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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队化妆手法娴熟，很快在有限的条件下帮球员修理出姣好的面孔，叶岚双手抱臂，满意点头：“漂漂亮亮出场，漂亮赢下比赛。” 叶岚满脸自信，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球员紧张的心情。毕竟是第一场比赛，球员表面镇定，心里还是有些慌张。 当地时间下午四点，京北时间晚上十点，国青队第一场小组赛正式开始。 对手实力较弱，比赛第五分钟，姜思羽边路突破，内切射门，皮球被守门员扑出来，姜思羽迅速上前补射进球。 上半场比赛结束，国青队已经3比0领先对手，姜思羽打进两球，并助攻吴超群进球，三个进球都和姜思羽有关。 下半场比赛，姜思羽依然在边路活跃，接到队友传球，过人、内切、射门、进球，动作一气呵成。 全场比赛结束，国青队5比0大胜对手，姜思羽上演帽子戏法，赢得队友和教练热烈掌声。征得主办方同意，姜思羽抱走上演帽子戏法的足球留作纪念，顺便在球上签下自己名字。 回到酒店房间，姜思羽把皮球放在花瓶旁边，花瓶里插着接机球迷送她的帝王花，花瓶上方的墙壁挂着虞修竹送她的字。 ——旗开得胜。 今天这场大胜令姜思羽心情愉悦，躺在床上拿出手机，将花、球、字全部拍进一张照片，发送给虞修竹，附上一个笑脸表情。 虞修竹没回消息。 不是不想回，是根本没时间回，她现在深陷学习无法自拔。 本科阶段，虞修竹选择物理系，这是一条艰难的道路，但她喜欢物理，正在和数学物理方法这门课程作斗争，连续一周图书馆、教室、学校寝室三点一线，学起来连午饭都忘了吃，更别提看手机。 十月份，虞修竹拿到国家特等奖学金，期中考试，专业课程几乎满分，讲道理可以松懈片刻了，她偏不，因为优秀已经成为习惯，她很享受当下这种状态。 不仅专业课满分拿高绩点，进组跟导师搞科研，能在实验室待上一整天，每周还要挤时间兼职德语翻译助理，从不虚度每一天。 午饭时间，虞舒真打不通虞修竹电话，开车来学校，借学生校园卡进入图书馆，老位置见到虞修竹埋头学习的身影，不忍心打断她的思路，想到她连续一周不按时吃饭，走过去，坐她对面，好整以暇盯着她。 十分钟后，依然没有停笔，虞舒真轻声道：“虞大小姐，该吃午饭了。” 虞修竹头也不抬：“等一会。” 虞舒真没再打扰她，抛开其他不谈，这股执拗劲，确实是虞家人作风。 半小时后，虞修竹终于舍得停下笔，抬头冲虞舒真笑：“姨咪，走吧，我请你去食堂吃饭。” 虞舒真起身，收起桌上的ipad和书本试卷：“Vivian吵着见你呢，一周没见，可想你了。我批准你给自己放半天假，回家吃饭。” Vivian是虞舒真的女儿，今年五岁，大名虞蔚，小姑娘古灵精怪，Vivian是她给自己取的小名，逼着全家人称呼她Vivian，没办法，全家捧在手心上的小宝贝，该宠还是得宠。 “谁要你批准啊。”虞修竹笑。 “那就和我一起回去。”虞舒真收拾好桌上的物品，一手拎书包，一手挽住虞修竹，带她回家吃饭。 这天下午，虞修竹和Vivian在自家花园喝下午茶，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手机这玩意，打开手机先是浏览了一遍时政新闻，看到国青队以小组第一晋级世青赛淘汰赛的新闻报道。 点进去仔细看，国青队分别5比0新西兰、1比1美国、4比2奥地利，凭借净胜球优势以小组第一名晋级淘汰赛，姜思羽三场比赛共进5球*，目前位列射手榜榜首。 报道配了一张姜思羽进球后高举双臂欢呼庆祝的高清照片，虞修竹清浅一笑，拿手点了点屏幕上姜思羽的脸。 这期间，姜思羽总共发了三条消息给虞修竹，最新一条消息是姜思羽站在海边的背影照。 虞修竹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回消息，姜思羽不敢刷屏打扰她，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她厌恶。 小组赛结束，球队在南非的海边城市德班准备第一场淘汰赛，叶岚和王领队带球员到海边等日出，大海一眼望过去无边无际，姜思羽张开双臂，海风拂面而来，扬起秀发，让人感受极致的自由。 “大海从鱼跃，长空任鸟飞。”姜思羽感叹，作为中文系学生，她肚子里还是有点墨水的。 没忍住，把此时的好心情好风景分享给几千公里之外的虞修竹。 虞修竹仔细观摩姜思羽发她的两张照片，注意到第一张照片墙上挂着的旗开得胜，桌上花瓶里插着盛开的南非帝王花。 正愁找不到话题聊天，这不就有了。 虞修竹以花为开头语：这是南非帝王花？很漂亮。 姜思羽本来没抱什么希望，对着手机屏幕自言自语：“123，变！” 下一秒，对话框蹦出来一条白色背景黑体字消息。 “哇！”姜思羽开心地笑了，“难不成我真会法术。” 真不愧是虞小姐，见多识广，博学多识，看一眼就知道这是南非帝王花。 不像她，拍照上网识图才认出花的品种。 八分之一决赛，国青队1比0艰难击败对手，这场比赛姜思羽没有收获进球，反而因为犯规拿到一张黄牌。 对手主教练赛前明显研究过姜思羽，只要她一拿球，立即遭到三名防守球员包夹，硬生生从她脚下抢走球权，姜思羽在场上很不适应，球被防守球员抢走，心情急躁，背后踢人犯规。 中场休息，姜思羽调整心态，下半场比赛她改变策略，跑回后场防守，然后中场断球助攻前锋线上的队友，反正不按套路出牌，跑位飘忽不定，让防守她的球员摸不着头脑，搅乱对手防线。 顶级球员在球场上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正如叶岚所说，她们是鲜活的人，踢球也要靠脑子。 姜思羽来回不停跑动，比赛最后几分钟抓住对手防线漏洞，将球长传找到吴超群，吴超群助攻队友进球，最终1比0击败对手，晋级八强。 不过姜思羽本场比赛也付出了不小代价，她的跑动距离远超往常，比赛还没结束，双腿抽筋瘫倒在地，被替补球员换下。 比赛结束，经过队医和理疗师的简单治疗，姜思羽勉强能站起来走路，队友纷纷跑过来拥抱她庆祝晋级。姜思羽露出疲惫的笑容，手里拿着取下的护腿板，一一拥抱队友，然后一瘸一拐回到更衣室休息。 吴超群注意到姜思羽的疲态，赶来扶她：“姜思羽，你刚才那个长传太帅了。干得漂亮！还以为要踢加时呢，幸亏有你。” 越说越激动，吴超群朝姜思羽竖起大拇指。 姜思羽笑：“你的反越位意识也很强。” “嗯，也对。”吴超群得意点头，“所以这场胜利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稍晚些，另一场八分之一决赛结束，日本队爆冷输球惨遭淘汰，无缘八强。 消息传来，姜思羽已经回到酒店，在理疗室接受恢复按摩，一开始还不相信，拿出手机看世青赛最新动态，果然，日本队真被淘汰出局了。 姜思羽不厚道地笑了，太好了，少了一位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第10章 难道她们注定失败？ 晋级世青赛八强，国青队每位队员备受鼓舞，回到酒店载歌载舞。 上任以来，叶岚带出的最好成绩是八年前孟飒那一届国青队，过五关斩六将，最终获得世青赛冠军，孟飒不仅收获金牌，还拿到了赛事金球奖和铜靴，将团队和个人荣誉收入囊中。 如今这支队伍里，姜思羽最有巨星潜力，媒体和球迷喜欢称姜思羽为“小孟飒”。叶岚却不喜欢这样的称呼。 孟飒踢中场，姜思羽踢边锋，两人在球队的职责不同，姜思羽就是姜思羽，国青队每一位球员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接下来几天训练，姜思羽和队友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度过，唯一让人不适的是组委会的突击尿检，小组赛进行了两次尿检，八分之一决赛结束，更衣室进行了一次尿检，仅仅过去两天，又要抽检，就很麻烦。 抽检结束，姜思羽灵光一现，设计出一套帅气的庆祝动作。 庆祝动作需要两人共同完成，于是训练课上，姜思羽任意球破门之后，邀请吴超群和她一起学习庆祝动作。 两人先是面对面站着相互敬礼，敬完礼握手，然后高高跳起碰一下肩膀，最后相互拥抱结束庆祝。 “不错，有创意，期待比赛中你俩的庆祝。”叶岚双手叉腰，认真点评。 球队后卫提出不同意见：“好看是好看，但这算不算过度庆祝拖延时间吃黄牌。” “试试不就知道了。” “对耶，进入半决赛球员身上的黄牌自动清零，不影响。” “什么不影响，姜思羽身上已经有一张黄牌，再来一张半决赛就得停赛了。” “啥意思？” “意思就是你身上有一张黄牌，进入半决赛自动清零，但你身上累计有两张黄牌，半决赛还是得停赛，两黄变一红嘛。” “好像懂了。” “踢了这么多年球，你们比赛规则还没弄清楚？”叶岚质疑。 队员纷纷开口：“懂了懂了，现在懂了。” “只要进球后不脱球衣不绕球场跑一圈，裁判就不会给黄牌，放心吧。”叶岚耐心解释，“休息时间结束，回来训练。” 四分之一决赛，国青队对手是德国队，备赛期间，叶岚反复观看国青队和德国队比赛录像，预测对手阵容，演练战术。 比赛前一天晚上，吴超群突然浑身绵软无力拉肚子，紧急报告队医，吃了药依然不停跑厕所，直到深夜，情况有所缓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无力，整个人虚脱到连话都说不出。睡不着，焦虑明天的比赛。 叶岚对外封锁消息，深夜来吴超群房间照顾她，倒了杯烧开的温水放床边。 “岚姐，我好紧张，万一明天……” “没有万一，”叶岚打断吴超群，“闭上眼好好休息。” “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不睡，闭上眼听会轻音乐。今年上半年亚青赛期间，决赛头天晚上，姜思羽通宵打游戏，不一样进球夺冠，有什么好焦虑的。” “啊？原来您都知道。”吴超群瞪大眼睛惊讶道。 叶岚笑着挑眉，她当然知道，你们这些小伎俩，别想瞒过她。 当时叶岚没追责，也没罚姜思羽跑圈，等到比赛结束回国，倒是找姜思羽好好聊了一次，告诫姜思羽，自律、坚持、勤奋才是成功的关键。 彼时的姜思羽风光无限，一手金牌一手金靴，刚下飞机就被记者球迷团团围住，引起不小轰动。 那一两个月姜思羽忙着参加庆功宴和升学考，私下没时间和叶岚见面，再后来，以1000万创纪录的转会费签约荣城凤凰，叶岚不清楚她是否被金钱和享乐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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