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条巨蟒认主后,靖安言的右臂上就出现了一条蛇形刺青,一路从手腕盘踞到肩膀,随着靖安言手臂的用力和放松而起起伏伏,看起来性感的要命。 他亲的时候,靖安言想躲,这么扭来扭去地一发力,就更要命了。 “之前还说要给你刺个青。”封长念含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已经不老实地解腰带了,“如今不用了,这条蛇尾绕手腕一圈,真好看。” “封珩。”靖安言从亲吻里挣扎出来一丝清明,狠狠地骂,“你现在就是个流氓。” 两人贴得紧,这话一出,靖安言明显感觉封长念的呼吸更加粗重了。 我靠。靖安言心底暗骂一句。 我还真给这小子骂爽了?! 靖安言从来自诩不正经,却没想到带出来了个极其正经的徒弟,结果发现对方其实也不怎么正经,甚至在某些事情上头,靖安言反倒是那个正经的了,顶多嘴皮子耍耍。封长念虽然没他嘴上那般利落讨便宜,但是该有的好处一个不少,都落在行动间了。 正经?一切不过都是装的。 不过他自己身体力行地发现了这件事,想想还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一路纠缠着回到玄门,封长念和靖安言都出了一身的汗,封长念还想吻他,张嘴就要让车夫拐到街角里头去,又被靖安言紧紧捂住了嘴。 下一刻,夷月和叶梵缇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封哥,干爹,你们回来啦,正等你们呢。” 封长念:“……” 靖安言:“……” 尴尬。封长念看了眼两人衣衫不整的样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先顾哪头。 “咳咳,阿月,我和你封哥有点事没说完,一会儿商量完了就去找你们。”靖安言缓过了神,挑衅似的冲封长念一挑眉,“玄门早饭应该好了,你们先去吃饭。” 封长念:“……小师叔。”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靖安言把人推开,专注地开始给自己整理衣服,顺手在他细汗的鼻尖点了点,“忍忍吧,白日宣淫,封大人好不要脸。” 封长念不动,大咧咧地往另一侧一坐,无言地望着他。 靖安言:“……你别以为这幅表情我就能心软,封珩你多大了啊。” 封长念眨眨眼,可怜巴巴又委屈巴巴的。 靖安言:“……我真是服了。” 他扭身将窗户嵌了一道缝,吩咐车夫道:“那什么,把马车停我院中去吧,然后你就可以走了,剩下的我们自己来。” 这番话说完,回过头去看,封长念果不其然已经挂上了一脸笑意。 靖安言恶狠狠地点了点他:“下不为例。” 但好像没什么用。 夷月和叶梵缇饭都快吃完了,两个人才终于姗姗来迟,举着比脸大的包子啃得不亦乐乎的小姑娘欢快地打了个招呼,旋即一愣。 “干爹,你那官服怎么换了呀?”她眼睛一转,“咦?封哥,你官服怎么也换了呀?” “拘得慌,就换了。”靖安言刚洗了手,还甩着水珠,听见身后封长念一声细碎的笑,毫不留情地回手一甩,“笑什么,吃饭。” “吃饭吃饭。”心满意足的某人替靖安言拉开椅子,自己才慢悠悠坐下,“方才你们说有事要找,什么事啊?” “是关于南疆的事。”叶梵缇看了看封长念又看了看靖安言,直觉封长念笑得贼兮兮,“陈昭将军方才来了一趟,我听他说,南疆那边要划设承宣布政使司了?” “消息真灵通,陈昭将军嘴够快的。”靖安言抓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才道,“对,考虑到南疆刚刚收复,划归荆平很多事情可能处理得没那么细致,便单独划设,初步计划设立南洲承宣布政使司。” 他转头一指:“由你担任布政使。” 小姑娘一口包子噎住:“……我?!” “是,不过你别担心。大魏的规矩是地方由布政三司共同管理,除了你之外还会有提刑按察使和都指挥使,南疆毕竟被侵占多年,还是南疆人了解情况,战后休养生息,大魏需要、南疆也需要,这样安排恢复也更快。” 夷月心有戚戚地咬住筷子:“可我……” 靖安言慢悠悠道:“没事,再不放心,还有我呢。” 封长念给人舀汤的动作一顿。 靖安言没察觉到:“我受封镇南侯,侯府应该就在荆平或者南疆境内,不会离太远的。”
第80章 徒弟 明德宫内, 气氛难得如此胶着。 宋晖心有戚戚地端了口茶喝,抬眼瞥了下站得笔直的封长念,心道想当一个好皇帝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啊。 又要操心国家大事, 又要给他的小舅舅安排好入朝为官的事儿, 如今尘埃落定, 他自然希望靖安言能够好好歇一歇,但南疆刚刚收复,不派个心腹去他也不安心, 遂有了把镇南侯府定在那边的想法。 这只是个初步想法!而已!! 没想到消息传出去, 别的不说,封长念先不乐意了, 大早上就把他堵在明德宫里,宋晖对封长念的固执可是有所领教,今天不得个满意结果,怕是这人不能痛快地走出明德宫。 宋晖茶水喝了半盏,吸着热气道:“那个……封卿啊。” “扑通”。封长念一撩衣袍跪下了。 吓得宋晖剩下半盏茶险些脱手飞出去,连忙收拾收拾稳住了,忙不迭地从书案后绕过来, 双手把人托住。 “你这是干什么?” “请陛下恩准。”封长念固执地拜下去, “让臣前去南疆担任都指挥使一职。” 好么。他就知道。 宋晖唇角抽了抽,派出去一个能捎带走另一个,像是封长念能干出来的事儿。 “玄门呢?不要了?”宋晖问他,“朕可是听皇兄说,最近要招纳新弟子了。你走了,弟子谁带啊?” “臣……” “不要跟朕说辞了门主一职,长念哥,当时岳太师把位子传给你的时候, 就是觉得你冷静端庄持重,不至于闹出什么鸡飞狗跳,才给你的。” 事实证明,那得在靖安言不在的时候。 “陛下。”封长念无奈道,“臣等了靖安言十年,刚刚万事落定,终于可以团圆,如今他又要走,南疆距长安千里万里之遥,这……” “这不只是商议呢么,还没有落定,你先别急啊。”宋晖托了托人,依旧没托起来,“长念哥,朕也知道你痴心一片,也有意成全,但有时候朕先是皇帝,得从国家考虑吧。” “臣也知陛下难处,所以不愿陛下为难。”封长念抬眼,脸上是一片笃定之色,“朝中能人众多,不差我这一个,吏部尚书人选许多,玄门门主更是可以从长计议,陛下,臣不是不可替代的。” “你怎么就不是不可替代的了!?”宋晖挑起眉,“朕上哪抓一个能文能武、绥西侯之后、还有军功傍身的吏部尚书啊!?” 封长念一顿,不说话了。 宋晖无奈道:“好了。长念哥,说到底,今天你来我这儿跪这一通,不就是不想和小舅舅分开吗?我都快成月老了,要不要改口啊,舅母。” 封长念脸色微妙地一变,忍住了。 宋晖:“……好了好了我懂了,我真的懂了长念哥。这样,我呢再与陈将军、阿月姑娘、叶公子都商量商量,你安安生生地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的。” 封长念唇角看出来很想翘一翘,但还是忍住了,深深拜下,谢主隆恩。 宋晖被自己的隆恩憋得脸疼。 果然,封长念前脚刚走,后脚方才被点名的三位就马不停蹄地被宣进了明德宫,马车交错间夷月还冲封长念兴奋地打了打招呼。 两人简单地交谈了一下,又急匆匆地错身离开,封长念回到玄门,发现熟睡的靖安言已经醒了,正坐在廊下逗鸟玩。 他外衫穿得松垮,被封长念伸手拉好:“春日里天还凉,大病初愈,怎不知道保暖?” “没什么风啊。”靖安言话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毫不反抗地任由封长念给自己系好带子,“干什么去了,一大早起来没找见人。” “去了趟宫里。”封长念手指灵巧,几下就系了一只蝴蝶出来,“同陛下说些事。” “说事?”靖安言想到某些人昨晚有些过火的举动,又想到白日里他说了些什么,霎时明白了七八分,“……为了南疆安排?” 封长念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嗯。” “哈哈哈哈。”靖安言笑得打跌,被封长念扶住才没从廊上摔下去,“封长念,多大人了,怎么这么黏人呀?” 封长念脸有些发红:“别乱动,再摔了你。” “完了,你给我们家阿晖出什么难题了。”靖安言捧住他的脸,左看右看,“封大人好气派啊,堵皇帝堵得理直气壮的。” “谁让……“ 他嘀嘀咕咕的后半句话靖安言没听清,就被淹没在顾长思的声音里。 “咳咳咳,大清早的干什么呢,干什么呢。”顾长思双手一抄,懒洋洋靠在廊下,“有伤风化啊,让小辈看见成什么样子。” “顾二,我就不信你没和霍长庭腻歪过。”靖安言单手一揽,紧紧勾着封长念的腰,“还有,哪有小辈?阿月和叶梵缇刚进宫,苑长记也没来,这院子里算算年纪最小的就是你。你是小辈?” “我不算小辈,这里头总是算的。”顾长思晃了晃手中卷宗,慢条斯理地往封长念手里一拍,“喏,这是我按照往年玄门收徒要求整理出来的名册,你这当门主快两年了,没个徒弟不像话啊。” 今早刚被用这个威胁过的封长念:“……” 顾长思目光转了转:“干什么?这什么表情,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没有,我看看。”靖安言先接过了名册,封长念目光也随他一同落了下去,他翻了翻,随口问道,“这次还是要三个吗?” “两个就够了。”顾长思神秘兮兮道,“长若姐自己的徒弟已经挑好了。” “挑好了?”封长念诧异道,“我怎么不知道??” 顾长思摊摊手:“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她从南疆回来就有这个打算,之前你们都在养伤,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跟我提过一句——猜猜她看上了谁?” “总不能是阿月吧,”靖安言关注着顾长思表情的变化,“那你们可真是一个两个都和陛下抢人了。” 顾长思却摇了摇头:“不对但是差不多。是叶梵缇。” 靖安言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叶梵缇!?” 因着之前他伤重,再加上叶梵缇这少年一向好强,所以一直没人告诉他,叶梵缇那一身经脉算是全毁了。 勒乌图当时为了把他炼成自己的蛊,几乎是下了狠劲儿收拾他,他的十二条经脉都被用蛊淬炼过,为了收复南疆,他拼着一口气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言语自己的伤势,等到大战告捷,那些沉疴便已经因为久拖而无法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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