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丁兴旺才是家族兴盛的根本,柳家如今也只能偏居在柳城,延续香火。 这样的柳家自然不被冯氏看在眼里,因为一个出五服的冯六郎便为难起了柳茂。 这种事柳茂能解决,花念过来一是想躲魏宿几天,二是要给冯家一个态度,柳家在朝中不是无人。 不过现在将这一系列事情串起来想,花念揉着头,敲响了柳茂的书房。 柳茂:“进来。” 花念打开门:“祖父。” 柳茂见到花念立刻道:“快去将念儿的药拿来,我刚刚可是听小迎生说了,你的风寒根本就没好全,这药还得吃。” 提起花念的身子,柳茂神色都忧心了几分,他记得花念幼时念书之余便带着柳翊骑马打猎春游,好动得很,几年都不会病上一次,如今三天两头就得吃药。 花念笑着岔开话题:“祖父,柳城需要动手清理一番了。” 柳茂闻言示意花念坐下来说。 柳城是该清了,这些年他不动手不过是因为花念还未完全在朝中站稳脚跟,如今是时候了。 两人聊了一个多时辰,等花念要走了柳茂看着旁边冷了的药才想起来,念儿又没喝药! 明明都二十几的人了,还和个孩子似的怕苦。 花念回去,差点撞上柳昀。 柳昀被打的脸都还未好,听柳茂说这些天萎靡了好久,毕竟失手杀了人。 柳昀看见花念立刻将手里的骰子收起来。 “表哥。” 花念温和地说:“我给你请了师父,你明日卯时去书房听学,今日哪里也不许去,回去提前温书。” 柳昀立刻蔫了。 “表哥,我不是读书那块料。” 花念:“那是什么料?赌的料?” 柳昀立刻不高兴了。 “表哥,我这不是赌,我这是去调查,我想经商,各行各业都要了解一番。” 花念轻笑:“那好,明日我请柳城最有名的那几位东家来给你讲课。” 柳昀顿住,他没想到花念会这样给他说,他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柳家只剩他们几个人了,他可以去经商吗。 花念轻轻笑起来。 “让你读书你也读不进去,不如去做你喜欢的,你好好去和祖父谈谈,给祖父证明你不是孩子,你有想走的路,祖父会支持你的。” 柳昀听见要去和柳茂说,立刻低着垂头,丧气道:“我不敢。” 柳茂是柳家族长,也是柳昀父亲的大伯,柳昀很怕他。 花念也不催,只是道:“连这都不敢,当初居然敢逃学,既然不敢明日就卯时起来读书。” 说完花念就走了。 柳昀:“哎,表哥......” 花念没理他,他追了两步停了下来,表哥是对的,不敢去说他也做不成别的,难不成要一辈子让柳家养着吗。 柳昀深吸气,悄悄往柳茂的书房去,他躲在假山后面看了眼书房门,大祖父在里面办公,门没关。 他想起花念说的不敢明日就起来读书,咬牙从假山后出来。 “大祖父。” 柳茂:“是昀儿啊,进来。” 柳昀一路打鼓走进去。 柳茂:“找我有事情吗?” 没事柳昀是不会主动找他的。 柳昀说不出口,心跳好快,他对上柳茂的眼睛,心一慌脱口而出:“表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刚刚差点撞到他,见他下意识护着肚子,会不会是胃疼。” 柳茂皱眉,花念才从他这里出去,不像胃疼的样子,这孩子虽然不喜欢喝药却从不会瞒病。 柳昀低头:“好吧,其实是我有事想和您说,您别骂我。” 柳茂:“我骂你做什么,坐吧,慢慢说。” 另一边花念回到了院子,下人来说:“大公子,柳神医回来了。” 花念:“好。” 柳闻一到柳城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花念这段时日不敢喝柳府大夫配的药,大夫不知道他的情况,他怕有影响,而在路上柳闻日日给他诊脉都没诊出结果,一是时间太短,二是他是男子之身,柳闻说过段时间再看。 如今已有一个月了。 花念去找柳闻。 柳闻:“坐。” 他给花念搭脉,眉头逐渐皱起,最后看向花念的眼神有些愧疚。 花念顷刻间明白了,他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稳住心情问:“没怀上是吗。” 柳闻沉默点头,他怕花念受不住,给的药是轻了一些,想到这里他愧疚低头,让花念那段时日白忙活了。 花念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茶杯没拿稳水洒了自己一身,那他那几日吃的苦算什么,他下意识去揉自己膝盖和腰,咬牙道:“魏宿是不是不行。” 这么几日连个孩子都不能让他怀上。 柳闻偏开头,装作没听见这个名字。 那人行不行,花念应该最清楚,他给的药是催.情又不是治阳痿的,可不是民间那些劣质春药,那些都是加了大量违禁药材强行让人可行,若不出精就解不了药效,会被活活憋死。 那种药来的快,迷乱人神智,还很伤身,在他这里和毒药无区别。 他是不做那种劣质春药的。
第12章 “阿嚏......” 魏宿走在路上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李泉跟在身后:“王爷,您是不是着凉了。” 魏宿:“不是。” 估计是某人正在骂他呢。 穿过林子,魏宿看见了那栋阁楼,逢春费了点时间才找到这里,这里的地形太好了,隐秘性极佳,哪怕是非常熟悉这片山头的猎户都没能找到这。 “呵。” 他笑了声推开阁楼的门。 上到二楼,找到了他当初所住的那间屋子,他闭上眼摸索。 李泉跟在后面,想伸手扶又怕打扰到王爷的兴致,只能出声喊:“王爷小心。” 魏宿摸到窗边就睁开了眼睛,这里的所有布置都不曾有过改变,和那几日一模一样。 李泉打量着四周。 “这栋阁楼布局很是雅致。”那边的床木并不便宜,真的是拿来关人的地方吗? “不过太简陋了。”李泉四处看了,过于空荡,看格局这墙上应该挂着一幅画,那边角落该有花瓶,最好插上一束春花。 魏宿闻言笑起来:“骗子心慌,能拿走的肯定都拿走了,能不简陋吗。” 李泉不知道魏宿说的骗子是谁,他听着这话察觉王爷似乎并不是那么气愤。 李泉:“王爷,看样子这座阁楼建了有数年之久。” 魏宿看出来了,他撑着窗沿,对方说遇见他是巧合应该是真的。 这栋楼看得出花费不少,且主人很爱惜,应该年年都有来小住,如果是提前有预谋不必牺牲掉这栋小楼,圣上祈福给了那人极多的选择地,好几处地方都能将他的人拦在外面。 想到这里,魏宿用力砸了一下窗户。 李泉抖了一下:“王爷怎么了?” 魏宿咬牙:“好样的。” 他想起对方说的,是谁都可以,只是恰好碰见了昏迷的他,这句话是真的。 “让人将这栋楼重新布置,派人守着,有人来就给我扣下。” 李泉立刻去吩咐:“是。” 魏宿又去了另外几个房间,干净得仿佛没人住过一样,越看越气。 此刻柳城柳府内,花念看着非瀛和常玉查到的东西。 常玉伪装去求平安符,话说得模棱两可了些就让住持说漏了嘴,太容易了。 看来,有人想借他这把刀杀人。 花念静默了片刻道:“常玉让人去收拾行囊,我们即刻启程回京。” 常玉:“是。” 花念又看着非瀛:“非瀛带着人先出发,随后绕路回来,躲在暗处将他们交易的东西扣下来,原地审问,审完立即处理干净,把现场做得一点痕迹都没有。” 非瀛:“好。” 花念再次看着得到的消息。 今夜子时,城东郊外是有一批生铁在哪进行交易,盐铁向来管控严格,私下售卖盐铁,无论是哪一样都够死百次的了。 柳城是几条运河相汇之处,这批铁极大可能是要从柳城送出去。 这次冯六郎的死是有人有意安排还是巧合。 安王又为何将这个消息给他。 花念将纸条烧了,去给柳茂告别。 “花大人要走了?” 魏秀正和柳翊在外游船,闻言又问了一遍:“真的?” 柳翊闷闷不乐:“嗯。” 爷爷还不让他回去,他甚至不能去送一送兄长。 魏秀安静了片刻。 随后笑起来:“怕不是你爷爷骗你的,最近朝中无事,花大人着急回去做什么。” 柳翊无精打采地说:“花家人闹到兄长那里了,兄长必须回去处理。” 听姑母说居然是因为外室,兄长那么好,花家人都是瞎的吗。 魏秀差点笑出声来。 “就因为这个?” 花念现在身居高位,一个早已败落的家族拿捏起来不跟拿捏蚂蚁一样简单。 柳翊抬眼,不满看着魏秀。 “我兄长最是复礼克己,君子之风,花家是他本家自然要去处理。” 魏秀叹气:“好好好,是我说错了。” 他给柳翊倒酒:“我给你赔礼道歉。” 柳翊接过酒一口喝了。 魏秀坐回去,盯着水面眼眸越来越黑,如同桃花一般的眼睛都沉寂了片刻。 他端起酒杯一口喝完了里面酒,又笑起来,给柳翊倒酒后道:“来,杯酒解千愁,我陪你喝。” 柳翊不能去送花念,烦躁之下将酒喝了。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没一会儿就去了一坛酒。 花念此刻已经启程出了柳城。 马车上,花念收到了来自皇城的消息,魏宿参了他一本,参他爹作风问题。 他将消息扔进火炉,这人有病。 魏珏也觉得魏宿有病。 花念他爹都告老几年了,而且是花念他爹作风问题又不是花念作风有问题,这个折子还是被魏宿递了上来。 甚至在朝上骂了一遍人家爹为老不尊。 不痛不痒,犹如稚童玩过家家。 魏珏复杂看着魏宿,这么多年还没见魏宿对谁这么上心过,追出去查都要查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参花念一本。 魏宿只当自己没察觉魏珏的眼神。 “皇兄,这种事不扣花念一年半载的俸禄说不过去吧。” 他查邀月楼的人查到了花家,当年花念果然是被拉去邀月楼的,花念他爹那人怂,他爹的那些朋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查花家这些人比查花念简单得多了,查到的东西若不是年代久远缺少证据,他非得送那些人去见阎王。 花念怎么不学学他爹,蠢一点呢,啧,不过蠢一点的话当初也不能射他一箭并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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