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情窦初开,说是喜欢也是意外,那样低到尘埃的人很容易喜欢上高岭之花,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陈昊受不了,他那时候年纪不大,与我们放在一起训练,觉得被我这样有些肮脏卑微的存在喜欢上是一件耻辱的事情,便会与人合着揍我。要说我这些八面玲珑是什么时候来的,那时候莫过于最好的训练。 韩叔发现情况不对,已经是半年后的冬天。 那时候陈昊寒假,在陈家时间长点,便是可劲儿地往训练处跑。从早到晚训练也不怕时间不够,结果就是我俩训练对战组在一起,搞得我本来不紧张的日子一下子紧张起来。 那时候冬天,本来一件黑T在外面就冻了小半死,和他一对就跟对上一条蛇一样,非得缠得你趴地上被他刀子对着脖子才行。本来今天是可以这样子糊弄完,然而我觉得不对劲,他那刀子直接压上我动脉。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杀意隔着刀子都能感觉到。 我瞬间觉得不装死了,抬腿后踢向他的脖颈。他大概没想到我韧带好成这个样子,后抬腿都能踢到他,我回身拿起刀子,直接扎向他的胸膛,杀意起来,旁观着那群家伙手里的□□直接打向我的手臂,靠,谁说麻醉不疼的,我捂着手臂,看着放暗枪的人,果不其然就是陈四那个变态医生。 我醒来,眼前就是陈四,他说我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装糊涂我是最擅长的,我摇头,便是被他板着脸看着,“你知道不知道,心里自然清楚,我不想与说太多厉害,二少想杀你,想想原因。” “看一个人不顺眼需要理由么?”我皱皱眉头,“他被一个男人喜欢觉得有点恶心,我就是那个恶心的根源,马克思不是说过,消除了根源,就能那啥。” "马克思什么时候说过?" “不是他那是谁?” “曹操。”他将水给我,“斩草除根。” 但是,现在这个根是我。 论该怎么办,答案只有一个,“我收拾收拾滚蛋出去。” 我出去时候陈昊就是站在门口送行,眼睛一直眯着,目光交接几秒,他唇角带笑,我笑不出来,转身上车。上车时候韩叔便是给了一张身份给我,“以后就是用这个身份活着。” “什么鬼?” “以后你会知道。” 然而我以后才知道,这个身份,是周家的私生子。周岩他爸年轻不太是个东西,私生子其实挺多,我这压根不算什么,偏偏是成了周岩陪伴人,这个周家正统继承人,这也就有些居心叵测了。所以他一直防我简直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估计睡觉都在想着我会不会抢了他的床,他做的一切都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天地良心,我是真的无辜 可是回头看看,周岩也没什么错,他从小到大就是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偏偏到了我这儿还教他什么明天是美好的,世界是美好的,这典型就是告诉老虎你不要吃肉要吃素,不得高血压,看着为他好,其实居心叵测,这也就难怪越往后他越看我不顺眼,越看我不顺眼对我下手就越狠。 我真正意识到我们之间有隔阂,是他22岁生日时候,冬天,漠河下着雪,真的很大,抖抖帽子,便是一帽子雪,我们约了看北极光,那时候我其实28,心还没有老,还是有些浪漫的。来漠河看北极光的人其实很多,成双成对,我一边想着为什么要与他过来,一边想着万一这小子要是说些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可该怎么办。然而我想得有点多,一夜贪欢,起床,他并不在,我穿好衣服出来,便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周礼,告诉我周三少已经有事回去,来不及告诉我一声。 他并不是半夜走的,床边还是他的温度。 既然如此,我自然也不会出去,外面那么冷,更何况到哪里还有周礼亦步亦趋,“你在监视我。”我与周礼说,他义正言辞得很,“周少担心您的安全。” 鬼!我并不说话,晚上时候外面更冷,我打电话过去与周岩说生日快乐,他没有接我电话。想着千里迢迢来漠河被冻成狗,不看北极光实在可惜,可惜看了那所谓的蓝色的光又不知道再看什么,有什么意义,我挂了陈昊的电话,便是回头与周礼笑着,“看!北极光!” 周礼一时无语,那表情类似看一个傻宝,我说的话又类似在说,“看,有飞碟。” 我忽然便笑起来,周礼觉得我丢人,将我头上的大帽子盖上,周围几对情侣看着我们,目光暧昧,我笑得蹲下来,直到笑不出来,周礼问我是不是哭了,我说这是在接地气。 更年少时候,陈昊发现我喜欢他,就是我写在日记本里的那一句,想和陈昊去看北极光。那时候年少,一本总是塞在胸前的小本子记下了许多心事,除了对床唐猫欠了我几个苹果,就数着这事儿最有意义,那时候一不小心,东西没来得拿出来就被送去洗了,那些话自然也就成了笑谈,最后传到了陈昊耳朵里。 他那时候是多么高傲啊,各自高,鼻子就是悬在半空,与他说话都懒得多看你一眼,估计他第一眼看我,就是因为这句贻笑大方的话。 从那之后,我明白一个点,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写出来,只能记在脑袋里,只有自己知道。 28岁的我到底还是对陈昊心存幻想,如今角度看过去不过是不自量力罢了,陈昊教给我最多的东西就是自知之明,包括我们上床,他从来不曾吻过我一番。 “ 我就是笑,没想到想了那么多年来看北极光,却是和周礼你一起。”
第3章 止乎于礼 “ 我就是笑,没想到想了那么多年来看北极光,却是和周礼你一起。” 这话听不出褒贬,他便是在我身旁坐着,我抬眼看他,才发现他也是这样与我一同跪着,西裤湿了一半,我不由得失笑,“你这是干嘛呢,关节炎出来可没药给您。”`他淡淡看我一眼,扶着我起来,我腿麻,便是向前踉跄一步,他扶了我一下,松开我便是转身就走,我连忙厚皮脸地拖住他手臂,“哎,哥们,别走这么快,脚麻了。 一场所谓梦里的北极光就这样结束,我再也没有生出过什么去看风景的想法。回来,周家公司便是高层调动,我换去开发新的事业部——海正,光头司令,那周董事说得可为国为民,说什么调动都是正常,相信以我的能力一定能做好,然后一起起来为我鼓掌告别。 我看了眼周岩,他面带笑意,俊美的轮廓那样冷冽,那是我第一次对他失望。第一次失望还是有些情绪的,后来慢慢就好了很多,你又不是人家亲爹亲妈,即便把人家当亲儿子对待,对人而言不过是一个外人,他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正常,想通了也就没什么。 到新部门才发现自己就是个光头司令,连个帽子都没有,身边更是没有什么手下,倒是没想到几日后周礼到了我这里,帮我带了两人过来,那两人是我再周氏的得力助手,燕青和相磊,我在很久之前就准备了离开,所以给他们安排的职务属于不可替代类型,特意没有准备可以替代的角色,这两人走,一个财务一个市场产品,不知道周氏那边得多长时间才能缓过来。 “傻!”我给出他们俩这样的评价,那时候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这是最适合我的词汇。 “不傻能跟你走。” 我们所谓臭味相投,晚上忙到大半夜的数据,打了哈切叫外卖,有时候周礼会送粥和一些热菜过来,对于我们那些烧烤油炸多有嫌弃,燕青妹子胃穿孔之后,我们也就注意起来,乖乖接受周礼送来的饭菜。 新部门的人开始增多,资金在周岩那边一直被卡着,我进周宅才发现平时保安也换了,要求查我身份,这样刁难也就知道些原因,想想在周宅这边没放什么东西心里也就淡然,拿子卡提钱,才发现钱被冻结。 周礼晚上过来给了我一沓钱,他说这是外快,我看着他,他生得温和而又冷漠,就像每天过往的路人那样,除了高大的身姿,面容很容易被忘却,他的脸上有微妙的不自然,“这是三少的意思,他不想您过得不好。” 他不想我过得不好,这是一个不可能的理由,我虽然迷糊,到底不傻,周岩能把我卡在门外,让别人百般刁难,自然不指望我过得如何好。周礼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年幼就到周家,完全是为了周家而培养,他与我不一样,我属于半路换了主人的狗,见谁都可以摇摇尾巴,但是他只是对周家忠心,如果没有周家,他会一如所有。 也许他可以有我,我为自己这个天才的想法感动,每天都是可以这样子托人下水,致使周礼,我做不到,“周礼,告诉三少不用了。”我顿了顿,见他正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他言语木讷,一直以来都是默默做事那种,他的业务能力出色观察力强,这些都是我承认的,他比我们更多人多了些简单,即便说谎都是这样简单的表情,“三少会不放心。” 我没有揭穿他,告诉他的粥很好喝,比我熬得那些要更上档次。他便是一直看着我,那眼神有些像是最后深深一眼,我一下子失笑,刮了下他的鼻尖,他摸着鼻子,我拎着他送来的粥起身,回头,便是见他嘴角,眉眼都是扬起的模样,“还是笑起来好看。” 他一怔,看着我,欲言又止。
第4章 新欢新恨 第二年冬天,海正已经发展成300人,正所谓生机勃勃,百废俱兴,每天都可以站在一群人中间说一句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几个公司交流会,我便是作为海正负责人被邀请,一时间还挺长脸。多久没穿西装也是正儿八经地套上来。燕青一身黑色长裙,露背,勾勒着美好的弧度,相磊看着她满是欣赏与热情,我却来了句煞风景的,“不冷?” 燕青白我一眼,扯下我的领带,帮我重新系上。 “你果然不够直。”她几乎咬牙,我讪讪笑着,总觉得这么公开说出是个同有点不太舒坦,尤其是我现在还人模人样,燕青也知道些不妥,垂下眉目,撅着嘴不说下句,系好我的领带便转身去涂点口红,等到上车时候与我说了抱歉,她有时候控制不住。 其实周礼不来给我们送粥她就已经很不妥了,那时候毕竟总是以为周礼追得是她,等着表白呢谁知道说不来就不来了,那段时间燕青还真成了望夫石,工作时候总是张望着外面,甚至到总公司偶遇过几次周礼,当然,也是受了些君子止乎于礼的对待。 至于什么时候撞破的,大概是今年夏天,公司签了两个外贸大单子,一群人庆祝回来,我回公司整理一下数据,被突然来袭的陈昊压在办公桌上,他那日心情当真不好,做得很是得劲,什么话都能出来,我默默不说话,抬眼,就是看到呆呆地站在门前的燕青,我哑然,要说是什么时候开始怨上陈昊的,就是从那时候开始。 他抬眼与燕青一笑,我僵着没有动作,这个身心受创的女人怔怔地离开,我反应过来,推开陈昊,他毕竟喝了酒,刚刚释放完,没有防备,靠着书架倒下,笑得可猖獗,真让人想给他喂点老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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