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一身男人打扮,但在月光下白芷心看清程溪的脸,原先的紧绷感突然放松,全身一软坐在地上。程溪扶起白芷心问:“哪里有没有受伤?” “无妨,多谢姑娘相救。我是听风声大想收衣服,不是有意言而无信。我真的一看太阳下山就关紧门窗。” “现在没事了不是,就没想其他的。请姑娘早些安息,我把坏人送到衙门去。” “现在吗?姑娘不嫌弃,先在我家住一宿,明天再把他带过去,把他绑紧便是。” 清早,白芷心陪着程溪把贼带到衙门,告知鬼已经消除的事情,再把白芷心送回家:“姑娘,我就先告辞了。” “请等一等。”白芷心叫住她说,“小女还没有报答姑娘恩情,恩人这就要走了?” “我不需要,我自愿的,不需要你做什么。而且我真不能停留过久,不是哪里到处是道士,世间还需要我一份力。特别是经历这件事,我不想继续让无辜的人失去生命。” “那就让我跟着你报恩吧。” 程溪想也没想到白芷心会这么直接,愣了下然后说道:“好歹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再说,我突然不好意思了。为什么要这样想?而且我路上跟你说明我的身份,你不害怕吗?” “你救了我的命,不让我报答,你不怕我死后,因为这件心结,化成厉鬼害人怎么办?你放心我觉得不会给你添麻烦,只有你用到我的时候,我会在你身边眼前。” “什么用不用,听上去怪怪的。对了,家里我只看到你一人,是你家人出远门,还是——” “我一年前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睁眼醒来就发现自己失去全部记忆。” “失忆了?那后来呢?” “失忆后,我漫无目的地来到这件空房子,我看里面很破旧,就当做没人,把这当成自己家。一年来没有任何找我的消息,可能我真的无依无靠,不如让我照顾你,说不定路上能打听关于我的事。”白芷心神色悲伤,头扭一边道,“小女孤独一人,被坏人盯上是迟早的事。况且昨晚就发生了,那么很快就有第二次。而我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留不留都有危险,不如先让我报完恩。” “就你一人呀。”看着白芷心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是可怜兮兮的背影,便同意,“一年了也没你亲人的消息,那我顺道捎上你,说不定运气好能帮你找到家人。我叫程溪,禾苗程,溪水的溪。姑娘你呢?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白芷心摇摇头:“上街次数多被几人眼熟,加上住着的好像姓白的很多,便给自己取名白芷心。告诉自己要有高尚的情操和美好的品行。” “那我知道哪个字了。你再等我下,我还要再办一件事,办好我们再出发,你先收拾行李。” “好。” 程溪回到客栈,写好信连衣服递到宋家女人手上:“我太年轻,经历的事很少,有的事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事情我解决了,不用怕鬼找上门。等你丈夫回来,和他一起看信。” “等他出来,第一时间就把信给他看。” “出来?” “好在县令说看在自首份上,会酌情处理。像是早已查到,早早跟我说了。” “是吗。”程溪表面惊讶,心里想“这么快就查到了,新任的真不能小觑,希望我也是这样的。”
第3章 深巷吸血尸身 “哼哼,呵哼哼哼……” 夜深人静的窄路下,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扶着墙、爬着地走,忽然听到年轻女人的笑声,大喊:“哪家姑娘呀,笑着真、甜。” “公子。” 一只手搭在男人肩上,男人吓得一哆嗦,再细看是个白衣女人肤白貌美的脸,笑嘻嘻地说:“哎——小美人,喜欢调皮是不是,不乖。” “我长得美不美?” “简直美若天仙。” “那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男人连声答应:“好呀好呀,没想到老子今天真走运。”说着趴在女人身上,跟着女人进入黑巷里。 直到第二天上午,三个孩童追逐打闹。一个小孩的蹴鞠从手里掉落滚到巷子里,跟着蹴鞠的滚动走,低头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抬起头看见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惊恐万状的瞪眼和血盆大口的模样引起三人的大哭大叫。 程溪和白芷心走在山路,开始看到几个房屋的时候,就知道已经来到新的地方,程溪说:“可能是个村落,等我问问有没有歇脚地方。” “好。” 程溪随机问了个路人:“打扰下,请问最近的客栈在哪里?” “倒有个茶铺,客栈最近的也要到镇上。你们是来游山玩水的?” “对。” “那我建议你们去远点的荒地客栈,至少没有鬼。” “怎么一说?” “镇上发生一件命案,死状极惨,分明不是人所为。衙门特意贴了个告示,谁能请到或者能降妖除魔,愿意提供一定赏金。” “闹鬼呀。”程溪捂嘴惊讶,内心狂喜,“赏金!赏金呀,我来了赏金。不不不,这个不是重点,我最先应该担忧又有恶鬼作祟。我要快点行动,防止下一个受害者出现。” 两人稍作休息后赶到镇上,找到告示处,私下告示,在旁看守的衙役说:“看你只是个普通姑娘家,你可知完成不了任务的,那就触犯律条,被衙门拘捕。” “人不可貌相,我撕了说明我有这个本事 快带我去见县令大人吧。” 衙役把人带到县令面前,县令看两个穿着普通的人不禁问道:“请问二位是何等身份?” 程溪:“在下捉鬼师,特意下山游历,经过此地看到这张告示。” “捉鬼师?恕本官见识浅薄,从未听闻。” “说个木魂师不更没见识。”程溪心里这样想,表面又说,“无妨,我也不是不知撕下告示的后果,所以请大人放心即可。我想知道事件缘由。” “根据访问调查,案犯应在昨日子时。死者名叫方为,家中只有六十老母,尚未娶妻。昨晚最后被人看到的,是在怡春院只身离开。然后在上午被三个孩童在胡同里发现的。” “那怎么判断是恶鬼作祟?” “死状过于诡异。全身上下毫无血色,只有口处血口大张,就像是谁从死者嘴里吸干全部的血。除了口,没有任何伤势。知道死相,百姓们一致认为是妖魔鬼怪,为了稳定人心,贴来告示先起到安慰作用。不过我们一时还真查不出凶手是何手法便是。” “那在下负责作法有没有鬼祟,没有还是辛苦朝廷破案了。” 程溪没有立马找鬼,而是先带白芷心找到客栈,然后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白芷心坐在床头对程溪说:“不先寻鬼吗?这样好快些回来。” “鬼只在夜里现身,白天不会存在。所以我要好好休息,晚上才有力气,看能不能帮鬼实现愿望超度它。走了半天的路,你也躺下来睡会。” 程溪拍拍左侧身位,白芷心把程溪伸出的胳膊放在腹部前,侧躺脸靠近程溪,看着她的脸走了神。程溪眯着眼见状问:“在想什么事情?” “我在想你们木魂师和道士的区别。虽然没见过道士,但我有听过说书先生讲过,道士随身会携带桃木剑之类的法宝,对穷凶恶极的鬼祟画符用剑。对头七前难以轮回的魂魄筑坛施法,超度轮回。你们更偏向于无差别超度对吗?” “我也没见过道士,不过跟你听说的很像。每种身份各有各的优势,真比起来,我真不好比得过他们。他们懂得多,会的多,身手不凡,唯一说得上的就是超度更有优势。” “那也很厉害呀。”白芷心戳戳程溪的脸颊,“恶鬼也有超度的机会,也很伟大了。说不定身前只是个可怜弱小的平凡人,因为种种原因,被迫成了害人不浅的恶鬼,谁会想变鬼害人呢。” “次次成功便好。” 晚上,程溪来到案发现场的巷子里四处走动,没有看到可疑人物。想到死者是从怡春院出来在半路遇害,猜测事件会不会与怡春院有关,遇到一个路人上前问:“打搅,这里离怡春院远不远?具体位置呢?” 经过的是个男人,男人看程溪是长着标致脸的年轻姑娘,不怀好意地咧嘴笑:“哪有女人去的,你是新来的?” “不是,我单纯想调查此事跟怡春院有没有关系。” “新玩法是吧,在哪也一样,放心少不了你的,我可是信誉顾客。” 说着就要把手搂住程溪的腰,程溪正要推开,突然一只手握住男人的手,是一个白衣女人,又把手贴在自己胸前:“她有我好看吗,不如跟我走。” 程溪丝毫没有感觉到她,惴惴不安地拿出木偶,木偶不受控制地飘出丝线,于是一掌敲晕男人,女人生气地要打向她,被程溪用木偶挡住,手立马感到灼热感跳开。程溪绑住女人四肢,企图控制住。女人不管怎么挣开,被程溪先捆住双手,再是摆动木偶,跳起来绕在身后再绕回来绑住双腿。女人很快呈现一张铁青脸上的眼鼻口耳被塞满泥土,在洁白衣裙的衬托下,两手的指甲被拔个光,腐烂不堪。 因为嘴巴被泥土堵住,说话模模糊糊,不过勉强听出,是在说:“不得好死,都不得好死!” 程溪试着通过木偶,发现能与其通话:“看得出来,你生前收到非人折磨。发生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我可以帮你甚至超度,你可以重新人生。” “此话当真?” “当然。你看上去就理智多了,上一个死活不愿意跟我好好聊,非要我调查一番说出真相,我又不是当差的。” “我的爹娘走得早,走投无路的我被怡春院的鸨儿捡到。骗我缺个弹琴的,欺我不识字,傻傻摁了出身体的手印。我每不从一次,他们就拔一片指甲。拔掉最后一个指甲,长期的凌辱和疼痛感涌上心头,一时昏过去。直到再次醒来,发现他们正在活埋我。我明明呼喊不止,还是埋了我,就在怡春院的后院。我要你替我复仇,毁了怡春院和所有相关人。” “当官的都不好弄,你确定我可以?不让怡春院存在可以,逮住凶手也行,我再给你找个风水宝地重新安葬,这个条件好不好?” “你骗我怎么办?” “你可以先在我木偶里监督我,这样行不行?” 鬼很快进到木偶里,程溪暗暗自说:“还是被‘骗’了,我会为你还公道。” 程溪一早来到衙门,诉说一切:“请大人特差此案,捕获凶手。因为怡春院早已鬼气缠身,必须铲除,以绝后患。” “谁知是真是假。”县令旁边的县丞对县令说,“大人,莫要上了江湖骗子的当。连职位都是未听闻的,更何况是个未经世事的黄毛丫头。” 程溪在下面说:“大人真爱自相矛盾,又说我是骗子,又说我未经世事。哪个骗子不是摸打滚爬混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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