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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坐拥山河了吗

时间:2025-04-14 18:00:16  状态:完结  作者:猗猗修竹

  “是的吧。”说罢,陈应阑抬起头,朝陈自寒挤出一个微笑,那个微笑很是牵强,“你也知道,我和荆青云长得很像,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不过他的性格比我好太多了,他人爽朗,不管身前身后事的,但是不过短短几个时辰的相处,他就这么不告而别。”

  陈自寒却皱起眉头,他不谙世事,对和沈木衾有关的,他都特别感冒。

  他整理了一下衣袖,扣上了袖扣,仰起头,任凭冬夜寒风擦着他的脸,如刀割一般。

  “他不过是名刺客,是东厂身下的一枚棋子,是索命门的弃子。”陈自寒对陈应阑眨眨眼睛,道,“经过路上的那些事情,你也从荆青云的话中套出来了一些话,东厂这么干,明明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陈应阑摇摇头,一脸担忧地道:“不,东厂是冲着我来的。魏德贤身为东厂督主,最终的目标便是铲除我这个大祸患。”

  “想不到谢大人的话居然出了那么大个纰漏。”陈自寒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怔愣在了原地,想想方才自己说过的话,忽然发觉,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早些年见叱咤朝野的御史了,偏偏落得个甘州影卫,无论自己现在做什么举动——哪怕杀了皇子,杀了母后,也对魏德贤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陈应阑:“......”

  “东厂和朝廷关系密切,甚至说是朝廷心腹。谢大人不过区区一介影卫,并不能与东厂有太过交际,如果昨天,那辆车上坐着的人是你,你的身旁没有惊阙,那你认为东厂那些厂卫还会袭击你吗?”陈自寒自问自答道,“那肯定是不会的。区区影卫和声名大盛,令人闻风丧胆的东厂比较,不过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所以说——”陈自寒补充,此时,陈应阑的心快悬到嗓子眼了,他接着道:“你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陈自寒为陈应阑夹了一口酒菜,道,“所以说,谢大人面对事情还是太认真了。”

  *

  简简单单吃完了饭,陈应阑给陈自寒道了声别,便起身离开了。下午是陈自寒他们武将打猎的时间,陈应阑虽然也能,但是他身上有伤,按照陈自寒的嘱咐,并不像让他参与,怕他撕裂伤口,有瘀身心。

  他握着腰间的青花剑,漫无目的地在宴会场地四周寻走,不知道为什么走,也不知道走是来干什么。

  突然,肩膀被人握住,陈应阑警惕性地回过头,“嗡”地一声,青花剑就出鞘。

  那人有意无意地避开陈应阑的每一次攻击,借着陈应阑喘息的空隙,他抬起手,作出投降状:“慢着慢着,你还记得我吗?”

  陈应阑疑惑地歪了头,问道:“什么?”

  你还记得我吗?

  思绪回到几个时辰前,当朝廷中文武百官皆都退散时,陈应阑确实记得有一个人,超他举起了玉佩。

  “你是薛大使?”陈应阑毕恭毕敬地朝他抱拳躬身,然后收回青花剑,道,“方才冲动,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薛大使分毫?”

  薛雀揉揉胫骨,踢踢脚,抖抖肩膀,奋起精神,道:“没事啊,你看这人活得好好的。”

  薛雀,字灵均。他身着暗绿色的官袍,戴着乌纱帽,隔着重重宫殿,逆着人群,他举着玉佩与陈应阑擦肩而过,又是现在两人在宴会上再度重逢。他是文官,腰间从不佩剑,同样薛雀的目光正一上一下、专心致志地打量着陈应阑。

  陈应阑被薛雀此言逗笑了,他也朝薛雀点点头,示意愧疚地、冲动地道歉。

  “对了。”薛雀道。

  “怎么了?”陈应阑问。

  薛雀:“你不陪着陈大将军一起去打猎吗?”

  宴春峡谷处,猛禽四遍,猛兽游走,只要武将打猎打得好,什么天府美食都能给你带过来,由宫廷厨房处理一番,那些菜肴都如约而至地上了上来,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他一个人去就够了。”陈应阑摇摇头,问道,“我主要是身上伤口密布,来时风雪交加,还遇到东厂的袭击,为了保护陈大将军,不免身心受乏。”

  薛雀突然往后退了几步,拉过陈应阑的手,把他拉进屏障后面,而后抬起手紧紧贴着唇角,作出嘘声状,他的目光还是死死地打量着陈应阑,默不作声。

  半晌后,他轻轻开口:“宫内不可说东厂二字,有大人物在场。”

  “大人物?”陈应阑侧头道,“魏宪吾吗?”

  “非也。”薛雀压低声音,沉默半晌,才道,“是皇子,周博云。”

  周博云,这个名字一听就很大气。周博云是皇子,自然要鹰击长空,如鳖敖一般,鱼龙潜底,博取的是天空中的云,这才是莽和冲的结合。

  “为何?”陈应阑拢起袖子,而后斜眼看着薛雀,“灵均大使言何出于此?”

  皇子周博云自幼便和东厂督主魏德贤相交甚好,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酒论茶,都是魏德贤趁着工作之余,一试一试地教他的,而周博云对魏德贤的情感却颇为深厚。是他的老师,也是他的恩人,同样也算得上半个家人。

  周博云满打满算,现在也是束发之龄了,面对事物有了自己丰厚的理解,是不是也可以推翻母后宫春槐,自己翻身坐上去,统领朝廷百官,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叱咤天下?

  “你和我想得一样。”薛雀先是对陈应阑拍拍手,而后垂下头叹了口气,“可是我现在担忧的是,如果周博云不做出什么行动,母后是不会将这个位置随意换下来的,只能靠武力,流血身亡换来的。我更担忧的一点,那便是东厂会有所作为。”

  陈应阑:“......你的意思是——怕周博云最后会和魏德贤一样,沦落成势利眼,奸诈狂?”

  檐下风起,暗地里风起云涌。

  两人不知怎的,竟然将很简单的话题,拐弯抹角成这么如此曲折的道路上。由此可见,这梁子,算是彻底歪了。

  “周博云若是一忍再忍,一退再退,恐怕这东厂会越来越壮大。”薛雀眉头紧皱成一团,时而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厂卫的身影。

  没有,才算安全。

  陈应阑道:“所以,薛大人跟我说了那么多,究竟想干什么?”

  薛雀的脸顿时阴沉下来,露出一张笑容,格外诡异,他朝陈应阑鞠了一躬,淡淡道:“我希望谢大人能和我并肩为齐,与东厂一战。”

  “呵。”陈应阑肩膀抖动了一下,坏笑道,“你并不知道东厂的真实实力,你现在想这样,并非是与东厂发生战争,而是借助这一战,自己咸鱼翻身,从枢密院大使一路往高走,做到与周博云其人并肩的位置。”

  “难道你不想吗?”薛雀反问道。

  在与薛雀一次次聊天时,陈应阑逐渐撕开了薛雀幽默风趣的皮囊下,隐藏的真实灵魂。他是渴望至高无上的权力的,只是明面上不说,作出柔和状。在两人逆着人群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估计薛灵均便打起了重重算盘,千机算尽。

  “我并非帝王相。”陈应阑道,“你想要的这些,我曾经都是只步登天的,我不奢求,我也不能阻止你奢求。”

  薛雀步步为营道:“你曾经?”

  良久,薛雀松松嘴角:“怎么可能?你不过是一介地方影卫,连晏都都进不去,何德何能能说出这番话。那么狂,那么躁,那么傲!”

  “那总比灵均大人强吧。”陈应阑勾起嘴角,同样不给薛雀留下任何颜面,“薛大人今日费尽心思将我骗到这里,目的并非是二人有酒有茶,谈笑生风,反倒是与我谈权论政,谢某正如薛大人所说的,不过区区一介影卫,连晏都都进不去,更别提什么帝王之事。但谢某也要给灵均大人敲响警钟,有些事情并非如灵均大人所言之事,那么简单。”

  薛雀:“......”

  而他们此时的谈论正擦出火花,两人步步为敌,相互不认账,就这么僵持了许久。而两人都没发觉,在重重屏风之外,有一处帘子,帘子里藏着一个人。

  他很年轻,比任何朝廷百官都要年轻,日光透过窗棂,照在了他的脸上。那人面色阴郁,听完陈应阑所说的这番话,他低下头,攥紧了帘子又放下。

  周博云原本没有帝王之心,却被薛雀这阵风吹了起来,引火走蛇。

  早年他只是觉得当个傀儡皇帝挺好的,政事都堆积在母后身上,包括东厂督主上。现在,他知道是薛雀想让他当皇帝,并且东厂督主和他亲密并非为了恩怨之情,而是以那勃勃野心,想在他心中征战一片天地。

  生如蚍蜉,死如烈歌。

  周博云一挥衣袖,跟母后道了声谢,打着去玩的名号,策马来到晏都的秘塔内,秘塔内存放着许多北明更深远、更高级的卷轴。

  他识字,并非看不懂,只是不想看,不想了解罢了。但是现在,他抬起眼眸,仔细浏览着什么蛛丝马迹,只想获得当年的真相。

  他浏览了一圈,脚步停在了一道暗门面前。

  史官陪同在他周围,看着这道暗门,陷入了沉思:“这是已死名士生平卷轴存放处,皇子真的要进去看吗?”

  见周博云点点头,史官叹了口气,应声推开那扇暗门。

  周博云提着油灯,进入昏暗的房间。史官收起钥匙,默默地跟在周博云身后,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声响,任何交流。

  他找到了一处卷轴,打开它,上面用青锋笔,力挺地写着这一名士生平的任何一个字,不带遮瑕挽留。

  天顺十年(乾德二十七年),御史陈应阑,字惊泽,碎于晏都城墙之下,生死迷离。遂查之,不见尸骨,乃记之为“卒”,不复出焉。 定为建安侯,丰功伟绩,封侯万里,祝其安乐太平,可得永年。

  周博云看完,看着油灯中若隐若现的光,回想起朝廷上的那一眼,以及屏风外那两个其中之一的模糊身影。

  并非谢忱,乃是陈应阑,陈惊泽。

  到底蛰伏了多久?


第13章

  檐下风起,庭院萧萧。沈侯府的大门紧闭着,堂中一人窥灯,正写着文书。

  几日已过,可是沈木衾的心却不见好转,面对荆青云的死,他更多的是愧疚,可是并无办法,从古至今,每一个人都懂得一个道理,那便是——已死之人无法重生。

  他的这封文书,是写给索命门的。闻燕声给了他几日考虑的时间,现在时日已到,沈木衾忽觉还是不能再纠结下去了。

  这几日内,他还接到了薛雀的信,信中前半部分是寒暄,并说自己见到了陈自寒等人,还好他的部下好好聊了聊,后半多话锋骤转,恰如疾风骤雨,薛雀后面道,他不喜欢魏德贤一宦官一家独大,相反周博云夺权篡位再登基是不能再等了。薛雀提议,联合索命门一起,铲除东厂。

  沈木衾知晓前半部分,大概陈自寒的部下是陈应阑,两人一见如故,想聊甚欢,他不由得捏住了信的一角,慢慢攥紧衣袖,看向隔着疏朗窗,望着空无一人的庭院,庭下积水空明,盖竹柏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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