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作者:维WAN 简介:真心易觅,良人难寻 自幼体弱多病的陆奚在家门口捡了个漂亮的少年,少年虽然脑袋不大好但却真真体贴可人,暖热了陆奚多年来孤独寂寞的心。 待到陆奚终于坚定了心意,以后的时日要爱他、护他,决计不让他有丝毫伤心难过时,少年却渐渐想起了自己是谁,恢复了神智。 当彼时体贴可爱、只能依赖于他的少年变得判若两人,他们之间的种种因果愈发牵扯不清,此时的少年是否还是陆奚一生一世的良人? 前期凄惨小傻子后期大佬狐狸精vs清冷纯真体弱多病小少爷 预警:互攻,狐狸精前期真的很惨,因为被mob过所以不洁,不喜欢的不要看。 会出现一些强制情节,问就是我真的三俗,我真的好这一口。
第一章 “再走快些,你这个蠢东西!”说话的人声音有些戏谑,言语间倒是有些实实在在的怒意。 话毕,似是仍有几分不满,刘壅拿着手中的折扇对着前方少年的脑袋狠狠敲了一下,让那本来就踉跄前行的身影更显艰难。 “刘少,何必与这下等仆人动怒。”此时回应的人年纪看来与这“刘少”相仿,脸面庞圆,似是有几分和气,可那吊起的眼角以及浑浊的双目却透露出些许阴邪,这人正是刘壅平日里的狐朋狗友吴善。 但是这吴家老三虽说看似在安慰刘壅,可他的眼神却是在回转间不知向前方那消瘦的身影流连了多少次。 “毕竟到底不过是个脑瓜子稀里糊涂的腌臜玩意儿。” 听了后头两人似乎是在议论着他,前头手里托着一个繁重衣箱的少年回了头,脸上不仅没有一丝埋怨委屈的意思,反倒对着两人微微一笑,倒像是听了什么夸奖。 吴善见这一笑,眼神有些发直,脚步都停滞了不少,惹得刘壅更为不满,直接高高抬起了手,将那叠起的扇面甩向了少年的面庞,这一下毫不留情,少年白净的脸上立时起了红印。 打也就打了,他看着怒意更盛,“下作东西,你是苦头吃少了不成,青天白日就犯起了贱样。” 那少年挨了打,只收敛了笑容,面上却是见不着什么多余表情,唯那双颜色浅淡的眸中透露着茫然与呆滞,他转了身,手艰难的往上抬了抬,将那方才险些落于地上的箱子搂紧了些,又开始一瘸一拐的往这山上行着。 可此时的吴善看着那即便是着一身粗布麻衣,却依然勾勒出了些别样风姿的少年,心里倒隐隐有了几分感慨。 这等颜色的俊俏少年郎,怎偏生生是个傻子?且不说他这痴傻的毛病,单单论这细皮嫩肉的小生怎待刘壅这粗人占了去,房事鲁莽不谈,还非打即骂,过去都不知糟践了多少倌儿,吴善想着这小傻子要是能做自己的人,他一定会好生养护着。 “怎的,吴老三,我看你眼睛里怕是要淌下蜜来。”突然一阵阴森森的嗓音在他耳旁响起,吓得他心口一跳。 吴善扯起笑脸,“刘少说笑了,你我相交十余载,我是什么品性你岂会不知,我吴善自诩君子,且说君子岂会指染他人之物?” 刘壅听了这话,此刻方是真正笑出了声,他耸坠着的面皮往上一挤,舍出一个笑容来,“好,吴兄自然是君子,我这人也有个毛病,就是特别喜欢成君子之美,等今日这事了结,我差人将他送于你府上,你厌烦了只消给我送回来便成。” 吴善心中一喜,面上却是极力掩饰着,他对着刘壅微微颔首,拱手做了个揖,“那便多谢刘兄成全了!” 这话一出,吴善的眼神却是更难从那少年身上移开了,只恨不得即刻便能打道回府。 只不过,这刘壅的事情不给他办利索、哄得他开心了,他那点子愿望倒也未必能多顺利就实现了,吴善想着。 而这上山的路却是越发难行了。 随着对这片高耸的山林的不断深入,密集雄伟的树木盘根错节,荫天蔽日,只幸亏还透了些许阳光进来,让人确信这真是正午,可这茂密到都能让人心生惧意的巨木,又实实在在吞噬了春日的暖意。 刘、吴二人一向奢靡放纵,算不上身强体健之辈,若是平日行这种山路,定免不了四五人抬的小轿伺候,只是此次两人此行目的不好宣之于众,所以这行路之“苦”倒是只能让他们自己忍受了。 吴善喘了口气,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干裂的嘴唇似撕开了一张蜡黄的纸,“这陆家人倒也舍得,竟让他们这唯一的宝贝儿子住在这等偏僻荒芜之地。” 刘壅眉头一紧,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舒展了开来。 “过去这陆奚兴许称得上金贵,可等他娘肚子里的那个出来,他就可不一定还有什么清高的资本了。” “竟有此事?”吴善露出惊讶的表情,“无怪乎往年过节的时候,陆府众人怕陆公子受不得惊扰,常常一脸肃容,今年年初我路过陆府却是看见张灯结彩、一派喜庆,原是陆夫人要再添麟儿了。” 刘壅只冷笑一声,未再多言,可思绪却是到了别处。 那时尚未出正月,刘壅因着自家与陆家生意间的往来颇为密切,同父亲一道向陆家贺新春,在通篇客套和喜庆的吉祥话下,他已渐渐失了耐性,正着意寻个借口溜走,却突然听到了个有趣的消息。 陆夫人竟然有喜了? “过去奚儿身子骨差,我们心中担忧,各方面都要顾及着,也就没什么其他的想法,这几年奚儿身体好了许多,我们心里也宽泛,这意外之喜来的也算是合适。” 那陆家老爷那一向严肃的脸上难得有了些笑容,一扫往日那隐隐存于底下的阴霾。 刘壅面上有了几分讶然,平复后却缓缓露出了个笑容来。 这堂间人人喜上眉梢,喜气和过年的红气交相辉映,每个人都显得幸福非常,于这大多数人而言,喜悦是真的、幸福也是真的,好似那蒙了尘、落了旧的红窗纸,重新涮了金漆又大大咧咧的张贴了出来。 只是此时,不知对那“少数人”而言是不是也有这么快乐。 刘壅想着这府里向来被当作琉璃镜般护着的那个病秧子,心中兴味正浓。 随意扯了些说辞,他离了正堂,在这宅子里寻觅了起来。 陆家的宅子,园景摆设都是雅致非凡的,再衬上这些日子下上的一场场大雪,似满面的梨花铺盖了重重繁华,只留下了些或整齐、或崎岖的形状,让人心生感叹。 这点与他们家倒是颇为不同,但于刘壅而言这只是他暗自倒牙的一部分,横竖都是商贾之家,再如何雅正、效仿那文人情致,也脱不了骨子里的铜臭味。 未等他腹诽多久,他就寻着了想见的对象。 那男子一身白衣,长身玉立,长发择了一半束在冠中,仍有好些披散在了肩背上。他立于庭院中,雪白的貂裘外披拢着他,他手里捧了一株梅花,那梅花枝桠茂盛,像是有股灵气促使着其野蛮生长。 男子或是不觉,可在刘壅眼里,那人淡薄雪白的面容、沉静的气质,和这漫天的雪白浑然一体,可手中的花枝却又是那么充满的了生命力,在周围的衬托下鲜艳的甚至带了几分血红,就是这一点红,拉扯着那人与人世的距离,他就此被束缚了,被钉在了人间。 既然同是人间的俗物,刘壅自然可以对他畅所欲言。 “陆公子,好久不见。”刘壅就像那文人墨客一般对他作了个揖。 陆奚看了他一眼,只微微点了个头,神情像难以融化的冰雪,旋即便要从他身侧走过去。 看他如此冷淡,刘壅心里燃起了种不甘。 他们这些商贾之家之间自然避免不了各类交往,他与陆奚也算自小相识,这陆奚幼时身体孱弱非常,一度被认为难以存活,所幸后来遇见一名道家仙长,常年送于山上清修,这才算是保住了他一条命。 就是这样一个病秧子,既不能担起家族重任,也不能孝敬于父母跟前,甚至能否传宗接代都尚未可知,他刘壅就算名声算不上好,起码还是正统的刘家接班人,陆奚又凭什么对他视若无睹。 “听闻陆伯母有了身孕,这府上人人喜不胜收,在下看来真是替陆公子感到心宽,将来陆家的一切总算是有了人分忧。” 那人正巧走到了他的身旁,闻言看了他一眼——那眼里什么都没有,既无愤怒也无气馁,只是淡淡的,仿佛他是无关痛痒的任何一个事物。 “不劳刘公子费心了。”声音并着那株艳色飘来了一阵梅香。 这株花生得的是真好,那人的雪意已渐渐被浓郁的香味沾染,好似已尽数融化,唾手可得。 “陆公子……”刘壅伸手似想阻拦他的步伐,扯着了他的外衣,未曾想许是出门前那雪色毛皮外衣未曾系的足够紧,竟是在这拉扯之下落在了地上。 那人看着他,微微蹙眉,冷淡的面具像是裂开了一个小口。 刘壅的眼里,那人厚重毛领下的身体显得是那么单薄,虽然身量不矮,可只是显得他的身姿更为轻盈,腰肢纤细非常。 他的眼神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陆奚的腰上,惹得那人彻底皱起了眉,陆奚想来自然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毕竟他可是“声名远播”。 看着那人弯下了腰去捡那件毛绒绒的貂裘,刘壅突然动了,须臾间他离陆奚极近,他的呼吸都像能拂动那人的眼睫。 “文筠姿容非凡,若是换身衣服,我看比之容湘阁的花魁也丝毫不逊色。” 刘壅声音低沉,轻声唤着他的字,好像很亲密的模样,眼神专注中又带着些恶意,将自己赤裸裸的欲念于这个无人之地彻底的剖开来。 陆奚听了他这句话,算是真正动了怒,他站起身用力推了刘壅一把,直推的刘壅跌在地上,这一摔倒是重,让刘壅半天直不起身来。 思绪暂缓。 此刻距离那日已过近两月,但即便是今日刘壅都能忆起那日他摔的有多狠,这他却是没想到,那个病秧子如何有了这等气力。 不过到了这时,那点小事都不足挂碍,毕竟今日,他可是来给那陆奚送上一份“大礼”。 说来那两月前发生在陆府的事情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毕竟两家交往颇密,刘壅也未真的将此事挂在心上,只是前几日他在街上正巧碰上了容湘阁的花魁,由着此,他才想起来那日对陆奚说过的话。 看着花魁那摇曳生姿的模样和清丽的脸,他的心思动了起来。 花魁与城中的大人物有私,自然不是寻常人家可以欺辱,可若说这般殊色,他府里那个虽说脑子不好使可也能称得上乖巧动人,甚至单论容貌也可与之相较。 这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对于刘壅而言,便是像升火煮饭般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对于被烹调的对象而言,却是注定不会有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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