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遥在怀里睡着了,小拳头还攥着顾清歌的衣角。姜晚看着她粉嫩的脸颊,又看看对面含笑的顾清歌,忽然觉得所谓的家,从来不是血脉织就的网,而是此刻烛火里的温度,是戒指贴着皮肤的暖意,是有人把你的过去放在心上,还陪你把未来过成诗。 顾清歌举起酒杯,眼底映着跳动的烛火:“敬我们。” “敬我们。”姜晚与她轻轻碰杯,红酒的醇香漫过舌尖时,她忽然想起福利院那个寒冷的圣诞夜,护工阿姨说的那句话。 原来真的会有这样一天,有暖光,有热食,有爱人在侧,连空气里都飘着甜。
第66章 我记得妈妈喜欢栀子花 深夜的婴儿房里,星遥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姜晚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刚关上门,就被顾清歌圈进怀里。 “还没喝够?”她指尖划过姜晚泛红的脸颊,酒杯里的红酒还剩小半杯,在月光下泛着暗红宝石的光。 姜晚摇摇头,踮脚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带着红酒的微醺气息:“想再听会儿曲子。” 顾清歌牵着她回到餐厅,没去开大灯,只留着那盏水晶烛台。烛火在两人之间明明灭灭,她忽然转身从玄关的琴盒里拿出小提琴——那是她大学时学过的乐器,后来忙着拍戏就搁下了。 松香擦过琴弦,第一个音符淌出来时,姜晚愣了愣。不是刚才循环播放的《爱的礼赞》,而是首她从未听过的调子,温柔得像月光漫过湖面。 “什么时候学的?”她轻声问,指尖跟着旋律轻轻打拍子。 “写剧本那阵子,”顾清歌的弓弦在琴弦上跳跃,侧脸在烛光里柔和得不可思议,“你总说写累了想听点安静的,就捡起来了。” 姜晚忽然想起那些伏案写作的深夜,自己随口抱怨的一句话,竟被她记了这么久。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顾清歌,脸颊贴在她汗湿的后颈——拉琴是力气活,她鬓角已经沁出细汗。 琴弦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来,像某种隐秘的共鸣。烛火渐渐矮下去,玫瑰的香气和琴音缠绕在一起,漫过餐桌,漫过散落的餐具,漫进彼此眼底的光里。 曲子收尾时,最后一点烛火刚好熄灭。窗外的月光趁机涌进来,照亮顾清歌睫毛上的水珠。 “明天去买新的蜡烛?”姜晚的声音在黑暗里发闷。 顾清歌放下琴,转身把她按在餐桌边亲吻。月光在她锁骨上流淌,像条银色的河:“不用,”她咬着姜晚的耳垂轻笑,“卧室里有更亮的光。” 星遥在凌晨准时哭闹起来。姜晚刚要起身,就被顾清歌按住:“我去。”她套上睡袍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很快传来轻柔的哄逗声,混着断断续续的摇篮曲。 姜晚躺着看天花板,指尖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像条通往过去的路。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空荡的宿舍,想起第一次走进苏家时的局促,想起墓碑前冰凉的石板——原来那些孤单的时刻,都是为了铺垫此刻的温暖。 顾清歌抱着星遥回来时,小家伙已经重新睡熟了。她轻手轻脚地把孩子放回小床,躺回姜晚身边时,身上带着淡淡的奶香。 “醒了?”她钻进被窝,手臂自然地环住姜晚的腰。 “在想扫墓要带什么。”姜晚转过身,鼻尖蹭过她的锁骨,“我记得妈妈喜欢栀子花。” “买。”顾清歌的手指穿过她的发,“再带束向日葵,给爸爸。” 姜晚笑着点头,把脸埋进她怀里。窗外的月光渐渐淡了,天边泛起浅灰色的微光。新的一天要来了,带着栀子花的香,带着向日葵的暖,带着她们三个人的,崭新的日子。
第67章 又想哭了? 去墓地的那天是个难得的晴天。 姜晚抱着星遥站在墓碑前,照片上的年轻女人笑得眉眼弯弯,旁边的男人穿着军装,眼神明亮。顾清歌把栀子花放在碑前,又将向日葵摆得端正些,花瓣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 “爸,妈,”姜晚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这是星遥,你们的外孙女。”她低头逗了逗怀里的孩子,小家伙正睁着圆眼睛看墓碑,忽然咯咯笑起来,小手往照片上抓。 顾清歌握住她空着的那只手,掌心温热。风拂过墓园的松柏,带来沙沙的声响,像是谁在轻声应和。 “她很乖,”姜晚继续说,指尖轻轻点着星遥的小脸蛋,“会笑了,晚上也不怎么闹人。清歌把我们照顾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点发颤。顾清歌从背后轻轻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我们都很好。” 回程的路上,星遥在后座睡得安稳。姜晚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忽然说:“我想把剧本里的女主角,改成一个有家人的姑娘。” 顾清歌偏头看她:“之前不是说,想写个孤独的故事吗?” “现在觉得,温暖的故事也很好。”姜晚笑了,指尖划过胸前的翡翠,“就像我们这样的。” 顾清歌握住她的手,贴在唇边吻了吻。车载音响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把两人交握的手上的戒指,映得闪闪发亮。 回到家时,苏念发来视频通话,屏幕里她举着个小蛋糕:“快看!我妈烤的,说给星遥补满月礼!”镜头一转,林阿姨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苏叔叔在旁边帮忙递东西,热热闹闹的样子像过年。 “下周来吃饭啊!”林阿姨抢过手机,笑得眉眼弯弯,“我学了新菜式。” “好。”姜晚笑着答应,挂了电话时,眼眶有点湿润。 顾清歌从身后抱住她,下巴蹭着她的发:“又想哭了?” “才没有。”姜晚转过身,鼻尖蹭过她的脸颊,“是高兴。” 夕阳把客厅染成暖橙色,星遥在小床里咂着嘴,顾清歌在厨房准备晚餐,姜晚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就是她这辈子最想要的生活——有爱人,有孩子,有惦记的人,有可以回去的“家”。 厨房里飘出番茄牛腩的香味,混着窗外的晚风,酿成了名为“幸福”的味道。
第68章 她很有才华 番茄牛腩的香气漫到客厅时,姜晚正坐在地毯上翻剧本。顾清歌端着两碗米饭出来,看见她对着某页纸出神,指尖在"女主角独自吃年夜饭"那行字上反复摩挲。 "想改?"顾清歌把碗筷放在矮几上,顺势在她身边坐下。星遥的小床就放在不远处,小家伙正啃着自己的脚丫,发出含混的咿呀声。 姜晚把剧本合上,往她身边靠了靠:"嗯。突然觉得,孤独不该是终点。"她想起墓园里的阳光,想起苏家餐桌上的笑声,想起顾清歌拉琴时的侧脸——这些温暖的碎片,足够把任何孤独的棱角都磨平。 顾清歌没说话,只是夹了块炖得软烂的牛腩放进她碗里。番茄的酸甜裹着肉香在舌尖化开,姜晚忽然笑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吃牛腩吗?你把香菜全挑出来了,说像草。" "现在不挑了。"顾清歌低头吃饭,耳根有点红。那时她刚从国外回来,对中餐的许多配料都不习惯,是姜晚一点点把她不爱吃的东西挑出来,又变着法儿让她尝试新口味。 星遥突然"哇"地哭起来,大概是啃脚丫没啃够。顾清歌起身去抱她,小家伙立刻抓住妈妈的衣领,把湿漉漉的口水蹭在上面。姜晚看着这一幕笑出声,拿出手机拍下这狼狈又温馨的瞬间——相册里存满了这样的碎片,有顾清歌冲奶粉时打翻奶瓶的傻样,有星遥第一次翻身时的笨拙,还有两人在烛光下碰杯的剪影。 "下周苏念生日,"顾清歌抱着星遥晃悠,"阿姨说一起去郊外的别墅住两天。" 姜晚眼睛亮了:"可以带星遥去看萤火虫吗?"她小时候在福利院的夏夜见过一次,微弱的绿光像散落在草丛里的星星,护工阿姨说那是过世的亲人在眨眼。 "当然。"顾清歌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已经买了捕虫瓶,带透气孔的那种。" 晚饭过后,顾清歌在书房开视频会,姜晚抱着星遥在客厅改剧本。她把"独自吃年夜饭"划掉,改成"女主角的朋友带着父母来敲门,手里拎着刚出锅的饺子"。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混着书房里传来的温和语调,还有星遥均匀的呼吸声,像首安稳的夜曲。 改到兴头上,她起身去书房送水果,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顾清歌说:"对,剧本是我爱人写的,她很有才华。" 姜晚的脚步顿在原地,心口像被温水漫过。夕阳的余晖从百叶窗漏进来,在顾清歌发梢镀上金边,她对着屏幕点头时,嘴角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星遥在怀里动了动,姜晚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转身悄悄退了出去。客厅的矮几上,那枚翡翠吊坠在暮色里泛着柔光,像颗被妥帖收藏的星辰。 她重新坐回地毯上,在剧本最后添了一行字:"原来家从来不是固定的模样,是有人把你的喜好记在心上,是寒夜里留的那盏灯,是琐碎日子里藏不住的温柔。"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下来,书房的灯还亮着。姜晚抱着星遥哼起摇篮曲,歌声轻轻的,像怕惊扰了这份宁静。远处传来零星的虫鸣,近处有爱人的低语,怀里有温热的小生命——这大概就是,生活最好的模样。
第69章 让苏念带两天。” 晨曦透过纱帘漫进卧室时,姜晚是被窗帘摩擦的窸窣声弄醒的。顾清歌正背对着她系睡袍带子,晨光勾勒出她流畅的肩线,发尾还沾着点慵懒的卷度。 “醒了?”她转过身,手里拿着件叠好的棉质衬衫,“给你找了件舒服的。” 姜晚盯着她脖颈上淡粉色的印记笑,指尖刚要触上去,就被顾清歌捉住手腕按在枕头上。她俯身下来,呼吸里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再闹,早餐就赶不上了。” 楼下的餐桌上摆着煎蛋和热牛奶,吐司边烤得焦脆。姜晚咬着面包看向窗外,忽然发现阳台的栏杆上多了个小东西——是只七星瓢虫,正慢吞吞地爬过昨晚她们靠过的地方。 “清歌你看!”她举着吐司跑过去,顾清歌端着牛奶跟在后面,温热的杯壁贴着她的手背。 瓢虫忽然展开翅膀飞走了,姜晚“呀”了一声,顾清歌却从背后环住她:“飞走了才好,省得偷听我们说话。” 姜晚被她逗得笑出声,转身时鼻尖撞在她下巴上。顾清歌的衬衫领口敞开着,露出锁骨上被她咬出的红痕,像朵悄悄开在雪地里的花。 “苏念刚才发消息,说星遥早上吃了半罐辅食。”顾清歌拿出手机给她看照片,屏幕里的小家伙正坐在婴儿椅里,满脸都是南瓜泥,林阿姨拿着湿巾在旁边笑。 “像只小花猫。”姜晚戳了戳照片上的小脸蛋,心里有点软,又有点庆幸这片刻的清净,“我们今天……去看场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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