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浣溯溪放下茶杯,笑道:“别绷着了,习惯这事慢慢改就是了,这大堂中这么多人,你看看觉得谁的言行你看着最舒服,你便学着点就是了。” “姐,你早说不就完了,这装模作样的累死人了。”虎子松下挺直的腰杆,眼睛滴溜溜的在大堂里坐着的人身上转悠。 浣溯溪不再管他,盯着来往的客商心里挂念着那位帮她的神秘人,这时几个渔夫打扮的男子结伴进了酒楼,她留神看了一眼,发现没有眼熟的人,想来是其他村子的人。 几人落座在浣溯溪他们不远的一桌,点了餐食后便说起今天的收获,两桌距离近,几人都是大嗓门,说话声一直往浣溯溪耳里钻。 这时一个人突然开口道:“我一远方亲戚近来传书过来,说是北边的近段时间关系紧张,估计要不了多久的怕是得起战事。” “真假?这战事起了,朝廷的赋税是不是又要涨了?咱是不是得早做打算,计划提提价,好为之后做打算?” “你怕不是傻了,这市价是你我二人说了算的,你这贸然提价,小心到时卖不出去,那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几人说笑了一阵,话题又绕到别的事物上去了,浣溯溪将手中的茶杯搁下,对着刚巧把菜上上来的小二问道:“小二,最近我听闻不少人谈起北边的事,你们这每日人来人往的,你可知道什么新鲜消息?” 小二将菜放好,这才回话道:“近日里确实有不少客人说起北边的事,说是那边要起战事,可咱们这可是最南边了,就是起战事也打不到这边,也没人真把这事放在心上。” 浣溯溪谢过小二,没有再继续,如今也不过猜测而已,这战事会不会起还是未知数,就算真打起来了,就如小二所说,他们这应当不会受到太大波及。 这一顿饭,不过四菜一汤愣是花了浣溯溪五百文,这酒楼只不过是镇上一家寻常的小酒楼,这钱着实花的浣溯溪肉疼,不过她原本也做好了心里打算,这样一来她算是将之前那意外之财燃起的心头火去了大半。 领着显然比浣溯溪受到更大冲击的虎子去了书坊,浣溯溪问过掌柜的新书的存放地点,便叮嘱虎子不要乱跑,自己一一查阅了起来。 虎子在书房只感觉浑身不自在,东张西望的最后还是老实的跟在浣溯溪身旁不再吱声了。 这次的新书,大都还是以诗集为主,其中还有几本话本,这些浣溯溪都不感兴趣,查阅了大半天终于在一本游记中看到了自己感兴趣的。 “世间有不少天材地宝,其中便有一种生物,世人称其为人鱼,据传人鱼生于海中,寿数极长,食其肉饮其血,可使人长生不老。” 看着书中的这段描述,浣溯溪轻轻的皱起了眉头,她对于这本书中写的内容很是不喜,直觉这定是写这书的人杜撰用来博人眼球的,不由没了看下去的兴致。 原本正打瞌睡的虎子,只见面前人影一晃,他提起精神发现竟是浣溯溪自顾自出了书坊,他连忙跟了上去。 书坊的不远处,一人站在一辆牛车旁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低语道:“那不是柳家的柳安裕嘛?他身边的女子是谁?难不成是......” 随即看了看两人离开的地方,疑惑道:“书坊吗?” 这时有人远处唤道:“严闻,你发什么愣呢?赶紧跟上。” 严闻应了一声,赶着牛车往前头人所在之处而去。
第7章 钓到了 浣溯溪心事重重的回了村里,她没有从村里走,而是直接绕行到了那处海滩,望着海面沉着脸不说话。 虎子不知浣溯溪这是怎么了,安静的陪着对方站了一会儿,这才小心的问道:“溯溪姐,你怎么了?” 浣溯溪抿唇,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然后将束发带一把扯了下来就地坐下,半晌仰面叹了口气,面色稍松开口道:“没什么,就是看到了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是我自己太过小题大做了。” 见浣溯溪回话了,虎子才放下心来也跟着坐下,问道:“姐你看见什么了?气成这样?” 浣溯溪看着海面,从这边望出去只能看见一望无际的海平线,远处海面上的船只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虎子,你觉得人鱼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虎子一愣,抓抓脑袋想了想才说道:“姐,你还在想这事呢?要我说大概是存在的吧。” 虎子的答案让浣溯溪有些意外,她扭脸疑惑道:“为什么这么说?你又未曾见过。” “村里的船从不会出海太远,大人们说过他们出海再远,举目望去大海还是看不到边,这么大地方要是有人鱼也不奇怪,而且李爷爷不是说他见过吗。”虎子指着海面远处说道。 浣溯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大海的宽广确实令人折服,海风拂面而来,一时之间浣溯溪的长发尽数飞扬在脑后,她扯了扯嘴角,突然感觉心里的郁郁之气也随这风一同拂去。 “是呀,大海这么大,什么没有。” “姐,你不会是想去捕人鱼吧?这人鱼可是会吃人的,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虎子看着浣溯溪面上的笑容,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惊呼道。 他是知道的,浣溯溪从小就在和大人们较劲,总想着要在大人面前证明自己,他可得拦着点别让其犯傻把命丢了。 浣溯溪斜眼看虎子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是呀,不仅如此我还打算把你一起带去,到时候拿你当诱饵,我好趁机下手。” 虎子面上的表情一变再变,憋了半天,哼唧道:“姐,你不是说真的吧?” 浣溯溪摇摇头从地上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沙土,一拍虎子的后脑说道:“成日里都在想些什么,这人鱼是我想捕就能捕的吗?是我知道它在哪还是你知道?我上哪儿找人鱼去。” 说完这话,浣溯溪从怀里摸出一包用油纸包着的物什,走至附近一处地势较高礁石处,这礁石姿态歪斜,刚好有一角悬空于海面之上,她用自己的护发带将这纸包悬挂在上方。 虎子见状,奇怪道:“溯溪姐,这不是镇上有名的那家蜜饯铺的蜜饯果子吗,我记得这一份要不少钱吧?你怎么挂在这地方?” 浣溯溪伸手拽动了一下,确认不会轻易掉落后,她拍拍手说道:“钓鱼。” “钓鱼?” “小孩子不懂,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不然就是我在苏大娘那也保不下你。” 浣溯溪领着摇头晃脑在那想什么鱼爱吃蜜饯果子的虎子慢悠悠的往家去,走了一段路又忍不住再次回头望去,见蜜饯还好好的挂在原地,富复有略显失望的转身离开。 夜里因为惦记那悬挂在礁石上的蜜饯,浣溯溪辗转了半夜睡得很是不踏实,翌日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时分,她推开房门,见日头高悬不由有些诧异。 院里唐氏在收拾晾晒的鱼干,见溯溪起来,直起腰说道:“今日怎的睡到这时候,早些时候我唤你吃饭都不见你回应,昨个夜里干什么了?” 浣溯溪去厨房拿了个饼粗略吃了几个,便帮着唐氏一起收拾,口中说道:“许是白日里管教虎子太累了,昨个睡沉了。” “虎子是贪玩了些,你的话他要是能听见去,你就帮你苏大娘上点心吧,那孩子性子不坏,将来说不定还能帮衬你一二,你性子犟结些善缘总是好的。”唐氏感慨的说道。 浣溯溪老实的听着,嘴里应着:“娘说的对,要结善缘。” “你是不是又拿话打发我呢?”唐氏没好气的说道。 “哪能啊~像唐娘子这般了不起的人物,哪是我这等小女子可以随意对付的。”浣溯溪对着唐氏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惹得唐氏顿时没了脾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唐氏伸手将浣溯溪的头发别至耳后,看着浣溯溪的面容心里五味杂陈,她的女儿无论是样貌品学涵养那都是拔尖的,就是和镇上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小姐相较,那也是不落下成,偏生的这性子倔的和牛一般,当真是愁死人了。 浣溯溪一看唐氏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她笑了笑,安抚的说道:“娘,你别想太多,我心里都清楚的,将来我定是要走一条非常路的,这村里怕是容不下我,且再等等,到时我定让你们富贵余生。” “有没有钱的不重要,你这丫头少让我操点心才是真,不然我早晚得被你气死不可。”唐氏摇摇头,将收下的鱼干拿回屋中。 浣溯溪无言,看了看天色,心里惦记着那挂在礁石处的蜜饯,朝里屋喊了一声,人便步出门去了。 一路来到礁石处,远远的浣溯溪就看见了依旧悬挂在远处的油纸包裹,她叹了口气,脚步也紧跟着慢了下来。 泄气的伸手将纸包解了下来,她不由嘀咕道:“果然是我异想天开了吗?” 正落寞间,浣溯溪盯着这油纸包,突然觉得哪里怪怪的,她微微一挑眉,将纸包拿在手中打量了起来,突然心中一动,这油纸的包法和她昨日看见的有些不同。 想到这里,她急急的拆开油纸,逐一清点里头的蜜饯数量,因为这蜜饯果子价格不便宜,所以昨日浣溯溪买的时候,可是一颗颗看着伙计拿的,里面有多少颗她心里清楚的很。 果不其然这油纸中的蜜饯少了一颗,显然昨天她走后,有人动过这里面的东西。 这地方鲜少有人来,知道这里有蜜饯的除了自己就只有虎子,而且若是普通人看见这东西,既然都打开吃了为何不整包带走,反而又重新包好放回原处。 浣溯溪绕着礁石仔仔细细又搜寻了几遍,并没有看出什么异状,她手指轻点着下巴,复又将蜜饯包好再次放回原处,然后匆匆往家中赶。 回到自家门前,浣溯溪的脚步一顿,调转了方向朝着柳家去了,柳家的院门开着,虎子正在院里无趣的整理渔网,看见浣溯溪顿时面上一喜,把手中的渔网一扔便迎了出来。 “溯溪姐,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计划了,带上我!今天光是理这一堆破渔网,可真是没劲。”虎子凑近浣溯溪小声抱怨道。 浣溯溪不接他的话,揪着他的衣领拉倒自己近前,冷声说道:“我问你,昨日我挂在礁石上的蜜饯,你小子有没有偷吃?” 虎子拽着自己的衣领,错愕的看着浣溯溪说道:“姐,你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了,我也不傻,真要是我吃的,你不得第一时间怀疑到我头上?” 浣溯溪紧了紧手上的力道,狐疑道:“真的不是你?要是敢骗我,信不信我把你以前那点破事全抖落给你娘,让你小子这屁股好好被呵护一番?” 虎子抓着浣溯溪的手腕,一个劲的摇头:“姐,你信我啊,真不是我吃的!” 浣溯溪冷眼看着虎子半晌,确认对方真不是在说谎后,把手松开拍拍对方的肩头说道:“是我错怪你了,我与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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