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好像看不到我?】 【不存在,大概是无视你?】 【闭麦】 绥因冷笑着站在原地,随便找了个座位就开始观察这三只虫的动静。 一只他家的白毛怪,一只金毛狮,还有一只红毛狗,三张几乎算得上是复制粘贴的笑脸,有点刺眼,戈菲看起来很开心,这是他成年后在他面前露出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脸——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但这笑脸却并不属于他。 有点小小的不高兴。 啧,怪怪的感觉,说不太出来,以前也没有过啊?难道是坏了? 绥因不知不觉将杯子里所有的酒喝完,也没从那几个人身上看出点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算了,外面给人留点面子,回家再教训,在此之前,他先找点乐子。 戈菲似有所感,朝着他离开的方向望去,什么都没有,红发褐眼的雄虫挠了挠头:“你看什么呢?” “西蒙,别管他,这家伙绝对是想家了。”金发绿眼的雌虫一边发出“啧啧啧”的声音一边伸手拉上自己嘴巴的“拉链”,但此前他还得犯个贱,“不像我铃奥,胆子大了几百倍,看上直接强吻。” 西蒙哼了一声,转身搭上戈菲的肩膀冲着他笑:“这是你年纪轻轻守寡的原因吗?不仔细挑选。” “哎呀……雄虫嘛,上战场多了旧伤多了,走得早正常,起码我享受到了不是吗?”铃奥摸了摸自己的侧脸,白色燕尾服随着他的动作稍稍摆动,“累死我了,一天天的终于结束工作了。” “谁让你消失那么多年,我还以为你二婚了。” “虫屎!别瞎说,我正经工作好吗?!” 戈菲一直温和地笑着,他和这些朋友许久未见了,都是他离开绥因庇护后不久逐渐交到的真心朋友,雄虫西蒙和他一起留在议会内,如今正好管着三院,算得上是切尔森的上司;雌虫铃奥八十年前辞职勇敢追爱,二十年前丧偶,现如今并有重回议会的打算,这次是陪同西蒙来此,正好他们许久没见,来碰个面。 在议会共同受苦的那些年成了他们坚定不移友谊的基石。聊起最近的生活,仍然各有各的苦。 “戈菲,你和……那位还好吗?我最近听到点风声。”西蒙有些踌躇。 戈菲愣了会儿,点头,他莫名心悸,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超出他的预期,要赶在绥因回家之前到家……不能停留太久。 铃奥则是对他的朋友附上最真心的祝贺:“早该这样了,得偿所愿多好,也就是你自己过不去,再加上得瞒着议会那些死老头子,难得放松,难得沉迷啊朋友。” 他拍了拍戈菲的肩膀,戈菲无奈一笑:“我得走了,咱们见面的事情不能告诉他。” “管的真严,拜拜~” 彼时的绥因正好拆完了尤利塞斯的飞行器,顺便装好了计时炸弹——这种低级武器也就只能拿来当烟花放了。 他躲进黑暗里,舔着唇眼睁睁看尤利塞斯上了飞行器。
第13章 尤利塞斯毫无戒心,宴会并未结束,但这宴会本就没什么特殊的含义,而且是有木精与虫族贵族共同举办的,尤利塞斯并不打算多留。 主要是被绥因气到了,面对杀父杀子的仇敌,他不仅不能报仇还必须得好言相向,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精神折磨,更别提身边时时刻刻都跟着一只绿发绿眸的雌虫——梅朵纳——绥因特意拨来看守他的副官,一直不近不远地跟在他身边,不打扰也不消失,如影随形。 就算他有什么目的也没办法实施。 难受至极。 他选择离开,现在立刻马上,一秒都忍受不了了! 梅朵纳就像个人形摄像头,还是面带标准微笑的那种,看得他背后发毛,总让他觉得绥因对他的命有点想法。 毕竟这家伙向来阴晴不定,而且一直尝试拿各种事情找乐子,身为虫族的军部元帅他不好拿虫族开玩笑,但他蒂斯特曼就不同了,绥因不拿平民开玩笑,但参与过当年那场战争的他几乎算得上一个也没放过,心里生理双重折磨。 基于这一点,他决定趁早离开,就算要同其他种族商量些什么也再找机会吧。 “指挥官,要离开了?”梅朵纳行至门口,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他脸上仍然挂着笑意,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 尤利塞斯点头:“梅朵纳副官,告辞。” “再会,另外,冕下要我看着你,小心高空坠落。” 尤利塞斯面色一变,咬牙切齿却仍然勉强保持着笑意:“好意我收到了,谢、谢!” “不必谢。” 梅朵纳微笑着,目送他登上飞行器。 尤利塞斯心知有些不对劲,但他说不清楚也想不明白,径直走到驾驶舱启动飞行器后独自回到休息室,一进门他就发现了小桌子上放了个盒子,盒子上并没有任何装饰或者标志物。 他略带好奇心地拎起盒子摇了摇,拿起来晃了晃,像是个球体。 尤利塞斯将盒子重新放回桌面,开始拆上面的绑带。 第一层外包装拆去,露出里面写一行字的白盒子,上面用蒂斯特曼语写着:祝你生活愉快,我很抱歉虫族让你有所困扰,但相信我,我们都是好客的种族。 瞎扯。 尤利塞斯一肚子吐槽的话都不知道和谁说比较,好奇心无限升高的同时警惕性也被无语代替,他打开盒子,一张明信片叠在一张纸上,明信片上写着: 【这么多年都不生孩子是因为不想吗?恭喜你迎来了你的第四个孩子,不用谢! ——绥因·克里斯汀】 尤利塞斯拿起明信片的那一刻刚好看清楚这行字,疑问还没来得及从大脑中转出来,盒子里的球体瞬间弹出,直接被砸了个正着! 寒气溢出,冰渣子落了一地,滴答滴答的计时声响起,尤利塞斯抱着那个砸他的球体,缓过神来一看,是他的脑袋。 两双眼正对视着,一双满是冰霜失去神采,一双怒火燃烧愤恨非常。 这是他在那场大战中被绥因砍掉的头颅,按照他的种族特性,除了胸腹,四肢头颅肩颈都可以培养成下一代繁殖体,没想到绥因还刻意留着这个来羞辱他! 他下意识扬起手想要将头扔出去,但是下一秒又反应过来这是他的脑袋! 不能丢! 紧急刹车的后果就是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平息心中的怒气,尤利塞斯想不明白,但是好在绥因也没想让他搞明白,计时声在耳边缓慢加速,尤利塞斯下意识伸手去掏盒子,里面只有一根手指大小的圆柱体,指甲盖大的显示屏正在极速倒计时。 尤利塞斯松了口气,他猜到这是炸弹了,但这个体型并不算大,威力也不会很大,炸就炸了反正死不掉,他总有一天会把场子找回来的。 他这样想着,下一秒—— “boom——” 绥因靠在大树上,星空很美,烟花更美,距离地面不到一百米,滑翔八十米左右。 “看吧,我就说那玩意儿绝对有用。”绥因拍拍身上沾上的灰尘,径直上了飞行器语气里满是骄傲。 系统无奈扶额:【你还把人家脑袋留了这么久,一百多年】 “这重要吗?不觉得这个方式最好吗?” 戏剧性和侮辱性拉满了都,也算是个杰作了,尤利塞斯此刻肯定恨不得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这个效果很不错! 绥因拍拍手,跳上飞行器:“走了回家该找另外一只虫的麻烦了。” - 戈菲匆匆赶到家,立马回到浴室洗澡,身上的气息全部洗掉,酒气洗不掉,他只能摸进绥因的酒窖偷两瓶回卧室喝点——否则没法解释这一嘴的味儿。 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这并没有用,反倒是在给自己找罪受。 绥因进门的那一刻直奔卧室而去,如果戈菲要瞒着他此刻必然是乖乖待在卧室里。 门被推开。 他赢了。 戈菲半趴在半圆形飘窗的小茶几上,桌上放着两瓶酒,空了一瓶,另外一瓶开了头。 伪装有些过了头,是想要把自己灌醉了好躲避追责吗? 绥因解下披风和外套扔在地上,径直走向那个醉鬼。 戈菲呢? 原本抱着遮掩证据的心思去喝酒,越喝越悲伤越喝越难受,明明一切都按照他所想的那样发展可他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仿佛丧失了开心的权利,还是说他太过于贪婪? 倒在桌上的那一刻,他还在想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一天纠结八百个来回,磕破脑袋、搅烂脑浆都不能从中取出正确答案,迷迷糊糊间,一只手扯着他的胳膊将他翻了个面,眼神还没来得及聚焦便看到一个模糊、放大的身影,接着颈间一痛,浑身被束缚住不得动弹,他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起夹杂着血腥气的信息素的气味。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至少这是这些天来戈菲第一次被这样对待,像是积怨已久,第一次丧失了那种游刃有余的心态,戈菲不解,挣扎着出声:“绥……唔!” 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堵上了嘴。 精神丝贴着他的皮肉游走,末端从耳垂后部向上探索,从后方包裹整个耳朵,细细捻着,又从洞口侵入;另一根缠绕着他的脖颈,末端试探性伸入口中搅动他的舌,睡衣不堪一击,被精神丝撕碎,又在皮肤上留下红痕,缠绕着胸口、腰身,禁锢着手腕、脚踝,固定住他的动作,悬在半空中。 窒息之下,感知被无限放大,大脑被麻痹,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些光怪陆离的奇异灯光和画面,大脑的思绪飘远。 戈菲从不知道雄虫的精神丝还能这样用,他见过精神丝刺入敌对者的大脑、躯体、心脏;也见过它操纵多个机甲在战场畅通无阻地遨游;见过它懒洋洋躺在地面上晒太阳、也见过它同尾勾缠在一起“打架”,却唯独没有见过现在这样。 羞耻、羞涩、兴奋、难堪,还有一丝丝无措和迷茫,无数种情绪从那双眸子中放大,失去焦点,但他仍旧在黑暗中努力寻找那抹身影。 几乎要失去意识。 口中的精神丝贸然撤离,戈菲被扯回了一点理智,找到机会:“绥、绥因……你发什么……疯——” 尾音陡然上扬,接着被尽数吞没,绥因并没有给他言语上的回答,但动作上句句有回应。 从茶几边到飘窗的地板上,再到浴室、床上,再回到浴室。绥因将他压在洗漱台上,让他看着那面硕大的镜子,让他被迫回忆自己赤裸裸的眼神,不加掩饰的打量。 “那天你看着我,在想什么?” 听到绥因的声音,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一直高高悬起的心落到实处,他张嘴,却被单手掰过脖子堵住,接着是更猛烈的冲击,尾勾划破腰间的皮肤,尖端没入,疼痛感渐渐远去,像是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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