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浑身孔雀毛都爆炸起来,整只鸟嘶声力竭几乎喊破了音:“衣非雪你是不是瞎啊!!这个明晦兰就是天生圣体,是你不死不休的宿敌,你居然把他带进灵台,你想死本座可不想啊,你是不是傻!!” 千钧虽然在灵台寄生多年,但截止沧澜秘境一游前,都是沉睡状态,所以对外界的认知少之又少。 衣非雪掀了掀嘴唇,又阖上。 明晦兰掰开衣非雪的掌心,与之十指相扣:“他真吵。” 衣非雪懒懒的靠上明晦兰肩头:“我也觉得。” 明晦兰柔声道:“该出去了,水温凉了。” 衣非雪打了个哈气:“手脚都软,你帮我擦完身,把我抱回床上吧。” 明晦兰的元神轻轻吻在衣非雪元神的眉心:“好。” 千钧:“……” 千钧:“???!!”
第66章 衣非雪慵懒的合着眼, 任由明晦兰伺候搓背,擦身,再抱回床上。 日上三竿, 衣非雪身体软的不想动弹。 明晦兰端来一碗花生牛乳茶,衣非雪为了这口吃的,慢悠悠的爬起来。 伸手接碗时, 和明晦兰四目相对。 若有外人在场, 必然啥也察觉不出什么,但他们二人,却在无声之中进行了心有灵犀的对话。 千钧说的那些话, 犹在耳畔。 尤其是那句天道用来维系阴阳平衡的工具,被利用的刽子手, 更是成全他人功成名就流芳千古的踏脚石。 若倒退个几年,不, 用不上几年,可能一年就好。倒退一年, 千钧告诉他这些话, 他没准还真要被怨恨和嫉妒夺去理智,变成天道喜闻乐见的邪魔,继千钧之后,再来个杀人屠城毁天灭地。 衣非雪捏过来明晦兰的后颈,吻上去,和明晦兰分享花生牛乳茶又香又甜的味道。 一吻过后, 他们并未立即分开,彼此端详对方近在咫尺的面容,眼中竟不谋而合的流露出同样的情绪。 心疼。 明晦兰微愣,不解衣非雪为何会心疼自己:“你露出这样的表情作甚?” 他声音很轻, 很柔,有些难以为情。 衣非雪目光炯炯的看着他:“我心疼心疼我的你。” 自诩饱读诗书见微知著的明晦兰,愣是反复读这句话才理解意思。 整颗心如同被浸泡在昆仑之巅的温泉中,软的一塌糊涂,熏得眼眶发热。 衣非雪轻轻吻住明晦兰的眼睛。 自己这个灾厄被不留余地的苦其心志,合情合理。 可明晦兰这个祥瑞也被毫不留情的劳其筋骨,这又作何解? 所谓天道的偏心偏向,体现在哪里? 天道除了赋予他天生圣体之外,何曾眷顾过他? 对了,天生圣体还是个双刃剑,不知被多少人觊觎惦记。从小到大,哪一次生死存亡不是自己一步一个血脚印淌过来的! 明晦兰能走到今日,靠的是自己,没占半点“天命”的便宜。 衣非雪心神一动,不由自主的问道:“涅槃祈,你修炼到多少层了?” 明晦兰神色略有犹豫,当然不是因为被打听修为强弱,感到冒犯。而是怕说出来,吓着衣非雪。 “八层。”明晦兰还是如实相告。 衣非雪心脏骤缩。 八层境界,也就是足足遭受了八次剥皮剔骨断筋裂魂的反噬!! “你……”衣非雪才发出一个音节,就被明晦兰的吻封锁住了。 这一吻很随意,蜻蜓点水似的,但论起缠绵,不输给任何一次。 “七次。”明晦兰仿佛会读心似的,纠正道。 衣非雪:“为什么?” 明晦兰:“因为第八次跳过了反噬,直接进阶了。” 衣非雪第一反应是明宗主睁眼说瞎话的毛病又犯了:“这怎么可能?” 明晦兰眼中含着一抹颠倒众生的柔情笑意,贴着衣非雪耳畔道:“衣掌门,你也别小看自己的元阳。” 衣非雪醍醐灌顶,绝丽的凤眸划过一道绚烂的光彩。 这还真是互帮互助,互相得利。 双修好,双修妙,双修呱呱叫! 明晦兰把衣非雪抱进怀里,将脸埋进衣非雪的颈窝,贪心不足的嗅着独属于他身上的气息。 天道打错了算盘,它以痛摧残衣非雪,衣非雪反而扶摇直上,更加无坚不摧。 从环琅地狱走出来的可能是仙,可能是邪,但绝对不是天道想要的恶鬼。 更过分的是,天道千算万算,唯独没算出他们二人离经叛道,非但不针尖麦芒你死我活,反而不知羞耻的变成这种“不要逼脸”的关系。 原来他们不是背着世人搞地下奸情。 而是当着天道的面勾搭成奸!! 公然的,挑衅的,奸情。 衣非雪顿时有种大快人心的幸灾乐祸,而明晦兰也有同感。 于是他们没羞没臊的,故意气死天道的——吻在了一起。 才洗干净的身体白洗了,等会儿又得沐浴。 * 七天后,衣非雪接到周老先生的传音符。 “衣掌门,小景不在养济院。”周老的声音很沙哑,顿了顿,心如死灰的说,“我还特意在整个红枫镇找过了,都没有。” 周老没再说“小景有无可能出远门了 ”这种自欺欺人的蠢话。 衣非雪道:“你就留在周家陪那些小孩吧。” “衣掌门。”周老是很想当面问一问景夫子的,但养济院那边他也放心不下。再三抉择后,咬牙忍了,拜托道:“你若是见到小景……” 衣非雪:“若他配合的话,到时我传音给你。” 周老郑重的说:“多谢了。” 和周老先生结束传音,衣非雪打坐了一会儿,听到楼下大堂乱糟糟的,便出去一看究竟。 原来是夜笙在发脾气。 妖王大人揪着一只老鼠耳朵,把它骂的狗血淋头。 等老鼠落地幻化成人,原来正是万妖谷的卫队长。 “大人息怒,实在是灯下黑,是小的们疏忽了。” 一群耗子精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为他们的队长说情:“我们实在没想到他会那么大胆啊!” 夜笙咬牙切齿的一拍桌子,八仙桌瞬间碎成齑粉,连着大理石地面都被砸出一个深坑。 众妖汗流浃背,噤若寒蝉。 衣非雪站楼上问:“怎么了?” 夜笙死都不会回答这种自取其辱丢人现眼的问题。 卫队长:“景夫子去万妖谷了,还把琉璃净瓶给偷走了。” 夜笙:“……” 季禾跟风潇刚好从外回来,听到这话,季禾“啧”一声,嫌弃道:“你们万妖谷的大门是纸糊的?” 让一个后辈晚生数落了,偏偏还不占理,夜笙脸色漆黑,气的差点现原形。 琉璃净瓶是妖界的圣物,作用就是能“装”。 什么都能装,不过巴掌大的小瓶子,能装四海之水,甚至传闻能把天地都收了。 后者衣非雪认为有吹嘘的成分在。 若能将天地都装进去,如此旷世之宝,只凭万妖谷的能力配不配守得住这件宝贝?再说了,如果它真那么牛逼轰轰,夜笙也不会把瓶子随便搁在万妖谷,非得藏在丹田乾坤最深处再施加几百道封印,誓死和瓶瓶共存亡不可。 风潇道:“琉璃净瓶并非伤人利器,景夫子盗走它作甚?” 季禾也费解道:“就算真能把天地都吞了,那只剩下他景夫子一个人,有啥意思。” 沉默良久的明晦兰开口:“诸位不妨换个角度,代入一下被“装”的那一方。” 众人错愕,纷纷看向他,满脸的一知半解。 衣非雪瞬间了然,道:“牢笼。” 明晦兰展颜一笑:“是的。” 季禾跟风潇恍然大悟,连瓶子的主人夜笙妖王也醍醐灌顶:“妙极啊!琉璃净瓶可作天下第一牢笼,若景夫子拿它撞人,对于被收入宝瓶的人而言,可不就是插翅难逃的监狱么!明晦兰,你真行,本王怎么没想到琉璃净瓶还有这作用?!” 衣非雪:“因为你满脑子都是今晚跟美人双修用什么姿势更带劲儿。” 季禾喷一口茶,风潇呛一口酒。 夜笙笑意灿灿的眨巴眼:“过奖过奖。” 万妖谷此次吃了亏,但不是哑巴亏。 看夜笙虽然气急败坏,但还笑得出来的模样,衣非雪和明晦兰就推断这孔雀精必然有后手。 果真,琉璃净瓶上有妖王的法印。 这也是修士们对待法器惯用的手段,除非是本命法器跟自身神魂相连不怕丢,别的法器为防止遗失,皆会施以追踪类的法印,以便寻找。 夜笙立即扩散神识探去法印,忽然眉头一紧,坐姿也从半躺猛地改为正坐。 他好像在竭力对抗着什么,鬓角溢出薄汗,额头显露出青筋。当夜笙睁开眼睛时,眼底布满狰狞血丝:“好小子,跟本王斗法,你还嫩了点!” 衣非雪只关心结果:“找到了吗?” 夜笙说了“方寸岛”三个字,明晦兰握上衣非雪的手,借风之遁,转瞬间离开云之彼端,朝西疆以东飞去。 景夫子也是后知后觉琉璃净瓶有法印的,于是在夜笙神识窥来的刹那,一人一妖相隔万里斗了场法。 衣非雪只远远窥出隐约气息,就立即放了青丝绕出去打头阵。 在衣掌门的字典里就没有先礼后兵这四个字,更何况景夫子这个藏头藏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鼠辈! 青丝绕打了个空,衣非雪意念驱使,让万千飞丝织成天罗地网,将整个方寸岛都罩了起来,浩然耸立宛如鸟笼! 景夫子自知被逮个正着,也不跑了,一身书生打扮的素色长衫,背手而立。 明晦兰竟一时窥不出他的修为境界来。 在季禾道出景夫子之后,明晦兰就下令半遮面将景夫子祖宗十八代查个底儿掉。 全家清清白白的,祖上都是读书人,他太爷爷那辈最出息,做了县令。 无论父系还是母系皆是凡人,跟修仙半点不占。 又怎会突然冒出景夫子这样的大能来? 莫非是夺舍。 明晦兰和衣非雪相视一眼,他们想到一起去了。 如果是夺舍,那可就“精彩”了。 衣非雪叫灵台里睡大觉的千钧老妖:“醒醒,仔细看看是不是熟人。” 孔雀精好整以暇的打个哈气,伸个懒腰,睁眼一瞧,元神骤颤。 “景旭?!!” 衣非雪:“什么?” 与此同时,被夜笙带着的季禾跟风潇也赶到了,因为妖王大人御器太快,颠的风潇小脸煞白。 明晦兰问衣非雪:“他怎么说?” 衣非雪表情一片空白:“景旭。” 明晦兰神色惊变,难以置信的望向景夫子。 季禾晕头转向:“你们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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