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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 鱼崽完成任务又去看自己的主人，围在缸旁边上蹦下跳。 江慈生嘴角弯起，把吐司泡进牛奶中，接着往烧热的锅里丢了两块黄油。 滋啦声响与黄油的香气回荡在厨房中，再放入泡过牛奶的吐司，煎得外表焦黄后盛到碟子里。 空气中的奶香味摁住了鱼崽的动作，它耸动着鼻尖在原地转圈。 等到江慈生加入火腿后，烟熏的肉香如炸弹爆开。 馋得鱼崽又跑回了她脚边，立起上半身，扒拉着灶台哼哼唧唧地张望。 “很快就好。” 她说着，一手握手柄，一手打蛋，动作熟练，打完蛋发现没有垃圾桶可以丢，于是先放在桌旁。 “吃溏心蛋吗？”她问。 “吃！我不挑！” 江慈生把煎好的蛋与火腿盛到碟子里，偏头对鱼崽和试图深处尾巴尖的江桃桃说：“现在还不能吃哦。” 鱼崽：嘤。 江慈生轻轻笑了声，用刀叉把碟子里的食物进行简单的摆盘。 “垃圾……”她刚想问垃圾扔哪，桌上的蛋壳就消失了。 “嗯？是你吃了吗？”江慈生看向扒拉着灶台的鱼崽。 鱼崽歪头：“嘤？” “看来不是。” 江慈生看着还在燃烧的火焰：“火怎么关呢？” 阿曦的声音从缸中传来：“不用关，你让它回壁炉就好。” 回壁炉？ 江慈生愣了下，她把平底锅移开，放水池里刷完挂起。 灶台上燃烧的橘红色火焰猛地高涨一截，她听到噼啪声，旋即她就瞧见火焰中镶着两块紫色的宝石，像眼睛……哦不，或许就是眼睛。 在火焰伸出手的那一刻，江慈生懂了，这火是活的。 “刚才的鸡蛋壳是你吃的吗？”她问。 火焰点了点头，张嘴吐烟，下一秒消失了。 江慈生想着应该是回壁炉了，于是她走到缸边，阿曦还蹲在里面。 她没有打扰女孩的工作，静静站在旁边看，扭曲的符文在毛笔下流畅地写出，中间没有一点停顿。 暖黄色的灯光轻柔地披在她们身上，宁静温和。
第5章 扫帚牌飞车 “这是什么？”江慈生好奇询问。 阿曦从缸里跨了出来，蹲太久腿有点麻，江慈生扶了她一把。 阿曦一边挥动魔杖，一边说：“冰柜，我把魔药移到这边，冰箱就能空出来放食材了。” 被称作冰柜的那口泥土缸延伸出了一个个格子，江慈生站在边上立马感受到了源源不断的冷气。 “是永久的吗？这个魔法阵。” 阿曦收起魔杖：“当然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补充魔力，不过冰柜而已，就算没魔力了也不会出什么事。” “补充魔力是重画吗？” “可以重新画，也可以放储魔石，就像充电宝。” 等到魔药都装进冰柜后，阿曦又说：“主要是因为并网太麻烦了，所以就隔一段时间充个能……并网指的是魔力网络，简称魔网，这个概念你应该能理解吧？” 江慈生点头，这些信息已经足够她了解大概了。 就像供电，这种能源有中央供能点，你不能在家里造个能源站用来躲避电费缴纳，当然这玩意也造不出来。 “你有为自己煎个蛋，煎个火腿什么的吗？”落座后，阿曦忽然问道。 江慈生还没来得及开口，自己的面里就多了火腿与煎蛋，还有半块面包（面包在碟子里）。 “说真的，放松点，你看起来就像是家里的乖宝宝。”阿曦支起下巴，“不是说乖宝宝不好，偶尔放松一点会过得更舒坦。” 她的食量不大，江慈生为她准备的晚餐她只吃了一半，多的都进了江慈生的碗里。 阿曦扯了张纸擦嘴，竖起大拇指：“你手艺真没话说，把这当自己家吧。” 埋头吃饭的鱼崽也抬头嘤了一声，令江慈生感到意外的是鱼崽不吃肉，只吃面包。 阿曦的解释是：素食动物，唯爱面食。 “想学古密尔斯文吗？” 江慈生坐在沙发里吸虎鲸，忽然听到这句话。 阿曦把鼓捣到一半的水晶球放到一旁，拿出一本书：“这本书你应该也有翻过吧？讲的是魔药的原料。” 江慈生的目光转移到女孩的手上，那本硬皮书她翻过很多次，虽然看不懂，但里面的图片很精美，云朵一样的水母、长满枝叶的麋鹿等等。 她把书当做幻想画集来看。 “可以吗？” 阿曦起身：“有什么不可以的，来。” 她一挥手，把小茶几上的杂物扫到一旁，从书堆中抽出几张泛黄的纸，看上去像西幻故事里的羊皮纸。 几只黑笔从杂物堆里滚到江慈生手边。 阿曦拖来软垫，盘腿坐在垫子上，这个高度刚刚好。 江慈生的软垫是鱼崽帮忙拖来的，原本塞在壁炉旁。 “我们从简单的单词开始。”阿曦在纸上勾出一个个符号，手写字母表。 “这些还没构成文字的单词是原初，具有一定魔力，念对的话你自己也能感受到。” 笔尖在纸张上划动，带起一片轻柔的沙沙声，壁炉的火焰噼啪跳动，暖光映衬着大半个房间，桌边俩人的影子映在墙上融成一片。 墙壁上的钟摆有节奏的摇晃，江慈生不知不觉沉浸在其中。 阿曦的嗓音与她有明显的不同，更为清脆，或许是因为常年念咒语的缘故，咬字说话都有一种独特的韵律，像歌谣。 “换洗衣物我帮你准备好了，去洗澡吧，明天带你去学校看看。”桌上的纸张与书本阿曦没有收起来，她一边活动身体，一边往楼上走。 江慈生带上了笔记，她有点沉迷于这些奇妙的文字。 在阿曦进入房间前，江慈生叫住了她：“衣服的话我该在哪里洗？” “诶，我忘了，家里好像有个洗衣机，你等等。” 阿曦拐进储物间，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后，洗衣机飘了出来。 “我帮你延展了浴室的空间，就放里面了，晾衣服的话可以上楼顶。”阿曦指了指头顶。 江慈生洗完澡换上干爽的衣服躺在被褥中，身下的枕头传来淡淡的清苦味，与阿曦身上的味道很像。 她从来没有在别人家过夜过，以为会认床，但事实上，闻着这股淡淡的苦味，她有些昏昏欲睡。 江桃桃盘在枕头边，这只一天要睡十二小时的羽蛇，今天基本都在玩，此时一沾床铺便呼呼大睡了。 江慈生望着头顶璀璨的星空，那也是魔法，很有特色的夜灯。 或许这根本不是什么幻觉。 但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奇妙的事情吗？ 一个超乎常理截然不同的世界，有魔法，有神奇生物……还有另一个她。 她们像也不像，看久了，江慈生也发现了她们外貌上微小的不同。 比如痣的数量，比如眼神，再比如唇角上扬的弧度…… 想着这些，江慈生沉入了梦乡。 早晨，阳光洒入室内，头顶的水晶藤折射出绚丽的光芒。 江慈生睁开双眼，视野由朦胧变得清晰。 “不是梦……？” 她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目光在卧室里转了一圈。 木屋树洞一般的装饰不可能是她房间会出现的东西。 枕边江桃桃还在睡觉，小小的身体微微起伏。 江慈生揉了揉眉心，这件事可太离谱了，她踩着拖鞋下床，桌上还压着昨天的笔记。 那些单词清晰地印在脑中，仿佛张口就能念出。 于是她开口了，流利的单词从口中淌出，周身被一种奇异的能量场笼罩，等到她念完那些单词，能量才慢慢散去。 “这……”江慈生眨了眨眼，心中莫名涌起一股雀跃之情。 她迅速洗漱完，把昨天换下的衣服倒进洗衣机里，飞快下楼。 楼下空荡荡的，没有人影，壁炉里的火焰缩成一个小团，似乎在睡觉。 她推开通往花圃的门，阳光穿过玻璃落在花丛中，整个玻璃房都被点亮了，她现在能清楚地看见屋外的景色。 巨大的古树盘根错节，苔藓攀附在树干上，望上看，树冠层层叠叠宛若云海，阳光自叶缝中落下，穿过薄雾垂在地面，小路上的每一块石子都如此清晰。 江慈生怔怔地看了一会，晚上还没发现，原来这间屋子坐落在森林中。 倒有几分童话故事中女巫的选址风格。 重新在一楼绕了一圈后，江慈生进入厨房准备早餐，空荡荡的冰箱里只有鸡蛋、火腿、牛奶与果汁，吐司放在一旁的柜子里。 食材稀少，但面包还挺多。 她简单的做了两份三明治，再热好牛奶，把餐盘端到花圃里的圆桌上，毕竟现在只有那里能用餐，其他桌子要不就是堆满杂物，要不就是铺满书和草稿纸。 叩叩叩。 她轻轻敲响魔药室的门，牛骨中的风铃叮铃铃响起。 过了一分钟，门被打开，露出一张有些疲劳的脸，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挽起来的头发也被抓得凌乱。 “你昨天晚上没睡觉吗？” 阿曦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眶泛起泪花：“不碍事。” 她挥了挥手，拿出一瓶绿色的魔药往嘴里灌，整个人像是一键刷新，瞬间变得精神了，脸上的青黑与疲劳消失不见。 瞧见这神奇的一幕，江慈生首先感到的不是惊奇，而是想皱眉。 看女孩这无所谓的表情，显然，她经常这么干，熬夜磕魔药是家常便饭。 这样怎么行？是药就有三分毒，魔药当然也逃不出这个定理。 “吃饭了。” 但是江慈生没说什么，连一点情绪也没流露出去。 熬夜伤身，具体表现在胃口缩小。 阿曦早上吃的量比昨天晚上还小上二分之一，要知道江慈生考虑到早上人通常胃口不会很大，特地减少了分量。 “你要去睡一会吗？现在还早，九点多而已。”她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阿曦摆摆手，把牛奶一饮而尽：“小事，我们走吧。” 既然这样，江慈生也不再劝，跟在阿曦身后出门。 走到室外，森林的清新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湿润泥土的气息与树脂的清香。 鸟鸣声在林间回响，江慈生清楚的瞧见一只立在枝头的松鼠。 “这里只有你一户吗？” 她回头打量屋子的样貌，这是一栋镶嵌在古树中的房子，垂落的树枝吊着灯笼，门口还有信箱。 阿曦用你怎么会这么想的眼神看她：“当然不是，只是大家住得比较分散，有些甚至喜欢流浪。住得分散的你或许看不到，但流浪的你一定能遇上。” 考虑到同行者是个初来乍到的异世之人，阿曦边走边介绍：“长岁星的森林面积很大，典型的森林包围城市星球，这一片的人都比较奇怪，喜欢独居且不喜欢邻居，所以住得分散。公交站就在前面，我们走个十分钟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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