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老师把姜晓堂的试卷递到林边疆面前 看着“令狐傲天”几个张牙舞爪的大字,林三两一点面子不讲指着姜晓堂大笑。 “哈哈!你可真够可以的!还令狐傲天?老姜皮知道不得揍死你!我看你就直接改个姜糖糖算了!多甜多粘牙!” “姜特么的糖?”姜晓堂憋红了脸顶回去。“老子要当大侠!不是要当怡红院的头牌!” “姜晓堂!你给我手举高了再多站一小时!”语文老班气绝,小流氓啊小流氓!少年犯预备役啊这是! “林三两,你到底干嘛来了?” “给我家涛涛办入学啊!”说着林三两把林逆涛往前推了推,“往后你俩就是同学了!令狐大侠可不能欺负他啊!” “凭什么?”晚饭时间,姜晓堂被林边疆送回公安院,正好赶上姜明远出差回来。“他不是比我小一岁么?凭啥跟我一个班?” “人家脑子聪明成绩好。”姜明远道。“都跟你似的?心思不用在正处尽搞些歪门邪道!” “哼!”姜晓堂气哼哼的往嘴里扒饭,心里嘀咕,一山里来的土老帽他跟得上城里学校的进度么?别说普通话了,临潭方言他都说不清楚,成天跟个哑巴一样嗯嗯啊啊的,到时候不得被欺负死。 “我警告你啊姜晓堂!你要再敢憋着劲使坏欺负小涛,我饶不了你!” “我怎么会欺负他。”姜晓堂面上敷衍道,“有我在别人也不能欺负他。” “这就对了。”姜明远边说便给他盛汤,“你俩从小一个院子里长大,你又比他大,你当然得好好照顾他。现在林叔叔家搬到外面住去了,他新家离学校比较远,以后中午和下午放学你就带他上我们家吃饭写作业,等林叔叔下班在接他回家,明白不?” “什么!咳!咳!……”姜晓堂惊得汤水呛进气管,咳得止都止不住!“凭!咳!咳!凭什么啊?” “什么凭什么?”姜明远边给他顺气边道,“刚才不还说会照顾他吗?” 姜晓堂震惊了,恨不得当场掀桌,意思这鼻屎往后就粘在自己身上甩都甩不掉了? “你妈今晚留在门市盘帐,要明天下午才回得来,这里有20块钱,你明天带着林逆涛中午随便出去吃点,晚上记得带他回来吃饭写作业啊。” “不是!老爸,这叫什么事啊?我以后上哪都得带着他吗?” “谁让你上哪都带着他?”姜明远笑着说,“就放学管一下嘛。” “我一小学生我除了上学就是放学,我不等于去哪都得带着他吗?”姜晓堂怒道 “过年那阵你不还挺想他嘛!”姜明远笑道,“而且我觉得你俩一起挺好啊,他成绩不错,还能教教你题,省的你到处给我惹祸啊,令狐傲天!” 姜晓堂心都凉了,难怪今天乱改名字被老师罚站,老姜破天荒的没打也没骂他,原来是已经下好了套,就等他往里钻。 第二天,临潭一小五年三班九阳神教教主姜晓堂,几乎是垂头丧气的挪进班级门槛,果然一进门,就让笑得傻兮兮的林逆涛拽住了后衣角。 “晓堂哥……哥!” “别!别说话!”听见他那满口土渣滓味的彝族腔普通话,姜晓堂痛苦的闭上眼睛。“咱俩商量个事!在学校你别离我太近好不好?” “?”林逆涛不明就里,“为?为什么?” “不想让鼻屎粘过来可以么!?”姜晓堂心里在怒吼,面上却一本正经的诓他,“老师不让我们搞小团伙,怕我们聚在一起太闹!我们在学校要听老师的,知道吗?” “哦……” 上课铃响,姜晓堂迅速撇下林逆涛滚回座位。 第一节就是昨天害令狐大侠举手罚站到手抖腿软的语文老头的课。这老头有个习惯,上新课总要抽学生读一读没学过的课文,检查大家预习的情况,每到这个时候,姜晓堂等九阳神教教众恨不得脑袋卡进课桌里,只当自己能隐形或者老师是个瞎子谁也看不见。 语文老头扫视了一圈,只见兔崽子们一个比一个脖子缩得紧,不禁恨铁不成钢的皱了皱眉,决定让新来的好学生起来做个榜样。 “同学们,这学期我们班由边县彝乡转来一名新同学,转学测试是六年级的程度,他也考得很不错,就先让他给我们来读一读新课文《梅花魂》,林逆涛同学!” 林逆涛脸色煞白的站起来,课本封面被紧紧攥出几条褶皱,只见他屏息酝酿了半晌,才战战兢兢的开口。 “梅……花……魂,故!故乡的……故!乡的梅花!梅花,梅花又!开了……那!朵朵!冷……冷艳的……” 全班哄堂大笑,止都止不住! 语文老头气得差点没当场厥过去,连忙喊这祖宗坐下,才刚夸完他成绩好,转眼脸都被扇肿了,就这朗读水平那么高的语文分是怎么考出来的啊?!要不是转学测验就他一个考试老头简直要怀疑他作弊了! 知道林逆涛一开口准要完蛋的姜晓堂,心里止不住坏笑,但看见他涨红了脸俯在桌前的样子,又有点可怜他。 本来么,大山里来的土狗,一直畏畏缩缩的,汉话说不清也是情有可原。 也许是知道转学第一天就把脸都丢尽了,林逆涛一天都没好意思往姜晓堂身边凑,中午自己买了个包子了事。但到了下午放学,学校一关门自己总得找地方吃饭写作业吧,所以林逆涛咬咬牙,还是硬着头皮跟到了姜晓堂身后,又拽住他的衣角。
“教主!南门游戏厅今天一块钱可以换4个币,去不去?咱可以来场恐龙快打!咦?这大舌头干嘛拽着你?” “去!干嘛不去,本座今天可以多玩两局!”姜晓堂边说着边挥开林逆涛的手。“你们先去啊!我一会就过来。” 说完姜晓堂转向林逆涛,实在有些犯愁。 带上他吧,他话都说不清太丢令狐教主的脸面;不带他吧,要让他一个人回家或者到城里疯跑,让老姜知道不得打断自己的腿。 “小涛,你有钱吗?” 林逆涛点点头。 “那太好了,我跟你说,咱学校后面半山坡上,有几棵石榴树,这不马上中秋了么,石榴长的正好,你自己先买点面包啥的到石榴树下吃着等我,我这边完事了我来找你,咱两摘几个石榴回家,怎么样?” “作……作业?” “作业晚上写嘛!”姜晓堂急道,心已经飞到游戏厅。“我一会就去找你,就这么说定了啊!”.
第9章 彝刀 当天夜里一点多,姜晓堂被姜明远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小涛人哪去了?不是让你带他先回家吗?” 姜晓堂懵了一懵,当即吓得脸色苍白。他今天兜里闲钱多,街机玩得高兴一币通关了好几次,游戏厅出来时天都黑了,就把林逆涛给忘了。 “学校后山,是在学校后山。” “衣服穿好赶紧下来!”姜明远把衣裤扔到姜晓堂身上,转身下楼发车。 姜晓堂七手八脚的穿好跑了出去,两人在路上遇到了正回家的林边疆。 今天张丽红门市处的帐和库存有点对不上,一直在清理核对弄得焦头烂额,回家回得晚,还不知道林逆涛要在他家吃饭写作业的事情。 姜明远和林边疆则一直在加班审人问材料弄到半夜,待处理完毕,林边疆想着不要再折腾儿子,让他在老姜家好好睡着,明早直接去学校。 姜明远直道没问题,明早他给两孩子做早点送他们上学。哪成想回家一看,到处找不着林逆涛的踪影,就自己家的孽障一人睡得直打鼾,当即脸都青了。 一辆破北京吉普212被姜明远开出了战斗机起飞的速度,三人一路无话直奔临潭一小学校后山。姜晓堂闭着眼睛,紧紧攥住车门把手,不敢去看四周黑黝黝呼啸而过的风景,更不敢去看林叔叔和老姜阴云密布的脸色。 他胃里和心里都在翻江倒海,“你可千万别乱跑!千万别乱跑!千万别乱跑!” 吉普车行到山下小路边一个急刹,林边疆跳下车就往山上跑,姜明远拽着姜晓堂紧随其后。 被自己老爹铁钳般的爪子拉扯得内脏都快跑吐出来了,姜晓堂硬是不敢多哼一个字。毕竟林逆涛要真有啥事,自己也不用活了,山里直接挖个坑跳进去埋了正好。 三人一路狂奔到半山腰,万幸,一个小人影正抱着书包蜷在树下酣睡,脚边还零星滚了几个石榴和一地石榴子,林边疆急忙走过去,轻轻推醒了他,再一把将他抱进怀里。 林逆涛迷糊中被人抱起,仿佛还没醒透也不见惊慌,直到俯在阿爹肩上看见姜明远和姜晓堂,当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看着着实可怜…… “你跑到山上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先跟姜晓堂回家吗?” “我……我……” 姜晓堂冷汗直流,十分孬种的念叨,“你可千万要兜住!千万要兜住!千万要兜住!” 林逆涛却伸手一指,小声哭诉,“姜晓堂骗我!” 万事休矣,姜晓堂觉得自己可以找块风水好的地方开始挖坑了。 林边疆却什么都没说,看都没多看他一眼,抱着林逆涛提上书包径直下山,姜明远则阴着脸推搡着姜晓堂跟在后面。 回到家,姜晓堂没得再进家门,而是被姜明远用警绳绑了吊在家属院里的树上过了一夜。 第二天到单位,姜明远简直都没脸给林边疆安排工作,反而是林边疆得了空闲,主动来邀约姜明远一家三口到新房子做客。 姜明远在家翻找出两瓶好酒,又到农贸市场买了一整只山猪肉火腿,嘱咐姜晓堂。 “待会到人家家你好好给林叔叔和小涛赔礼道歉!林三两要是气不过揍你一顿你也得给我受着!明白不?” “他家小涛不是没事嘛!你罚也罚过了怎么还没完了啊?”张丽红实力演绎护崽心切。 “幸好是没事!万一有点啥事我拿什么去赔给人家一个儿子?说到底还不是你把他惯的无法无天了!什么坏事都敢干!” “是!我惯得 !儿子都说了多少遍他不是故意的,你这个当爹的又听进去多少?不照样把他吊在树上吹了一夜冷风么?我再不惯着他,别人都当他是没人要的孤儿呢!” “你!怪不得姜晓堂不学好成天惹是生非!” “那姜大队长你来管啊!别到他将来杀人放火了才想起有这么个儿子!” “……”两人剑拔弩张,话越说越冲。 姜晓堂揉着脑壳大喊,“大街上呢你俩能别吵了嘛?” 又对老姜说。“行了老爸,这事我真知道错了,我也挺后悔的,待会我一定给林叔叔好好道歉!”说完姜晓堂又勾住张丽红的臂膀,小声宽慰母亲。 林边疆的新家在临潭县城近郊,骑自行车进城也要半个多小时。因为在彝寨住惯了的阿母说是床脚没落在实心地面上睡不踏实,说什么也不肯搬进公安宿舍楼,林边疆便将单位福利房转手出去,东拼西借的在县城边上买了这栋两层半带院子的小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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