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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我们上高中那会儿留下的后遗症吧，那时候老师不愿意给带，我明白那种绝望的感觉，所以我当了老师，绝对不会让我的学生饿肚子。” 提到上高中那会儿，江许乐又想起了之前方夷则警告她时说的话，便又试探性地说：“我记得，你好像和孙霖，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从校外搞进来一大堆吃的，其中就有学校明令禁止的……八加一。” 方夷则闻言不假思索，这件事情对她来说确实是印象深刻，人生中第一次当“贼”，可能到了七老八十也不会忘记。 “对啊，就是我啊，我当时还让你不要去告诉老师，没想到你真的没有说，本来想跟你说声谢谢的，但是你跑太快了，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方夷则说罢还自顾自地哈哈笑了两声。 江许乐不解：“什么意思？”
第9章 暴雨中的告白 江许乐问：“你的意思是你那天跟着我，是想跟我说谢谢？”那我为了躲你掉水沟里了算什么？ 方夷则闻言一愣，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她自认为那时候跟江许乐保持着很长的一段距离，应该没发现她才对啊…… 她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那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 “你那天不是在警告我吗？你还骂了我，说什么‘去你的’……”江许乐现在感觉脑子里一团浆糊。 “警告？骂你？”方夷则没太明白是什么意思，“我记得那天我说的是‘求你了，不要告老师’吧……” 江许乐这么一说，搞得方夷则都有些不自信了。 趁着等红绿灯，方夷则偏头去观察江许乐的表情。只见她若有所思地转着眼球，随后又想不明白般地微微颦眉，总之等红灯变绿灯期间，她都没有再回方夷则的话。 神他妈空耳造就的乌龙事件，竟然还耿耿于怀了这么多年……丢人，太丢人了！ 于是这个话题过后两个人都有些纳闷，一直到轿车开进校园，方夷则才开口说：“你帮我打一下伞，我来搬。” 江许乐定眼看了她一会儿，最后将雨伞交到了她手里，说：“我拿了钱的，不会占你便宜。” 江许乐率先下了车，方夷则连忙跟上。车棚有铁皮遮挡，有些吵，但至少淋不到雨。 到底还是低估了这四十七份看着不大的食物，江许乐一口气没搬起来，弯腰撅着屁股，抱着那个箱子蓄了好久的力，也只是挪动了箱子半分。 让她搭把手？那也太尴尬了，显得她有些虚。 正在江许乐纠结之际，箱子突然一轻，江许乐正好猛地一提时，脑袋直接撞在了后备箱的顶上。 “砰”的一声，江许乐没控制住力气将箱子摔在了地上，好在箱子落地的高度不高且是垂直落地，里面的东西才没有被打翻。 方夷则被她撞到脑袋的声音吓了一跳，捂了捂嘴说：“你没事吧？” “你下次上手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江许乐按着后脑勺揉了两下，继续弯腰搬箱子。 “……行。” 方夷则一手撑着伞，一手帮忙拎着箱子右边的把手，提醒道：“我要用力了。” 有点蠢，江许乐有些哭笑不得。 抱着这重得要命的箱子爬上六楼，江许乐觉得她的双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本来还觉得十块是她赚到了，结果…… 方夷则你最好识相点，别让我开口要求加钱！ 有同学趴在窗台往外看，一见到方夷则后，立马便和几个男同学跑出教室，帮忙把那一大箱子给抬进了教室。 江许乐扭着手腕，跟着走进了教室，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身边的大嗓门吓了一跳。 “所有同学坐回座位，一个一个上来拿！”方夷则扬声喊道。 她只吼了一声就将班里沸腾的同学给止住了，像是往火堆里浇了一盆冷水。 江许乐抱着胳膊靠在讲台边上，望着教室里老实坐着的学生，突然有些恍惚，她还是第一次以老师的视角看下面的同学，还挺奇妙的。 接下来又环视了这教室一周，发现这个班里有空调，讲台上的教学平台也是最先进的，心说：我们那时候哪有这条件？ 按照顺序上来把吃的领下去后，方夷则给站着的将许乐挪过来了一张椅子，招呼她在身边坐下。 “干嘛？给钱我走人了。”江许乐说。 “急什么？刚爬上来你手脚不抖啊？外面还下着这么大的雨，先吃。” 于是江许乐便妥协搬地坐在了方夷则的旁边。 后面的电视屏幕上在播放着某一部动漫，江许乐还挺感兴趣的，在她吃面的桌子上就能看见电子屏幕，和后面的屏幕同步的。 方夷则吃饭不看手机也不看电视，闷头苦吃，也不说话，跟几百年没吃过饭似的。 直到有学生询问，她才开口说话。 “老师，我们有的同学没有微信，给现金可以吗？” 方夷则一开始没理解她说的话，不过很快就想起来了，她说的是买饭的钱。 “老师请你们吃的，不用给钱。” “别吧！那多不好意思啊？”一个男同学嘴角都咧到耳后根了还说着客气的话。 “多不好意思也快干完了。”女生怼道。 江许乐见状有些震惊。毕竟光是一份肥肠炒面就十块钱了，更别说烤肉饭十五，还有同学要加了双倍的烤肉，全班四十五号人，那花销也不小了，她就这么轻易地请了？ 是了，上次在繁金饭店，有个老师包了半天场，那时候江许乐就看见了方夷则，那群学生穿的校服也和这些学生穿的一模一样，所以…… 江许乐有些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方夷则，心说：这家伙真是富四代？ 一想到自己上次跟杨欢造谣她给自己立人设，就想回去给自己一拳，但这一切都是她的猜想，不论是立人设还是真的是月港首富的女儿，她都没有得到证实。 “你看我干嘛？你也想吃烤肉饭吗？”方夷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碗，朝着江许乐挪了过去，说：“这一半我没动过。” 方夷则吃饭很有规律，让强迫症看着很舒服。圆形纸碗里，她每一勺下去都很整齐，不是将米饭弄散了来吃的。 十五块钱一份的烤肉饭，江许乐确实还没有吃过，现在就看她能不能经受住烤肉饭的诱惑了。 但还没等江许乐做下决定，方夷则就又往她这边推了推，要不是担心江许乐嫌弃她的口水，她就直接用自己的勺子给她蒯一勺了。 于是江许乐有些不自然地用筷子夹了一块烤肉过去，说了句“谢谢”。 “那个，肥肠你要不——” “吃！”方夷则喜笑颜开，还没等江许乐的话说完就立马应了一声，用勺子拿走了一块肥肠，咀嚼了一会儿后还给出了反馈：“好好吃！” 江许乐抿嘴笑了笑，抬起食指挠了挠而后。 方夷则认为，可以坐在一起吃饭，互相分享，那就证明是朋友了，于是便凑近了江许乐一些，随便找了个话题跟她聊天。 “你有对象吗？” “……没有。” “那上次在会场，给你披肩的女生是谁？” 江许乐闻言一愣，把一个女生送披肩和问有没有对象连在一起，身为拉拉的江许乐，很难不往那边想，而且正常谁会这么问？除非方夷则也是。 她看了两秒方夷则的眼睛，又很快移开了目光，不太自然地回道：“她是我以前的同班同学。” “你们真的只是同学？”方夷则再次确认。 “应该算朋友。” “普通朋友” 江许乐扬了扬眉，看起来有些没耐心了，语气冰冷：“不然呢” 方夷则有些尴尬地将头发别到耳后就没再说话了，笑嘻嘻地干饭，仿佛味道都比刚才好了不少。 饭吃完后，动漫也放了两集，江许乐每次吃完饭总会抽一根，下意识摸口袋，却猛地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在学校，便将手收了回去。 外面的雨倒是小了不少，就是风有点大，教室的门都被吹得砸上了好几次，方夷则干脆把它关上了。 天色昏沉沉的，早上快十点的时间，外面暗得跟晚上七八点似的。趁着雨小了，方夷则便和江许乐把这群吃饱喝足了的学生给送回宿舍去。 方夷则的雨伞大，风一吹就很难拿稳，江许乐看不过眼，便夺了过去。 方夷则的手臂很细，但肌肉也不小，江许乐很难不认为她是故意在装柔弱。 双手空出来了的方夷则这才将手机掏出来，说：“加个微信，我把你的工资转你。” “不用加吧，直接扫过来就行。” “别啊！”方夷则好不容易有机会加她微信，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她拒绝？脑子一转便又想到了一个借口，说：“下次我再有这样的活可以再叫你啊，这钱不赚白不赚嘛。” 江许月现在没有工作，有一个可以赚钱的机会干嘛不呢？谁会嫌自己赚的少啊？ 于是她便掏出手机加了方夷则的微信。 方夷则二话不说给她转了一百。 “十块？” “医药费，”方夷则说：“你那会儿不是撞到头了吗？” 江许月看着她不说话。 方夷则的嘴角总是带着一个漂亮的弧度，看起来毫无攻击性。 仔细一想，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方夷则垮着脸过，除了在繁金饭店的“初遇”，她气势汹汹地跟店长对峙时，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那个……”方夷则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对着江许月，非常认真地抬眼看着她，说： “真的很抱歉，不论是在繁金，还是你摆摊的时候，又或者在同学聚会上，我都不是故意的。” “我想了很久，应该欠你一个正式的道歉，但是好像每一次见到你，都把你搞得很……狼狈。” 比如今天，还让她撞到了脑袋。 “我希望你可以接受我的道歉，”方夷则闭了闭眼，一副受死般地说：“因为，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你！” 江许乐：“嗯，啊？！” 不是道歉吗？怎么变成表白了？！ 周围风沙四起，雨水斜刮，树上许多绿叶被迫脱离了树枝，不断从枝头飘落，即使撑着雨伞，也还是会让树叶有可乘之机，断断续续地闯入两人中间，蹭得方夷则的手臂生疼。 “你——”* “你不用回应我！我就是觉得这么多年，有必要让你知道我的心思，我喜欢你，我想追你！”
第10章 “江许乐，你喷香水了。” 江许乐回到家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前一天被雨水浇灌的出租屋，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燥的。 方夷则本想开车送她回家，结果她却因为方夷则的表白落荒而逃，途中风雨太大，将她那陈年老天堂伞给刮得面目全非。 最终只能狼狈地跑回家。 这人到底喜欢我什么？ 这是江许乐这一路上都在思考的问题。 方夷则表白的声音就像一首怎么也甩不开的魔音，在她的脑海里不断萦绕，听得整个人都头皮发麻。 简直有点过于阴森了。 江许乐快速走到茶几前倒出来一杯拔凉的隔夜水，一饮而尽后便将身上的衣服给脱掉，一边脱一边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这破烂的出租屋的小厕所里没有淋浴头，也没有热水器，她要么蹲在水龙头下面洗澡，要么将水接在水桶里往身上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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