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车子顺利开进冬青国际机场地上停车位,陈序青拿着手机下车,走向国际航班到达口。 时间到的早了些,等在接机口的人都只有零散几个。陈序青只好走到偏僻的角落,找一排长座椅坐在最右边的位置。 安静的角落,陈序青拿出蓝牙耳机一左一右戴上,准备审阅许蕾刚在群里发的一份3分钟调色样片。 陈序青刚低头,一双银色的铆钉高跟鞋在陈序青跟前站定。 陈序青下意识从手机屏幕中抬眼。 眼前的女人穿着白色的缎面吊带裙和黑色西装外套,黑金色四叶草吊坠垂在白皙的锁骨之间,懒散的黑色大波浪静静散在女人肩头。 陈序青想起她第一次看池宴歌化浓妆的那天——是池宴歌要上台主持华南二院院庆晚会,池宴歌也像今天这样,穿着衬身的裙摆,漂亮又平静地看着陈序青。 池宴歌回看着陈序青的双眼,向陈序青伸出手,等陈序青一脸傻乎乎把手放上来的时候,池宴歌握住陈序青的手将陈序青拉起身。 两人完全面对面平视对方,池宴歌松开手,把小挎包递给陈序青,她则拉住行李箱先往出口走。 ——池宴歌怎么会在这里? 陈序青拎着池宴歌的包,耳边明明还是静悄悄一片,没有任何航班提前到达家属迎接的热闹盛况。 人的生物钟会不自觉在夜深时陷入困顿,然而机场内过于明亮的灯光又割裂着陈序青的感受,她清醒又迷茫地听着行李箱拖在池宴歌身边不重却格外让人在意的闷响。 陈序青还在恍然: 池宴歌为什么会在这里? 池宴歌为什么会直接出现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小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陈以理:看我干什么,你问乔献。 乔献:看我干什么,你问池宴歌。 池宴歌:(微笑)
第17章 N-吻 池宴歌的高跟鞋踩在机场地砖上,她平时很少穿高跟鞋,一是因为工作场合不允许二也是穿着不舒服,如果不是必要场合她宁愿穿更舒适的鞋子。 两人并肩走到航站楼楼口,在夜色与机场灯光的交界处,池宴歌停住步子,转头看陈序青。 陈序青乖乖挎着池宴歌的黑金色小包,已经放弃复盘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反正想想,她的目的是来接池宴歌,接到了就够了。 感受到池宴歌的视线,陈序青顿了一秒,转头也一脸正气看池宴歌作为回应。 池宴歌可能觉得好笑,她转过身体,面对面看陈序青:“你不打算说点什么么。” “我看错时间了,以为我们是今天吃饭。”陈序青觉得池宴歌在问这个,就一字一句解释,然后跟目光直勾勾的池宴歌对视不过三秒,就微微低下目光,去看池宴歌的衣摆,“然后听说你今晚两点的飞机到冬青,就想顺路来接你。” “从蓝山顺路到冬青?”池宴歌只笑,也不把话说尽,“看来你原本打算回家。” 原本打算回家这个借口好像合理很多。陈序青在心底感叹,幸好没有把之前准备的顺道来机场送人说出口。 “可是你怎么会提前这么早到达?”陈序青又问,“是乔献记错时间了吗?” “乔献没记错。”池宴歌伸手,自然地从陈序青挎着的包里取出手机,这才想起来开机,“我工作提早结束了,就改签提早回来。” 陈序青僵硬地看池宴歌靠近到身前,又拿着手机远离,她问池宴歌:“所以你已经下飞机很久了?” “嗯,一个多小时了吧。”池宴歌淡淡回到。 陈序青张了张嘴,但又觉得不对,她想来机场接池宴歌是临时起意,她去找陈以理的时候池宴歌也还在飞机上,而且池宴歌现在才打开手机。 池宴歌再聪明,也不可能预判她所有的行动吧。 池宴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提示消息,偶尔抬眼瞥陈序青,见陈序青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就收回目光对着手机屏幕笑。 看池宴歌心情不错的样子,陈序青鼓起勇气,很轻很轻地用手指戳了下池宴歌的手背,企图探听池宴歌为什么这么久没从机场离开。 没想到,池宴歌误会了,边打字边安抚陈序青:“飞机上积压了很多院里的消息你等我回复一下。” “没关系没关系,你慢慢回。”计划失败,陈序青立马收回手,尴尬转身去看航站楼外斑马线对面的绿灯。 这样的画面让陈序青想起以前自己闷在房间里剪片子,不小心错过时间,赶到医院也总是能碰到刚好临时有点事忙了一下的池宴歌。 “今晚先回我家,时间比较晚,你可能也不方便回自己家了吧?” “没关系,搭你回蓝山之后,我可以去蒋橙家。” “蓝山?”池宴歌看陈序青,“你不是回冬青顺路来接我的吗?” 老天。人还是不能撒谎。 陈序青最大的缺点之一就是熬不住夜,现在被池宴歌的话带着绕来绕去,有点完全跟不上节奏。 “我困迷糊了。”陈序青说得半真半假,“是要回冬青。” “那你要去我家吗?” 陈序青记得年后自己家换了个门锁,她妈一直催她回去录指纹,她拖着没回,连密码都没记得要。 这个点回家怎么想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所以去池宴歌家很合理吧。 陈序青内心给自己做了很复杂的铺垫,点点头:“要。” “陈序青。”池宴歌看着陈序青笑,又绕回去,“如果我们回的是蓝山,你要去我家吗。” 陈序青摸摸鼻尖,音量变小:“我觉得会很麻烦你,而且这种事就是如果真的要回的时候再看嘛。” 在航站楼门口磨蹭了好久,两人才走回停车场,放完行李,池宴歌向陈序青伸手:“钥匙。” 陈序青摇头:“你休息,我开车。” 池宴歌放下手,皱眉看她。 “你黑眼圈很重。”陈序青说完转身走去副驾驶,解锁车门打开,“虽然开回家的路不远,但你还是在车上睡一觉吧。” 池宴歌垂眸笑了笑,跟着走去副驾驶:“那就辛苦你了。” 陈序青等池宴歌上车坐好才关上车门,池宴歌看了圈陈序青干干净净、毫无装饰品的车内,再拿起主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之间唯一的一个西高地狗狗的玩偶。 池宴歌拿着玩偶端详,再抬眼看车前站着给人指路的陈序青。拖着行李的一对母女,在陈序青手指向一个地方之后还是没太明白,陈序青就带着那两人走到一块不太远的车位牌下,又很认真给人说了很多话。 陈序青还是老样子。 池宴歌看陈序青往回走了,才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狗狗玩偶,不知道这又是谁一定要留在陈序青车里没有带走的东西。 陈序青从驾驶座上车,她从苍云村走得比较急,没换衣服,上身是棕粉条纹的宽松衬衫搭配一条灰色的高腰短裤,上车合上车门的瞬间带起一阵风,褪成闷青色的发尾随流风短暂飘动。 露出的银色蝴蝶耳骨钉在池宴歌瞳孔中闪了闪。 陈序青摊开手心里的两颗糖:“刚才问路的小朋友送我的,你要吃一颗吗?” 池宴歌捏起黄色的一颗:“谢谢小朋友。” 陈序青拉下安全带,状似无意:“我很好奇一个事,你今天到机场之后为什么没离开啊?” “我在上飞机前,跟一个很会算的朋友聊天,她说让我下飞机等一等,会有好心人免费搭我回家。” “你认真的吗?”陈序青将安全带卡入卡扣,顺着池宴歌的回答问,“那如果你再等一个小时也等不到怎么办?” “怎么说呢,我是个相信心诚则灵的人,而且就像你说的。”池宴歌抱着胳膊平视前车窗,以陈序青打哈哈的话轻描淡写回击,“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再看。” 陈序青眉毛挣了挣:“好像你以前是个唯物主义。” “可能是当医生久了吧。”池宴歌说,“现在相信人,也期待神。” 陈序青看眼池宴歌被垂下的发丝遮挡住若隐若现的侧脸,便客气道:“挺好的,下次我们去庙里还愿也可以邀请你一起。” “好啊。” 池宴歌看向车窗外,“正好我也要去还愿。” …… 车子再次驶入高速,陈序青关掉车内的灯光把冷风风速调低:“后座上有毯子,你要是觉得冷可以盖着。” 池宴歌没动,只说:“给别人准备这么齐全?” “我姐丢我车上的,她也没用过,就我在车上睡觉的时候会用。”陈序青看眼后视镜,专心开车没分神听池宴歌的意思。 “你跟你姐现在不常见面吗?”池宴歌左手去拿起车后座的毯子,“好像她跟乔献见面的次数更多。” “嗯,因为我都在外面拍摄嘛,不拍摄的时候也都呆在自己家里剪片子。” 陈序青余光瞄眼池宴歌,再用右手去出风口探了探。 池宴歌的身体陈序青很了解,很少生病,但非常容易在夏天莫名其妙感冒发烧,她手停在出风口至少半分钟,确认风速真的很慢,才把手放回方向盘。 已经是凌晨两点,即便是从机场上高速的车也不算太多,车子一路通过机场高速再到绕城高速。 车内在播放夜间电台,被毛毯盖住的池宴歌歪头靠在副驾座上睡着,呼吸平稳而又缓慢。 陈序青没有关掉声音的手机在车门边的凹槽响起,发出亮光,碰上要下高速的口子,陈序青没去看,先把车拐进了辅道。 车子刚好停在红灯口,池宴歌突然叫她:“陈序青。” 凹槽里的手机又响了一声。 陈序青反手去拿手机,眼睛是看向池宴歌的:“睡醒啦?” 陈序青将手机调成静音,心想可能是刚才的响动把好不容易睡着的池宴歌又吵醒了。 见池宴歌不说话,陈序青感觉池宴歌还没睡饱,就软声哄道:“你再睡会儿吧,应该还有二十多分钟的路。” “车靠边一下。” “?”虽然不明白池宴歌想做什么,陈序青还是听话地过了路口把车靠在能停车的路边。 池宴歌解开安全带,陈序青以为池宴歌要下车走人,吓得赶紧也解开安全带,身体微侧左手已经靠到门边了。 池宴歌从她身后抓住她的右手,陈序青回头,池宴歌的身体几乎倾在她眼前。 “我可能是疯了……”池宴歌在陈序青眼前轻念。 抑或不再需要明天的继续,那绵延无尽的渴望和内心嫉妒的怒火将池宴歌的理智尽数掩埋,她在此时此刻不再想要追求一个必要的答案。 于是,池宴歌更用力地握住陈序青的手腕,牢牢看着陈序青的双眼。 两人的鼻尖越靠越近,温热的紧促的呼吸在空气中交缠,两人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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