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月自陆辞走后就守在殿内,听到了动静连忙挑开床帏,脸上露出笑容:“殿下醒了,可是饿了?奴婢这就去让人备膳食来。” 景棠撑坐起身,问道:“几时了?” 竹月回答:“已经巳时快午时了。” 景棠闻言起身下床,换上准备好的青色绣裙,洗漱洁齿之后坐在椅子上。 “殿下,时辰不早了,为了身子着想您先用膳再梳妆?” 景棠没意见,温声答应,梳妆打扮确实是费时的事儿。 不多时,几名宫人鱼贯送来膳食,摆上桌子,皆是些清淡的食物。 等他用了膳,去铜镜前坐好,竹枝开始给他梳头打扮。 他看向铜镜中的自己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张脸与他穿越前的脸有八分相似,只不过这张脸更加的精致昳丽,面部轮廓也更加柔美,若说现代的面容是雄雌莫辩,如今镜子里呈现更为偏向女子长相,男生女相。因原身从小痴傻病弱,基本不开口说话,声线也轻的,是中性音,喉结几乎是没有。 思及早晨陆辞说的话,保险起见不被发现性别,他眼神微微闪烁:“将胭脂水粉用上一些。” 最好将别人的目光牢牢吸引在他的脸上而不是别的位置……目光下移,胸前一马平川,他有点心虚的移开。 竹枝闻言心领神会,应声点头。 给他梳好头发,插上一只梅花步摇,又在眼角淡淡扫过一些胭脂,取了一点唇脂抹上他的唇。 殿外传来几道宫人声音:“奴婢见过陛下!” 景棠转头就见到醒来消失无踪的陆辞进来,男人乌发高束,身形欣长,脚步如风,衣角翩飞。 他连忙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行礼,绣着金线的黑靴就走近了,陆辞伸手拉起他。 陆辞见到景棠这身打扮,眼前一亮。景棠眉眼如画,少许妆容,一身淡青色衣裳将他整个人衬的像下凡来的似的,只是站在那里就是一副美丽的画卷。 “朕听闻你自幼身子病弱,传了太医过来,让他给你把脉瞧瞧,过些日子你要随着朕回大晋去,你这娇弱的小身板若是在途中病倒就遭了。” 陆辞唇角浮现笑意,将景棠带到窗前的小榻上坐下后,看了眼落于他身后的太医开口吩咐:“去给公主诊脉。” 周太医是旧卫国的太医,心里害怕陆辞这个新帝。 他匆匆上前行礼,恭敬道:“微臣见过陛下,见过公主,请公主伸手,微臣为殿下诊脉。” 景棠没有拒绝,跟陆辞道谢:“景棠谢陛下好意。” 他伸出纤细手腕放在太医准备好的脉枕上,早前他穿越来后穆兰不放心他身体,让竹月去请来太医给他瞧过。太医没有诊断出别的,只给他开了诊治风寒的药。 那时他迷惑万分问过她们,她们便回答太医给他摸脉也是断不出他性别,让他不必忧心,他能男扮女装多年,也是多亏了太医把脉摸不出来他的性别,多年以来无人发现。 竹枝提起茶壶,低头把热水倒进茶盏里冲泡茶叶,小心地盖上杯盖后端上茶水,低头退到一旁。 陆辞等待片刻,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一口:“如何?” 周太医收回手,沉思一下,露出复杂的表情,他心里有些疑惑,公主这脉象奇怪在他竟然断不出男女,不过确实是偏向女子的阴性,想来大概是因公主的失魂症,或者是身子底子太差的原因。 周太医斟酌之后,回禀道:“从脉象上看,殿下是近日来感染伤寒,又受过惊吓,愁思过虑,脉象紊乱……而且殿下自幼病弱,气血不足,旧病缠身,面色苍白无血,应是多年没有好好诊治调理,身子底太差,情况不容乐观,得好好调理几年。殿下需得保持心情稳定,切勿多思动气,不可受凉。” 陆辞眸色暗了暗,景棠一朝之间从一国公主变成亡国公主,心情之落差可以想象。从小到大又无父母庇护,受人欺辱,说不定平日还得挨饿,冬日里受冷…… “尽早给公主配药,一律药物用上最好,若是缺少药物就派人去尽早配齐,不得有误,治不好,朕要了你脑袋。”陆辞沉声。 “是,这是微臣分内之事,定竭尽所能医治殿下!” 他拉过景棠的手,又对他说:“太医说的话,你需好好遵守医嘱,好好养身子。” 景棠闻言老实点头,毕竟身子健康对他也重要,这事没不愿意的。冲陆辞露出浅笑,道:“知道了,我会认真照做。” 陆辞见他一脸乖顺还露出笑容,便满意了:“嗯。” 周太医浑身汗流浃背,抬头看眼新帝的脸色:“臣这就回太医院跟众太医共同商议研究药方,当务之急,殿下风寒入体,需得先配药诊治此病症,减缓风寒的恶化,以免殿下咳坏了嗓子,殿下膳食也需得清淡为主,一些禁口之物,臣待会就写好呈上来。” “嗯,你速回太医院熬制好药送过来,调理公主身子也务必趁早商议出药方来。” 周太医闻言,低头行礼,恭恭敬敬地答道:“微臣遵旨,微臣一定尽心尽力为公主诊治。” 直到走出殿外,他方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新帝从听到他说公主身子虚弱之后,周身的气势就冷得吓人,让他心惊胆战,生怕惹怒了新帝。 殿内。 陆辞顺势把景棠拉进揽住,窗外的日光懒洋洋洒落,窗边的景棠如玉莹润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柔和光点。 陆辞顿时觉得心口发软,开口道:“小病秧子。”声音意外的温和。 景棠乖顺依偎在他怀里,沉思片刻道:“谢谢陛下让太医替我诊治。” 陆辞对他除了爱搂搂抱抱之外,别的方面好的无话可说,不过这种好是建立在他长得好看,以为他是个娇弱公主。他如今对他愈是温柔宠爱,日后一旦发现真相……只怕便有多震怒。 陆辞垂眸见他低头埋着脑袋,青丝散落,露出一截白嫩修长的脖颈,不由目光流连:“你是朕的人,朕当然会关心你的身子。” 心念一动,又说道:“下午朕有份礼给你。” 景棠不知道他的礼物是什么,左右这人要送礼如何容他拒绝?便乖乖点头:“谢谢陛下。” 陆辞挑眉哼笑一声,忽然俯身,在那白嫩的颈上轻轻咬下,目光灼灼:“想谢朕就早日答应与朕同房。” 景棠闷哼一声,不由身体颤抖,下意识要躲,结果又被咬了另一处。 他皱着眉,伸出手抵着陆辞便想推开,却被捏住了下巴,这次的咬落在嘴角,接着覆上了他的唇。 唇被堵住,景棠瞳孔微微放大,发愣片刻,立刻挣扎去推,手腕却被陆辞牢牢钳住,按在身后,另一只手则掐住他下巴。 陆辞微微嗑目,薄唇用力含着他柔软的唇,温柔缠绵,唇齿相贴,不容拒绝,无法抵抗。 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压向他,密不透风的将他包裹。景棠的手指微动随后攥紧,他的气息不稳,如玉的脸颊染上星星点点的绯红,却只能像大雨滂沱中的一叶行舟被风雨打湿无法逃离。 他被吻得头晕眼花,避无可避,鸦羽般的长睫被眼底微微水光打湿,却只会让扣着他的男人更肆意侵占。 良久之后,这个吻才终于停下,陆辞有些气息不稳离开他的唇,但没有放开他,垂眼盯着被他蹂/躏得鲜艳红肿的薄唇,意犹未尽,又亲了一口。 他甚至还恶人先告状:“早告诉公主要乖顺听话不要忤逆朕,公主不乖,这是惩罚。” 景棠晕晕沉沉,半响才回过神来,就听到陆辞这颠倒黑白的话。 “……”听听,这说的像话吗? 他恼羞成怒,瞪大眼眸,匪夷所思:“我何时忤逆你了?我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陆辞挑了挑眉,嗤笑道:“在朕咬你脖子,你躲来躲去就是不让朕咬的时候!” 你也知道是咬?! “……”景棠简直无语至极,他咬牙切齿露出一个假笑:“可是陛下不是说过不强迫我?” 陆辞目光似笑非笑:“朕说的你若不愿便不会逼你同房,但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朕的人,怎么亲一下你还不成了?朕做出让步,你总要给朕一些甜头来。” “……哦。” 景棠一时语塞,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骂他一百遍臭流氓!告诉自己莫生气,气死自己无人替。 他安慰自己陆辞是个滑稽的小丑,他不知道他亲近的其实是男子。 若是有朝一日知道真相,恐怕眼泪都要流下来,追悔莫及!在脑海中构思陆辞知道真相后目瞪口呆,悔不当初,气到吐血的模样,他又神清气爽了。 陆辞看他小脸上的神色变来变去,不由好笑,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腰身,手感确实很好。 他尝到甜头心情大好,笑道:“朕还未用午膳,你陪朕用膳。” 旁边常宁闻言道:“奴才这就去吩咐御膳房准备膳食送来。”
第9章 为他出头 不多时,常宁领着一队宫人鱼贯而入,每人手中皆是捧着食盒。 宫人们小心谨慎摆放好膳食,色香味俱全,丰盛的跟景棠清淡的病人餐天差地别。 景棠见了不禁有些无语凝噎。 常宁手脚麻利摆上碗筷,景棠不久前刚吃过,端坐陆辞傍边,不时的给他夹个菜盛个汤。 陆辞见状嘴角浮现笑意,享受着他的服侍,慢条斯理优雅用膳,一口要嚼上三口。 看的景棠嘴角微抽搐,觉得这人是故意的。 等陆辞吃完,竹枝适时送上茶水供他漱口。 一道脚步声渐渐响起,竹月端着玉碗走进行礼:“见过陛下,见过殿下,这是太医院送来的药,说是诊治殿下风寒的。” 陆辞放下茶盏,抬眼道:“拿给公主服用。” “是,奴婢遵命。” 景棠不由皱眉:“……” 看着端到他面前的黑乎乎的一碗,热气腾腾扑面而来闻着就苦,哪怕自从回归原身都喝下好些回中药,他依然无法习惯药味儿。 长短不如短痛! 他捧起碗直接一鼓作气将药闷下,顿时有些反胃。 这药竟是比他前面喝的那药还苦! 霸道至极的味道直冲天灵盖,他头皮发麻,嘴里除了苦涩一时就没别的。 忽然之间,嘴里被塞了一颗甜滋滋的蜜饯。 景棠转头看向陆辞,有气无力开口道:“谢谢陛下。” “知道朕对你好,就早日接受朕,小病秧子。”陆辞拿起手帕给他擦了擦嘴,笑眯眯开口。 “……”景棠不想回答,低下脑袋,装作药太苦,他还没回过神。其实想抱头鼠窜,怎么吃个药也能聊回这事上!陆辞真是臭流氓!他心里构思的小人自己已经哐哐撞墙了。 陆辞见他装死,也不为难人,轻笑一声瞥向身边的常宁:“去,将人都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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