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热场下来,最后被惩罚喝酒的是宣读规则的蒋橙,她一边举起杯子一边不甘心:“我会输问题就出在陈序青那儿!” “好好好,那我们就玩点不管他人纯运气的游戏。” 汤茯倒空一瓶葡萄酒,瓶口朝杯口多晃三下,确认倒干净,她将葡萄酒瓶倒放在桌面中央,“旋转,指到谁谁回答问题,不想回答的就喝酒。” “好!这个好!我就喜欢赌运气!”蒋橙将右手食指中指做出眼睛的形状,指着陈序青,“你小心哦,我来报仇了,各位,输家优先没问题吧?” 众人耸耸肩,示意随蒋橙开心。 蒋橙往左右手手心各吹一口气,眼睛直勾勾凝视陈序青,葡萄酒瓶开转—— 结果瓶口停下,径直指着林蓓。 林蓓左右谨慎看看,小小伸手:“老师们请随便问,我应该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坐角落的医生便满脸八卦问:“蓓蓓,你会为了池医生选择心外科对吗?” 林蓓提了提肩膀:“这个……” 开门红,林蓓居然答不出来,“哎呀”一声叹息将半杯葡萄酒喝光。 汤茯看热闹,拱一句:“林蓓,你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喝?是不是反悔以后不想选心外科啊?” 林蓓在胸前比了个叉:“我喝过酒就不可以再问啦。” 接着林蓓重复蒋橙的话,“输家优先!”她伸手捏住瓶身,旋转。 YES! 蒋橙在心底欢呼。 陈序青中招。 池宴歌在对面笑了笑,难得主动说话:“林蓓跟陈序青不熟,能问什么问题呢。” 林蓓酒劲迅速上脸,整张脸都熏红了,她后靠,抱起胳膊卖关子:“不熟有不熟的问法——” 陈序青有不好的预感。 林蓓这就有点晃晃悠悠的醉了,手指点了下陈序青的肩头:“你,喜欢。” 再指向池宴歌,“她,对不对?” 酒馆内灯光偏暗,头顶是星星闪闪的装饰灯。坐在四周的医生们觉得林蓓提了个好没用的问题,在座的谁会说不喜欢池医生呢?完全是一个点点头就结束的提问。 酒量同样不太好的陈序青,刚才心情不好猛喝两杯酒的后劲也上来。 她也学林蓓抱着胳膊后靠,跟林蓓又坐的近,两人像两只红通通、在海边夹着彼此蟹钳搏斗的螃蟹。 下颌微抬,想着林蓓的问题唇角笑得勉强,眼睛眨了下,目光在平静的酒杯里徘徊。 喜欢。该怎么说呢。 陈序青的手慢慢从怀里抽出,她的胸口上下起伏,开始迷糊的眼里是池宴歌高挺而冷漠的鼻梁。 此时,她明明该是一块无知无觉的石头,却突然感觉到雨点一滴滴砸在身上的冰冷。 陈序青在众人的注视下端起酒杯,和刚才的林蓓一样。 仰头一饮而尽。 …… 玩到最后,林蓓和陈序青不省人事,其他人也各有不同的东倒西歪。 池宴歌把最后一口酒倒进杯子里,一个人安静喝掉。 莫斯卡托的香甜味在她口腔中无限地展开,可惜酒精度数太低,喝再多也对她没用。 池宴歌放下酒杯,招来服务生买单,然后起身去扶趴在桌上快要睡着的陈序青。 林蓓睁开眼,她看见池宴歌的动作:“池老师……你们要走了吗……” “我先扶她到车上。” 池宴歌搂着陈序青的肩膀,“你们在这里休息,等我回来送你们上车。” “嗯,好,等你……” 池宴歌将陈序青放进后座,接到汤茯打来的微信通话,汤茯说去卫生间吐了下舒服多了人醒了大半,让池宴歌跟陈序青先走,她跟蒋橙送其他人走。 挂断通话,池宴歌坐进后座,关门,车内氤氲着酒气。 池宴歌并没有喝醉,只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心里想着等陈序青睡会儿再叫代驾。 车里只有前车窗透进的路灯,后座黑暗里凝固着夜深的心事。 陈序青枕在她的腿上沉沉睡着。 陈序青每次呼吸,都让池宴歌的心像飘荡在月光下湖心中迷路的小船,摇摇晃晃却始终没办法靠岸。 在这样静谧的夏夜,路旁车子一辆辆开走。 嘀—— 骤然响起的尖锐的鸣笛声让陈序青身体一颤,从困顿中苏醒,迷茫地睁开双眼。 池宴歌同时睁眼,她知道陈序青醒了,但她没有低头。 这时,池宴歌捏在手里的手机响了,光亮在陈序青的旁边,陈序青转头去看,屏幕上显示的备注是“林蓓”。 池宴歌就要抬起手接听。 陈序青反手摁住池宴歌的手腕,慢慢坐起身,她始终用右手牢牢压制着池宴歌。 陈序青躲在黑暗里的脸痛苦地笑了。喝醉却又清醒的夜晚。发烫的手心。静默围绕着车内不曾言语的两个人。 “能不能不要接她的电话。” 陈序青的声音是失常的哽咽,不再有控制力,让情绪尽情泛滥在池宴歌面前。 她的右腿跪在后座柔软的皮垫上,人几乎跌在池宴歌身上,“你会讨厌我,你不喜欢我的幼稚,你走的话,你可以喜欢我也可以随时把我排除……”陈序青颠三倒四哭着说,“可是……可是……” 陈序青断了线的眼泪砸在池宴歌的颈窝里,湿漉漉的,模糊不清了。 她哭着说:“池宴歌,我现在也还是好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池宴歌:谢谢林蓓。
第15章 N-缓和 陈序青在床上醒来,双眼酸胀,头也疼,她拉高被子遮住脑袋想再赖床两分钟。 房间味道不对! 陈序青猛地掀开被角坐起身,被人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像算准了似的“嗡嗡嗡”开始震动。陈序青伸长手去够过来,边警惕地环视房间边看来电信息。 陌生号码,来电归属地是冬青市——难道是陈以理?最近陈以理好像从法国回来了。 陈序青拘谨地团坐在床上,不安中抱紧怀里皱巴巴的被子,眼睛盯着房间门的方向将手机靠在耳边:“喂?” 入耳的第一声是机场的空灵的广播:“前往洛杉矶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 接着,池宴歌的声音在听筒里更近地响起:“睡醒了吗?汤茯十分钟左右到,你把我房间书桌上的文件夹给她。” “哦,好,文件夹……” 陈序青依声看向右边桌上的物品,顺带看到了桌边摆着的木制相框——照片里穿白领学士服的池宴歌散着刚过肩的被风吹乱的黑色碎发,怀里捧着一束粉玫瑰,在湛蓝天空的背景下对着镜头露出明媚的笑容。 终于意识到自己身在池宴歌的房间,陈序青咽了咽唾沫才补充问,“你……出去了吗?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一周后回。” 冷淡,言简意赅,电话被挂断了。 不再有动静的手机傻愣愣靠在陈序青的耳边。 陈序青渐渐回过神。 好,那么现在的状况就是,我昨晚不仅住在了池宴歌家还睡在了池宴歌的房间里……陈序青扭头看向两个并排放着的枕头,所以我昨晚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池宴歌她要去哪里? …… 池宴歌挂断通话后放下手机,被粉丝围着签完名的乔献站在头等舱贵宾室门口,举手喊池宴歌:“朋友,打完电话了吗?” 两人走进贵宾室,池宴歌在靠墙的沙发上坐下,打开笔记本,面无表情在键盘上敲字。 乔献跟熟悉的服务生闲聊完,端着两杯冰咖啡,一杯放在池宴歌手边,脑袋朝池宴歌电脑前歪了歪:“又在工作啊?昨晚干嘛去了?居然能让你迟到改签?” 池宴歌敲完“STEMI的病因与发病机制”,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不接乔献的问题:“你怎么会一个人去洛杉矶?” “这还用说?”乔献耸耸肩,“青春期叛逆,来一个说走就走的旅行。” “唐安居然会放你走?” “当然不会,我开玩笑呢,诶诶,我最近有没有变幽默。” 池宴歌默然看眼乔献那从胳膊到小臂一整片遮也遮不住的淤青:“你要是真不想干了,就退休开火锅店吧,提前二十年也不是不行。” “好建议,容我考虑考虑请你当股东。”乔献拱拱池宴歌的肩膀,“诶,刚才你给谁打电话呢,笑那么温柔,是不是陈序青?So sweet~” 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太知根知底,池宴歌没躲,偏头看乔献:“你看我还喜欢陈序青吗?” 池宴歌的目光坦诚,神情又平静,纵然是在娱乐圈混久了的乔献也愣了愣:“呃,难道这次真是我误会了?” “你猜猜看吧。” 你们两口子的事我有什么好猜的!乔献在这一空当,莫名觉得池宴歌偶尔喜欢逗人的坏习惯在某种程度上特别像陈以理。 ——这么看陈序青的生活真是水深火热! 乔献“哼”地扭头,怪腔怪调:“我才不猜,你喜不喜欢随你咯,反正当年坐在大马路上抱着电线杆哭的又不是我……” 池宴歌淡笑一声,手搭上乔献的肩膀,一下、两下,非常有警告意味地轻拍乔献的肩膀,让乔献瞬间为自己脱口而出的失言绷紧了身体。 救命啊!你们最爱的国民女演员要被人谋杀了!乔献在心底呐喊。 “别紧张。”池宴歌的声音又轻轻响起,“坐这么直干什么?” “我、我最近练体态呢。”乔献绷着五官嘴硬,她真是小时候被池宴歌打怕了,都有那种身体自带的应激机制。 乔献永远忘不了5岁那年田坎上的阴影——眼前,还没自己高的池宴歌稚嫩的脸上全是伤口,风阵阵吹来,掀动池宴歌的黑色马尾,长相精致却又浑身泥巴的小女孩毫不在乎颌边一滴滴掉下的鲜血,只要求乔献的一句“对不起”。 回到现在,好在池宴歌又松开手换了话题:“你前天不是说想请陈以理吃饭,吃了吗?” 峰回路转乔献呼口气:“哦那个啊……陈以理在法国呢,昨晚两点过才刚回冬青。”不过池宴歌会关心这个吗?关心她跟陈以理的饭局? “昨晚才回来?” “对啊,我本来改时间想邀请她跟陈序青一起吃顿饭叙旧的,但陈序青昨晚没回我消息。”又说到这了,乔献拍池宴歌,“说起来,你昨晚也没回我消息,你们两个难道在一块儿?” “你想多久吃饭。” “嗯?” “我让陈序青回你。” “你、让、她、回、我?”乔献点开手机日历,“25或者26号吧,等我从洛杉矶回来。”乔献说完见池宴歌真的在打字,凑近去看,被池宴歌一把遮住。 乔献大闹:“池宴歌你真的有秘密了是吧!” 池宴歌左手阻挡着乔献的目光,右手在手机屏幕上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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