废了。 王志德扬着热切笑,后面跟着俩个服务员推着推车,上面摆放了几瓶好酒和瓜果小吃。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传话才推门而入。 “秦生黄生二位能来真是让我这小地方蓬荜生辉啊,我带了几瓶好酒,给几位大哥品品。” 黄金海点点头,笑容可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多和善的人,这可是个笑着捅刀子的狠人。谁信他的笑那就得做好被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的准备了。 包间布局是类似后世,真皮沙发拼接成半回字形,俩个并排而坐,中间留出一人的空隙,旁边的弟兄们也相对而坐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的人。 黄金海身边有个会看人脸色会来事的小弟,对王志德喊道:“管事的,给弟兄们叫几个妞过来,这光喝酒有什么意思。” 王志德佯装懊恼的拍了下嘴巴,“看我,这都给忘了,我这就去,这就去。” 黄金海拦住那个小弟,假装生气道:“唉,我们是来谈事的,别闹了!到时候让秦生觉得咱没诚意。” 那小弟瞬间就明白了,拍了下脑袋,“瞧我,都忘了,据说秦生好男色,怪我考虑不周。”转头又对王志德说:“再找几个靓仔,给我们秦生的兄弟也舒舒心。” 他身后的兄弟们听了是一阵哄笑,王志德冷汗直滴,“这……” 虽说有钱的大佬都有一些特殊的癖好,但那都是放在私底下的,来他们这儿玩儿的也有一部分想玩点儿新花样,但人家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是自己找,还真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 秦武叼着烟腿大敞着坐着,他一个人沙发就占了一半。 他只是痞笑着没说话,倒是身边的人气的站起来拔枪,对面的人也站起来掏枪,瞬间气氛剑拔弩张。秦武这才伸手拦了一下,“别闹,吓到人了,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小弟:“……”你昨天才把老爷子手底下的一个叛徒沉塘。 小弟沉默收起枪,所有人都收起兵器氛围才缓解下来,秦武笑着对王志德说,“去吧,黄老大的话你还不听。” 王志德擦着冷汗,讪笑着退出去,“是,是。”出了门一个踉跄,得亏身边的人扶了一下。 他不敢耽搁,赶紧去召集所有男服务生来了个大集合。 找人最快的方式就是砸钱,有不愿意的,也有为了巨额金钱低头的。总算有三四个长得还算清秀,为了钱低腰的。 林谨言进去看见这副场景担忧的扶住王志德,“德叔,你没事吧?” 王志德擦着头上急出来的汗,“没事,没事。”一转头看着林谨言就瞪大了眼睛,“对,对,还有你,你今天就待在你妈化妆室里别出来。” 林谨言点点头,“好,你别急,我保证不出来。”对不起了德叔,我其他的我都能听你的,就这件事我要辜负你的信任了。
第4章 闹事 王志德带着这四个靓仔和一群舞女又回了包厢,让她们排着站好,舞女很快被黄金海那边的男人选走,就剩这四个侍者手足无措的站着。 黄金海怀里依着女人,看着秦武,“秦生这是不喜欢?弟兄们也不喜欢?” 秦武还真认真的瞅了瞅,“还行,一般般。我兄弟就算了,他们和我口味不一样。” 黄金海闻言像是找到了什么由头,一把推开身边的女人,一脸怒气抄起烟灰缸砸向王志德,惊起一片叫声,“你怎么办事的!找这几个歪瓜裂枣,不知道我兄弟眼光高!” 王志德被砸个正着,几个侍者吓得早就跑出去了,王志德感觉头上传来一阵剧痛,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他一瞬间站不稳跌坐在地上,心里满是绝望,他完了。 秦武眼睛有一瞬间冒凶光又隐下去,他知道这是演给他看的,为的是彰显他黄金海的气势。 他无所谓笑了笑,说道:“黄老大脾气有点暴躁啊,为这么点小事不至于。” 黄金海一副羞愧的模样,“我坐东还让秦生玩不开心,真是丢脸,惭愧啊。黄某没尽到地主之谊必须得给你个说法。”说着对着王志德就要掏枪。 秦武眼神一狠就要出手,门口却哭天喊地跑来一个身影,秦武顿住,松了口气,微微抬起的屁股又安稳的坐了下去。 张秀芳哭着拿手帕捂住王志德头上的伤口,王志德气的开口吵她,“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让你看好谨言别出来吗?” 张秀芳只是哭,害怕的说不出话。 黄金海看着这一幕饶有兴趣的开口:“怎么,这是你的女人?长得还不错啊,挺有胆子。那行吧,你俩就做个亡命鸳鸯,到地下给秦生赔罪吧。”说着就打开保险栓。 王志德大惊失色慌忙的把张秀芳往身后藏,秦武这次直接出手夺过了他手里的枪,所有小弟又掏出枪剑拔弩张的指着对方。 黄金海假笑一下,“秦生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秦武慢条斯的看着手里的枪,突然对着天花板打了一枪,把所有人一震,只有他赞叹道:“是把好枪,黄老大还是别浪费了。”说完把枪递了回去。 黄金海抽了下嘴角,硬扯出笑来:“那我的面子就这么算了?” 秦武心想:你的面子值几个钱,给脸不要脸,真想把你沉塘了。 秦武刚想说话,又跑进来一个人,他无奈叹口气,怎么老有人打断他,他脾气很好吗?真想都给他沉塘了,烦。 漫不经心抬眼想看看又是谁,就和林谨言泛红的眼睛对上了,看着那泛起水光的眼睛秦武沉默了。 ……唔,也行吧,再原谅这一次。 林谨言难过的看着王志德的伤,“德叔,你的伤……” 王志德都绝望了,怎么一个接着一个来送死,“不要紧,赶紧带着你妈走!” 黄金海也烦,怎么杀人立个威这么麻烦,“走什么走,都给我留下。”说着意示小弟把门锁上,省得再有人来打扰。 这才抬眼望去,呦,一个男的美人,这不撞枪口上了吗! 黄金海坐下,令身边战战兢兢的舞女给他点烟,舞女手都抖成帕金森了,点了好几次才点着,他吸了口烟对王志德抬了抬下巴,“这是你儿子?” 王志德艰难点点头,“黄老大,我儿子还小,他不懂事,别为难他,有什么事冲我来!” 黄金海噎住,你那胡子拉碴的谁冲你来,轻咳一声:“你儿子多大了?” 秦武眼神一飘,知道了黄金海要放什么屁,果然,就听见黄金海说道:“长得不错啊,有这么好看个儿子你藏什么,去,让你儿子给秦生点个烟。” 王志德和张秀芳都吓得不行,王志德把林谨言一个劲往身后藏,“大佬,大佬,我儿子还小,他不能……” 话没说完黄金海又拿枪指着他,“废什么话,去,你有这么好看个儿子刚刚不领出来,让我在秦生面前丢脸。不去我让你们一家子都吃枪子儿。” 王志德还想哀求,被林谨言拦住了,“阿爸,别求他。” 王志德虽然激动林谨言叫他爸了,可为什么是在这个场景,他恨!恨这些草菅人命的渣滓,可他没办法,他烂命一条不要紧,可不能害了他们娘俩。 林谨言走到秦武身边,神色淡然的坐到他身边,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点着,用手护着给他点烟。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聚集在那束微亮的火苗上,颤颤巍巍的,连人的心也跟着发颤,直到点着香烟,烟头上冒出猩红,一缕青烟飘散空中,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两人凑得很近,呼吸都在相互交缠,秦武看着面前这张在昏暗的灯光下还熠熠生辉的脸咂了咂嘴,笑了出来。 唔,系好靓啊。 黄金海哈哈大笑几声:“行了,都放松点,该玩玩该喝喝,还有那女人带着你家老头去医院吧。” 张秀芳扶着王志德站起来,王志德捂着额头的手被血染了满手,还在从指缝里往下滴,“那我儿子……” 黄金海笑容一收:“你儿子就先留在这,你……” 林谨言怕这个混蛋又要说什么不好的话,出言打断他,“阿妈,你先带爸去医院,我没事的。” 张秀芳担忧的看着他,见他眼神坚决才哭着点头,扯着王志德走了,王志德频频回头直到关上门他什么都看不见。 黄金海看向林谨言,皮笑肉不笑,“你胆子很大啊靓仔。” 林谨言坦然对视:“过奖。” 等我抓住你把柄的老登,我让你看看我胆子大不大。 黄金海还想放两句狠话,秦武就捏着林谨言的下巴转过头去了,黄金海见状直接噎住。 秦武低头离他很近,烟头忽明忽暗,林谨言皱了皱眉,男人轻笑一声:“会抽烟吗?” 林谨言低声回道:“不会。” 男人又说:“想不想学?” 林谨言仰了仰头,烟都飘到他了,“不想。” 秦武觉得好笑,也笑出了声:“这么冷漠?唔中意我啊?” 林谨言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会觉得自己应该喜欢他,“没有。” 秦武仰着不知道怎么的就想逗逗他,“没有什么?喜欢我还是没有不喜欢我。” 林谨言瞥他一眼,无言:幼稚。 秦武莫名的看出来林谨言眼神的意思,觉得好笑,也确实笑的一颤一颤的,林谨言觉得天道说的对,他是有点神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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