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这对母女,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康曲茗追了过来:“小姑姑,你可以让秦央这个周六回来吗?听说你们关系好,她听你的话。”
第18章 西//图/澜//娅你什么时候回来? 高铁站,人来人往,旅客脚步匆匆,大厅里的空调冷气很足,站在里面,肌肤毛孔都被打开了,感觉到一阵阵冷意钻进身体里。 秦央下车后拖着行李箱,缓缓调整呼吸,打开手机看着导航上的地图。 这里是市区,要坐车去镇上,再转去村上。 她决意去镇上住宾馆,明日一早再去找外婆。 刚走到高铁站出口就有司机来询问,是一个女司机,约莫有四十多岁,肩上搭着毛巾,热情地招呼:“小姑娘,去哪里?” “镇上,二十五公里。”秦央翻出手机屏幕,指着导航上的镇子,“这里。” 司机扫了一眼秦央的脸颊,冷白色的肌肤上渗着汗珠子,她好奇地询问:“姑娘是不是外地来的?” “嗯,我来找人的。走不走?多少钱可以走?”秦央不是第一回出门,先问价格,她说:“打表走在九十块钱左右。” “行吧,行李箱给我。”司机一口答应下来。 秦央不知道,长途司机不打表,砍砍价七八十块钱就可以走。她给的价格比平常拉客的钱高,所以司机一口答应下来。 司机快速将行李箱放在后备箱,打开车门让乘客坐进去。 “系好安全带。”司机尽职地说了一声。 车子启动,远离高铁站,出了市区后,司机从后车镜里看向对方,奇怪地问一句:“你是要茶山吗?” “茶山?”秦央不懂她的意思,“那里有茶山吗?” “这个镇子里有茶山,我以为你是去茶山旅游的。我看你定位的是地位山茶山脚下。”司机抱歉地笑了起来,“你要是春天过来,那里的景色很不错,现在来有些热了。” 秦央对这个地方不熟悉,司机愿意说,她多听一些,顺便询问:“那里的人都以采茶为生吗?” “有些会,现在的人大多出去上班,留下的人不多,要么是老了走不动,要么就是为了孩子留下照顾。真正有出路的人都出去上班去了。” 司机很健谈,一路上说了很多,四十多分钟后到达镇上。 秦央看了眼手机才四点多,她有些犹豫了,是现在去还是明天早上去呢? 在她犹豫的时候,司机看出她的情绪:“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晚上出外走动毕竟不安全。” “我不知道,只是按照地址去找人。”秦央抱歉地笑了笑,“可能会耽误你时间。” “没关系,我给你找找,你毕竟是第一回来,我比你熟悉。”司机爽快地启动车子,踩上离合,瞬息间就替秦央做出决定。 司机来往市里各个地方,多多少少会有些记忆,比起初来乍到的人肯定熟。 车子朝一座山开去,越往里面看,越觉得那座巍峨的青山就在眼前。 最后车子在山前广场停了下来,司机回头看她:“那里有小卖部,你去问问就知道了。一般情况下,小卖部里事事通,只要说了名字就知道。” “谢谢你。”秦央低声道谢,看了眼时间,五点半。 司机下车,将后备箱里的行李箱推了出来,递给迟疑不前的人手里。 “小姑娘,你是来寻亲的吗?”司机看出她的犹豫已经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气质,她的身上带着一股气质,融不入,像是误入桃花源地的客人。 秦央点点头,推着行李箱,走进小卖部。许是吃饭的时候,小卖部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老人在。 一间屋子里有三排货架,上面堆满了物品,里面的货架落了一层灰。 秦央走进去,修长的指尖攥着拉杆,在老人转过来的时候,她准备开口,老人却先她一步开口:“央央?” “您、认识我?”秦央诧异极了,老人看上去有六十多岁了,穿着花色的短袖,头发花白,但她的眼睛忽而红了。 她的神色让秦央明白,不用找了。秦央抿了抿唇角,心揪了起来,笑着打招呼:“外婆,我是秦央。” 这是世上唯一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人了。 老人从货柜后面走出来,眼中带着泪,但笑了起来:“你怎么来了,一个人来的吗?” “最近有时间,我来看看您。”秦央压下心口的紧张,反握住老人的手,露出澄澈的笑容,“您过得可好?” 唯一的女儿死了,女婿也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算好呢。 但她笑了,很是慈爱,拉着外孙女的手往里走,一手拖着行李箱,秦央自己接了过来。 “我好得很呢,你看我开的店,生意好着呢。”老人往里走了一步,绕过三排货架,领着迟来的外孙女往里面走。 她很高兴,握着秦央的手在发抖,高兴又红了眼睛,像是如获至宝般。 “央央啊,你这里的事情,你小姑姑知道吗?会不会不高兴?” “我来看看您。”秦央面上浅淡的笑容凝固,在抬头的时候还是笑了。 小卖部后面是三间瓦房,背临湖水,景色、环境都不错。秦央环视一圈,外婆抱着西瓜走出来。 “先吃点瓜,等我去做晚饭。” “外婆,不用忙了,我去做。”秦央从她手里接过圆滚滚的西瓜,放在案板上,“我不想吃,别因为我来让你这么忙,前面不要照应吗?” 外婆抓住秦央的手,一再打量她,满面慈爱:“你长得真好看,听说你是舞台戏曲演员?” 秦央莫名心虚,她已经不是了,放弃原来的梦,她什么都不是。 “外婆,我来做晚饭。你去前面忙,好不好?”秦央避开这个话题,不想让自己的困境也困住老人家。她看向前面,“好像有人来了。” 前面有人招呼一声,外婆喊了一句,“自己拿。” 随后她搬了凳子要与外孙女细细说话,高兴的情绪溢于言表,她询问秦央近日的情况,秦央不好多说,只说一切都好。 她询问着亲生父母的情况。老人家顿住,随后叹气一句,道:“走了好几年了。” “央央,不要惦记过去,她们欠我的,但你不欠她们,不能怪你。”她笑着拍了拍秦央的手背,“十岁的时候,你妈妈发现小茗不是她的女儿,她知道抱错了,也去医院找。” “她说她不会亏待茗,害怕你被人欺负。她可以善待小茗,也希望那家人可以善待你。” 秦央愣了一下,可是裴云霁那晚却声嘶力竭地说她是害人精。 外婆的目光定在了秦央的脸上,她蹙眉,脸色微变,她有很深的心事。 “央央,她们对你,是不是不好?” “很好。”秦央说得斩钉截铁,心口有些疼,分不清是怎么疼,总觉得心口空了下来,被人挖去一块。 她不在乎裴云霁对她的态度,在意是秦时砚的做法。 她朝着外婆笑了:“我陪您几天,看看您好不好,我想去爸妈的坟上看一看,可以吗?” “可以呀,我去做饭,你自己玩,别去水边啊。”外婆站起来,像嘱咐孩子一样嘱咐秦央,“那个跳板也别去,前几日下雨有青苔,踩着湿滑。” 老太太一面说一面去切西瓜,将最大的那块递给秦央,然后自己去厨房做饭。 小卖部里来人了,老太太站在门口喊秦央:“央央,你去看看,上面都有价格的。” 秦央被迫做起小卖部的主人,这个时候都是来买调料的,附近的人都认识,陡然见到她,一眼就看出来。 “你是康家抱错的女儿?” 秦央微笑应答:“是呀,您要这个,给您” 对方看了她一眼,拿着酱油走了。 走了一拨人便安静下来,秦央去打了盆水,细细擦拭货架上的灰尘,小卖部靠着马路,车子过来,尘土飞扬,货架上都是灰尘。 夏日的天色黑得晚,七点多的时候才会彻底黑下来。 密码锁滴滴滴响了几声,秦时砚推开门,门内一片漆黑,说明这间屋子里没有人。她伸手开了灯,啪嗒一声后,一只猫儿扑了过来,亲切地蹭蹭她的脚踝。 秦时砚迟疑地看着笨笨,下意识喊了一句:“央央?” 她将包放在玄关,像往常一样换了鞋,走进卧房,卧房里空荡荡,她看着角落里摆放行李箱的地方,也是空的。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空空的角落,眼睛忽而疼了起来,她后退一步,转身走出卧房。 笨笨不进卧房,见她出来后扑了过来,她不想去搭理,没时间去哄猫儿。 她拨通了秦央的电话。 没有反应。 她有耐心,一连拨了五六通电话。她不敢放弃,不遗余力地去试试,终于,屏幕上浮现接通的画面。 秦时砚茫然的眼里浮现希望,小心翼翼地询问:“央央,你在哪里?” “你来过的地方。” 秦央的声音过于清冷,让人不寒而栗。秦时砚迟疑了下,极力回想着,一下子就想到,迫不及待地询问:“你在茶山脚下?” 没有回应。 秦时砚莫名用力,将手机抓得很紧,似乎自己微微松手,通话另外一端的人就会跑走了。 她不能催,不能逼迫,只能故作冷淡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第19章 你老婆跑了吗? 茶山脚下晚上很热闹,山前广场上的灯很亮,附近的村民都来玩,霓虹灯像极了天上的星辰,醒目璀璨。 广场上人多,做生意的人自然也多,小卖部的生意还可以,不少人渴了都过来买水买冷饮。 秦央的出现,让小卖部多了看点,话题也多了起来,秦央负责收钱,外婆坐在门口说话,手机响了五六遍后,她才接通。 她很忙,不想听到那道声音,可在对方说出‘央央’这个名字后,不可否认,她的心还是颤了下。 她没动,对方急迫地问她去了哪里,她不想回答,可人也有闻声失智的时候,她的回答比她的反应更快:“你来过的地方。” “你在茶山脚下?” 秦央已在短暂的时间内收回思绪,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回答她的话。她们回不到以前了,她们之间隔着一道鸿沟。 “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时砚又问了一句,语气平静如水,秦央不想回答她的问题,恰好有人来买水,她打开冰柜,顺势回答:“我很忙。” 通话被掐断了。 “我要这个、这个。” 秦央给顾客拿了两瓶水,对方给了现金,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她蹦蹦跳跳地走了,显得很高兴。 十岁正是天真的时候,觉得作业烦,向往着周末的生活。秦央看着对方的背影,不觉出神,她十岁的时候,秦时砚十六岁了。 她忙着上辅导班,周末的生活被塞得很满,甚至还有附加课,她很反感,常常捉弄来上课的老师。 捉弄两回后,裴云霁给她换了老师,仅限于换老师,也不管她,常常几个月见不到一面。换了新老师后,秦时砚也来旁听,有了她坐镇,秦央别说捉弄老师,连喘气都小心翼翼的。 第一回课后,老师很满意她,甚至摸摸她的脑袋,她厌烦别人摸她,刚要拒绝就见到秦时砚冷冷地看着她。 心里的畏惧让她忍气吞声,不动声色地剜了老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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