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活路,你,你别诓我,殿下神勇非凡,有大智,而且什么都会,就连口脂都做得!” 娇奴说话颠三倒四,毫无章法,“你那什么活路,殿下才不会听。你就是个小人,贼子!狗彘!” “是江不如狗彘!” 娇奴只会些市井谩骂之言,根本说不到江时骆的心底,他心如铁石,反而沉了脸,一句一句反驳回去。 “你懂什么?” “北方何时比得过南方。他想借此地与严胥分庭抗争,无异于异想天开,早晚落得与闻昭(皇兄)一样的惨死下场。” “你若对他有几分真心,倒不如规劝他降服严胥,做一个后半生富贵无忧的假王爷,除了无自由,又有什么不好。” 江时骆冷冷道:“与你说这么多,我倒是忘了,你只是一个小小娇奴。” 娇奴呆了呆。 闻路以为娇奴嘴笨不知道为自己分辩,正要出去,却又听到他声音低弱,好似喃语。 “娇奴不懂这些……娇奴只知道殿下心向天下,他想做什么,奴就跟随他去做什么,哪怕是玉石俱焚,要奴一起随他死了也无妨。” “说不准,还能捞个同穴长眠,也算是无憾了……” 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所填满。 闻路走了出去,毫不停顿的扶住仓惶试图跪下求饶的娇奴。 他把这小东西抱进胸口,无奈恼道:“你这小家伙,说了多少次,我们之间无需多礼,地牢寒冷也不知道多穿几件衣服小心又着凉了……对了,能帮我个忙吗?” 娇奴不知所措的仰头,再三确定自己的殿下没有生气,这才怯懦的问做什么。 闻路看也不看江时骆冷冰冰的表情,微微偏头,道:“拿一把剪刀来。” 他有份大礼要给严胥捎去。 江时骆起初还以为闻路是虚张声势,他嗤笑一声,一字字说不论是什么刑罚,也不会让他吐露半个字的军情秘密。 可当闻路一边教娇奴,一边将剪刀放在他束发处时,他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变,声音也不方才复稳定。 “你要做什么?” “三殿下,你竟要这般对我。” 触碰昔日珍爱之人,闻路指腹冰凉心中亦然:“此乃战时,每时每刻都在死人。别说取你江时骆一头乌发,哪怕是砍你双手,我亦可做得。” 江时骆双手异常抖动起来,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难堪。 恐怕是被严胥作为。 闻路瞥了一眼,他江时骆想做大人物,但却从未尝试过跌入谷底,为人民做牛马,含着草根过活的日子。 娇奴早想教训回去了,当即手起刀落,看着江时骆参差不平的头颅,略有些遗憾,“头发怎么这么少,年纪轻轻就快秃啦?手感倒是挺好的……”也不知用的什么保养。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撇嘴。 虽然顺滑,可不够黑亮。 这是因为娇奴前半辈子都缺衣少粮,营养不足所导致的。 闻路安慰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慢慢养,想吃什么就买,不用给我省钱,能长胖点最好。” 然后,他看向江时骆。 昔日的朗月君子现如今略有些失魂落魄,他用那双曾经盛满了万物光华的眼眸盯着闻路。 如深渊般沉不见底。 虐文里的描述,江时骆就是凭着这一双眼睛,招惹到了那个人。 闻路听到娇奴捂嘴,却又憋不住的坏心眼说:“好丑。” 是啊。 他心想,其实仔细看来江时骆相貌也就平平无奇。 “来人。即日起,按照妇人产后的规格待遇,一天五顿饭,包括早中晚下午茶宵夜,全部给江上卿准备好端上来。” “他若不肯吃,就给他强塞进去。” 闻路叫来狱卒,细细嘱咐,“别说受冷,一个喷嚏也不能打,务必养的白白胖胖,否则,我唯你等是问!” 娇奴转了转眼睛,在他耳边问了几句,得到了答复后,笑不可支,骂了句市井方言。 【杀人猪心。】 江时骆没听懂,他心中激荡,索性闭上了眼睛,保持自己的风度和姿态。 君子阖目,面若冷玉,恼若羞花。 以往闻路很迟他这一套,总觉得唐突了佳人,忙不迭伏小做低去认错赔罪。 可现在,他只淡淡看了一眼,便揽着娇奴转身离开了这地牢。 …… 严胥的回应来的很快。 他就像很多虐文小说里的那样,冷酷无情,拿到江时骆的秀发锦盒后,不怒反笑。 紧接着,他亲自带军前来攻打。 闻路不觉得奇怪,离间计这才是第一步。 他对严胥的认知,来自系统提供的那本小说,文中一笔概括了有关严胥的故事。 据说严胥疑似皇族血脉,却又被宫斗纷争狸猫换太子扔到宫外,母妃身亡,他和奶妈一路逃亡向北,最后在关外异族人的鞭打教育中长大。 长大后,严胥就像一匹关外来的狼,心狠手辣、残暴无情,他的目标就是向皇族中的所有人报仇雪恨。 他确实也做到了。 但是原著里他反杀的过程可谓谨小慎微,一直到文中最后,才颠覆了天下。 可闻路来了之后,因为助力江时骆实行政策改革,闻氏皇族得罪了南方世族,触犯了他们的利益,反而变相助力他成功。 后来,江时骆反背刺闻路,一害死了皇兄,二与严胥抵死缠绵。 这才被系统判定攻略失败。 其实,闻路算是在这个世界死过一回了。 系统还给他播放过死后的画面,江时骆披着凤袍嫁与严胥,而他和皇兄的尸首在众目睽睽下遭受万箭穿心的凌辱。 箭矢飞出。 是这娇奴以惊人的意念,甩开了刽子手束缚,冲上前来,伏在他尸首上,以身相护…… 闻路心想,这次,断不会重蹈覆辙! 严胥带兵攻打北方的这段日子,闻路和魏师等人都过的十分艰难,战争如火,将整个大地都放在炉中蒸烤。 闻路时常连饭都吃不上,人很快就瘦了一大圈。 娇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每每三餐都要送到,看着他吃下才肯放心。 但闻路每每吃个半截,就要忙于军务,娇奴一边抱怨,一边像热恋中的人一样,把他剩下的都吃的干干净净。 日子长了,倒也反向长胖了许多。 比他更胖是江时骆。 除此之外,闻路亲手制作的护发药皂和生发药膏,也已帮助他长出了齐肩的秀发。 虽然娇奴因此生过几次闷气,但却很识大体,表面上从不多言,只是听说,他背地里经常会去找江时骆的麻烦。 闻路偶尔翻看亲兵抄录的对话记录,也算是繁杂军务中不可多得的乐趣。 什么,“江不如彘狗,原本看你还有几分姿色,以后娇奴当大,纳你为最小的,殿下宫里进多少人,你都是最小。” 什么,“看,这是殿下今天送我的口脂,还有香料,好闻得嘞。” 什么,“渍渍,你背弃殿下找的男人怎么这么无情无义,到底是你眼光不好呢,还是他根本不爱你啊……” 娇奴的话,细碎又刺耳。 江时骆试图闭目养神,可他多年修习的养气工夫,却时常被这无知的艳奴气的额头起筋。 爱。 他冷笑,闻路也曾对他口口声声说爱。 但事到如今,不也会对他作出如此折辱之事!
第5章 这娇奴又娇又软5 大河之畔。 敌方帅营。 严胥看着案上的消息,脸色阴鸷,一双奇异的淡蓝色眼眸好似寒冰凝结而成,片刻后,他怒不可遏的砸碎了面前之物。 “这群混账,岂敢!” 他前来对闻路穷追猛打,被南方世族以春耕之事频频劝阻,最后这些老狐狸连一点解囊相助之物也不肯献出。 在大军出发后,各大族世家族长反而联名上书,势要逼严胥先以议和态度救回江时骆。 他江时骆。 权贵之中代表性的话语人,未来大有希望成为新一代皇后,被世家们所看重。 可严胥要的是报仇雪恨! 他一双骨节狰狞的大手死死按在佩剑上,声音如同发狠的狼,“闻家小儿提出了什么条件?” 一个只会跟在男人屁股后面舔的痴情软蛋,如今却逼得他不得不做出让步之举。 严胥心底的火无名腾升,脑海里亦然浮现出闻路围着江时骆前后讨好的模样。 他抿唇,把那个清冷的贵公子要回来,定要万般折磨,泄一泄这心头之怒。 严胥不在意春耕。 可闻路却整日的忙活此事,他带着军队下地播种,带头督促新种更替,拿出几样新的犁,推广工艺更先进的工具,颁布各条利农政令。 日头干裂。 这水作为北方一大痛点,需要尽快挖沟渠,灌水,浇田。 娇奴心疼的擦拭闻路额上的汗水,埋怨,“这北方到底不如南方,全都是面和肉,连个像样的水果都没有,殿下皮肤都糙了许多。” 闻路低头方便他擦拭,看着娇奴丰盈的小脸,下意识的说,“你皮肤看起来却很好。” 娇奴脸上飞起一片嫣红,看了看左右,娇羞的亲了一下闻路的脸颊。 闻路摸了摸脸,若有所思的抓起娇奴的手,北方肉面养人。 至少能把人养胖些。 水果也有的。 猕猴桃、葡萄、梨、苹果、山楂、柿子、石榴……娇奴想吃,都找些来。 严胥的交换条件传来时,娇奴正窝在闻路身边啃酥梨,一口一个,汁水流淌了一手,他见闻路看的认真,忍不住坏心思的全蹭到了三殿下身上。 但这蹭的地方。 闻路将文书放下,转而握住娇奴作乱的手,他一会还要去见来使,这□□子湿漉漉的算怎么回事。 “乖一些。” 他发现,自从说娇奴胖些手感好,对方的动作就越来越胆大开放了。 “殿下,我想侍寝。”娇奴嗡声嗡气,大大方方扭腰的勾引他。 这般不要面皮的话,让闻路从耳垂边一路红到了耳尖。 他有些犹豫,倒不是未分明心迹,这一世,他确确实实是疼爱上了这个娇奴。 为他的一颦一笑,可爱娇软而心动。 只是每次当他正准备有所行动,却会被各种各样的急事所打断。 最尴尬的是有一次闻路和娇奴都已经互相把对方的裤子扒拉下来,却被匆匆赶来的魏师撞了个正着。 可怜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还要装作不懂的他们在做什么的样子,假装正经的谈起军情来。 算了。 仔细想想,待战事平稳,给予他正经名分后再做那事不迟。 但也得给这小东西点甜头,闻路眼底泛起笑意,把在他背上拱来拱去的娇奴拽下来,深深覆上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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