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棠舟没收,又连发三个微信红包,每个红包都是200。 陆烬也回三个微信红包。 平时她不一定能跟得起,但今天领了压岁钱,可就不一样了。 薛棠舟也发现陆烬这次零花钱有点多:“把压岁钱都压上了?” “怎么啦?” “那你收一个吧,就当是新的一年,我对你的祝福。” 陆烬:“那你也收我一个。” 薛棠舟收了陆烬一个两百的红包,陆烬也照做。 “你这小孩。”薛棠舟说,“你全收也没事,我毕竟已经工作好几年了。” 陆烬:“我也没事。反正是压岁钱。” “收小孩压岁钱,我不好意思。” “收你辛苦的打工钱,我也不好意思。” 行吧,那就都不道德绑架了。 酒精加饮料的组合,比较爽口,不知不觉就会喝好几杯。慢慢地,薛棠舟感觉后劲上来了。陆烬说要看春晚,薛棠舟麻麻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都有点重影。 “你没喝醉吗?” 陆烬:“有点,但是还蛮兴奋的。” 她把电视打开,又往茶几上堆了不少零食。 “你还吃得下?” 陆烬:“现在吃不下,待会吃。” 薛棠舟晕晕的,不自觉地靠在了陆烬的肩上,陆烬呼吸停顿了两秒,装作自然地停直腰背,让她靠得更舒服。 “薛老师,我记得你酒量还不错啊。” 薛棠舟:“我喝得比你多。” 私下里,她也不怎么喝酒,可能是今天比较高兴。 薛棠舟发现陆烬衣服腰际有动物图案,不由得抚上去,摸了摸,陆烬的腰敏感得不行,躲了躲。 “干嘛?” “你腰间有小猫。” “你喝醉了?” “我没醉。” “你就是喝醉了。”陆烬绷紧自己的腰,“行,摸吧摸吧,醉鬼。” 薛棠舟靠在她肩上,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她再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毯子,不像刚才那样靠在陆烬肩头了,而是枕在她的腿上。难怪能睡这么香。 有点醉意的薛棠舟,靠着陆烬瘦削的肩,觉得硌人,又拉开她手臂,靠到她怀里。陆烬被她整得心脏乱跳,后面薛棠舟总算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在陆烬腿上蜷缩睡着了,长发有点乱,像只慵懒的小猫。 等到薛棠舟安静入睡,陆烬乱跳的心脏才平复下来。都不知道这人会做出些什么来。 她把薛棠舟的长发抚好,心思也全然不在电视里的春晚上,而是来自腿上的热源。 “几点了?”薛棠舟声音有点沙。 陆烬拿起手机看一眼:“十一点多。” “正好,还能一起跨年。” “嗯。” “你困吗?要不要睡会?” “我刚才眯了会儿。” 薛棠舟起身,揉了揉陆烬的腿:“你这儿麻吗?” “还行。”陆烬别扭地偏开腿。 快到凌晨的时候,外面就响起了爆竹声烟花声。黑漆漆的夜,被火光映亮,有那么些时候,好像回到了白昼。 两人在阳台上看。 零点一到,同时说:“新年快乐。” 因为外面的爆竹声太大,彼此都没能听到彼此嘴里的声音,只能看嘴型才能分辨是新春祝福。薛棠舟靠近,听到陆烬在她耳边说:“祝你天天开心。” 酒精的余醉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薛棠舟从敲门声中渐渐苏醒,她挪到门口,打开门,看到陆烬的笑脸,她围着喜庆的红围巾,抱着香火:“你怎么还没起床?” 薛棠舟仍穿着毛绒睡衣,头发有一小撮支棱着,看上去十分无害。 “去神庙上头炷香啊,你忘了?” 江城有一个非常出名的神庙,据说非常灵,每逢大年初一,就有不少人过来敬香。 薛棠舟感受到自己那缕乱糟糟的头发,边梳边说:“你不困吗?” “洗漱完就不困了,”陆烬说,“快快洗漱。” 开车过去会有些堵,两人决定地铁出行。江城是一个非常大型的城市,不少人会从外地来打工,平时这时候正值早高峰,会挤得不行。但是现在却有些宽敞。她们上车都还有座位。 薛棠舟还有点困,自然地把头放在陆烬肩头睡着了。 地铁呼呼向前,车厢里没有其他声音,只有她们的呼吸声。 神庙的人果然很多,她们去的不是最早的,更有甚者,晚上在那里搭了顶帐篷,就等着神庙开门来上第一炷香。她们进去的时候,佛像前乌泱泱的,跪满了人。 大家嘴里念念有词,估计心愿比较多。 把香插在满是线香的香炉上,她们结束了头柱香。 “逛逛庙会吧,”陆烬说,“顺便吃早饭。” 庙会人很多,空地上有人舞龙弄狮,陆烬和薛棠舟看了会儿,便接着沿水街走。 水街两旁都有门店,陆烬看到卖糖葫芦的,问薛棠舟想不想吃糖葫芦。 薛棠舟摇头:“太甜了,我可以给你买一支。” 陆烬乖乖跟在薛棠舟身后:“好啊,姐姐给我买糖葫芦。” “……” 店主把糖葫芦递给陆烬,说:“你们姐妹俩感情真好。” 陆烬挎着薛棠舟的胳膊:“是的。” 薛棠舟:“……” 这个梗真的很无聊。 “你真的不吃一颗吗?”陆烬吃得嘴角发红。 薛棠舟抬手,把她嘴边的糖丝拿掉:“你自己吃吧。” 陆烬摸了摸嘴角,被薛棠舟摸过的地方有点痒。 当陆烬第三次询问,薛棠舟要不要吃糖葫芦,薛棠舟也只好答应,凑近糖葫芦串,呼吸洒在捏着糖串的陆烬的手指上,指尖不禁轻颤了下。 薛棠舟只想咬一点点,尝一尝,但想到咬一点点,她吃过的谁吃呢?便把整颗咬了下来,腮帮子顶着圆滚滚的山楂,莫名有点可爱。 “好吃吗?” 薛棠舟觉得就是“糖葫芦的味道”,但不想扫陆烬的兴头,便点头说:“好吃。” “那要不要再吃一颗?” “不了,有点酸。” 陆烬看到河灯店,说:“要不要放河灯?” 薛棠舟观察这一条她们沿着走的小河沟,说:“我在这条河上没看到河灯,估计放了又会被打捞。” “那找江边的河灯店?” 薛棠舟:“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陆烬肃然起敬。 回去路上,陆烬有点困意,薛棠舟看出来了,便说:“你靠我肩上吧。” 她被薛棠舟拢到肩上,耳尖微红。
第 19 章 薛棠舟身上有淡淡的冷香,沁人心脾,陆烬心思有点乱,一下子有些睡不着了。但她又不想抬头,只想靠在她的肩上。 薛棠舟以为她睡着了,另外一只手轻轻拨着手机,似乎在看书,陆烬眯着眼,看了两行,发现是经济学的专业书。这也太用功了吧? 真是卷。 一下子,陆烬也想坐起来,看自己手机里的医学书了。 “没睡?”薛棠舟的声音,通过胸口的嗡鸣,传到陆烬的耳朵里。她耳尖染了薄粉,努力地放松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些,不让自己看上去像没睡着。 “不困了?” 可惜还是让薛棠舟看出来了。 陆烬只好睁开眼睛,看着窗玻璃里的她们:“嗯……” “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陆烬说,“放空。” 地铁轨道很黑,地铁内很亮,她们在对面窗玻璃上很清楚。她们看上去那么亲密,却又好像隔着些什么,大概是隔着她的心事吧,薛棠舟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喜欢她。 有必要让薛棠舟知道吗? 这个念头刚萌生,就被陆烬掐灭了,薛棠舟会觉得她恶心吧?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同性恋。 薛棠舟会远离她吗? 一想到薛棠舟远离她的那一幕,画面那么痛,陆烬就忍不住闭上眼睛,呼吸都变重了。 她,不能让薛棠舟知道自己喜欢她。 要不然薛棠舟会远离她,再也不理她。 陆烬调整呼吸,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窗玻璃里的自己,仍旧“亲密”地靠在薛棠舟的肩头。 嗯,这样就够了。 只要待在她的身边。 一直一直待在她的身边。 出了地铁站,陆烬比薛棠舟稍慢两步,走在后边,薛棠舟觉得奇怪,刚才陆烬逛庙会还挺开心的,怎么这会又有些低落?难道是困了? 薛棠舟想问她是不是不开心,但是又没问,万一对方并没有不开心呢? 两人没怎么说话,像往常一样,说了“再见”,把门带上了。 陆烬躺在床上,打开自己的微博小号,在编辑框里写“为什么喜欢也这么难受?” 薛棠舟喝了口水,还是拿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写上“青春期小孩会因为什么,一会开心一会不开心”。 虽然她也有过青春期,但是陆烬真的很难猜。 晚上,薛棠舟没胃口,站在阳台抽烟。偶尔几簇礼花,在夜空中绽放。 薛棠舟把没抽完的烟掐灭,披上外套下楼了。 今天下午陆烬跟父母出去拜了年,回家以后,没什么心情,就一直躺在床上玩手机。晚上八点多,微信弹出条消息,一看居然是薛棠舟。 薛棠舟:“睡了吗?” 陆烬发了个睡着的表情包。 “睡了还能玩手机?” “梦游。” “没睡下楼吧。” “啊?” “送你新春礼物。” “圣诞老人春节也营业吗?” “是的,做兼职。” 陆烬又有了些活力,起身穿衣服,她边穿鞋边往外走,可能是听到玄关的动静,裴秀从她的卧室出来:“去哪呢?” “薛姐找我。” “哦,那你去吧。”南方没暖气,虽然她们家也安了全屋空调,但人回卧室以后,还是会把客厅的空调关了的。所以穿着睡衣出来的裴秀,感觉有点冷,拢了拢身上的毛绒毯子,又回卧室了。 她对薛棠舟还蛮放心的。 薛棠舟坐在长凳上,脚边有一个非常大的红袋子,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她避着风口抽烟。 “给我来一根。” “不行。”薛棠舟把自己没抽烟的烟掐了,并把放在长凳上的烟盒收回口袋。 陆烬扯了扯红袋子:“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 是一堆花炮,各式各样的都有。 “新春礼物吗?” “嗯。”薛棠舟说,“给你钱你又不收。” 陆烬:“我有钱,干嘛要你的钱。” 见了花炮,她还挺开心。今年差点忘记玩这茬了。 果然。薛棠舟心想。白天她搜索“青春期小孩会因为什么,一会开心一会不开心”,回答什么的都有,里面也提出了,该怎么哄小孩。有人说,现在正值春节,可以给小孩买点花炮玩,当然大人最好陪同,免得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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