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遇做了个起跑的姿势,下一秒就出现在了路屿舟身上。 “嗨帅哥,一个人吗?”盛遇往他脸上亲了一口,啵地一声,像个流氓,“要不要跟我谈恋爱?” 路屿舟的头发又变长了,刘海被他带起的风撩开,眼睛稍稍上抬,看过来的时候掺着些欲言难止的眷恋。 “好啊。”路屿舟稳稳托住他的臀部,微偏过头吻他的喉结,尾调拖得很慢,说的话也难耐人寻味,“但我男朋友脾气不好,兴许会揍我。” 盛遇装作大惊失色,“天呐,你男朋友怎么这样,不像我,我只会担心哥哥一心二用会不会累。” 路屿舟一挑眉,“你叫我什么?” 盛遇愣了一秒,忍俊不禁扑上去扯他的脸,“路屿舟你个流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异地虽然难熬,但有心的人自会给自己找乐子,他们的通讯依赖于电子设备,电子设备也有电子设备的玩法。 回国的前一天,盛遇还开着视频,面对镜头那边路屿舟直白赤.裸的眼神,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弄,结束时羞得脚趾头都蜷起来了,浑身都是红的。 这种玩法还是盛遇率先挑起的,苍天明鉴,他一开始只是想逗一下男朋友。 大约是去年圣诞,路屿舟实在挤不出假期,两人没在一起过。圣诞当天,盛遇算着路屿舟一个人呆着的时间,拨过去一个视频。 视频完整地拍摄了他的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简约款白衬衫,下面没穿,隐约能见瘦韧白皙的大腿。 他很轻地喘着,隐没在衬衣下摆后的手指规律起伏。 “……” 路屿舟当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半晌没能憋出一句话。 盛遇一看恶作剧得逞,立马挂断视频。 那时他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知道两周过后,路屿舟搬出了学校的宿舍,在出租屋里装了一面自费购买的100寸激光超薄电视。 打那之后,盛遇每周日就多了一项固定活动。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紧闭门窗,窗帘微微透进来一缕光亮,特意买的电脑摄像头清晰地涵括他的全身。而他窝在电竞椅里,敞着长腿,每一次呼吸都闷燥炙热。 而桌上的显示屏里,是他同样情绪高涨的爱人。 大多数朋友都知道盛遇有一个异地的爱人,总会问他:感情会不会淡?分别久了,会不会寂寞? 盛遇对此只有两个字: 哈哈。 他没被榨干就不错了。 - 路屿舟单手抱着盛遇,另一只手抓住拉杆箱,连人带箱扛进了家里。 小半年不见,路屿舟臂力见长,盛遇挂在他身上,甚至不需要使劲,单靠他一只胳膊托着就能稳稳当当。 “路屿舟。”盛遇蹭着他的颈窝,撇嘴说:“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高中毕业的时候,两人就差了两公分,后面盛遇上了大学,长到了187,堪堪跟路屿舟齐平。可今年回来,他觉得这王八蛋貌似又抽条了一点。 “一点点吧,没量过。”路屿舟散漫地答了一句,俯身抓住箱子,又连人带箱扛上了二楼。 下午四点,窗外的天色很和煦。 拆迁的消息一出,那些外出打工的青壮年都抽空回来了一趟,不年不节,喜鹊巷反倒热闹得很,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别人家饭菜香。 盛遇的箱子被摊开,路屿舟蹲在箱子边,整理那些凌乱的衣物,一件件分门别类,准备放到衣柜里。 盛遇抱臂靠在门口,盯着他弓起的后背看了片刻,忽然问:“你不高兴?” “……嗯?”路屿舟小幅度地偏过脸,神色平和。 盛遇暗叹一声,走过去把他拽起来,靠上去跟他接了个短促的吻,盯着他的眼睛说:“我回来这么半天,你都没笑一下,说吧,怎么了?” 路屿舟有些意外地撇开脸。说实话,他自己没察觉到这种细节,也没想把这些小情绪带给盛遇。 沉默地僵持几分钟,他先撤了步子,往后靠,抵坐在书桌上。 “盛遇,喜鹊巷要拆了。” 平稳的一句陈述,听得盛遇心头泛酸。 最初得知拆迁的消息时,他也是这样的反应——坐在工位呆了半天,高兴不起来,但也不难过,只是好像哪儿被人挖去了一块,空茫茫的。 电话里他跟路屿舟貌似都很惊喜,见了面才发觉,他们只是默契掩饰了某种无措。 “……没事。”盛遇忍着情绪开口,嗓音却在瞬间沙哑,干涩至极,“我们会有新房子的。” 路屿舟抬起头看他,目光落在他匀长的睫毛上,瞬间明白了什么。 “没事。”路屿舟勾着他的腰,吻他,嗓音压得很低,重复着他的话,“会有新房子的。” 他们把摩擦着彼此的嘴唇,胸膛紧贴,几乎压缩成一个人。好像这样,就能把两个人的空洞缩减成一人份。 接吻的时候盛遇总是记不清时间,大约过了很久,又或许只是一会儿,他抵着路屿舟的肩头,垂着眼睛问:“做吗?” 答案不言而喻。 路屿舟这几年养成了某些习惯,他会在各个住处都备上足量的计生用品,同时因为盛遇不定时出差,时而能抽出一天半天时间来见面,他连钱夹里都塞着这种必需品。 他的钱夹第一格是两人的蓝底证件照,第二格就是套。 卧室拉上了窗帘,将画面和声音闷在一间窄窄的卧室里。 视频还是代替不了真刀实枪。前几天盛遇还觉得自己被榨干了,这会儿被碰了两下,他就想死在这张床上。 抽屉直接扯了出来,搁在床头,数不清几盒计生用品码得整整齐齐。 …… 路屿舟亲亲盛遇的耳垂,直起腰,抹掉脸上挂的汗珠,伸手拿了下一枚塑料包装,用牙齿咬着撕开。 盛遇眯着眼,从湿漉漉的睫毛里看他跟脖颈不是一个颜色的腰身,问:“……你还能白回来吗?” 路屿舟眼尾扫他一下:“你喜欢?” 盛遇:“……不是。” 小麦色的路屿舟看起来太性感了…… 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到头来完蛋的还是他。 这天晚上,姨妈喊他们去吃晚饭。 两人没去。 翌日,姨妈喊他们吃早饭。 两人没去。 翌日中午,姨妈喊他们吃午饭。 两人还是没去。 他们在老房子呆了一天一夜。
第80章 落幕 盛遇的手机没电关机,整整两天,没人能拨通他的电话。 姨妈差点怀疑他俩是不是被拐了,幸好路屿舟还能联系上。 班群这几天格外闹腾,消息震个不停。 聚是一坨史: 【不是说这两天见面吃顿饭吗?时间呢?地点呢?你俩人呢?@盛遇@路屿舟】 【你们不吭声,哥们可自己挑地儿了啊。】 【进门先点一瓶82年拉菲,结账的时候说waiter,记盛少爷账上。】 【记盛少爷账上。】 【记盛少爷账上。】 …… 【你们都记盛少爷账上,那我记路少爷账上吧。】 【记路少爷账上。】 【记路少爷账上。】 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这群旧友更是个中翘楚,随便水水就是上百条新消息。 盛遇醒来时扒拉群消息,扒拉半小时都没弄清这群人在讨论什么。 “路屿舟——”他还犯着困,睫毛恹恹地耷拉,扯着嗓子喊人,嗓音倦懒,“群里说要忆往昔峥嵘岁月,大家统一穿校服,我找不到了,你有备用吗——” 话音落下没片刻,一墙之隔浴室的花洒声就停了。路屿舟来到门口,斜着身子靠着门框,一只手拽着毛巾擦头发,眉心微蹙,“校服?夏季还是冬季?” 盛遇趴回去,“随便。” 这两天活动过度,他脑子有点钝,只听到路屿舟拉开了衣柜,在里面悉索翻找,不消片刻几件旧衣就扔了上来,搭在他腰上。 路屿舟说:“这是你的,我一直留着。” 盛遇反手抓起来翻看,还真是他的旧校服。一中校服料子好,穿了又放好几年,也只是有些泛白,捏着肩线抖开,恍惚还能看到布料底下清癯的少年轮廓。 他身上一丝未着,直接从被子里坐起来,抓着校服就往身上套。 谈了几年恋爱,多少有些长进。路屿舟早已不是当年见他换衣服都不自在的小男生,直接拉了椅子,撑着额头坐在书桌前欣赏风光。 好久没穿这种polo衫,盛遇使劲把自己往衣服里塞,不小心崩掉了领口一颗扣子。 路屿舟弯腰捡起来那颗透明纽扣,认命地说:“我去找针线。” 等他找到针线盒回来,盛遇已经换好了校服,抵坐在书桌边缘,闲适地翻他留在桌上的旧书。 那本书是好多年前,一中发的英语读物,盛遇翻了两页,随意念了两个长难句,捏着书页的手指笔直匀长,皮肤被窗外的天色映照,白得透明。 “……” 路屿舟握着门把手,有一瞬间好像回到了那年夏天,喜欢的人坐他前面,早读时念英文的腔调很好听。 盛遇随意翻了两页,合上书册,抬起了脸,冲站着门口的他笑:“干什么,傻了啊路屿舟。” 盛遇还是当年的模样,一点没变,睫毛很长,笑起来眼尾微弯,唇角藏着几颗若隐若现的白牙。 老房子窗外有一颗老树,夏天时节枝叶会延伸到窗外,翠绿的叶子在玻璃外沙沙作响。 好多年前,也是这间卧室,盛遇也是这样翻着他的书,闲着没事就伸到窗外掐一片叶子,拿叶子挠他,冲他笑。 “路屿舟?” 他走神了很久。 外头起了风,枝丫晃来晃去,沙沙作响。盛遇背着一片天光,微微偏了头,问他:“你哭什么?” - 路屿舟被回忆打败,掉了几颗金豆豆,当然,他对此死不承认。 “就是有点感慨。”他假装欣赏窗外的景色,竭尽所能把脸别开,嘴比钻石还硬,“真没哭。” 心动就是从那一年开始的,他印象深刻,一看到盛遇穿校服,脑海会不受控地掠过很多个画面。 午后的阳光、小卖部的冰镇汽水、放学路上的车流,脸畔凉爽的风…… 盛遇捧着他的脸,觉得嘴硬心软的男朋友可爱得没边,“行,你没哭,那几颗金豆豆是我掉的。” 路屿舟挑起眉,貌似想反驳。盛遇直接吻上去,拿唇舌堵住话音。 聚餐已经定了时间,也定了地点,就在今天下午,群里有定位。这帮老朋友是真的不见外,干脆把账单往群里发,@两个不在场的当事人出来买单。 盛遇在楼下等待,把那张账单放大细看,看到几百块钱的总额,忍不住在群里开嘲讽。 盛遇:【都不会花钱吗?这几个钢镚,付款我都嫌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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