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颜的声线很高,就算没有开免提,秦央也听得很清楚。 “秦时砚,我和秦央已经解决了,你非要来掺和一脚,你是什么意思?” 秦时砚走到落地鱼缸面前,看着水里浅白色礁石下的鱼儿,声音也同着鱼缸里的水一样冷淡:“我做了什么?” “热搜的事情,这么一件小事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凑热闹。” “我猜可能是你丧尽天良,引起众怒。毕竟我不知全貌,有人知晓全貌,有人连你给秦央十二万封口费的事情都揭露出来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秦时砚淡笑,长睫慵懒撩起,划过弧度,最后散漫落下,“还有,你给虞蕊的百万年薪,是谁泄露出来的?” 徐明颜的声音戛然而止,似是在思考似是在揣摩秦时砚的用意。 秦时砚懒洋洋地又提醒一句:“徐团,年薪的事情,央央可不知道,你、好自为之。” 有些事情经不住去扒,稍稍去扒,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了。事情一经宣发出来,那些知晓边边角角消息的人按耐不住了,如同热气球,砰地一声炸开。 电话挂断后,秦时砚看着鱼缸里珊瑚下的小鱼儿,眸色徐徐锐利。 “央央。”秦时砚转身,看向沙发上的人,悠闲的笑了,随后竖起食指放在自己红艳的唇角上,轻轻嘘了一声,“不要出声。” 热搜还挂着,撤不下去。徐明颜最急,当然,虞蕊也很急。 秦央看着面前皎皎若白月光的女子,在她含笑的视线中点点头。其实她拿了自己该得的钱,就不打算管这些事情了。 徐明颜还在给她发消息,让她去辟谣。 但是,她为什么要去辟谣,上赶着做圣母? 秦央闭上眼睛,心中终于痛快一回,短短三月内做了两回弃子,再度睁开眼时,方姨给她端了碗补品。 “秦小姐,趁热吃,我只煮了一点点,不会胖的。”方姨笑着解释,唯恐年轻人节食不肯吃。 秦央接了过来,这时手机响了,是霍老师。 客厅里的两人皆是一怔,秦央手指一顿,下意识看向秦时砚。 秦时砚只说:“你被骂的时候,谁给你主持公道了。” 网上闹得风风火火的时候,周知蕴巴巴地来安慰,除她之外,没有人来安慰秦央一句话。 秦央没应声,低头吃着补汤,神思有些恍惚。 在秦央吃补品的五分钟里,两人的手机都没有消停,就连秦时砚工作上的手机也配合地响了起来。 事关工作,秦时砚拿起手机,净白的手指顿了顿,是她的母亲沈洛依。 秦时砚将手机挂了,回了信息:【开会。】 对面消停了。 秦央将碗送去厨房,回来的时候,秦时砚已经回卧房了。 这里有三间卧房,一间主卧,一间次卧,还有一间客房。秦央很少过来,但她知晓,次卧是沈洛依偶尔过来住的。 她住客房。 她转身走向客房,想起自己带了衣服过来,转身去找在自己的行李箱。 客厅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她只能去卧房找。 推开主卧的门,哗啦的水声传来,她下意识看向浴室,玻璃门后人影绰约。 握着主卧门的手轻轻地收紧,莹白的手背上血管凸显出来,她看向那张两米的大床。 若有所思。
第11章 我今晚住哪里? 秦央犹豫的间隙里,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她紧急撤回一只手,回到了客厅。 客厅的落地窗外是江景。 景城这样的小区不多,算是奢侈生活的象征,秦家很多人都在这里买了房子,康曲茗也在。 是周知蕴八卦出来后告诉她的。 她猜是裴云霁心疼女儿,二十多年流落在外,一回来后便将好东西都塞过去。其实她也在这个小区里也有房子,不是裴云霁买的,是秦时砚送她的成年礼物。 那时,她还是秦家的女儿,对这些东西都看不上。但秦时砚买了两套房子,所以,她愉快地接受了。 她要的不是房子,而是和秦时砚之间的距离。 落地窗前,秦央的身影被拉至颀长,在她身后的桌上,手机响个不停。她听得厌烦,转身去关了手机。 在这个世上,真心担心她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所以,她不需要大费周章地去解释。 不是她心狠,而是经历过那个夜晚,再柔软的心也会坚硬起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擦得干干净净的玻璃上映着人影,她没有回头,只看着玻璃镜上的人影,红润的唇角缓缓勾起浅浅的弧度,声音带了几分甜美:“我晚上睡哪里?” “主卧。” “如果你妈突然来找你,你怎么应付?让我躲在主卧里不出去?” 秦央面上的笑容深了几分,幽静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海面上猝然掀起惊涛骇浪。 她静静转身,欣赏着秦时砚面上的踌躇,几秒后,她步至她的跟前,“你说,她会不会来找你,顺势查岗?” “小姑姑,你害怕被发现吗?” 她和秦时砚的事情,秦家的人都不知道。 秦央说完,和秦时砚只有一步距离,眼中的玩味清晰地被秦时砚尽收眼底。 “你不去告状,她就不会过来。”秦时砚面上一派平静,“央央,你该去洗澡了。” 她靠得那么近,咫尺距离,秦央心中带着怀疑,“若真被你妈抓到,你还能这么云淡风轻吗” 以前,秦央也害怕被养母裴云霁发现,心中不正常的爱慕让她总是难以抬头,直到发现不是秦家女儿后,她反而喘了口气。这口气吐出来后让她彻底活了。 此刻,她无所畏惧。 秦央肆意笑了,白净昳丽的面上仿佛蒙上一层霜色,她的笑容,给秦时砚一种彻底寒意。 “小姑姑……” “闭嘴。” 秦时砚说过后,秦央主动迈进一步,将最后一步距离踩了下去,秦时砚长睫轻颤,周身凛凛气场压不住秦央的疯狂。 空气里静得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秦央眼皮慢慢垂下:“生气了呀,可是生气也没有用。我说的都是事实。” 秦时砚轻轻呼吸,对方的呼吸喷在自己的面上,像是白天炙热的太阳。 “秦央,徐明颜说我疯了,你才是疯了。” “我是疯了,我什么都没有了,疯了又怎么样” 客厅里的气氛让人窒息。 秦央看着面前皎若白月光的女人,明晃晃的艳色,谁能坐怀不乱。 她再度肆意笑了,张扬明媚,玻璃上映着她颀长的身形,“你害怕,我不怕呀。” 她抬手,捧起秦时砚的脸颊,笑吟吟地倾靠过去,贴上对方的唇角。 秦时砚刚沐浴出来,身上带着沐浴露的味道,周身湿气环绕,随着秦央的靠近,长睫扬起几分涟漪。 玻璃上映着两人相拥的身形。 随着门铃的响起,浅浅的吻戛然而止。秦时砚深深望向秦央,秦央摇首:“你忘了,康曲茗也住这里。” 两人意犹未尽,面上都显出不耐。 秦时砚转身,厨房里的方姨走了出来,本想去开门看看的,秦总反应比她更快。 门打开,果然是康曲茗,她穿了一身红色长裙,是高定,捧着一块蛋糕,“小姑姑,你也回来了。” 玻璃前的秦央慢慢地笑了,走到鱼缸面前,拿起鱼食,不由分说都倒了进去。 一旁的方姨看得目瞪口呆,那是秦总喜欢的鱼啊。 秦央轻笑,薄唇溢出冰冷的言语:“其实,它们不贪就不会死。” 方姨生无可恋地看着秦小姐,这回过来怎么像变了一个人。前几回过来都很开心,热情洋溢,甚至给她带礼物。 这回,像是谁欠她债不还似的。 鱼缸里的鱼儿争抢鱼食,疯狂地来回游动,门口也传来秦时砚拒绝的声音:“谢谢,我晚上不吃东西。” “小姑姑,我可以进去坐坐吗?”康曲茗的声音听起来很好听。 秦央眸色定住,不知是在看鱼,还是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要休息了,改日请你来坐坐,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 秦时砚的声音冰冰凉凉,透着不近人情,语气凉薄。 “小姑姑,你和秦央还有联系吗?” “我和她有没有联系,需要向你报备?”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奇今天的热搜……” “康曲茗,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情,这件事和你无关,你贸然来打听是耽误你自己的时间。” “我不明白小姑姑为何要帮她,她害得我……” 砰地一声,门关上了,整个楼层似乎都在震动,方姨更是吓了一跳。 不等秦央说话,秦时砚走回来,晦暗不明的视线落在方姨身上,方姨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告诉康曲茗,我回来的事情?”秦时砚缓缓走上前。 方姨低着头,想说什么不敢说,急急回答一句:“她常过来,又是您的侄女,今晚问我,我就顺便说了一句。秦总,我也是无心之失。” 秦央站在鱼缸前,看着浑浊的水,刚刚倒进去的鱼食被吃了一大半,水已被搅弄得浑浊了。 耳边传来秦时砚不耐烦的声音:“你收拾收起,离开这里,工资双倍给你。” “秦总……” “出去。” 秦时砚的声音带着不容反驳的震慑力,让秦央不得不转身,看过去,对方面容沉静,谁会喜欢别人窥探自己的生活呢。 方姨迅速离开了。 秦央好脾气地提醒秦时砚:“谁洗衣服?” “我洗。” “谁做早饭?” “我做。” 秦时砚抬眸,轻飘飘又说一句:“你很开心?” “开心呀,看着她吃瘪,当然开心。”秦央轻笑,高挑的身形挡住了秦时砚的视线,扯了扯嘴角,“明日不走的话,你妈真的会来查岗。” 她又笑了,眉眼张扬,带着几分晨光的明媚,幸灾乐祸。 “去洗澡,把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也洗干净。”秦时砚压着自己的声音,秦央纤瘦的身子里透着几分娇矜,她盈盈笑了:“那你今晚等我吗?” “我今晚很忙,要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你先睡。”秦时砚不自觉地撇开视线,径自走开了。 她越害羞,秦央越不放过她,提醒一句:“那我等你。” 秦时砚走得不稳,脚崴了下,下一秒又站稳身形,拿起桌上的电脑,匆匆走去书房。 秦央的笑声隔着门都能听到,秦时砚迅速隐形了。 从浴室出来后,秦央打开手机,消息99+,未接来电也是99+,最醒目的是裴云霁的消息。 只有一句话。 【我不管你要干什么,别带上秦家,秦家丢不起这个人。】 看着醒目的一句话,秦央握着手中的手轻轻抖了起来,但她早就不是以前逆来顺受的小姑娘了。 她没有软弱,立即回击:【秦这个姓了不起吗?你姓秦吗?】 刚发过去,手机震动了起来,是裴云霁的来电。她毫不犹豫地按灭了,不用见面就可以想象出裴云霁气得跳脚。 裴云霁的脾气不好,裴家和秦家当年联姻后,沈洛依接手公司,压得她夫妻二人喘不过气,所以,她很讨厌沈洛依,自然不喜欢秦时砚。 她在意不是秦家的名声,而是秦央和秦时砚搅和在一起。 她对女儿,想要绝对的掌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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