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央为什么走这条路,她最清楚。纵然目的不纯,但秦央走得很不错,稳扎稳打。 她有些慌,但还是尽力冷静:“霍老师,她现在有些麻烦,等解决后,她会……” “阿砚,昨晚的热搜我看到了,你为了谁,我很清楚,舆论压力占据高峰,但你想过吗?闹得这么大,是秦央自己的本意吗?徐明颜是不对,你对吗?” 霍艳的声音、语调,都很平静,尤其是声音,带了些慈爱:“这件事过去了,你给她时间去沉淀,康曲茗也要离开,我确实喜欢秦央,但喜欢心无旁骛的秦央。你将我们热爱剧团的央央带走了,自己想办法还回来。” 两人对视一眼,门被推开,周知蕴匆匆进来,有些慌张,看向秦老师:“央央被一个男人带走了,不是,他说他是央央的二哥,在这里招待客人,想请央央去喝酒。” 秦时砚有些慌,站起来询问:“哪个包间?” “不知道,不让我跟着。”周知蕴大口喘气,“那个男人有点嚣张。” 岂止是有点嚣张,是很嚣张,嚣张得过了头。 他用一句话就让秦央跟他走了。 他说:“我们家养你这么多年,陪我见个朋友,不行吗?狼崽子。” 在他们眼里,秦央就是狼崽子,这么多年来养不熟的狼崽子,日日跟着秦时砚,做人家的跟屁虫,跟他们作对。 秦央喜欢秦时砚,在秦家不是秘密,会说话的时候,小姑姑长小姑姑短,她很小气,但秦时砚同她要手中的糖果,她会默默地掰一半,递给秦时砚。 其他人乃至她的妈妈,都要不到一点吃。 后来,她要去幼儿园,第一天去,是秦时砚送她去,摸摸她的脑袋,送她进去。 旁边小朋友嚎啕大哭,秦时砚只说一句:“你乖乖上课,我来接你,如果哭,我就不来接你。” 秦央想要哭的嘴立即抿得直直的,乖乖地跟着老师进园。 放学的时候,秦时砚带着糖果来接她,牵着她的手,两人一道回家。 在秦央的二哥秦铭看来,秦央是大房的人,却跟着秦时砚后面,就是叛变。 因为秦时砚,秦央和两个哥哥的关系很不好。 秦央看着面前斯文败类样的二哥,倚靠着椅子,歪了歪头,秦铭的话很不客气:“你吃的穿的都是爸妈的,秦家养你这么多年,给我做些事情,怎么了?” 秦铭想拉资助,苦于无奈,今日请了人来谈生意,恰好对方喜欢秦央。 巧合的是在酒店遇上秦央,这不就是老天给他的助力。 秦央笑了起来,冷漠地笑容显得她尤为冷艳,她说:“你是不是被秦时砚逼疯了,和他谈生意?” 她指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说:“他家卖假药的,你知道吗?爆出来几回了,秦铭,你长长脑子行不行。” 虽然不知道秦铭要钱干什么,但人要有底线,她不屑地看着对面的男人,笑吟吟地端起酒杯,猛地一抬手,泼上男人的脸,秦铭几乎叫了起来:“秦央,你干什么。” “我脾气不大好。”秦央的眉梢动了动,带了两分调皮,“秦铭,我要告诉小姑姑,你拿我做诱饵,小姑姑弄死你。” 提起秦时砚,秦铭的面上闪过惶恐,被泼酒的男人站起来擦擦脸上的酒,没生气,甚至看向秦央的眼中带了抹赞赏。 秦央透过那抹眼神窥见了些名堂,她站起身,忍耐了一番,这时门被推开,外面的空气飘了进来,净化包间内污浊的空气,让人慢慢缓过气来。 嚣张的秦铭本想骂人,见到来人后,脸色微变,但他还是故作冷静:“秦时砚,这是我们兄妹的事情,你别插手。” “见到我,喊我名字?”秦时砚不疾不徐地走近,漫不经心地扫过秦央,见她情绪尚可,微微点头,随后教育秦铭:“见到我,应该喊什么?” 她的视线很冷,落在秦铭身上,神色清冽,“需要我教你吗?” 秦铭不情不愿地开口:“小姑姑。” “其他人,滚。”秦时砚看向秦铭的客人,“你不滚?” 男人不满,扯了扯自己藏青色的领带,想说什么,秦央忽而提起酒瓶,吓得他立即蹿了。 “秦铭,你这么戏耍我,我和你没完。” 秦铭想追出去,门口的保镖拦住他,秦时砚懒散地坐了下来,视线浅浅略过秦央藏在裙摆下的一截纤白的小腿,她说:“坐下来,和你哥哥好好说,央央给他倒酒。” “秦时砚,你凭什么使唤我。”秦铭叫了起来,秦时砚抬头,目光清冽,“要不要我打电话找你爸,你拿你妹做诱饵……” “她不是我妹,她只是我家养不熟的狼崽子而已。”秦铭气急败坏地打断秦时砚的话。 秦时砚眼睫一颤,秦铭还在说:“她是我妹吗?她从小就养不熟,我妈对她那么好,她转头跟着你对付她,我家养条狗还会摇尾乞怜,她呢?连狗都不如。” 随着他说这些话,秦央低着头,不可避免地感觉到心口被刺了下,一种尖锐的疼席卷全身,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秦时砚的眉头皱得很紧:“哪怕她不是你妹妹,是公司的职员,你这么做都是可耻的。” “不就见面,不就喝杯酒,算得了什么。” “央央酒精过敏,你不知道吗你的一杯酒足以要了她的命。”秦时砚倏然站起来,“你的事情我不管,我会如实禀告父亲,我不喜欢管旁人家的孩子。” 站在她身边旁人家的孩子不得不看她一眼,你都管了二十年了…… 随后,秦时砚伸手,将秦央手中的酒瓶扯过来,砸向秦铭,秦铭吓得蹲下来:“秦时砚,我告你杀人。” “谁教你大呼小叫喊我名字的?”秦时砚厌恶到了极致,眼神冷冽。 秦央怕她失坏身子,不由牵着她的手,试图喊她一句:“小姑姑。” 她的声音没有让秦时砚冷静,反而愈发燥热:“你喊什么。” 该喊的不喊,不该的乱喊。 秦铭见两人闹不快,趁机走了,秦央顺势关上门,低声安慰她:“我喊什么,喊你小七?阿砚?”
第15章 睡得早不行吗? 秦铭的闯入,将两人之间最后一层窗户纸撕开。 秦央走近一步,如常地抬手,抚上她的眉眼:“值得生气?” 女孩子的手心很热,也很暖,是女孩子独有的柔软,轻轻地摩挲,试图将那抹忧愁按回去。 “秦时砚,我不想留在这里了。”秦央阖眸,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带着几分急促,与在床上的那种呼吸又是不同的。 但秦时砚是留在景城的。她的家她的事业,都在这里。 活了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想过离开秦时砚,自己会活成什么样子。 秦时砚站着没动,视线紧紧凝在她苍白的面上,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到以前肆意的笑容,可等了许久,她都没有笑。 “你以前说过,有我就够了。”秦时砚纠正她不正当的想法,唇角轻颤:“央央,我在这里。” 秦央脸色不大好看,刚刚的坚强都随着那道门关上而消失了。 她的手,依旧搭在秦时砚的脸上,这样简单的动作是她以前梦寐以求想要的,可是现在,她得到了,不想要了。 “你在这里,你会一辈子在这里吗?”秦央浅浅地笑了,“在剧团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没有你,我会走什么样的人生,听从爸妈的想法去留学,然后回来和她们一样入职公司,选个门当户对、不,或许我和陈清已订婚了。” “不知道,我无法回答不确定的问题。但我可以告诉你,你和陈清仪不合适。” 秦时砚依旧很理智,但她的眼里只有秦央,将她的一颦一笑收入眼底。 “和你合适吗?”秦央静静凝着她,刚经历过小插曲,她的面色多了几分戾气,“你是不是觉得你将我逼穷巷,然后只能跟着你,哪怕是无名无分地跟着你,做你的金丝雀,对吗?” 无论是以前的秦央还是现在的秦央,都和秦时砚不合适。 秦时砚屏住呼吸,冷冽的眼眸上覆盖一层阴霾,秦央在表达过自己的不满后便收回了手,她猛地伸手,抓住秦央的手腕,继续贴在自己的脸上:“秦央,你总说你走了九十九步……” “秦时砚,我问你,两年前你答应我的时候,你是不是知道我和康曲茗抱错了?” 包间里安静下来。 秦央扬起讥讽的唇角,面色不虞:“我当你怎么鬼迷心窍,开始与我鬼混了,原来你早就知道,对吗?我还在愧疚,为自己的所为忏悔,可我就是喜欢你,我不希望你身边出现其他人。”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看似踏入雷霆,实则不过是最正常的感情。 “你不告诉我,你从来不说。小姑姑,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秦时砚的视线在她面上探寻,试图找到什么,可秦央露出失望的表情,秦时砚不理解她的说法。 “已经过去了,再提有意思吗?” “看似是过去了,但你不觉得自己有错,秦时砚,我是个人啊,不是你的小猫小狗。” 说完,她转身打开门,朝外走去。 走到楼梯口,周知蕴与霍老师站在那里,她疾步走过去,朝霍老师致歉:“让您担心了。” “我不担心,有人很担心。”霍艳笑容慈爱,眼前的年轻人比起三月前稳重许多,她的眼睛不再那么亮,似明珠蒙尘,失去了原本的光芒。 她见过许多演员,不会忘记初见秦央那回,那双明亮的眼睛,十分干净,像是精心呵护出来的,没有经历过磨难和挫折,始终澄澈如水。 她看着年轻人,再看自己的学生,无端笑了,“走了,该回剧团。” 周知蕴小心地走过去,抱抱自己的搭档,“我等你回来哦。” 秦央没有回应,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高兴地答复,现在的她,对这些失去了兴趣,了然无趣。 目送霍老师离开后,她转身,看到秦时砚站在大厅里,身影纤盈,纤细的双腿笔直修长,十分养眼。 秦央扫了一眼,转身走了,走到门口,门口的助理走过来,给她打开门。 她顿了下来,转身越过助理,直接走了。 助理诧异地看着她,又看向秦总,低着头不敢吭声。 “央央,回家。”秦时砚追上她的脚步,试图劝说她别闹脾气,“央央。” 听着她喊央央,秦央莫名烦躁,停下脚步看着她:“我想自己走走,可以吗?秦总。” “不行,这里靠近剧团,很多人认识你。”秦时砚极力去解释,小心翼翼地打量她面上的表情,“你不想回去,我送你去周女士那里。” 秦央的眼神迅速落在她的身上:“你为什么要决定我的去处?你是不是觉得我无处可去?” 秦时砚解释:“我没有这么想,你若是不开心,想去哪里都可以。” 她难得低头,脸色在太阳下晒得发红,嘴角微微上挑,像是在笑,看得秦央心口发酸,转身走向车子。 祖宗上车了,助理笑了笑,等秦总上车后,自己关上车门。 开车。 “秦总,我们去哪里?”助理勉强微笑着开口,她不大理解两人闹的矛盾,昨晚不是很好吗? 昨晚玩得那么开,今天就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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