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三宗族,明宗、郎宗、木宗。 三方势力不分伯仲,呈三足鼎立之态坐拥北域。 前方走来的便是木宗宗主,木剑陈 季无涯有点懵,季家和木宗并无交情,更没走动,这木剑陈大老远的跑来凑什么热闹? 果然一个个的都没安好心。 全都想害老夫! 季无涯冷声冷调:“木宗主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木剑陈狐疑的扬起脸,左看看红灯笼高悬,右看看红绸绕顶,确信自己眼睛没毛病后,怀疑季无涯脑子不好使:“这不是办喜事吗?本宗主自然是来拜寿啊!” 拜你奶奶! 黄鼠狼给鸡拜年。 季无涯:“老夫没记错的话,季家和你们木宗并无交情吧?” “四海之内皆兄弟嘛,交情交情,不交哪来的情?季掌门对明宗厚礼相待,却要把木宗拒之门外吗?我木宗哪里差了,至少……”木剑陈语气一顿,比狐狸更狡黠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一览,敏捷捕捉到猎物。 “明贤侄!”木剑陈高调一嗓,“明宗惨剧已经过去三个月了,看贤侄能走能跳想必身体无碍,我就放心了。” 明晦兰垂眉浅笑:“多谢木宗主记挂。” 木剑陈笑笑,目光顺移落到衣非雪身上,眼底涌现惊艳之色:“衣掌门有礼。” “嗯。”衣非雪双臂抱胸,端的是同辈分的架子。 甚至不还礼。 木剑陈倒也没计较,笑呵呵的重新搭理季无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本宗主是一片好心来祝寿的。” 季无涯活活气笑了,祝个屁的寿!好好的寿宴办着,活活让你们这群妖魔鬼怪折寿好几年。 木剑陈眼珠子一转:“……只是正巧赶上诸位商量魔龙一事,那本宗主肯定责无旁贷!” 季无涯:“中土之事,不劳你北域费心!” 抢在木剑陈巧舌如簧之前,季无涯再说:“而且寒潭是我季家禁地,木宗乃北域外族,恕我不能放行。” 木剑陈眼中划过一道厉色。 众人立即七嘴八舌的嚷嚷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季掌门带路吧。” 季无涯道:“诸位多虑了,魔龙有季家镇族之宝压着,绝对万无一失。今日乃老夫寿宴,诸位吃好喝好,力求宾主尽欢。” “想尽欢还不简单,带我们去寒潭看看魔龙就欢了。” “季掌门总是找借口不让去,是何意思,难道寒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被踩到尾巴的季无涯脸色大变,怒不可遏:“诸位究竟是来给老夫祝寿的,还是觊觎我季家祖传之宝的?” “季掌门这话就过分了!我们是要看魔龙的情况,你为何要牵扯上镇魂幡?我们说了这么半天,有一个字提到镇魂幡吗?” “就是就是,季掌门,你急什么?” 季无涯:“……” 百岁老人气的浑身发抖,口吞黄连,差点厥过去。 衣非雪觉得还要拉扯一会儿,便抓一把花生边剥边吃,边吃边看。 风潇眼见百岁老人成为众矢之的,实在可怜,想站出去替老人家说话,却被衣非雪抓住。 “吃吗?”还分享花生,并推荐原味的,五香味料太重,不好吃。 风潇:“……” “非雪,这怎么办?”风潇急的团团转。 衣非雪说左右为难的人该是季无涯,表哥你跟着操啥心? “?”风潇也纳闷道,“大家只是担心魔龙,想去寒潭看一看而已,季掌门怎么就恶意揣测大家居心呢!” 衣非雪:“……” 他这位表哥啊,才是真的天真无邪单单纯纯。 本该其乐融融的寿宴变得剑拔弩张,季无涯虽然站在群众中间,却被赤裸裸的孤立。 衣非雪冷眼旁观,反正今日是铁定不能善终了,寒潭是非去不可了。 季无涯遮遮掩掩的反常之举,连“对镇魂幡没兴趣”的正人君子都不站队了。 甚至连自家人也胳膊肘往外拐。 长老们说:“大家心系魔龙也是人之常情,无涯你未免太过激了,去看看又何妨?” 毕竟季无涯说的话太过分,上来就指责四海英豪觊觎镇魂幡,传出去,要天下人如何看季家? “是啊爷爷。”憋了半天的季禾也不理解季无涯的无理取闹,“咱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看就看呗。” 连亲孙子都背刺。 季无涯差点呕出口鲜血:“你闭嘴!” 季禾有些不服气,毕竟跟衣非雪和明晦兰都是一个辈分的,衣非雪都做掌门了,明晦兰是明宗唯一的血脉,顺理成章继任明如松的位子,也能称得上一声明宗主。可他季禾呢,却被爷爷当黄口小儿压着。 “不是啊爷爷,大家都这么着急想看了,那就看呗。总不会镇魂幡坏了,魔龙跑了吧!” 季无涯目眦尽裂:“你!!” “小孩子休要插嘴!” 季禾委屈的耸着脑袋,嘀咕道:“其实我也想看,我都还没看过魔龙呢!” 众人或惊或恐或兴奋。 “季掌门,你百般阻扰,不会是心虚吧?” “难不成真叫你孙儿说中了,镇魂幡神力耗尽,魔龙已逃之夭夭?” “岂有此理!这已经不是你季家的家务事了,各位快随贫道去寒潭!” 眼见人群骚乱,一发不可收拾,季家长老六神无主的求助季无涯,看季无涯脸色铁青铁青的,心中暗道不妙。若镇魂幡真的失灵,魔龙脱困而出,九州浩劫,生灵涂炭,那隐瞒不报的季家罪过滔天啊! 不用众人喊打喊杀,季家长老先心急火燎的领路一看究竟。 风潇急忙拉着衣非雪:“别嗑了,快走快走。” 浩浩荡荡的人群赶往寒潭,在季家长老的带领下穿过各种机关法阵,众人不由得感慨若没有季家人引路,这寒潭重地真不是随随便便能进的,光是那精妙绝伦的剑阵就有七七四十九道。 剑阵并无损坏,说明魔龙没有出逃,长老狠狠松了口气,腰板也挺直了。 寒潭封印打开时,谁也没顾忌“季家禁地外人不得入内”的狗屁规矩,全都削尖脑袋往里挤。 “魔龙呢,魔龙在吗?”真正心系苍生的风潇心无旁骛,只想看魔龙。 顺着狭窄的栈道走,到寒潭最底,前方出口时空间开阔起来,里面的所有一目了然。 本该用九九八十一道树根粗的玄铁链锁住的魔龙,不见了。 只剩下断裂的铁链,和疑似被龙爪踩烂的碎石。 尽管早有八分猜测,衣非雪还是眸光一凝,然后看向明晦兰。 明晦兰定定望着“龙去潭空”的局面。 兰公子仿佛也早就知道了? 众人全都傻眼,季家长老当场陷入混乱的“断片”。 “魔龙不见了?”风潇脸色煞白。季禾张着嘴巴说不出一个字,迟钝的脑袋只剩下一个答案:大祸临头。 “不可能啊!魔龙逃掉了,那镇魂幡……”季家长老仰头一看,这下彻底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镇魂幡也不见了!!! “无涯,你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比众人更激动的是季家长辈,魔龙爱哪哪去,镇魂幡可是季家引以为傲的镇族之宝啊! 季无涯缄默不语,估计在现编。 来的路上这么久还没编明白,也难怪,镇魂幡没了,魔龙丢了,你知情不报就算了还开开心心的办寿宴,这是一派掌门能干出来的事? 几乎没插过嘴的衣非雪终于说道:“各位不觉得这里阴气很重吗?” 有暴躁老哥喊道:“废话,魔龙囚于此地二十年,煞气肯定重!” 用不着衣非雪损他,立即有博学多闻的修士说:“煞气是煞气,阴气是阴气,阴气为鬼祟,魔龙可散发不出来。这位兄台不懂还是少说话,自己丢人不要紧,连累师门蒙羞,我都替你师父脸红。” 暴躁老哥要打人,被人用“这种时候添什么乱”呵斥住。 众人纷纷追问衣非雪,毕竟这位衣掌门大有来头——出生时满城花谢,妖魔乱舞,长大成人后邪祟不侵体,鬼魔避退。 虽不知缘由,但衣掌门聪敏好学,对邪魔歪道可能深有研究。 衣非雪:“……” 衣非雪不像明晦兰,给人讲解的时候极尽极详,也不嫌罗里吧嗦,生怕对方听不懂。 “阴气重成这样,不是一朝一夕,几个人能造成的。”衣非雪能省则省,能听懂就听,听不懂自己补课去。 再说这话不难理解:也就是经年累月,成千上万人的意思。 众人骇然。 暴躁老哥再次秀智商:“有没有可能是误入这里的人,被魔龙吃了,所以阴魂不散?” 这次不仅衣非雪沉默,连一向“好为人师”的明晦兰也觉得此子不可教,回炉重造吧。 首先,你得让上万人“误入”寒潭,投喂魔龙。 其次,这里是季家的禁地请牢记,外面那七七四十九道剑阵是摆设吗?怎么个误入法? 最后,外人不可能到这里来,想误入只能是季家自己人。季家族谱往上数一百年,所有季姓子孙加上内门弟子外门弟子杂役弟子包括洒扫的奴仆,连少爷的通房丫鬟都算上——都没有一万人好吗?! 明晦兰的目光穿过惊骇的人群,落到寒潭尽头、站在阴暗光影下的季无涯身上。 “有人在这里炼幡。” 明晦兰和衣非雪异口同声。
第11章 “是你们非要找死,可怨不得老夫了。”季无涯彻底卸下面具,目露凶光,双手快速结印。 众人大惊失色,却还是迟了一步。 寒潭四周密布的法阵启动,锐光逼人。 衣非雪一把抓住明晦兰手腕,往自己身后带。明晦兰措手不及之下踉跄了几步,抬眼看衣非雪。 少年目视前方,目光冷而沉,远方法阵的华光映在他的脸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流畅精美的下颌线,宛如女娲妙笔。 顺着往下看,落到衣非雪紧抓着他手腕的手。 明晦兰抿了抿嘴唇,忽然嗅到一抹清幽的芬芳,定睛一看,原来是衣非雪被猎风吹起的长发刮到了他的脸上。 明晦兰不由自主的伸手,伸到一半停下。 想做什么却又不知道要做什么,恍惚之间,连最初伸手的目的也忘了。 衣非雪忽然看过来。 明晦兰眨了眨眼。 手落下,收回,垂到身侧。 周遭的景致变了,左邻右舍的人群被扭曲的光影掩埋,看久了只会头晕恶心。 又过了几秒,连扭曲的人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双手紧握的彼此二人。 “这是什么妖术?!”还有一个第一时间抱住衣非雪大叫“表弟小心”的表哥。 明晦兰:“……” 衣非雪说:“请博古通今的兰公子来分析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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