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师走后,秦时砚拿起她的作业本,就扫了一眼,眉头紧皱:“秦央,你妈不管你,你就放飞自我?” “小姑姑,你妈妈管你吗?”她不怕死地挑衅一句,因为她知道沈洛依也很忙,各处应酬,只会在电话里管她。偶尔说上两句,也是几个星期乃至几月见不到面。 秦时砚捏着作业的边缘,下一秒,揪上她的耳朵:“秦央,你这作业写的什么?她让你算花坛周长,是用乘法,你用加法干什么?你不会写吗?你是骨头作痒吗?” “我喜欢用加法。”她还是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你再揪我、我去告诉你爸。” 她叫喊一句,秦时砚松开她,像是打量猎物一样将她打量一遍,说:“我是你姑姑,我可以教训你。” 秦央瞪大了眼睛,起身想跑,个子悬殊、力气悬殊,她没跑掉,被秦时砚打了一顿。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去找爷爷告状,爷爷说了秦时砚:“她比你小,你下手轻一点。” 秦时砚往嘴里扒着饭,语气淡淡,甚至头都不抬一下:“她欠揍。” 爷爷半晌说不出话了,低头吃饭,秦央冷哼一声,对面的秦时砚抬头看她:“吃不吃?不吃回去站着。” “吃。”秦央耷拉着脑袋,用筷子往嘴里扒着饭。 吃过晚饭,秦时砚关上房门,坐下来,慢慢地给她讲课。 从那天以后,秦时砚尽量找时间给她讲课,甚至教她钢琴、古筝,她与她待在一起的时间远远超过了朋友、乃至于父母。 秦央收回缥缈的思绪,听不到秦时砚的声音,她可以慢慢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门口的人都陆陆续续走了,外婆将外面的凳子都搬了回来,一步步走到秦央面前:“央央,关门了。” “还早呢,广场上还有许多人啊。”秦央看了眼表,不到九点,这么早睡觉确实太早了。 外婆摇首:“钱赚不完的,早点睡觉,这些人可以玩到半夜十二点,我们还守到十二点吗?早睡早起,年轻人不要熬夜。” 秦央点点头,学着外婆去关门,又检查电路开关,确认安全后才回屋睡觉。 做好这一切才到九点。这个时间很早,早到秦时砚还没吃晚饭。她站在阳台上,心烦意乱地抽了根烟,修白瘦长的指尖掐着一支烟,烟雾缭绕中,笨笨不满地扒着她的腿,控诉自己不满。 秦时砚低头看着她,十分苦恼:“她为什么不带你走,你又惹她生气了吗?” 猫儿一天没吃东西,饿得不行,无力地趴下来。秦时砚抱起它,出门离开了家。 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郊外西山的山脚下,山道修建得平稳,车子开上了山,停在了山门前。 随后,山中道观似的屋子主人披着外衣走出来,山中湿冷,夏夜里依旧有冷风,杜明棠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静静地看着女人从车上走下来。 “你有病吗?半夜往这里跑什么。”杜明棠缩了缩脖子,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青草气息,随着秦时砚靠近,一股淡淡的清冷香气袭来,如同雪水流淌过山间。 属于秦时砚的气息,让杜明棠不安,“你这是老婆跑了吗?” 秦时砚将猫递给杜明棠,杜明棠不接,保持警惕:“进去喝一杯?” 两人一道进门,穿过中间的庭院,进入禅房,说是禅房,摆设与书房差不多,甚至摆了酒柜。 杜明棠上山参道多年,以清心寡欲、不闻红尘事为由,拒绝下山联姻结婚。 猫儿进去后就窝在沙发上不动了,杜明棠扫了一眼,推开窗,夏风吹了进来,也不用开空调,自然风的冷意就足以吹散人心口的燥热。 秦时砚也坐了下来,伸手解开衬衣上第一颗扣子,漂亮的锁骨就这么露了出来。倒酒的杜明棠皱眉,提醒她:“你老婆跑了就跑了,你是来色诱我的吗?” 如今的秦时砚身上带着上位者的气势,散漫的动作给她添了几分诱惑力。 杜明棠说完以后,周遭静得可怕,秦时砚没有接酒杯,掀开眼皮,淡淡地看向她:“我自己开车来的。” “你不来喝酒,你找我干什么?”杜明棠自己抿了口,隔着薄薄的镜片,她笑了起来,说:“秦时砚,你知道吗?你眼中的占有欲强得可怕,赶紧买副眼镜装起来。” “占有欲?”秦时砚后知后觉地抚上自己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杜明棠:“你这半个出家人也懂占有欲?” 一句话阴阳怪气,成功让杜明棠翻了白眼:“你那个假侄女真老婆是不是跑了?” 要不是跑了,你半夜不搂着人家,跑来我这荒山野岭干什么? 杜明棠似乎喜欢在她伤口撒盐,笑呵呵地晃了晃红酒杯,红色的酒液带着欲望递到人的面前,喝下它,欲望会吞噬自己的理智。 “你来了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杜明棠受不了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秦时砚看着玻璃杯中的酒杯,想起一身红裙的秦央,笑容明艳,有种玫瑰的热烈。 “她走了。” “哦,我知道了,跑了。”杜明棠得意地笑了起来,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唇角勾了了然的笑:“不如这样,你搬来我这里,待上七天,享受这里轻松,保管你将这些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别说老婆了,就连你妈都不要。” 秦时砚凉凉地瞥她一眼:“我想结婚。” “结婚绑住她?”杜明棠吞了口酒液,压下震惊,有点好笑:“你妈会答应你吗?你妈那么强势,你准备偷户口本吗?” “不需要户口本。” 在秦时砚冷冷的视线内,杜明棠笑出了声音,甚至疯狂大笑。 “秦时砚,你疯了。” 秦时砚沉默,静静地看着她笑,不明白她在笑什么,结婚不是正常的事吗?她等了几分钟,等到杜明棠喘过气:“你笑什么?” “秦时砚,你谈过恋爱吗?我记得你那个侄女……” “不是我侄女。”秦时砚严肃地打断她的话,“注意你的言辞。” 护妻之心,摆在了脸上。杜明棠一口饮了杯子里的酒,收敛了笑容,继续说:“她好像二十岁出头,就是小姑娘,该哄就哄啊,该低头就低头,谁爱得深,谁就会先低头。这个阶段的女孩子向往着爱情,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我走了。”秦时砚听不下荒唐无稽的话,起身想走。杜明棠晃了晃空空的酒杯,继续说:“秦时砚,你低头是不是因为你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情?” 她俩也算是一起长大的,秦时砚骨子里骄傲,什么时候低过头。 杜明棠将酒杯放了下来,认真打量秦时砚阴沉的脸色,似乎窥探出冰山一角:“你知道吗?你的性子太直了,认定的事情九头牛拉不回来。你和她,是不是出现了无法转圜的矛盾,让你想起用结婚来绑住人家?” 秦时砚不由停下了脚步。
第20章 央央,你女儿怎么不吃。 凌晨一点,山间里的灯火通明,杜明棠调了杯酒递到好友面前:“明天再走,再不行,我让人送你回去。” 看着玻璃杯内棕色的酒液,秦时砚伸手接了过来,但她没有喝。 秦时砚平日里自持,轻易不碰酒,生意场上能避就避过。在她发呆的时候,杜明棠晃了晃自己玻璃杯:“你需要放松自己。跑了就跑了,你要什么样的没有呢?” 秦时砚歪头看着酒液,心中空荡荡,犹豫了三分钟,迟疑地开口:“我的想法不对吗?” “你的想法不是对不对的问题,而是有没有病的问题。”杜明棠没好气地怼了一句,正色地看着她:“家族联姻就算了,你情我愿,你这样做不是有病是什么?” 两姓联姻,各自为了家族,欣欣繁荣。秦时砚不是联姻,却搞这一套,不是专横是什么? 杜明棠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见她面色阴沉,实在是吓人,不由好奇:“你干了什么?我记得秦央虽说是抱错的,但外面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结婚,有错吗?”秦时砚挑明自己的想法,刚说完,杜明棠嗤笑,歪靠着沙发,笑得十分放肆,“你想结婚就结?她走了,她不要你了,你去追回来呀,她去哪里?跨越半个地球吗?秦时砚,是你离不开人家,你就该低头。别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喝就赶紧走。” “你帮我走一趟。”秦时砚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 茶山脚下空气清新,早起拉开卷帘门,门前停着一辆骚气的红色车,秦央扫了一眼标志,心中咯噔一下,来不及多想,车上走来一位灰色绸质官袍的女人。 她手中提着一只猫包,透过缝隙可以看到是一只白色的猫儿,她眼前一黑,杜明棠笑呵呵走过来:“央央啊。” “杜姐姐。”秦央乖巧地打招呼,素净的面上堆起勉强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秦时砚那个杀千刀的把这只猫儿送到我那里去了,我白天睡觉晚上浪的人哪里有时间照顾她,你看……”杜明棠笑容谄媚,将猫包递了过去,唯恐秦央不收忙说:“我买了猫粮买了吃的,你放心,不会让你花钱的。” 秦央清软的眼底浮现不忍,但语调平平:“我这里人来人往,不适合养猫儿,你带回去,还给她。” “别呀,我这驱车上百公里,你不能让我无功而返啊,秦时砚说她要出忙半个月,半个月后自己来取。”杜明棠故意装出不安,对面的秦央摆出一副古板的姿态,莫名透着可爱。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店里走出来一位老人,杜明棠如同见到救星,跑过去抱住老人家:“外婆,我给央央将她女儿送过来了,你看,那只白色的猫儿,可爱吗?” “女儿?”老人家的思想没有那么开放,低头看着那只猫儿:“猫怎么是女儿呢?” 女儿不应该是个雪白可爱的孩子吗? “是她的女儿,她养了好几年的女儿了,自己跑了,女儿也不要了。对了,外婆,我是央央的朋友。”杜明棠自我介绍一句,随后让人助理将带来的礼物搬下来。 两人搬了下来,放在店里,转身跑了。 外婆吓了一跳,秦央没在意,上前提起猫包,“外婆,我们吃早饭。” 笨笨被放了出来,亲昵地蹭着秦央的脚踝,雪白干净的皮毛让外婆也喜欢,甚至蹲下来亲自摸了摸。 秦央不想看到这只猫儿,转身朝后面走了。她走一步,笨笨立即跟上去。 可惜主人不喜欢她,甚至不搭理她,反而是外婆弄了鱼汤给它吃,起先不吃,平日里吃罐头习惯了。 “央央,你女儿它怎么不吃。” “外婆,别管,不吃就饿着。”秦央没时间去搭理猫儿,小卖部里没*有空调,白天太阳一晒,实在是热,她打算在网上买空调,顺便换了门,换成推拉的玻璃门。 平时关着门,减少灰尘飞进来,避免货架上的东西沾染灰尘。 她忙着在网上下单,下午就会有人来送货安装,她又看着老旧的货架,也想要改变一下,还有灯光。 在她忙的时候,外婆抱着笨笨去串门了,告诉人家:“这是我外孙女的女儿,叫笨笨,你别摸,摸脏了怎么办,可精贵着呢。” 下午,厂家来安装空调,就连厨房里都安装了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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