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花念,提起这个名字魏宿就不耐。 “我这有一坛上好的绿颐酒,一会儿让人给你送去。” 谢昔笑容更加灿烂。 “哪敢麻烦你的人啊,我自己去取就好。” 念着绿颐酒,谢昔话都说快了不少。 “当年在邀月楼三楼的名单在这,不过这些人都可查出去向,大部分都在那场变动里死了,不过有一件事很有趣。” 谢昔将名单递给魏宿。 魏宿接过来立刻翻开,里面的名字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女子只有这些?” 谢昔点头。 “这些女子大多傲气,宁可一死也不会受这种折辱,”他说完话音一转,“怎么不问问我说的趣事是什么?” 魏宿看着名单上的人,上面所有人的去向都写得清清楚楚,不是那人。 他有些失望:“什么趣事。” 谢昔低声:“花大人,那天居然也去了邀月楼。” 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花大人那样明月清风的人居然也会去这种地方,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他心里眼里都只有公务呢。” 魏宿抬眼:“你很欣赏他啊。” 谢昔立刻坐正:“哪有的事,你和他的恩怨是恩怨,我只是出于他的做事效率来说。” 去年军饷的事他挺感谢花念的,短短几日便肃清了贪污军饷之人,抵抗着世家给了他手下的兵一个活路,他当时为表感谢想请花念喝酒,结果一直没请到人,花念就差宿在御史台了。 “估计是被别人拉去的。”魏宿随意答了一句,花念去不去邀月楼与他何干,时间这么远了,他现在也不能去参花念一本。 “当时的人都在这里了?” 谢昔保证:“都在这了。” “你这么怎么肯定花大人是被拉去的,我说魏王爷,你对花大人的品格有极高的赞赏啊。” 魏宿讥讽一笑:“花念那个样子,能不能行事都是一回事,他去邀月楼能做什么,坐着看歌舞吗。” 满肚子只有算计和权力,面相一看就阳痿。 他望着册子,都在这里了吗。 “二楼的呢?” 或者人不一定是三楼的,有可能那天是误入,毕竟那日那么混乱。 谢昔再次拿出一个册子:“那天邀月楼所有在的人和明面上去玩的客人都在这了,暗地里的可查不到了,要不你去问花大人,邀月楼是他查封的,他手里或许有些消息。” 魏宿摊开册子,不耐烦道:“你少提一句他不会变成哑巴。” 谢昔含笑:“好吧。” “对了,听李泉说你的眼疾好了,是哪个神医治的?” 圣上这些年暗里寻了不知道多少医者,却没一人彻底医好魏宿,这个大夫能治好魏宿当得一句神医了。 魏宿手上动作慢了下来。 “不知道。” 谢昔:“?” 魏宿:“你说一位医术如此了得的神医,这天下有这样一号人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吗?” 谢昔闻言思索了片刻:“除非是当年药王的弟子没死。” “我去查查。” 四十年前,药王被太祖皇召入宫求长生,药王直言世上无长生术,先皇暴怒一剑砍了药王的脑袋,后宣药王弟子觐见,药王弟子称有办法求长生,年仅四十身强体壮的太祖皇服用了一年药王弟子所做仙丹驾崩,恰巧当时太上皇发动了宫变,那名弟子不知所踪。 不过他不认为药王弟子能活下来,更大的可能性是被太上皇秘密处理了。 魏宿让谢昔赶紧去。 册子他看完了,将上面他觉得有可能的人全都圈了起来,看见花念的名字,他想也没想就跳过了。 那日那人在三楼与他肯定是做了什么,逢春查过邀月楼惯用的春药,不可能只是他泡冷水能泡好的。 魏宿:“骗子。” 嘴里没一句真话,真真假假掺着骗他,回来细细回想,那人写的字一半都不能信。 魏宿:“李泉。” 李泉从外面跑进来,拿着影一呈上来的册子:“王爷,这是那日八里坡经过的所有人和狗。” 魏宿:“......” 他将东西拿过来,将刚刚勾的名单递过去:“现在给你新的任务,这份册子上的人都给我查。” 李泉拿过名单,上面都是人名,没有狗,他狠狠松了一口气:“是。” 李泉走了,魏宿打开册子,第一页写着的名字除了郇国公徐恒,第一个就是花念的名字。 魏宿:“啧。” 阴魂不散。 “他真是阴魂不散啊。” 迎生看着外面那个安王,回去给花念说。 “他还没走。” 花念清咳了两声:“他在他的,让下人仔细伺候着,安王殿下想住在柳府都可以。” 迎生皱眉:“怎么又咳了,今日的药您是不是又偷偷倒了。” 花念执棋的手滞了会儿:“没有。” 柳茂从外面进来:“念儿,你是不是将药倒进了鱼池。” 怎么今日的鱼没有往日活泼。 花念慢悠悠收回手,棋也不下来了,起身道:“我去见见安王。” 柳茂看着花念的身影,怎么他刚来就要走? 小迎生怎么也气鼓鼓的。 花厅内,魏秀正在逗弄着屋内养的鱼,他看向那边正襟危坐看书的柳翊,凑过去问:“看什么呢?” 一见是策论瞬间扭头:“这玩意也能看得津津有味吗?” 柳翊推开魏秀:“让开些,挡着光亮了。” 魏秀唉声叹气,他坐在柳翊旁边:“还在生气呢。” 柳翊没说话。 魏秀:“我并非存心不告诉你我今日来柳府,我只是太想见花大人呢,再说这不是没见到吗。” 柳翊皱眉,什么叫太想见到他兄长了。 他知道这人一直轻浮,现在居然也没有半分遮拦。 “安王殿下。” 花念的声音出现,柳翊立刻放下书本迎过去:“兄长。” 花念对柳翊笑了笑,过去行礼:“见过安王殿下,在下一直病着,倒是让殿下挂心了。” 魏秀看着笑起来的柳翊,这时候知道笑了?和他游玩了几天也不见笑过。 “无妨,本王来找花大人是有一事。” 花念让人上茶。 “哦,殿下请说,不过我最近病着,有些事或许有心无力。” 魏秀笑盈盈给花念道:“这件事花大人一定能做到。” “本王想给花大人算一卦。” 柳翊直直看过去,这就是魏秀说的正事? 花念轻笑,他问:“如何算?” 魏秀:“看手相就行。 ” 花念伸出自己的手。
第11章 看手相? 柳翊在一旁盯着魏秀直皱眉,魏秀什么时候会看手相了,魏秀学道不过是个名头,这人做什么都是半吊子。 花念温和问:“殿下可看出什么?” 魏秀放下花念的手,从腰间摸出扇子。 “花大人这是富贵长命之相,大吉。” 花念闻言收回手,淡声道:“谢殿下吉言。” 柳翊面无表情:“安王就看出了这个?” 魏秀唰一下打开扇子扇了两下:“自然不止。” “本王还看出花大人近日有一劫。” 柳翊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胡说八道,春寒里还摇个扇子,是想让他兄长风寒复发吗。 魏秀暗暗啧了一声,柳翊怎么对他没有这个态度,学兄不是兄吗。 花念倒是笑了起来,他问:“殿下既能算出来,想必也能解开我这一劫吧。” 魏秀思绪回来,盯着花念摇着折扇有模有样掐指一算,念念有词,最后道:“花大人乃国之栋梁,本王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花大人遭此劫难。”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平安符。 “花大人,这是本王在柳城西边念安寺求的平安符,住持建议要将此符放在佛祖面前供上三个月开光,如今距离三月之期还有五日,不过本王看花大人手相,这样好的命格拿什么符都会得到佛祖的庇佑,便将此符赠予花大人,可保花大人平安。” 柳翊脸都黑了,这个平安符的样式完全就是街上随意便能买的,三文钱一个。 魏秀是耍他兄长吗?专门上府里就为了看个手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给个廉价平安符。 花念神情未变,淡笑着接过平安符,道:“多谢殿下相赠。” “只是在下到喝药时间了,若殿下无其他事,在下便退下了。” 魏秀又摇了两下扇子。 “无事,花大人身体要紧,耽搁了花大人吃药倒是本王的不是了,花大人不用顾虑本王,有柳翊陪着呢。” 花念起身告退。 柳翊见花念走了,啪一下放下书。 “安王若无事便请回吧。” 魏秀:“......” “我不走,听说你们柳府有个鱼池,花费千金打造,我还没见过呢,你带我去看,”见柳翊自顾自收书不搭理他,他收起扇子,过去拽着柳翊,“走,陪我去看看,别一天看书了,都快将你看木了。” 那边花念走出花厅,常玉在一旁皱眉问:“安王这是什么意思?” 来柳府堵了这么多天,就为了给主子一个平安符? 花念修长细白的手指摩挲着平安符面上粗制的花纹,指尖泛着浅淡的粉色。 “念安寺在哪?” 常玉抬眼:“在城东。” 念安寺并不在城西,安王也太敷衍了,这平安符还不知是在哪个摊贩上买的。 花念垂眼,肩上随意挽着的发丝被风吹起,他轻咳了两声,将平安符递给常玉:“你让非瀛带人去城东查,注意隐匿痕迹,你带上两个人去念安寺求平安符,记住了是求平安。” 常玉顿时明了,看来这个安王也没那么简单。 “是。” 吩咐完事情,花念前去寻柳茂,这次他来柳城的由头是柳氏柳昀杀了冯家出五服的小辈冯六郎。 两人是在赌场起的矛盾,争执之下冯六郎被误杀,事情起因是冯六郎赌场出千被当场抓获,恼羞翻脸先打了人,柳昀反抗之下将冯六郎推撞到头,当场死亡。 柳家自然不肯交人,先不说柳昀并非先动手那个,就说柳昀姓柳,柳茂就不可能将人交出去。 但冯家不一样。 从前世家极盛,冯徐两家便是其中皎皎者,若不是新帝雷霆手段,如今朝中不会如此安稳,哪怕这样,冯徐两家依旧鼎立,若不能一击将两家根基拔了,圣上不会再对两家动手。 而花家和柳家以前也是鼎盛世家,不过花家在四十年前站错了队,七年前再次站错,当今圣上登基花家人全族告官,全都灰溜溜滚回老家养老,如今花家朝中只有花念一人。 至于柳家,实属族中无人,柳家全族加起来算上花念也不过五人,小一辈只有花念,柳翊还有不成器的柳昀,大他们一辈的只剩花念的母亲,祖父辈的只有柳茂一人,其余人或是因为叛乱,或是疾病,或是天灾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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