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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C兄那张嘴肯定凑到了屏幕前。 江序言不禁脑补对面的猥琐男嘟起嘴亲向屏幕的样儿，头皮瞬间发麻，手臂起了一堆鸡皮疙瘩。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对面的声响，没听到可疑的“啵”声。 对面沉默半晌才夸赞道：“你的眼睛很好看。” 江序言眨了下眼，淡定地扯谎：“只是戴了美瞳。” C兄低哼一声，接着道：“下次视频，你可以素颜出镜，我想看看你卸妆后的样子。” 是人是鬼总得瞧清楚。 江序言微垂下头，浅栗色的大波浪卷发轻垂在胸前，很乖巧地“嗯”了声。 这个月内，C兄就是他的衣食父母，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他一律不会拒绝。 C兄清了下嗓子，嗓音依旧低沉：“咱俩现在是网恋，我也不问你的真实姓名，就说一个字儿吧，方便称呼。” 江序言垂下眼帘，似乎有些羞涩，缓声道：“莉莉。” 他怎么可能自报姓名！ 一个字儿他也不愿说，就怕对面的C兄拿着他的照片喊着他名字干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光是想想就令人恶寒。 C兄低喃一句：“难怪叫小萝莉。” “仔细看了看你的脸，瞧着有点面熟，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江序言不以为然，认为这是C兄搭讪的手段。 他很确定自己认识的人之中，没有哪位是见不得光的大丑逼。 江序言随口问：“弟弟认为我长得像谁？” C兄又哼了一声，咬着牙挤出一句：“也算仇人吧。” 江序言眼皮跳了跳，心下腹诽：仇人？这是搭讪者该说的话语吗？ 他弯起眼笑眯眯地说：“弟弟说笑了，我要是长得像你仇人，你就看不上我这张脸了。” C兄的嗓音低了几分，带着若有若无的欲望，“嗯，说得也对，把手机放高一点，想看你跳舞。” 【C向你转账52000元】 江序言收钱的同时软声道：“谢谢CC弟弟的红包，又让你破费了。” 有了钱，他充满了干劲，动作迅速地放好手机，站在床边空旷的地方扭腰摆臀弯腰摸腿。 这些动作他做了两个月，早就熟悉了。 【C向你转账52000元】 “把衣服下摆掀起来一点，我想看看你的腰。” 啧啧，这条大鱼的钱也太好赚了。 江序言二话不说掀起衣服下摆，露出一小段白皙纤细的腰肢。 他耳尖听到C兄急促了几分的呼吸，心下冷笑，色胚！ 百分百盯着自己干坏事吧？ 好在你还懂得遮丑，没把摄像头打开，不然他会恶心反胃。 另一头，程曳交叠的双腿绷出肌肉线条，直勾勾地盯着屏幕里面尽情扭动腰肢的女人。 为了钱，毫无底线。 如果我提出开房，她会不会答应？ 程曳嘲讽的同时，又对自己的反应感到烦躁。 光是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就挑起了他的欲望。 他垂眸看了眼浴巾，想伸手又不想伸手，当着这个女人的面干这种事儿，怎么想都觉变态。 “好了，你先停下。” 他出声打断动作奔放性感的女人，转而问：“有其他人给你砸过钱求面基吗？” 江序言点了点头，“直播间最多这样的男人。” 程曳脸色一黑，语气不善：“所以，你都见了？” 占有欲及时跑出来作祟，他烦躁地拧起眉，连身体的欲望也逐渐消散了。 这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既然可以为了钱答应自己面基，自然也会因为钱答应其他男人。 江序言察觉到他声音的变化，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他眨了眨圆乎乎的杏仁眼，很实诚地说：“你是第一个。” 程曳冷嗤一声，显然不相信她的鬼话。 “为什么只答应我，不答应其他人。” 江序言唇角带笑，直接道：“其他人给的钱没你多。” 程曳勉强接受这个理由，对她爱钱的印象又深刻了几分。 他沉下声音，开始逐一提要求，“在约定时间内，不准答应其他男人任何要求，包括私底下视频通话。” “momo交友软件里面的猥琐男全部删了，只能留下我一个。” 话一说完，他很爽快地转了52万元过去。 江序言笑眯了眼，朝镜头做了个飞吻的动作，“好，都听弟弟的。” 程曳不容拒绝道：“删完后截个图给我看看。” 江序言点头“嗯”了声，“视频结束后我就删。” 程曳对她的乖巧很满意，有钱能使鬼推磨，还能打造一个符合胃口漂亮又听话的小女友。 程曳又问：“我看你个人信息显示年龄25，是真实年龄吗？” 江序言这回没有遮遮掩掩，“是25，平台要求主播年纪要真实，不得虚报。” 至于姓名和性别可以隐藏，证明momo这个平台是默认江序言这种男扮女装的行为的。 经过美颜滤镜的脸蛋圆润了些许，漂亮和可爱各占一半，再加上圆滚滚的杏仁眼，衬得他比实际年纪还小几岁。 程曳嘀咕一声：“看着比我还小。”
第16章 时针转到晚上十一点整，江序言掐着时间提醒：“弟弟，一个小时到了。” 程曳“嗯”了声，“今天的视频就到这儿，记得，明天素颜出镜。” 江序言点点头，唇角始终上扬着，敬职又敬业。 “你笑了整整一个小时，不累么？” 程曳吐槽一句后直接挂断电话。 江序言瞬间收起表情，抬手揉了揉僵硬的脸颊。 一个小时视频通话让他收入二十万，他能不笑么？ 江序言满足地看着银行卡的余额，嘴里呢喃：“距离五千万又近了一步，争取早日退休，周游全世界。” 话音刚落，门被敲响。 “阿言，我点了宵夜，你忙完出来吃一点吧？” 谢文初的声音压得很低，显然怕打扰到江序言。 门外，他身穿黑色背心和宽松五分裤，踩着花里胡哨的人字拖站在那儿。 江序言晚上没吃几口饭，谢文初怕他半夜会饿，挑选大半天后点了一份健康又营养的宵夜。 他压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阿言，你睡了吗？” 江序言跳了半个小时的舞，肚子适时咕噜起来，的确饿了。 他摘下假发，走到门口隔着门板回复一句：“你们先吃，我待会再出去。” 说完，他走到衣柜旁翻出一套简单的家居服，反手拉下后背的拉链脱下海军服。 站在门口的谢文初双眼一亮，傻呵呵地笑了笑，嘴角快要咧到耳垂下方，好心情地转回身。 正巧碰到开门出来的男生，他愣了下，懵逼地问：“你谁？” 丛野：…… 他一手拿着毛巾擦着往下滴水的头发，前额刘海尽数拨到脑后，露出清秀的眉眼。 黑框眼镜不见踪影，因为近视的原因，一双漆黑澄澈的眸子半眯着，疑惑地看着谢文初的方向。 谢文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几步走过去，新奇地打量着仿佛变了一个人的男生，“你是丛野？” 丛野全身绷紧，点头“嗯”了声。 他僵着双腿绕过谢文初，走到饮水机旁拿起小黄鸭杯子装了半杯水，仰起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内心的紧张感渐渐消散，他微微吐出一口气。 该死的社恐症！ 没人知道他在内心已经吐槽了上百句，甚至有点后悔跑来这儿合租了。 以前一个人住不香吗？ 该干嘛就干嘛，不需要跟现实中的室友打交道。 “我知道了，这就是网络小说流行的反差萌！” 谢文初待在西街筒子楼那儿的时候，为了学习怎么追求心仪之人，连着几十天看了一堆爱情小说。 其中，就有类似丛野这种反差人士。 白天就是死读书的书呆子，即使吭声了也毫无存在感，像朵生长在暗处的阴郁蘑菇。 现在显得正常多了，有鼻子有眼，阳光数倍，周身的阴郁气息也消失不见。 谢文初真诚地建议：“改天去换个发型呗，再把眼镜摘掉，就是妥妥的小帅哥，不愁没有女同学喜欢。” “不过，你现在还在读书，谈恋爱可能会影响学业……” 他说着说着讪讪地笑了笑。 自己一个初中毕业的大男人，有什么资格跟大学生说教啊，不要脸！ 丛野郁闷地抿了抿唇，“我有社交障碍，看到女生就支支吾吾说不了一句话。” 谢文初茫然地挠了挠头，一时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丛野往后贴着饮水机，垂着眼帘小声说：“你没看出我有社恐吗？” 谢文初直起身，双手抱臂上下打量着身形瘦削的丛野，认真道：“那是因为你睁眼闭眼都是书，从不跟朋友同学玩。” “社恐是什么？天生的吗？还是后天社交太少导致的？” 丛野摇摇头，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他爹的，要不是社恐，他早就脱单了！哪里还需要偷偷摸摸地看女主播跳舞啊！ 开门声打断他们的思绪，谢文初立马回过头，看着走出房门的江序言，跟狗腿子似的凑了过去。 丛野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谢文初看到江序言就像狗看到香喷喷的骨头，行为举止和舔狗没什么区别。 他视线转到餐桌上放着的外卖上，湿润眼睫垂下，遮挡住眼底的复杂情绪。 好在他俩都是男同胞，不然他肯定多想。 丛野缓步走进房间关了门，后背抵着门小声嘀咕：“小萝莉已经两天没上线了，难不成约见榜一大哥去了？” 想起这事就来气。 那位名叫C的土豪一来直播间就出手阔绰，连续刷了两次豪礼就算了，还在广大男同胞面前大放厥词。 可恶！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眼底开始冒火，握起小拳头咬牙切齿道：“万恶的资本主义！还我爱播！” 门外，江序言被谢文初请到餐厅坐下。 谢文初端起特地点给江序言补身体的汤放到他前面，“这碗是营养鸡汤，赶紧趁热喝了。” 江序言说了声“谢谢”，拿起勺子喝到一半才发现不对劲。 “怎么光看着我吃，你不吃吗？” 这才发现汤只有一碗，粥也只有一份。 谢文初摸了摸结实的腹部，轻咳两声道：“我和丛野吃了一桌子的大餐，现在还饱着。” 江序言闻言，放下勺子，眼神带着审视，“说吧，三番四次对我这么好，目的是什么？” 谢文初脸上的神情瞬间僵硬，支支吾吾地说：“没……我之前不是说过么？咱们现在是合租的室友，照顾室友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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