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妹妹什么了?”云月清冷的脸上透露出不解。 “骗子。”余夏偏过头,有底气地说:“帮我解蛊。” “我一开始便帮妹妹解了。”云月低头一笑,似乎是笑自己老婆傻乎乎的还怪可爱,“而且那不是解蛊的解药,是解酒用的。” 余夏脸色涨红,双手遮挡脸颊,“你说我没有中蛊,那,那我怎么会全身发热,像是吃了那种药!是你对吧?” “妹妹真是错怪姐姐呢,全身发热是妹妹酒量不好,怎么能怪在姐姐身上?”云月走到架子床边,盯着余夏,“至于是否中蛊的问题,妹妹还是去问问另一位好姐姐吧。” 她顺手捏了捏余夏脸颊,“我从不胁迫别人。” 余夏内心有一个小恶魔跳出来,举着手臂吵吵嚷嚷地说:“她刚刚就是在胁迫你。” 小天使弱弱地说:“但她征求过你的意见。” “才没有!她就是不尊重你,在骗你这个小傻瓜!”小恶魔气鼓鼓地反驳。 “妹妹又在想哪位好姐姐?”云月掐在余夏脸颊上的力道重了些,掐出一个红印,她施施然松开手,对余夏皮肤一碰便红有了全新体会。 她揉搓指尖,有些贪念那触感极好的柔软。 余夏仰头看向云月,“反正不是在想满嘴胡话欺骗妹妹的姐姐。” 她察觉到云月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不知为何她竟然会感到难过。 云月走到木门前,余夏光脚追上云月,拽住云月手腕,脚丫踩上云月绣花鞋,两人视线齐平。她压根没给云月反应时间,压迫性地吻落到云月唇上,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报复般地啃咬。 “我想,姐姐应该知道欺骗我的代价。”余夏指尖落到云月红肿不堪的嘴唇上,弯唇一笑。 云月没感到疼痛,握住余夏指尖,眼神黯淡,“妹妹也会对其他姐姐吗?” “不会。”余夏肯定地说,手指抚摸云月脸颊,低声说,“毕竟姐姐是第一个,不是吗?” “那就好。” 余夏:“” 少顷,木门再次被推开很快又被关上,余夏偷偷睁开眼睛,透过一条缝隙看向云月。 云月手中端着红木盘,木盘上方放着一套精美苗服,还有令余夏熟悉的黑色串珠项链,她原以为项链遗失在深山中,没曾想落到云月手里。 “我知道妹妹没睡。” 余夏打了个哈欠,手指薅了薅额前碎发,嗓音困倦,“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刚问出这句话,余夏显然被自己傻子发言无语到了。 她静静地看着云月,一件件苗族刺绣的苗服摆在她面前,如今是夏天里衣是一件白色刺绣吊带,花纹图样呈现对称,中间是一朵盛开的白色花朵。 外衣和裙身用靛蓝布匹做成,均有刺绣,裙摆和外衣对称处缝制银饰。红盘下方有一对银手镯和一根雕刻凤凰的银簪。 余夏来苗寨时有做过功课,银饰多为苗族母亲为子女打造,一直打到子女成婚那天,造价在市场上有价无市,更别说绣娘们一针一线做出来的衣物。 这份礼物太贵重了,她不能收。 云月看出她心思,“衣服和银饰是我为妹妹做的,就当给妹妹赔罪道歉。” 思索片刻,余夏知道自己推脱不掉,只能硬着头皮收下礼物。她默默计算价格,等以后她回到沪市,打工赚钱也要还给云月。 但对于云月的说辞余夏自然不信,苗族圣女会给她做衣服打银饰?这话当玩笑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余夏没有拆穿云月谎言,对方诚心诚意道歉,她若不接受岂不是显得太小气? “礼物我收下了。”余夏坐在床沿边,歪着脑袋问:“你还不离开?” 云月双手拎着吊带两端,说是吊带不如说是肚兜改良版,“妹妹第一次穿苗服吧?穿错可不好,我帮妹妹穿?” 余夏走上前去与云月面对面,夺过云月手中吊带,脸色泛红,低若蚊声,“我自己会穿,不麻烦姐姐。” 妹妹怎么还是那样,一撩就脸红呢? 云月心想。 余夏退到屏风后,鸳鸯戏水屏风挡住她,只微微勾勒出曼妙身姿,长发散开,她撩起长发垂到一边。 余光瞧见云月目光落到她这边,随手拿了件衣物砸向云月,她自己都没注意到,是她刚刚换下的贴身衣物。 云月勾着贴身衣物,贪婪地闻了闻余夏身上的花香味,她自知那是沐浴露香味,但因为余夏她唯独贪念玫瑰花香。 “好香。” 余夏气得脸色涨红,快速穿好苗服,手里握着那支细细打磨过的银簪,咬着下嘴唇央求云月帮忙,“过来,帮我弄一下背*后系带。” “好,我这就帮妹妹弄。” 云月站在余夏身后,手指勾起外衣两端系带,穿过外套背后小孔处,指腹若有若无轻擦余夏蝴蝶骨,“好了。” “我帮你戴上。”云月目光落到发簪上。 她动作轻柔帮余夏挽起头发,熟练地将发簪戴在于余夏发间,看似不经意间简单的动作,她练习了千万遍。 只为这次能亲手帮余夏戴上。 “喜欢吗?” 余夏拨动发簪底部吊坠,银饰发出清脆响声,“喜欢。” “我的项链你帮我串好了?”余夏伸手去拿却被云月截胡。 云月瞧见她慌张神色,不免失笑,“这条项链对妹妹来说很重要?” 余夏愣神,从家里净身出户她一分钱没拿,养父母买的奢侈品也没带上,唯独拿走这条分文不值得项链。 “还给我。”余夏沉声说,好似刚才温存已消失不见。 “妹妹还没回答我。”云月再次重复刚才的话,“这条项链对妹妹来说重要吗?” 余夏点头,声音似乎飘到尘封的记忆里,“某个小骗子送我的。”她想了想,补充一句,“她是我童年时期最好的玩伴。” ——没有小骗子,或许她早死了。 ——可惜,余夏已经不记得她。 云月低头为余夏戴上项链,拉扯串起项链的红线,贴着余夏耳畔说,“妹妹不会再逃了吗?” 余夏望着云月眼睛,含情脉脉,“不会再逃了。” 她看不见的身后,云月指尖冒出血珠,悄然无声地滴落在黑色串珠上,串珠散发异常光芒,她瞳孔变得涣散不再聚焦。 云月抱住余夏,“若妹妹再逃,姐姐会把妹妹找回来的。” 她说了慌,骗了余夏。 第一次见面时她便对余夏用了蛊…… 第07章 留宿 凌晨,风声渐渐平息。余夏偷摸往窗纸上戳一个小洞,透过小洞望向院落。 院落中整齐有序摆放簸箕,簸箕上是一片片金黄的土豆片,院落里空无一人,唯有苗家土特产吹着微风。 余夏穿上合脚布鞋,轻手轻脚走到门边推开木门,她犹豫了一会回到屋内,往枕头下方塞了一张借条。 圣女姐姐,我欠你的钱日后一定会还给你! 余夏踮起脚尖绕过一堆农作物,迫不及待推开望月楼大门,发出嘎吱一声响声。她竖起耳朵听到蛇类动物发出的嘶嘶声。 她回头看了一圈没发现云月身影,摸了摸后脑勺,嘀咕一句,“这时候她还在睡觉。” 月光洒落屋顶,漆黑云团挡住云月身影,她于黑暗中望向余夏背影。 “别急,她会主动回来的。” 山顶险峻,路况复杂,余夏来着延时的路离开。天蒙蒙亮时,小路两旁杂草盛着露水,台阶上满是淤泥。 行至小河边,余夏听见流水哗哗,停下脚步。脑海里一闪而过林汐干净整洁的民宿,弄脏地板就不好了。 她弯腰捡起杂草从里的木棍,握着手中掂量几下,当作杵路棍正好合适。她随手摘了几片桐树叶片,擦拭鞋子边缘。 河边的沙土和山顶不一样,远一些是黄泥土,大大小小的杂草一丛丛生长,树木密集长成参天大树。余夏用木棍撇开杂草往里走,不小心被藤蔓绊住摔了一跤。 “哥,有人来了我们赶紧走吧。” “怕什么?!这小瞎子平日里没少仗着老太婆欺负我,今日我要教训教训她!” 余夏扒开眼前杂草,趴在黄泥土里偷看。河岸边站着两个男孩,看个头约莫有十七八岁正是读书的年纪。 其中戴着红头绳、下三眼男孩手里抓着狗狗后脖颈,“小瞎子,你仔细听听狗狗在哪里?往前走一点,你就能救下它了。” 被叫做小瞎子的女孩双手触摸虚空,摸了半天移动脚步,差点从河边礁石摔下。 余夏看不清女孩面容,女孩一身红苗服,狂风吹得银头冠叮铛作响,左手手腕戴着紫色野花编织花环。 扑通一声,小瞎子靠近破涛汹涌河水,黄色河水没过膝盖,湍急水面阻止她前进。 下三眼伸长手臂举起狗狗,狗狗扑腾两下瞄准时机,一口咬在下三眼虎口处,他猛地甩出狗狗,“死狗居然敢咬老子!”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冲狗狗主人小瞎子骂道:“你没爹没娘正好和那条死狗做伴,一起去死!” 话音刚落,他三两步走到浅水水域,伸长脚准备绊倒小瞎子。 “住手!”余夏抄起木棍跑到河岸边,进村前组里再三强调不能和村民产生矛盾,可她不能见死不救。 余夏没考虑惹怒那两个男人的后果,快速下河救人,一把捞起小瞎子手臂,拼命拖拽小瞎子。 “雪团……”小瞎子眼睛流出眼泪,滴落两颊两旁,是两道明晃晃的血泪。 余夏心疼不已,“你先上岸,我去救狗狗。” 还好狗狗会游泳一个劲地往岸边游,不过河水太大它两只爪子有气无力,余夏摸索着河底石块,爬上一块礁石,使劲伸长手中木棍,“咬住。” 叫做雪团的狗狗似乎听懂余夏的话,张大嘴巴咬上木棍。 早晨河水凉得刺骨,余夏下半身没入水中,河水一浪接着一浪打过。余夏额头冒出冷汗,牙齿磕碰,身体止不住小幅度颤抖,安慰四肢发软的狗狗,“没事的乖狗狗。” 雪团四肢一下又一下扑腾,渐渐靠近余夏。 “乖狗狗,好样的!”余夏抱住狗狗朝岸边走去,雪团蜷缩在她怀里。 河水打湿余夏全身上下衣物,长发垂落身后滴下水珠,鬓发贴着脸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十指全部发皱。她忍不住哆嗦却将小瞎子护在怀里,“我们走。” 身后响起贱兮兮的口哨声,余夏太阳穴直跳。 下三眼极为轻佻地说:“外乡人吧?惹我不痛快还想走?”他摸了摸下巴,眼珠子一转,“我可以放小瞎子和那条死狗走。” 他指向余夏,“但你得留下。” 余夏指关节握紧木棍,提醒自己不要轻易动手。她那不值钱的亲妹妹教过她一些打架方式,因此余夏也略懂一些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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