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挑眉:“你不是说商业片都是套路吗?” “但可以靠在你肩上睡觉。”姜晚仰头看她,阳光穿过她的发梢,在鼻尖投下细碎的光斑。 电影院的情侣座很窄,姜晚果然没多久就靠在顾清歌肩上睡着了。梦里是福利院的紫藤花,是苏家餐桌的热汤,是顾清歌拉琴时颤动的睫毛。醒来时电影刚好放到结局,散场的灯光亮起,她发现自己的手被顾清歌握着,掌心沁出薄汗。 “梦到什么了?”顾清歌帮她理了理乱发,指尖擦过她的眼角。 “梦到我们第一次见面。”姜晚的声音还有点迷糊,“你在片场淋雨,我给你递了把伞。” 那是七年前的夏天,她还是个跑龙套的小演员,顾清歌已经是万众瞩目的影后。一场雨来得猝不及防,她看着顾清歌站在雨里拍淋雨戏,冻得嘴唇发青,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伞递了过去。 “记得。”顾清歌牵着她往外走,影院的走廊飘着爆米花的甜香,“你当时脸红得像番茄,说‘顾老师伞借你’,转身就跑,伞柄上还挂着你的工牌。” 姜晚的脸又开始发烫。后来她才知道,顾清歌拿着那个写着“姜晚”的工牌问了大半个剧组,才找到她这个连名字都没出现在演员表上的小透明。 “其实那天我紧张得差点摔进泥里。”她小声说,脚尖踢着地面的瓷砖缝。 顾清歌忽然停下脚步,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低头吻了她。周围有细碎的惊呼声,她却恍若未闻,只轻轻咬了咬姜晚的下唇:“现在不用紧张了。” 回家的路上买了束向日葵,插在客厅的玻璃瓶里,金灿灿的像小太阳。顾清歌在厨房洗水果,姜晚靠在门框上看她,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不用化妆,不用背台词,不用应付任何人,只用做顾清歌身边的姜晚。 “晚上想吃什么?”顾清歌举着个苹果问她,水珠顺着指尖滑进袖口。 “你做的都好。”姜晚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侧脸贴在她沾着水汽的背上,“其实……我有点想星遥了。” 顾清歌转过身,咬了口苹果,汁液沾在唇角:“我也是。” 傍晚去苏家接孩子时,星遥正趴在苏念怀里啃饼干。看见她们进来,小家伙立刻伸出小胖手要抱抱,嘴里的饼干渣掉了顾清歌一身。 “叛徒!”苏念假装生气地戳她的小脸,“早上还跟我亲呢!” 林阿姨把星遥的小书包递过来,里面塞满了小玩具和换洗衣物:“今晚肯定闹着找妈妈,你们俩啊……”她笑着摇摇头,眼神里满是纵容。 回程的车上,星遥很快就睡着了,小脑袋歪在姜晚怀里。顾清歌握着她的手,指尖在她无名指的戒指上轻轻摩挲。 “下次,”她忽然说,“让苏念带两天。” 姜晚笑着点头,看路灯的光晕在车窗上拉长又消失。其实有没有二人世界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因为她知道,无论身边有没有那个小小的身影,顾清歌总会牵着她的手,从晨光熹微走到暮色四合,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值得珍藏的片段。 车停在楼下时,姜晚抱着星遥,顾清歌拎着小书包。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亮起,暖黄的光落在彼此身上,像裹了层蜜糖。 “晚安。”进门前,顾清歌在她耳边轻声说。 “晚安。”姜晚踮脚吻了吻她的唇角,怀里的星遥咂了咂嘴,像是在附和。 门内是等待她们的小床和月光,门外是明天的朝阳和日常。而她们的爱,就藏在这开门关门的瞬间里,不声张,却绵长。
第70章 “别等那么久,我会早点来 星遥半夜突然发起低烧,姜晚摸着她滚烫的小额头,心一下子揪紧了。顾清歌比她更镇定,翻出体温计夹在孩子腋下,又去厨房冲了温水,用棉签沾着擦星遥的手心脚心。 “别担心,可能是白天吹了风。”顾清歌的声音很稳,指尖却有些发凉。姜晚看着她熟练地操作,忽然想起她以前连温度计都不会看,是星遥出生后,才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半个儿科医生。 量完体温37度8,不算高烧。顾清歌把星遥抱起来轻轻晃着,哼起那首不成调的摇篮曲。姜晚坐在旁边看着,忽然发现顾清歌的鬓角多了根白头发,在夜灯下格外显眼。 “你也累了。”她伸手想去拔那根白发,被顾清歌握住手腕。 “别动,”顾清歌低头看她,眼底有红血丝,“等她睡熟了再说。” 后半夜星遥睡得不安稳,总是哼哼唧唧地往人怀里钻。姜晚和顾清歌轮流抱着她,在客厅来回踱步。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照亮两人交叠的影子,像幅沉默的画。 天快亮时,星遥的烧终于退了。顾清歌把孩子放进小床,转身看见姜晚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眉头还皱着。她拿了条毯子盖在她身上,蹲下来仔细看她的脸——眼角有淡淡的细纹,是熬夜改剧本和带孩子熬出来的,却比初见时更多了几分烟火气的温柔。 姜晚醒来时,身上的毯子滑到了地上。顾清歌在厨房煎蛋,阳光透过纱窗落在她身上,像层柔软的滤镜。星遥在小床里咿咿呀呀,手里抓着个摇铃玩得欢。 “醒了?”顾清歌回头,把煎好的蛋盛进盘子,“体温正常了,刚量过。” 姜晚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脸颊贴在她温热的背上:“我梦见你白头发变多了。” 顾清歌转过身,捏了捏她的脸颊:“那我们一起变老。” 早餐时,星遥坐在婴儿椅里,抓着吐司边往嘴里塞。姜晚看着她沾着面包屑的小嘴巴,忽然笑出声:“等她再大点,我们带她去海边吧。” “好。”顾清歌点头,给她递了杯牛奶,“去你说过的那个有灯塔的地方。” 姜晚眼睛亮了。那是她很久以前在剧本里写过的场景——女主角在海边灯塔下等爱人,等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当时顾清歌看完说:“别等那么久,我会早点来。” 现在想来,她们从未让对方等过。无论是片场递来的伞,是深夜门口的甜点,是产房外紧握的手,还是此刻餐桌前共享的晨光,她们总是恰好出现在彼此需要的地方。 星遥突然“啪”地把吐司扔在地上,咯咯地笑。顾清歌无奈地摇摇头,弯腰去捡时,姜晚忽然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清歌,谢谢你。” 谢谢你把我从孤单里拉出来,谢谢你给我一个家,谢谢你让我明白,爱不是奢侈品,是柴米油盐里的陪伴,是生病时的相守,是哪怕头发白了,也依然想牵着你的手。 顾清歌没说话,只是反手握住她的手,紧紧地,像握住了一生的时光。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暖,照亮了餐桌上的牛奶杯,照亮了婴儿椅里的笑声,也照亮了她们眼里,对彼此从未变过的光。
第71章 未来还有很长呢 决定去海边的那个周末,天空蓝得像块刚洗过的画布。星遥第一次见沙滩,小脚丫踩在细软的沙子上,好奇地蜷起脚趾,又咯咯笑着松开,沙粒从指缝漏下去,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姜晚穿着白色长裙,裙摆被海风掀起一角。顾清歌举着相机追着拍星遥,镜头里突然闯入一个身影——姜晚正弯腰帮孩子捡掉落的小铲子,侧脸被阳光晒得微红,发尾沾着几缕调皮的海风。 “别动。”顾清歌按下快门,把这一幕定格。照片里的姜晚没看镜头,眼神温柔地落在星遥身上,像盛着整片海的光。 “拍什么呢?”姜晚抬头时,阳光刚好晃了眼,她下意识眯起眼睛笑,顾清歌又按下一次快门。 “拍我家两个宝贝。”她走过去,把相机塞进姜晚手里,自己则抱起扑过来的星遥,小家伙立刻抓住她的墨镜,往嘴里塞。 傍晚的潮水漫上来,没过脚踝时凉丝丝的。姜晚牵着顾清歌的手站在浅滩,看夕阳把海水染成橘子汽水的颜色。星遥趴在顾清歌肩头,小手指着远处归航的渔船,发出含混的“哇”声。 “灯塔在那边。”顾清歌往左手边偏了偏头,姜晚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看见一座白色的灯塔,在暮色里安静地立着。 “比剧本里写的好看。”姜晚轻声说,脚趾在水里轻轻搅动,“那时候总觉得,等的人大概率不会来。” “现在呢?”顾清歌握紧她的手,海水退去时,两人的指尖沾着细小的贝壳。 “现在觉得,不用等。”姜晚转过身,鼻尖蹭过她的下颌,“因为你一直都在。” 夜幕降临时,她们在民宿的小院里支起烤炉。顾清歌烤的鸡翅有点焦,姜晚却吃得很香,星遥坐在婴儿椅里,抱着个啃了一半的玉米棒,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滴。 “明天去捡贝壳吧。”姜晚咬着鸡翅说,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孩子,“我要给星遥串个手链。” “好。”顾清歌给她递了张纸巾,自己拿起个没烤焦的鸡翅,小心翼翼地剔掉骨头,喂到姜晚嘴边。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过,远处传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姜晚靠在顾清歌肩上,看着星遥渐渐闭上的眼睛,忽然觉得幸福是件很简单的事——是烤焦的鸡翅,是带着沙粒的贝壳,是身边人温热的体温,是无论走多远,回头时总有人在等你。 深夜星遥睡熟后,两人坐在小院的藤椅上喝酒。月光洒在海面,像铺了层碎银,灯塔的光隔一会儿就扫过院子,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还记得刚在一起时,你说害怕给不了我未来吗?”姜晚晃着酒杯,红酒在杯壁上划出弧线。 “记得。”顾清歌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那时候总觉得,你的世界太干净,我配不上。” “傻瓜。”姜晚笑着捶了她一下,“是你让我的世界,从黑白变成了彩色啊。” 从福利院的孤单,到剧组的漂泊,是顾清歌把那些散落的碎片一一拾起,拼出了一个完整的“家”。这个家里有哭闹的星遥,有烤焦的鸡翅,有海边的灯塔,还有她和顾清歌,紧紧牵着的手。 灯塔的光又一次扫过,姜晚忽然凑近,在顾清歌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带着红酒的微醺,带着海风的咸,带着她藏了许多年的,沉甸甸的爱。 “顾清歌,”她轻声说,“未来还有很长呢。” 顾清歌没说话,只是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海浪声在耳边起伏,像首永远唱不完的歌。怀里的人温热柔软,远处的灯塔坚定明亮,她们的未来,就像这漫漫长夜后的黎明,清晰又温暖。
第72章 真好啊, 这样的人生。 番外篇:星遥的七岁生日 星遥七岁生日那天,苏念抱着个半人高的玩偶站在门口,嗓门比蛋糕上的蜡烛还亮:“寿星呢?看看我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小家伙从沙发背后探出头,羊角辫歪在一边,手里还攥着支彩笔——她刚在顾清歌的剧本上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小猫。“念念阿姨!”她像颗小炮弹冲过去,抱着玩偶的耳朵笑,“这是独角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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