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从红袋子里拿出一盒“电火花”,从里面抽出一根,翻了翻红袋子,又朝薛棠舟伸手。 “怎么了?” “打火机。” 薛棠舟这才明白,她在翻打火机,估计现在要开始玩了。她把打火机递给陆烬,陆烬点燃“电火花”,火光映亮了陆烬兴奋的脸。 还有唇角含笑的薛棠舟,看上去很温柔,陆烬偷偷看了一眼。 她点燃另外几根,递给薛棠舟,说:“给。” 薛棠舟接过,机械地舞了舞。 “你之前玩花炮吗?” “玩得很少。” “你家长不给你买吗?” 薛棠舟舞“电火花”的手顿了顿,说:“他们很早就离婚了。” 她说话声音很轻,四周又有风声,几乎听不到。 但陆烬还是听到了。 “啊?”陆烬转过头,看着身边的薛棠舟。 薛棠舟看上去神色如常。 “怎么了?”薛棠舟说,“现在离婚的人不是很多吗?” “我只是没想到你爸妈离婚了。”陆烬说。 那天薛棠舟发送“没人欢迎我回去”,又马上撤回,她以为陆烬可能看到了,现在看来,应该是没看到。 “难怪你过年不回家。”陆烬声音很低,从她的声音里,薛棠舟听出了一丝丝心疼,心中也有了些酸。 父母离婚那天,她都没哭,被他们说是冷血的小孩,父母都要离婚了,她都没反应。当时她觉得很奇怪,明明离婚的是他们,狠心要抛弃她的是他们,为什么她会被反过来指责太冷血。 现在心里却有了些酸。 原来是,当时知道哭没什么用。 陆烬:“没事,以后我都陪你过年。” 薛棠舟不想让酸意逼到鼻腔,咳嗽了一声,声音略微低哑:“做这么大的承诺?” “很大吗?” “人生变化很多的。”薛棠舟滚动手中的“电火花”,光芒在她白皙的脸上闪耀。 “不会。” “嗯?” “我不会变。” 薛棠舟转过头来,被她看得不好意思,陆烬咳嗽了几声,不去看她,而是看着手里的“电火花”,上天和她都知道,此刻她的心思,并不在烟花上。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陆烬很后悔说出这样的话。人都说要避谶,万一这辈子她们只能当好朋友了呢? 薛棠舟目光很认真,视线回到了自己的“电火花”上:“是,对,我们是朋友。” 她见陆烬的电火花快要熄灭,就把自己的搭上去,重新给她点燃。 双份的“电火花”,映亮她们的脸。 接下来几天,陆烬跟父母拜年走亲戚,时不时给薛棠舟发消息,一些走亲访友的见闻。薛棠舟觉得有些意思,今年过得还是挺热闹的。 “我们家附近有个游乐场,一起去玩吗?” 薛棠舟不打算春节还工作:“行。” 游乐场很小,但是也做了些设计,门口摆着今年的生肖动物,可爱的礼花造型,以及糖葫芦造型。陆烬看到以后,在门口摆了几个姿势,薛棠舟给她拍游客照。 陆烬觉得拍单人照没意思,又拉着薛棠舟自拍了几张,才总算买票进游乐场。 里面已经有一些人了。 但因为是小型的游乐场,所以每个项目的设施也不惊险。两人玩了两遍“只对十岁小孩而言有些陡峭”的过山车。 “旋转木马,玩吗?”陆烬问。 薛棠舟:“……行吧。” 陆烬坐在一个公主车斗里,薛棠舟随便跨上一匹白马。 “咱们像是童话故事。”陆烬说。 薛棠舟看了看骑着的马:“好吧。” “你别动,我给我的白马公主拍张照。” 薛棠舟比了个剪刀手,挡住自己的脸。 “那我也给你拍张照。”薛棠舟作势要拿手机。 没想到陆烬还挺大方,捧着脸,面对镜头。 薛棠舟笑了笑,给她拍了几张照片。 “其实我感觉这则童话故事寓意不好。”等旋转木马开始转动,陆烬说道。 “嗯?” 薛棠舟已经忘记刚才陆烬说的“童话故事”这个梗了。 “你看你的白马,永远在我前面,我永远追不上。”陆烬说。 薛棠舟笑笑。也没说话。 等到结束以后,陆烬从车斗里出来,走到薛棠舟身边,要搀扶她下马:“哎,这对了,我追上了。” 这时候已经过去几分钟了,薛棠舟没想到她还在念叨这个梗。看来一个梗,陆烬可以玩很久。薛棠舟把手放在陆烬手上,让她搀扶自己。 春节结束,薛棠舟回公司上班。正好跟同事在公司门口碰到,同事:“薛组长,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哎,”同事刹住脚步,说,“组长,今年有什么喜事吗?” “嗯?”薛棠舟脚步没停,走向自己的工位。 “你看上去面色很好。” 薛棠舟顿了顿,说:“可能今年春节比较开心吧。” 陆烬要晚几天才开课,不过也在元宵节前就返校了。元宵节当天,陆烬问薛棠舟有没有吃汤圆,其实薛棠舟不怎么爱吃汤圆,但还是点了一个外卖,拍给陆烬看:“吃了。” 陆烬发了个笑脸的表情:“我也吃了。” 她发来的图片,汤圆圆乎乎。 薛棠舟边看消息边吃汤圆,感觉汤圆,好像也不难吃? 挺甜的。
第 20 章 江城今年的春天很奇怪,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有时候冷冽得只有几度,有时候又高达二十多度,让人以为入夏了,可以穿短袖了。等真穿上短袖,从路边行道树里钻出来的凉风,又会告诉你,现在还没有入夏,小心减衣。 于是就在这反复的气温下,平时除了学生身份外,还兼任网络主播的任唐先病倒,劳模的她,还停播了两天。再就是冯惠然、葛尹,陆烬硬是挺到了最后一个被感冒撂倒的。 当时正好周末,陆烬也打车回家休养了。 她在车上,拍了张自己额头贴退烧贴的照片,发给薛棠舟。 肤色苍白,难掩精致。 她可真心机。 心机girl。 薛棠舟:“感冒了?” 陆烬:“嗯。” “你前天去操场运动,出了汗,叫你赶紧回宿舍换衣服,你不听。” ?有这回事吗? 陆烬回忆了一下。 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当天入睡前,就觉得嗓子不舒服,还以为是渴了。 “在哪儿?” “车上,准备回家。” “也好,把衣服拉链拉上,不要披开。” 陆烬老实地把衣服拉链拉上。 “吃感冒了吗?” “吃了。” “到家说一声。” 陆烬发了个乖巧的表情。 回到家,躺在自己舒服的大床上,陆烬入睡很快。不知道睡了多久,门口响起急促的敲门声,陆烬困困地醒了过来,一看时间,已经中午了。她穿上棉拖,慢慢地移到门口,从猫眼里看到了……薛棠舟。 薛棠舟? 薛棠舟看上去有点急,低头看手机,又敲上了门。 陆烬把门打开,正要说“你中午还回家啊”,薛棠舟先说话了:“你没事吧?要去医院吗?” “没事,我正在屋里睡觉呢。” 薛棠舟松了口气,她白皙的额头上都是细汗,用手里团成球的纸巾擦了擦,似乎是非常匆忙地赶回来。 “不是让你到家发消息吗?” “啊?”陆烬说,“我没发消息吗?” “没有。” 陆烬不相信,薛棠舟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看,果然陆烬发了个乖巧的表情,就如同消失了一样,后面都是薛棠舟发来的消息: “到家了吗?” “还没到?” “你没有晕在哪里吧?” “我到你家楼下了。” 陆烬怪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啊,我可能困迷糊了,就忘记发了。”陆烬说,“你专程为我回来的啊。” 薛棠舟脸上闪过一丝别扭:“也不全是,待会儿我还要回屋拿个文件。” “哦。”陆烬靠在门口,“我没事,你别担心,你回去拿文件吧。” 感冒的陆烬,脑活力下降。 “……嗯,行。”薛棠舟转身,又回头,“你把手机声音打开。我下午给你打电话,你也能听到。” 怎么把她当小孩一样对待?她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吗?陆烬心想。 吃了点东西,又吃了药,陆烬昏睡到下午。醒来以后看手机,发现五分钟前薛棠舟刚发过消息:“好点没?” “好多了。”陆烬感觉体力逐渐恢复。 江城雨水多,这会儿又下起了雨。淅沥沥的雨,浇在窗玻璃上,外面的世界模糊一片。陆烬其实喜欢这种时刻,外面下着小雨,她待在室内什么也不做。 “外面下雨了,你带伞了吗?”陆烬问。 薛棠舟:“公司里备了伞。” 这一场雨,绵绵不断地落下,二月三月就这样过去了。四月份的时候,冯惠然提出去爬山:“再学下去,我要疯了,我们去爬山吧!” 江城附近有个很出名的青山,宿舍其他三人还没去过。她们几人简单购置了些爬山装备,周末出发了。 青山海拔不低,上下山有缆车,宿舍四人还是决定步行上山。 冯惠然:“都说爬山了,那肯定得爬。” 五分钟后,累得气喘吁吁的她,说道,“我们现在去坐缆车,还来得及吗?” 她们是医学生,课业重,几乎没有什么锻炼时间。陆烬有时候还会去操场跑跑步,冯惠然偶尔凑热闹,葛尹跑过一次,除了体育课就不去操场了。任唐倒是会做些运动,那都是为了保持身材好上镜。所以爬了二十分钟后,连任唐也扛不住了:“我们休息一下。” 葛尹累得脸白:“我们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陆烬呼吸略重,看了眼手机导航:“再爬十分钟,还有一个缆车点,你们去吗?” “去,一定得去!” “再倔强下去,我就得让人抬着我下去了。” “+1。” 脆皮大学生,实锤了。 上了缆车后,任唐又觉得没面子,说:“这次回学校,我要跟陆老师去跑步。” “我记得高中也没这么虚,上大学怎么变得这么虚了?”冯惠然上了缆车后,觉得自己活了不少。 “高中有早操。”葛尹说。 “不会熬夜熬得那么晚。”任唐说。 冯惠然:“我发4,绝对不熬夜超过凌晨了,有时间就跟陆老师去跑步。” 葛尹:“+1。” 陆烬:“那我下次去运动叫你们。” 缆车登顶很快。 “这就是山顶了吗?”冯惠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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