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踩着旁人的尸骨血肉,我也要做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系统公事公办的回答:【当然,我很了解宿主你是个什么人呐,不然人家也不会与你结契,让你接受改造做个好人呢。】 “做个好人?”明昭嘴角一抽,“你让我去讨好裴知暮,我可以忍耐,但你现在是让我去讨好所有人,未免太过分了吧?” 系统眨眨眼:【所以在宿主眼中,好人等同于讨好?】 明昭反嗤:“难道不是吗?” 她眉眼间带着怒意,一字一句道:“你告诉过我只有补偿裴知暮我才能点亮五颗星,所以我强忍着不满去为裴知暮证明清白,如今我要为自己扫清障碍,以防被人抓到把柄,你却处处跟我作对,逼迫我去讨好那些废物?” “你可知我是谁?我是什么身份?我在大渊国是何等尊贵?” 系统平静道:【宿主乃是大渊国最尊贵荣耀的尊皇长郡主。】 明昭神情桀骜:“既然知道,你凭什么让我去向那些被我一直踩在脚底下的废物蝼蚁低头?” 她见系统骤然沉默,心想自己已然将系统压制住,这样她以后做事,系统也没有底气敢对她指手画脚。 明昭也是个识时务的人,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宽慰道:“怎么说你也让我重获新生,我们就...” 系统突然道:【可宿主这份殊荣并不是宿主凭本事得来的啊?而是宿主的父母用生命换来的呢!】 明昭:“....” 明昭睁大眼睛,黑漆漆的眼眸深邃又阴冷,透着一股不可捉摸的危险和森寒,仿佛一条无底的深渊,深藏许多嗜血凶猛的野兽,让人不寒而栗。 “你说什么?” 她声音几乎很轻柔,但和她那双冷酷诡异的黑眸截然不同,在空荡的卧房里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系统毫不在意明昭此刻的愤怒,继续道:【宿主如今这高不可攀的地位和尊贵无比的称号不都是宿主父母死后才得到的嘛?】 【宿主是不是觉得自己踩着父母尸骨血肉上位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呢?】 明明系统的声音很平淡,可明昭就是听出来了深深地讽刺和鄙夷。 明昭抬手扫开桌上的茶具,上好的青瓷碎裂一地。 她赤红着眼,拍桌愤怒道:“你怎么敢...?!” 惜春领着太医刚靠近茉园,就听到卧房传来的碎裂声,便立刻拉着太医跑过来。 她看着一地的碎片和推倒的茶几,惊慌道:“郡主,您怎么了?奴把太医请来了,让太医给您看看吧?” 太医看着明显处于愤怒的明昭,顿时不敢靠近,生怕惹了这位喜怒无常的郡主,小命交代在这儿。 明昭眼睛似被血浸染,瞪过去:“滚出去!” 惜春被吼的一抖,但她对明昭的关心胜过惧怕,小心翼翼道:“郡主,身体最重要,您要...” 嚓—— 明昭随手拿过一个名贵花瓶砸在惜春脚下,怒斥道:“给我滚出去!” 这几个字极其清晰,像是饱含滔天的怒火和杀气,周身散发着一股针刺般强烈的气场,让人毛骨悚然。 太医立刻行礼往外走。 惜春见状,只能离开卧房,拉住太医在院外等候,待明昭气消后在领着太医进去。 明昭将房里的东西砸个稀巴烂儿,她跪在地上,锋利的瓷片险些被她压在膝盖之下。 她低着头,看着不知被什么东西划伤的指尖,鲜血涌出,似含苞待放的牡丹,艳丽又诡谲。 出奇的很,明昭竟然觉得不痛,甚至有些畅快。 多可笑,她除了无能狂怒,将房间里名贵的东西一一砸个粉碎,却依然无法将系统那张淬了毒的嘴给盖住。 系统说得很对,明昭如今得到的一切享誉和尊宠都是踩在她父母的尸骨之上。 “哈哈哈哈...” 她捧腹大笑,瘫倒在地,泪珠从赤红的眼中滑落,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话。 明昭抓住地上的一块瓷瓶,猛地握紧,任由锋利的棱角将她柔软细嫩的掌心割裂。 鲜血将瓷片染红,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似雪地点梅一样艳丽。 明昭转动漆黑的眸子,如寒潭沉星,晃动着一抹阴冷狠厉的光芒。 她扬起唇角,狰狞一笑:“是啊,我就是这么卑鄙龌龊,寡廉鲜耻的人啊!” 系统:【所以你才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 前世的明昭之所以被沈以峤杀死,不仅仅是因为她多次谋害裴知暮,还因为她偷取大渊国军事和政事机密,将其泄露给敌方摩柯幸亏被沈以峤提前察觉,没有酿出灭国大祸,但沈以峤对她已经没有怜悯之心,为保大渊国,也是为了护住镇远侯夫妇的声誉,他只能将明昭给秘密处理了。 明昭双目空洞的看着房顶,脸上笼上一层阴云,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镇远侯夫妇舍己为公,忠心耿耿,护卫大渊国而战死沙场,而他们的女儿却要将这座残酷又冰冷的国家彻底搅烂。 多么可笑....
第4章 郡主养了个白眼狼 惜春和太医在茉园的院子里等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房间里不再传来激烈的碎裂和咆哮,她才敢上前敲响房门。 惜春犹豫片刻,轻声细语的问道:“郡主,入夜了,您饿不饿?奴给您做了牛乳糕,您要不尝一尝?” 躺在地上的明昭长睫轻颤,她的声音因为哭嚎而有些沙哑:“惜春?” 惜春听到明昭喊她,忙道:“奴在。” “去把长舒带来。” “好,奴这就去把长舒公子带来,”惜春回头看了眼站在院内的太医,“郡主,奴请来了宫里的刘太医,您让太医给您看一下吧?” 明昭松开手中的瓷片,看着因为疼痛而颤抖的手掌,淡声:“不用,送刘太医离开吧。” “郡主,还是看看吧?”惜春放心不下。 明昭动了动手指,筋脉抽搐,疼的她脸色发白。 她却笑了出来:“不用,让太医回宫,然后把仇晁带来见我。” 明昭的吩咐指令,旁人无法更改,惜春怕再次惹怒明昭,只能应道:“好的,奴立刻去办。” 惜春带着刘太医离开茉园,随后茉园院里出现一道高大强壮的身影。 来人一袭黑衣,肃穆深沉,周身萦绕着一股骇人的煞气。 仇晁站在门口:“郡主,属下来了。” “进来。” 仇晁推门而入,满地碎片没让他神色变动,但看到明昭的手在不停地的流血时,瞳孔猛地皱缩。 “郡主,您这是...?” 郡主是最喜欢她这一双纤纤素手,为了保养她这双手,特意让[自在人]为她快马加鞭去取来寒山冰雪,采摘精酿蜂蜜以及最新鲜的杏仁来一起煮水泡手,让这双本就精致无瑕的手更加细腻光滑。 但此刻上面却布满了伤痕和鲜血,这让仇晁这张时刻冷冰冰的面瘫脸赫然崩裂。 明昭像是毫不在意此刻正在流血的右手,抬眸看向仇晁:“你是自在人中武功最高,也是自在人的掌事者。” 仇晁不解明昭为何突然提及此时,但他只能应下:“是的,郡主。” “郡主有何吩咐,自在人定会竭尽全力。” 明昭从未这般仔细看过仇晁,样貌清俊,身形高挑,看容貌也就比她大个几岁,却已经练就一身高超的武功,将父亲送给她的暗卫[自在人]管理的井井有条。 在明昭的认知里,仇晁只是父亲留给她的一条看家护院的狗,不管她提出什么过分苛求的事情,仇晁都会毫无怨言的为她去做,哪怕前世她所谋之事是里通外国的大罪,仇晁也跟不知礼法纲常一样去帮她。 明昭最后一次见仇晁是她再被沈以峤抓到的前一天,那天很晴朗,烈日高高挂起,将仇晁身上的几十支箭矢照的异常清晰。 自在人为了让她可以安全逃离京城,拼死抵抗,最终全都死在沈以峤亲卫的长刀利剑之下。 如今再次见到鲜活的仇晁,明昭也如刚才见到惜春一般,内心涌现一股复杂的情绪。 仇晁见明昭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她看,这架势搞得他心里发毛。 他主动问道:“郡主,是有什么需要仇晁去办的嘛?” 明昭看向他腰间的短刃,开口道:“教我武功。” “?”仇晁一脸惊讶的看向明昭,“郡主此话何意?” 明昭理解仇晁的震惊,重复道:“我要学习武功,你是自在人里武功最好的人,你来教我。” 按理来说,仇晁应该立刻答应,毕竟自在人不得违抗明昭的任何命令。 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问出了心中疑虑:“郡主,为何要习武?是自在人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难道郡主不相信自在人可以保护好郡主,所以郡主才要自己习武来自保? 这简直是把仇晁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这是对他武功和职责的蔑视和看低。 明昭本以为仇晁会什么都不过问便直接答应她的要求,但此刻仇晁没有默认,而是提出疑惑,还质疑了自在人的能力,这些明昭都有想到过。 她回道:“我父亲和母亲都会武功,作为他们的女儿,不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仇晁神情一震,他没想到明昭会回答他,也没想到明昭的回答会这么让人感慨万分。 他看向明昭的双手,劝道:“郡主,习武不易,需要长年累月的练习,会让您的双手布满伤痕的。” 明昭素来最喜欢她的手,习武的苦与累会将这一双柔弱细腻的双手打磨成最粗糙的砂砾。 “你瞧,”明昭特意把满是鲜血的右手递过去给仇晁看,“如今我的双手已经伤痕累累了。” 仇晁看着还在流血的掌心,眉头微颤:“郡主,属下给您找个大夫包扎一下吧?” 他没有询问明昭为何会受伤,毕竟他听到了明昭刚才在卧房里撕心裂肺的哭喊,想来郡主又想起了去世的镇远侯夫妇,痛及伤身,也实属正常。 “你带金疮药了嘛?”明昭不想见大夫,“你用药给我包扎一下就行。” 仇晁不是惜春那种磨人性子,他闻言便从怀中拿出金疮药,小心翼翼的替明昭上药包扎。 “多久能好?” 如今她右手伤了,怕是耽误她习武。 仇晁道:“两天就能结痂,郡主这几日不要碰水就不会落疤。” 明昭扯了扯嘴角:“无事,那这两天你准备一下,伤口结痂后你就开始教我武功。” 仇晁意外明昭的急切,但他没多问什么,便应道:“是。” 明昭抬起左手,揉着眉心:“找人来收拾一下,你便下去吧。” “是,”仇晁刚要离开,突然想到什么,“郡主,柳轻语...是否要属下将她解决掉?” 自在人无事时就会躲藏在侯府暗处,时刻保护着明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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