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赵景琰从小到大会没有半点风流账!
第69章 一夜之间, 济世驿站的东家裴一雪和黎明药堂的东家徐一是同一个人,传遍了大街小巷。 早些时候,当徐一还是个年近七旬的老者时, 所到之处被人认出, 便会有狂热的人群堵车拦路, 争先恐后地簇拥上前。 如今,这“七旬老者”骤然变成了二十出头的俊美青年,引起的狂热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批人围追堵截,将裴一雪困在府邸,寸步难行。 清晨早膳过后,阳光尚算温和,凉风习习。 后院的凉亭里,谢玉书与裴一雪相对而坐。 诡异的安静中, 夹杂着墙外狂热粉丝的喧闹声。 裴一雪略感心虚, 借着喝茶的空隙,不时偷瞄一眼谢玉书。 见对方既不开口也不询问,裴一雪有些拿不准人的心思,便故意虚弱地轻咳两声,引得谢玉书抬头。 “呛着了?”谢玉书合上手中的账本,起身为他轻拍后背。 裴一雪微微一怔, 这人待他分明还和从前一样。 他索性卸下大半力气,倚靠过去, 状似无意道:“外头都在传,说黎明药堂的徐神医,一直在故意扮老,其实正值弱冠年华,还……与我生得一模一样, 真是巧了。” 在他后背摩挲的手骤然一顿。半晌,谢玉书才低低应了一声:“嗯。” 裴一雪循声抬眼,只见谢玉书眼中竟无半分怀疑,干净得像一泓清泉,看上去实在好骗得很。 他唇角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阿书,你说……那徐神医会不会是我的孪生兄弟?” “也许……是。”谢玉书回答时,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脸上。 裴一雪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语气都轻快起来:“嗯,那改天,我去找神医好好叙叙。”他站起身,看谢玉书是千般好万般好,哪儿哪儿都好。 不等他靠近,谢玉书却后退了一步,“还在外面。” “阿书以为——”裴一雪故意顿了顿,身体前倾,拉近距离,“我要做什么?”他语气黏腻,目光缠绵。 不过两个回合,谢玉书便败下阵来,眼神慌乱地瞟向石桌上的账本。 “账本……还没看完。”谢玉书身形一晃,敏捷地从他跟前掠过,坐回桌前,重新翻开账册。 裴一雪直起身,踱步到其身侧,语带哀怨:“谢大人,今天可是休沐日。” 谢玉书手上的动作僵住,眼神飘忽不定,不知该落在何处,“那……我们回屋?” 裴一雪轻笑出声,俯身凑近:“回屋做什么?” “……”谢玉书拿起桌上的账册,道:“看账本。” “不想看~” “那你想做什么?” 裴一雪不禁发出一阵低沉悦耳的笑声,心中暗忖这人倒是学聪明了,知道把问题抛回来。 他道:“做些能让阿书开心的事。” 忽然,视线被一片蓝色占据——谢玉书将手中的账本直接拍在他脸上,起身快步就走。 待视野重新恢复,谢玉书已经捏着账本快走出凉亭。 裴一雪直起身子,懒洋洋地拖长调子唤道:“大人~等我,我没力气了。” 凉亭檐下,谢玉书驻足回望。裴一雪笑容绽放如花,缓步走近,轻轻倚靠着人,“大人抱我回去可好?” 眼前之人眉眼蕴含着笑意,浓密的睫羽扑闪,明媚却不张扬,柔情似水,叫人一旦撞入其中,便忍不住沉醉下去。 这极致的美色诱惑让周遭一切都黯然失色。此刻,谢玉书脑子里只剩下这张令他心跳骤停的面孔,身体无需驱使,自个儿弯下腰,将人稳稳抱起。 事实证明,裴一雪床下“柔弱不能自理”,帐幔落下后精力充沛到令人发指。 自打回到房中,谢玉书已不知时间流淌了多久,只盼着裴一雪能早些折腾够。 他仰躺在凌乱的床褥间,如同溺水之人终于浮出水面,大口喘息。 眼前的迷雾渐渐散去,视线重新聚焦。 身侧,裴一雪单手支着头,那双动人的眼眸正自上而下地凝视着他,散落的鬓发自然垂落,宛如勾魂摄魄的绝艳妖魅,连最绚丽的红牡丹见了恐怕也要失色几分。 谢玉书看得痴了,右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近在咫尺的脸庞。 只见裴一雪眉眼弯弯,薄唇轻启,又使起了坏:“阿书开心吗?” “开心。”谢玉书怎会不开心。他这一生不算顺遂,若非裴一雪,别说入朝为官,他可能至今仍是西塘县稻花村里一个为三餐奔波的哑巴双儿。 裴一雪,无论是容貌身段还是医术手腕,皆是一等一的人物。他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单凭美貌就能令人色令智昏的人,为何会像天降般出现在他身边,又为何偏偏钟情于他这样的中庸之貌、中庸之才。 见谢玉书痴痴地望着自己,裴一雪俯身吻了下去。唇舌抵死缠绵一番,他稍稍撤离些许,鼻息相闻:“那……再开心一次?” 话音未落,裴一雪便再次覆上那柔软的唇瓣,指尖如灵蛇般在谢玉书敏感的肌肤上游走。然而,对方一只手却抵在他胸口,将他轻轻往外推去。 “晚上……待到晚上。”谢玉书气息不稳,急急道,“待会儿我还得去趟衙署,会……没力气的。” 又是衙署。裴一雪如今对朝堂、衙署这些地方怨念颇深,那里的事务仿佛永无止境。 视线滑落到谢玉书微微滚动的喉结,那颗凸起如同剥了皮的晶莹荔枝,诱人至极。裴一雪毫不犹豫俯身,张口惩罚性地咬了上去。 谢玉书倒吸一口气,带着轻哄,“一小会儿……不超过一个时辰,我就回来。” 满意地感受着怀中身体传来的阵阵战栗,裴一雪含糊道:“又没说不让阿书去……”他掌心贴上谢玉书狂跳的心口,起身时,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纵然早已知晓裴一雪没病,谢玉书看着他因咳嗽而抖动的肩头,心脏还是不由自主地揪紧了。 这些时日,他也渐渐摸出了规律,裴一雪的病情是用来向他表达情绪的方式:每当裴一雪稍有不满意,“病情”便有加重的征兆。 “……莫闹了。”谢玉书叹息着,将人重新揽入怀中。 不是关心担忧,而是满是无奈之意的三个字“莫闹了”。裴一雪将头埋进人颈窝,在谢玉书看不见的角度,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他就说谢玉书这段时间总有些古怪,如今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原来,早就知道他就是徐一。 既然谢玉书不揭穿,那他便也装作不知晓。 这样在谢玉书面前装一辈子的病,似乎也不错。 谢玉书说到做到,户部的事务不到半个时辰便处理妥当。然而,就在他步出衙署之时,宫里却来人传召。 大殿内,轻纱拂动,白雾氤氲,空气中弥漫着温热的水汽与淡淡的熏香。 “陛下,谢大人到了。”太监躬身,声音压得极低。 浴池中闭目养神的赵景琰这才懒懒侧目。 水光映着他赤裸的上半身,线条流畅,然而心口处一道宛如蜿蜒藤蔓的赤红印记,却猝不及防地映入谢玉书的眼帘。 谢玉书目光如钉,死死锁在身前冰冷的金砖地上,深深揖礼:“微臣参见陛下。” “不必拘礼。”赵景琰的声音带着沐浴后的慵懒微哑。水声轻响,侍立的太监无声躬身,悄然退入缭绕的雾气之中。 谢玉书直起身,视线却依旧沉落在脚前。 赵景琰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朕说了不必拘礼,今夜唤爱卿前来,不过是想与你说些体己话。” 见他身形紧绷,纹丝不动,赵景琰修长的指尖随意划过自己心口那道醒目的赤痕,语气漫不经心,却又似带着无形的钩子:“据传,每个双儿此处的印记形状皆不相同。不知爱卿的……是何模样?” 如此私密之事被君王堂而皇之地问及,谢玉书耳根瞬间烫得如同火烧。“臣……臣不知。”他声音艰涩,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 “这有何不知?”赵景琰微微偏头,指尖隔着氤氲的水汽,直直指向谢玉书紧束的衣襟,“扯开瞧瞧,不就晓得了?” 顶着那道仿佛能将人灼穿的目光,谢玉书硬着头皮回道:“陛下……臣的孕志……尚未绽开。”唇舌交缠、肢体厮磨、那带着电流般的手与舌尖游走过身体的每一寸……他与裴一雪之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做了,却终究未至最后那步。 空气骤然凝滞。赵景琰盯着他,长眉高高挑起,眼中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新奇:“尚未绽开?” “臣不敢欺瞒陛下。”谢玉书垂首,惶恐之下是更深的不解与警惕,帝王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后,赵景琰道:“那般绝妙人儿日日搁在眼前,朝夕相对……谢爱卿,”他拖长了调子,语气满是探究,“竟当真忍得住。” 哗啦一声水响,赵景琰豁然起身。谢玉书下意识抬眼,一片刺目的白映入眼帘,他如遭电击,猛地垂下头去。 窸窣的穿衣声在空旷的殿内响起。片刻,一双未着鞋袜、沾着水痕的赤足,停在了他低垂的视线里。谢玉书心头一跳,慌忙后退两步,将身子躬得更低。 赵景琰的声音裹挟着戏谑,自他头顶落下:“爱卿……就不想尝尝那滋味?” “尝……尝?”谢玉书脑中一片混沌,舌头都快捋不直了。 赵景琰蓦地大笑起来,抬手随意拍了拍他的肩,同时将一本小册塞进他僵硬的手中:“尝尝这个。” 蓝色的封面被几滴水渍濡湿晕开,上面印着三个瘦金体字——“花间影”。谢玉书茫然接过,下意识翻开,入眼的竟是几幅线条秾艳、姿态狎昵的男子交缠图! 那栩栩如生的画面如同惊雷在他脑中炸开,他如握烙铁,猛地合上册子,抬眼愕然看向面前笑意盎然的帝王。 “如何?”赵景琰噙着玩味的笑,好整以暇地问,“爱卿此刻,可有感到些许……血脉偾张之意?” 先是无故探问房中私密,继而给他瞧这等□□图册……其行径,与市井流氓何异! 若非面前之人是九五之尊,谢玉书此刻早已一拳挥了上去。 “没有。”他紧抿着唇,面色冰冷如霜,声音也硬邦邦的,随即拱手,“户部事务繁杂,陛下若无要事吩咐,臣便先行告退了。” 察觉到谢玉书周身散发的凛冽寒意,赵景琰笑容不变:“爱卿怕是误会了朕的好意。朕方是想,此次疫灾,黎明药堂出力甚巨,神医实乃我大庆功臣。唤爱卿来,想叫爱卿莫要怠慢了人家。”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黏稠暧昧,“尤其是……这床笫之间的事。男儿本色,对此兴致盎然亦是常理。神医那般风姿绝世的人物,”他刻意拖长尾音,眼中闪着促狭的光,“爱卿就未曾肖想过,将他压在身下,看他为你……”他凑近一步,压低的声音带着恶魔般的诱惑,“……神魂颠倒,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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