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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将的顶级拉扯

时间:2024-10-12 14:00:06  状态:完结  作者:六个瓜片

  他说的一本正经,煞有其事。李晟将信将疑,惊诧地凝视着他的眼角眉梢,不肯放过任何一丝神情变化。

  有微光透过窗棂,斑驳模糊的光落在地上,飘忽难寻。闻燕雪侧首看着两人交握,皱眉道:“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不会食言。”

  这么一闹,两人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思。李晟捏了捏被闻燕雪握过的地方,手指上还残留有几分欲说还休的力道。

  “你休息吧。”

  身旁传来衣物摩挲的窸窣声,闻燕雪似乎正要起身,李晟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袖,那软缎光滑如流水。他清了清嗓子,像是下定了决心如壮士扼腕般,定了定神道:“闻燕雪,我有话要对你说。”

  闻燕雪微微回首,垂眸再次瞥向他攥着的那片衣袖上,幽幽道:“有什么话,你现在就说吧。”

  “三两句说不完,你先留下来。”李晟抬起眼,迅速地瞥了一眼,只看到闻燕雪的一个下巴。他表面上看似镇定,实则心已经怦怦跳个不停。他手掌心满是汗,柔滑的衣袖险些握不住,“你还记得七年前……”

  “七年前?”闻燕雪的声音诧异中带着一丝别样的情绪,他从李晟手中抽出袖子,整了整凌乱的衣服,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闻燕雪那张脸惑人心神的脸,在酒气的熏染下,像玉碗中盛满了的薄艳桃花酒。看他这幅衣冠楚楚的禽兽模样,李晟不免嗤之以鼻,这人不久前还装作醉醺醺的模样想要对他图谋不轨。

  接下来要说的事非比寻常,李晟斟酌了半刻,继续道:“你应当知道,先帝子嗣虽多,却一直没有立储的打算,所以东宫之位悬而未决,惹得众皇子猜忌,才酿成了自相残杀的大祸。”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李晟口中的这个先帝,说的便是元贞帝。

  闻燕雪的神色无动于衷,他拢了拢衣襟,又将掉在外面的蓝锦香囊塞回了胸前,在雪白衬衣上露出的一截红绳,分外显眼。

  “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李晟说的这些他自然知道,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元贞帝还是皇子时性子便孤僻寡言,当了皇帝后心思更是难以捉摸。若不是他迟迟未立储君,也不至于其后朝廷霍乱不休。

  “先帝的心思没有人能猜中,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但当时许多人最为中意的是三哥。”忽然提到的这个人,让李晟的神情瞬间暗了下来,那双灵动清炯的眼睛平添了几分落寞,“三哥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书画骑射无一不精,比我强了不知多少倍”

  他眼底的情绪自然没能逃得过身旁人的眼睛,闻燕雪收回视线,不紧不慢道:“这位殿下是先皇后所出,与我无甚交集,他的事我略有耳闻。”

  三皇子性格温良敦厚,文功武治,颇有储君的风范,在朝堂上确实有不少大臣支持,以清流自谓的文臣几乎是一边倒向这位皇子殿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正是因为他太好了,太有想法了。行高于人,众必非之。闻燕雪回忆起这些旧事,仍有些恍惚迷离,那时他还在北疆,京城中的人事往来,他自认为腌臜,一向是不屑于参与的。他满腔热血,以为只要和祖父一起守好边疆,京中的事尽管交给他阿爷去做。也正是他最看不起的这些勾心斗角,让多少儿郎死在了战场上。

  李晟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罕见地在走神,便放低了声音道:“你还记得你们闻家也曾牵涉其中吗?”

  闻燕雪哑然失笑,他怎会不记得,闻家之所以能绵延百年于朝堂正是因为不参与任何党争,不结交权臣。身为握有重兵的武将,只要有丝毫的行差踏错,都会招致猜忌。但闻家总是要为自己打点好一些后路的,李晟忽然和他谈起这些朝堂旧事,闻燕雪颇感意外的同时,心底对他想要说的话有了一丝好奇。

  他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身上的酒也醒了大半,“为何忽然提起这些往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李晟点点头,“若不是你们闻家态度的暧昧不清,也不会惹得众人绞尽脑汁地去拉拢。”

  其中关窍李晟未免不知,可他还是忍不住心生怨怼。闻家对那些来讨好的皇子都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的,可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腔赤诚的武将掌握兵权,若不懂得变通之道就好比小儿抱金招摇过市。

  朝廷常往北疆派遣监军,历来的监军太监都是由皇帝亲自从心腹中选中后,再派往北疆,以牵制那些武将,用以制衡,以免他们拥兵自重。

  李晟苦笑道:“即使是三哥那么好的人,先帝也容他不下,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说到这里,已经令闻燕雪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了。乌孙国虽面上向大雍俯首称臣,但暗地里的动作不绝。甚至还想与北方的犬戎勾结,给大雍制造一些麻烦。

  而大雍沉浸在和平的美梦里太久了,一旦打仗就要钱粮,朝廷拿不出钱来,一昧地想要息事宁人,对于武将的敦促忠告置若罔闻。七年前的那个冬天,闻桀意识到了乌孙可能要有所动作,便上书朝廷,请求发兵,那监军却在暗中扣下了折子,隐而不发。

  果不其然,那年冬天,乌孙勾结犬戎大局入侵境内。等到发兵的文书传到北疆时,已经是半月后了。那一战死了许多人,死的不仅是人,还有被大雍儿郎们的血浸染了的疆土,边关连失三郡。四海渊黑,中原血红。

  李晟抬眼看他,闻燕雪的脸仿佛覆上了一层冰霜,像极了那年,大雪纷飞,闻燕雪一身素衣薄甲,扶棺进京,细雪覆盖了乌黑的棺木。那时他站在城墙向下看,闻燕雪一身铮铮傲骨,眉目倔强,不曾低首,天地间仿佛就剩了这么一点黑与白,再生不出其他的颜色来。

  闻燕雪仍旧不说话,那些旧事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李晟知道他不愿意多做回忆,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那监军后来查出曾被三哥府中的人买通,甚至还在他书房中搜出了一堆与边疆往来的书信,桩桩件件直指向他,几乎是百口莫辩。也正因此,三哥失了圣心,被贬为庶人。而你们闻家......”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闻燕雪出声打断了他,三皇子究竟与闻家有没有暗中勾结,他最清楚不过了,战死在北疆的人便是最好的证明。

  一时间墙倒众人推,闻家也被按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直到闻燕雪,一个刚及冠的少年,从北疆到京城,将闻桀的棺木抬回了京中,棺缝中渗出的血,从边关一路淌回京城,征人归乡,堵住了悠悠之口。

  闻桀的战死与皇帝的猜忌使得闻家的处境雪上加霜,那应该是他见过闻燕雪最狼狈的时候。

  “其实,先帝为何迟迟不肯立储,那是因为......”李晟像是难以启齿,愧疚和不安让他迟迟难以开口,“先帝最属意的是我阿爷。”

  这一句落在闻燕雪耳中不啻于落雷,在意料之外,可细细想一切的端倪早已暗示了一切,合情合理。

  “哈?竟是如此。”

  他们竟被耍得团团转,闻燕雪冷笑不止,忽然觉得他们这些人可是真的可笑。一生汲汲营营,却还是被先帝摆了一道。

  李晟的头低得更厉害了,他不敢抬头去看闻燕雪的神情。窗外有一道落雷乍然惊起,照亮了两人的面容,将闻燕雪的脸色映得雪白。

  “那监军也是阿爷的人。”

  战战兢兢地等了许久,还是没等到闻燕雪开口说话,李晟微微抬起头,发现闻燕雪不但没生气,没拿他发火,神情意外得冷静镇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忍不住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闻燕雪挑眉道:“多少能猜到一些。”在他意料之外的是,元贞帝对安陵王那不顾一切的执着,在他眼里竟没有一个皇子可堪大用。

  安陵王既要帮他搅弄风云,又要帮他制衡权臣。这还真是兄弟情深啊。

  闻燕雪忽然扭头,凑近了紧盯着李晟的眼睛,双目沉沉道:“相比这些,我更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李晟脑中的一根弦骤然崩断,他涨红了脸,窘迫道:“这天底下不仅仅只有你一个聪明人。”

  闻燕雪闻言嗤笑出声,“说了这些多,你究竟想干什么?不妨交代清楚,别再卖关子了。”说罢,他在李晟额头轻轻弹了一下。

  李晟捂紧了被弹的地方,闷声道:“那个监军太监当时被下了诏狱,处以极刑。其实他没死成,我也知道他现在哪里。”他捂着脑门,抬首掀起眼,蕴藏在眼底的一丝精光悄然蹦现,“侯爷,这个够不够与你谈条件。”

  直到闻燕雪走了好久,李晟才稳住直跳的心和发热的脸,与聪明人谈条件,总要拿出些力所相当的诚意来。

  李晟知道,闻燕雪不会让他的祖父背负着一个乱党的名分入土的。


第10章 回府

  他壮着胆子,把该说的与不该说的通通交代了出来。所幸那些仇怨闻燕雪并未迁怒在他身上。可是看他如今狼狈的模样,说未被这些旧事牵连,也不太可能。

  窗外几道惊雷落下,云压轻雷,暴雨以决堤之势倾注。李晟在屋内惴惴不安了很久,他的风寒还未痊愈,心神不宁了会儿,便枕着风雨声沉沉睡了过去。

  疏疏风雨而至,李晟侧卧而眠,那闷雷仿佛是从枕下震响,他就像乘了一叶小舟,在云雨中随波上下翻腾。

  这样的梦并未持续多久,他是在一阵颠簸中醒来的。他睁开眼,眼前仍旧是颠簸的景物,好似他还在梦中未曾醒来。陌生的棚顶,窗格罩着一层厚实的帘子,还有淅淅沥沥的雨点砸在外壁上,闷声地响着,让人莫名安心。外面风雨如何,都不会侵扰这一方天地。

  李晟一抬眼,就看到了一个精巧微翘的下巴,视线再往上便是闻燕雪微敛低垂的双目,在这个昏暗狭小的地方,并不能看清他在想什么。见李晟醒来,他将手中的书卷抛向一边,随口道:“醒了?”他的姿态坦然随意,丝毫不见昨日的深沉模样。

  眼下两人的姿势似乎有些微妙,李晟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他整个抱怀中的,闻燕雪盘膝而坐,将他拥在怀中。用狐裘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一条手臂枕在他的脑后,这姿势也不知维持了有多久。

  暴雨如注,马蹄急踏,车轮压在青石板上,声音拖泥带水,清晰可闻。帘子遮得甚是严实,不论外面风雨有多大,都掀不起一点来,这辆马车也不知驶往何处。

  初醒的迷茫过后,他心头漫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他懒洋洋地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闻燕雪总不能带着他去北疆。

  闻燕雪四平八稳道:“去京城。”

  李晟内心毫无负担,顺势而为,不挣不扎,乖顺地依在他怀中,心中却是活络地想,如果到了京城,他岂不是就有更多的机会离开闻燕雪。

  马车内部不大,却五脏俱全。两旁的漆红色的车厢内,茶果点心一应俱全。李晟瞥了一眼,不由得诽谤,这闻燕雪也真是娇气铺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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