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放心凌巳，一直想着继续回来照顾凌巳，只是凌巳喜欢一个人待着，陈姨好说歹说，两人才约定好了，每周二会过来打扫一趟。
凌巳见外面天气阴沉，恐怕会下雨，外面逛街的人应该不多，便起了外出的心思。
他拿起一把伞就出了门。
在人行道上行走着，树荫底下飘荡着幽幽花香，一滴两滴的小水滴坠落在了他的脸庞上。
他撑起了伞，步伐不紧不慢，漫无目的地走在小道上。
这时，一旁的橱窗将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他收起伞，将伞放在了店铺门口后，就走了进去。
这家店售卖各种家具用品，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沙发。
他想起了吉利娃娃，这个沙发很适合她。
虽然没办法送给她，但他涌出一股冲动，将沙发买了下来。
店主见凌巳完全没还价，毫不犹豫地就付了款，对他印象极好，便热情地表示等雨停了，让店里的小伙子即刻送货上门。
凌巳出了店门，就想回家了。
“啪嗒。”
一个人撞上了凌巳，将他的伞撞到了地上。
那人急忙将伞拿了起来，一边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
他一抬眼便惊喜地叫道：“学长！”
凌巳也笑着回道：“季临泽。”
“没想到会在这遇见学长，我们好久没见了吧！”他一时欣喜，将凌巳的伞握在手上忘了还。
凌巳嗯了一声，就看向了伞。
“不好意思啊。”季临泽将伞递给了凌巳。
他们的手指有一瞬间的接触，凌巳脑中闪过一个画面，还未等他深思，就被季临泽打断了思绪。
“学长，你有时间吗？不如我们一起吃个饭？”
凌巳一愣，强忍住面上不露出拒绝之意，却一眼就被季临泽看穿了。
他本就善于察言观色，再加上对凌巳的性格有所了解，当然一下子就发现他的不情愿。
季临泽心念一转，便说道：“最近郑老师遇上些麻烦事，你听说了吗？”
凌巳一听，果然追问道：“老师怎么了？”
当初郑老师很照顾凌巳，只是凌巳实在不愿意与人打交道，才久未联系。
季临泽故作难色，“诶，说来话长，要不我们边吃饭边聊？”
凌巳只好勉强跟着季临泽到了附近的一家餐厅，这家餐厅有隔间，虽说没有门，但门帘半挡，一般也看不见里面的人。
季临泽笑着问凌巳，“学长，有没有忌口？”
“没事，你点你自己喜欢吃的就好。”
“学长还是不吃牛肉，不吃辣吧？”他一直记得凌巳有什么忌口。
凌巳一顿，点了点头。
直到菜上齐了，季临泽又为凌巳喝空的杯子里倒上了茶水后，才终于开口讲起郑老师的事。
“郑老师最近在家休息。”
凌巳放下了筷子，“郑老师身体不舒服吗？”
季临泽夹了一块糯米藕给凌巳，“他暂时被停了课，所以休息在家。”
“停课？”凌巳一惊，“发生了什么？”
“你尝尝这糯米藕，味道还不错。”
凌巳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季临泽一直盯着他碗里的那块糯米藕，他便随手夹起糯米藕咬了一口。
季临泽嘴角微微一勾，又立即严肃地说道：“有个女生举报了郑老师，说他...说他玩弄学生。”
“怎么可能？”凌巳睁大双眼，“郑老师绝对不是这种人。”
“诶，我也不信，可是那个女生有和郑老师私下来往的信息，据说的确有人看到那个女生一个人待在郑老师的办公室里，很久都没出来。”
凌巳脸色发沉，“我想去看看郑老师。”
季临泽眼里一暗，回道：“郑老师现在不见任何人，他现在正被调查，不方便随意跟人见面。”
凌巳还想继续说什么，季临泽已率先开了口说道：“不过，你或许可以见见那个女生？”
凌巳一怔，“那个女生？”
季临泽又夹了块鸡肉到凌巳的碗里，“其实，我回母校看老师的时候，跟那个女生见过几次，她之前请我帮忙，给她找个实习机会，恰巧我们公司要找实习生，我本来正要回消息给她，所以我要是约她见面，她应该不会拒绝。”
凌巳知道自己不懂如何与女生相处，再说了，他一个男人，贸贸然问一个陌生女生这么隐私的事，怎么想都太失礼了。
季临泽却并不这么想，“学长，我们的目的主要是搞清楚事实真相，如果真的有误会，我们也可以调查清楚，还郑老师一个清白，如果说事情真是那个女生说的那样...那我们也是认清了郑老师的为人，你也不必再为郑老师担心了。”
最终，凌巳被季临泽说服了。
季临泽说会尽快跟那个女生约好时间，到时候再和凌巳一起去跟她见面。
凌巳拒绝了季临泽送他回家的提议，季临泽望着凌巳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凌巳到了家中，一直犹豫要不要打电话联系郑老师，柳子叶见他有心事，便出声问道：“怎么了？”
凌巳将头靠在沙发上，眼睛望着虚空，“我的大学老师出了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给他。”
“你如果想打，就不需要犹豫。”
“可是...我很久没跟他联系了，现在突然联系他，还是为了这样的事......”
郑老师会不会以为他不怀好意？
柳子叶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凌巳眼睛一转，余光扫到了沙发，“这个沙发送来了？”
“恩，下午送来的。”
“这是我想要送给别人的。”
柳子叶立即站起了身，“对不起，我擅自坐在了上面。”
凌巳微微摇了摇头，“没事，我没办法送给她。”
他挪开了视线，外面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他慢慢闭上了眼。
再一次入梦，他已经很习惯了。
他从床上起来，看了眼墙壁上的白纸。
今夜需要睡在床上。
他正想把阳台的床垫搬回去，却发现了一个原本没有的东西。
是那个他想要送给吉利娃娃的沙发。
难道，是因为他一直想要将沙发送给吉利娃娃，所以沙发真的就出现在了梦里？
他笑了起来，试着搬动沙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的缘故，这沙发很轻。
他轻而易举地将沙发抬了起来，他抬着沙发到了吉利娃娃的门口后，正想敲门，门却先被打开了。
是吉利娃娃开的门。
她的装扮换了个样，今天的她，头发是BOBO头，穿着粉红色的小裙子。
她的嘴张大着，脸上出现了腮红，“这是送给我的吗？”
“是的，你喜欢吗？”
“喜欢！”她大声叫着。
她接过了沙发，虽然沙发比她高，但她举着沙发就像举着一块蛋糕一样。
她将沙发放在了茶几旁边，左看右看地调整着位置和方向，挪动来挪动去，费了好些时间，才确定了摆放的位置。
她红着脸向凌巳道了谢，“谢谢你，我很喜欢！”
她再次拿出了点心盒子，这次盒子里放着的依旧是棉花，但这次的棉花，像是被浸透在红色液体中过，那液体多得将盒子底部都铺满了一层。
凌巳又拒绝了她的点心。
吉利娃娃歪着脑袋想了想，将盒子盖上了，整个塞进了凌巳的怀里。
凌巳即刻就想将盒子还给吉利娃娃，吉利娃娃却已经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整个人窝进沙发里，发出舒服的感叹声。
凌巳不想扫兴，便暂且收下了盒子。 ----
第6章 病态
凌巳和吉利娃娃又聊了一会儿，聊得时间差不多了，他也没找到机会将盒子还给吉利娃娃，就只好先告辞回了房间。
他躺在了床上，等待着梦境发生转换。
他站在上次结束的地方。
他在那栋平房的外面踟躇了许久，才朝着一个方向奔跑起来。
这次他跑了很久，也没有看到什么房子。
他停了下来。
这时，有婉转哀怨的歌声传来，凌巳追随着歌声而去。
他的身躯压过野草，在草丛间越走越深，忽而又豁然开朗。
这里竟然有一处池塘。
只是池塘里的并不是清澈的水，而是浓郁粘稠的红色液体。
而唱歌的人正在池塘之中。
那个少女的身体潜在红色之下，她的一头长发贴在头皮上，发梢浸在液体中，仰着头，唱着哀歌。
凌巳不愿打扰她，便安静地倾听着歌声。
不知是那少女的口齿不清晰，还是语言的问题，凌巳并不能听清具体的歌词。
忽然，池塘的水面泛起涟漪，又有几个长发少女的头探出了水面。
他只能看到她们的后脑，看不清她们的正脸，只能从偶尔露出的一线侧脸，窥探出她们都是年轻女子。
凌巳听着歌声睡着了。
第二日早上，凌巳是被手机提示音吵醒的，闹钟上都快11点了，他竟然睡过了头。
他伸出手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到了眼前，发现是季临泽发来了信息。
【我跟那个女生约好了，你今天有时间吗？】
凌巳的手指放在手机按键上，迟疑了会儿，才回复了消息。
【我有时间。】
他才刚从床上站起身，消息提示音又响了。
【我马上来你家接你。】
凌巳有些奇怪，季临泽怎么会知道他家在哪里，不过他立即就释怀了，或许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无意之中提起过。
他洗漱完，随手从冰箱里拿出片面包就出了门。
他站在大门口刚吃完面包，季临泽就来了。
季临泽放下车窗，笑着招呼凌巳，“学长，这里。”
凌巳走到车旁，手放在了后排车门的把手上，谁知季临泽竟然下了车，亲自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学长，上车吧。”
凌巳放下了手，坐到了副驾驶。
季临泽随即也坐上了车，他将身体靠近凌巳，“学长，我帮你系安全带。”
凌巳脱口而出道：“不用。”同时迅速将安全带系好了。
等他反应到刚刚语气太过生硬时，季临泽已经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地笑着说道：“午饭吃了吗？没吃的话，我先带你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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