逡巡着,要找更暖和的地方停驻。 冰块一样的温度,丝丝凉凉,掀开裤腿,放肆地往里面钻。 谢栀清就在此时,蓦然开口:“很得意吗?” “睡个觉都要看别人为你争风吃醋,挑拨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宁,你就喜欢这样验证你的魅力,是不是?” 凛冽的声音,带着堪称刻薄的语气,瞬间惊走了程时鸢的睡意。 睁开眼的时候,她心中只觉离谱。 这一个两个的,要么对她的口味习惯停在十年前,不思进取,要么任性霸道,做出什么就让她吃什么—— 明明是她们,在给她强加一些自以为是的滤镜和期待,她从始至终,都只是想睡个好觉、吃一顿饱饭而已,凭什么被这样横加指责? 程时鸢才不惯着。 眼看她起身就走,谢栀清对刚才话重的那点懊恼,也烟消云散。 她闪电般抬起手,把人按了回来:“利用完了就跑?” 程时鸢抬起脸,看着头上因为亲密接触、而蹭蹭上涨的生命值,敷衍地想,行吧,对待救命恩人,是应该有点诚意。 于是她纡尊降贵,决定把夏知燃没得到的奖励,送给她。 刚有动作,双唇却被一只炙热的掌心捂住。 掌心厚茧,刮过她唇角,泛起微疼。 谢栀清看着她竟然这样堂而皇之,顶着唇上别人的烙印,同自己亲近。 心中怒意,再也按捺不住:“别过来!” “我嫌脏。” 她清楚地看见那双漂亮眼睛里,流露出不可自抑的破碎。 与此同时,谢栀清心口蓦地泛起疼痛。 理智不断地告诉她,现在是戒掉这坏习惯的最好时间。 但身体却不太适应胸口骤然而至的疼痛感,条件反射地,想要抓住什么,填进胸口,安抚那股痛意。 反应过来的时候,谢栀清已经强迫地,将那道柔软细腻的温度,重新抱回了怀里。 察觉到怀里人无声的、力气倔强的挣扎,谢栀清抿了抿唇。 说不出道歉,但掌心却诚恳地、轻贴上微凉的小腹。 揉了几下,又习惯性地往上,仍旧记得对方青春期,来月经时,也会因为生长发育疼痛的另一处柔软—— 比记忆中,更为饱满,几乎一只手掌握不住的软腻触感,传到脑海中时。 谢栀清感觉到怀中气息蓦地一僵。 她明明应该松开手的,可是大脑却好像突然间患上了“可爱侵略症”。 面对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轻柔的存在,为了避免对此上。瘾,本能的破坏欲油然而生,谢栀清的手指几乎不受控地开始收拢。 “!” 下一刻,腕处却蓦地传来一股疼痛。 是程时鸢气急败坏,疼到只想以牙还牙,狠狠咬她,作为反击。 看着怀里这只被逼急的兔子,谢栀清却忽然笑出声来。 哪怕不低头检查,她也能想象到,那团细腻雪白、比小兔子身上其他地方更嫩许多的软肉上,一定清晰地留下了自己的指痕。 这时,心中又响起那道邪佞的蛊惑: “嫌脏的话,你帮她洗干净不就好了?” “用你的味道,彻底的、覆盖掉那些讨厌的气味,让她从里到外,都只留你的标记。” “反正外面的镜头被关了,等明天重新打开,大家看到的,不就只有你的痕迹吗?” 她喉咙滚动。 眼前好像浮现,将那双软唇,蹂。躏得又红又肿,在上面啃咬下属于自己的、更深的齿痕画面。 这次,她任由那道声音叫嚣,自甘堕落地、顺着它的煽动。 有力的指尖抬起,轻抚着,寻到那双柔软唇瓣。 摩挲片刻,蓦地抬起那下颌,重重亲了下去—— 第11章 “我本来就是属于程程的啊。” 望舒昨晚一直辗转反侧。 一大早地,就站在对面那栋别墅门前。 想到小姨那难缠的性子,不知要把可怜的程程为难成什么样,她忍不住来回踱步,台阶砖石都快被她磨薄一层,却始终没有按下门铃—— 她怕搅扰了,心上人的好梦。 望舒反复拿出小镜子,不允许任何一根头发丝站错岗。 然而所有精心打扮,在面对推门而出的那人时,都变得黯然失色。 只是简单的一套印花居家服,连头发都是未经打理的凌乱,但当她抬眸看来,浅浅弯起眼眸的时候。 有一瞬间,望舒被晃到,觉得天上的太阳,都是从这扇门里出来的。 她像一团扑火的飞蛾,奋不顾身地朝太阳飞去,直到心神被这画面里,醒目且突兀的一道伤痕惊醒。 “程程早……你这儿,怎么了?” 原本甜蜜的目光骤然一顿,望舒看着她微微肿起的唇角上,留下的破损的深红色。 是咬痕。 甚至还咬破了一点小口,让人光是看着,就不由联想到,这对红唇昨夜是被人如何恣意轻薄、肆意索取的。 ——是谁?是小姨?还是那个喜欢装清冷的谢栀清? 理智在顺着线索思考,可望舒却几乎听见了,在自己坠入冰点的空洞胸膛中,妒火熊熊燃烧的声音。 可下一秒,她便又听见了自己扬着笑、伪装出天真的询问。 像是在听属于另一个人的台词。 “哎呀,程程是昨天晚上不小心被虫子咬了吗?太惨了……好像海岛上的虫子特别毒,我昨天还打死了好几只呢。” 望舒语带怜惜,捧起程时鸢露出类似红痕的手腕,嗔怪那些讨厌的害虫,说要去买杀虫药,把它们统统消灭掉! 是那种带着些孩子气的可爱口吻。 让程时鸢不由愣了一下。 为了给那个平常比谁都理智,但疯起来就不顾场合的家伙善后,她今天还特意早起,在脖子和手臂上画了特效妆,模拟出类似过敏的痕迹。 却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演戏,望舒就已经走上了她的剧本。 ……也正常。小月亮还是单纯的好孩子呢,本来也就联想不到那个地方吧? 程时鸢松了口气,抬起手揉揉对方的脑袋,还是婉拒了望舒的好意。 就算是一个劲给自己惹麻烦的“虫子”,也是能帮助她续命的、唯二的存在,还是得好好保护的。 毕竟,那两个难缠的家伙,也算是让她昨夜颇有收获。 程时鸢瞄了眼头顶的数值:【剩余生命时常:82小时54分33秒】 是前所未有的富裕。 但是,距离她长命百岁的愿望,还远远不够啊。 想起夏知燃昨天半夜就离开了别墅,程时鸢看着面前这个,失去了麻烦监护人的,天真单纯的小月亮。 语气变得和颜悦色:“起这么早,吃早饭没有?” 她打算用谢栀清临走前留下的早餐,当作诱饵,吸引小动物主动跳进她的巢穴。 但出乎她的意料,望舒看上去也对这一顿早餐,筹谋已久。 一辆夸张的白色大卡车,缓缓驶向别墅前—— 厨师们鱼贯而出,长长桌子上,很快摆满各式各样的早点。 红米脆肠、水晶虾饺、金色烧麦散发出香气时,新鲜面粉又在工作台案板上撒开,旁边甚至有新鲜的蓝鳍金枪鱼肉,片片铺开在漂亮的干冰摆盘上。 程时鸢忽然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狩猎的目标。 她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向,试图用这顿丰盛早餐,俘获自己的望舒:“现在是什么流程?” 这幅从容自在,好似只把人当成想引起注意的小孩模样,让望舒喉咙动了动。 不甘的胜负欲在叫嚣,想让她身体力行地体会,自己其实也是成熟的女人。 面上,却只能将这温和无害的面具,戴得更为牢固:“昨天是我想得不够周到。” “人的口味也许会改变。我想从眼前这顿早餐开始,重新了解你,可以吗?” “别担心,我是按所有人的份量准备的,程程只需要选你喜欢吃的就好?” 忍忍,再忍忍。 等到这轮太阳落进她怀里,她就不会再容许任何一只“虫子”,这样肆无忌惮地、在她的物品上打下越界的烙印。 望舒目光晦暗地,看着那红唇上的糟糕伤口,故作大方地,将凉糕点心放到她面前: “这种糕点不烫,更方便你现在吃,要试一试吗?” 然而这过于铺张的求偶场面,却引来了野蜂野蝶。 点心才刚被程时鸢接受,横里却插来一道,高傲的声音:“准备了这么豪华的早餐,怎么不通知我?” 不请自来的客人,主动落座之后,眼神直勾勾地,朝望舒看来。 难得的二人世界被搅扰,望舒面色微沉。 该死,刚才怎么忘记把这个跟来节目的黏人精,提前打发走? 不过,垃圾偶尔也可以成为放对地方的资源。 望舒无措地回了句“你也可以吃的”,随后,仿佛不堪应付这咄咄逼人的气势,她下意识地看向了,能帮助自己逃离的人: “程程等下是不是要去拍‘玫可’的广告?” 她对程时鸢,露出了信任又期盼的目光:“我正好是那个广告请的背景模特哦。等下就劳烦程程,多多指教了?” 而这眼神,果然惹得旁观者应激。 发觉望舒爱与不爱,如此明显,连装都不屑于同自己装,季笙的脸色,忍不住沉了下来。 “拍个广告,摆摆pose而已,有什么好教的?” “你要是喜欢拍广告,我最近正好投资了一个小品牌,聘请你当代言人,给你在大城市的地标上,都投放一段五分钟的开屏怎么样?” 直白的,露骨的,粗暴的用钱砸人的话语。 令望舒不屑地在心中呸了声。 耳边甚至回忆起小姨会说的话:“花了钱还得罪人的蠢事,傻。逼才会做。” 她笃定,看过更多狂蜂浪蝶追求场面的程时鸢,一定比自己还要更讨厌这种架势。 果然,程时鸢在旁边,慢悠悠地扬了下眉梢,却不止是因为这暴发户般的台词。 ——季笙,怎么会来这里? 虽然她们俩一个姓程,一个姓季,姓氏八杆子打不着,但却是一家人。 如果她没记错,她这位表妹季笙,好像已经和国外某个大家族的长子办过订婚宴。 现在是怎样,也想换个性向,尝尝鲜吗? 但望舒,可不是什么能任由人玩弄,高兴时花钱买个笑,腻了就丢到旁边的玩具。 有些难缠又记仇的家伙,要是知道自己放任她的小侄女被家里人“欺负”成这样,指不定又要怎么迁怒发作。 看着望舒那高大身形,如今却努力又可怜地,吓到躲去自己矮矮的椅子后面。 程时鸢慢条斯理地合拢筷子,往即将追着人来的季笙面前一拦,看着她斯文的边框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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