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有人喝的一口水全喷了,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殷不谦心下一沉,她着道了,抬眼,柳见星伫立几步远,面沉如水,眉目无波。 低头,柳见月甚至挑衅的指尖摩挲,肆无忌惮。 周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暂时杀死了反应,这也太刺激了,心脏病都要刺激出来了,修罗场不是没有,是虽迟但到!
第 8 章 饶是殷不谦,也被吓得咽了口唾沫。 她是不是该说,“你听我解释”? 屁啊,这句话说出来才是真正八点档吧? 这回真的声名狼藉了,殷不谦把柳见月从身上撕下来,几步跨到柳见星面前,强自镇定了下,“柳见星……” 寂静,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宛如瓜田里的猹抬起小脑袋,警觉无比,无数道隐形的视线如聚光灯聚到苦主柳见星身上。 柳见星微微皱起眉头,后退了一步。 不会吧,真的要按狗血剧本演,她跑我追我们都插翅难飞?殷不谦又咽了下唾沫,继续向前一步,“柳见星……” “你别过来。”柳见星第一次表现出这么强烈的意向。 “柳见星,我们该去挑礼服了。” 什么渣渣发言啊,众人对殷不谦唾弃。 殷不谦的手还没触到柳见星,她便惊恐的后退,条件反射的捂住脖颈,冷汗析出,胸口起伏,尽力获取新鲜空气。 殷不谦终于发现柳见星不是对她抗拒,是对——信息素,柳见月的信息素,细密缠绕的香,这实在是殷不谦的疏忽,她几乎都要忘了信息素的存在。 没再继续靠近柳见星,殷不谦转头,柳见月仍旧笑的骄纵嚣张,“殷不谦,你确定你的选择不变吗?” “你好像不太甘于平稳,”柳见月都懒得对没大用的妹妹多看一眼,指尖轻佻的跳跃在殷不谦的胳膊上,“怎么办,我看见了你的野心,野心很漂亮。” 柳见月用眼睛描摹殷不谦的脸庞,一寸一寸,“你真的确定吗?”她凑近了问,近乎气声,“我们才是同类。” 我们才是同样的,随心所欲的疯子。 “我建议你离开。”殷不谦忽的挑眉,神情瞬间鲜活,露出她惯常的笑,“知道我为什么不选你吗?” “因为我们追求的都不是爱情。”没有爱情的联姻是如此稳固,甚至称得上牢不可破联盟。 “你不会指望在我这里寻找爱情吧,”殷不谦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柳见月?” “你在与我为敌?”柳见月收了笑,妩媚张扬的脸蛋一下子冷冰冰。 殷不谦笑了笑,“我真的建议你离开,或者,你想试试3S级压制?” 柳见月咬紧了牙,恨恨的走了,显然殷不谦已经拉满了她的仇恨。 真麻烦,还要她扫尾,殷不谦吐纳呼吸,揭开抑制贴,控制信息素缓缓散出,很轻很浅的一层,但立马驱散了柳见月留下的香气,丝毫不留,直到周身都覆了一遍,再把抑制贴牢牢实实的按回去。 “柳见星,你怎么样?”殷不谦蹲下来与她平视,“还能走吗?” 柳见星发丝被汗湿,一缕缕的贴在额上,“为什么?” “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殷不谦看她起身都够呛,都快没脾气了,转了个身,“上来。” 轻轻浅浅的一层焚香漂浮在周围,淡的快要闻不到,但是好安心,柳见星趴在殷不谦背上,仍旧不明白,与柳见月相比,好像柳见月什么都好,好像柳见星什么都做不好,怎么会有人选择柳见星? 是先入为主吗? “你怎么这么脆弱?”殷不谦满腹牢骚,我当年活不下去了都没这么脆弱,怎么,柳见星就是人类最弱的那个底线吗? 阳光照旧灿烂,殷不谦叭叭不停,“轻的跟个纸片似的,难怪是个脆皮,我跟你说,白幼瘦的审美是畸形的,你要去追求健康,强壮,结实,你认识人体肌肉吗?” “不认识。”柳见星终于放松的趴伏下去,双臂虚虚的搂在她肩上。 “你这么多年上的什么学,跟个文盲似的。”殷不谦啧啧感叹,“柳见星生长在知识的荒野。” 太阳晒着好暖,柳见星意识开始远走,伴随着殷不谦絮絮叨叨,灵魂逐渐漂浮。 没飘多久,光行速度超快,将一行人载到城市中心,不是上次的不夜城了,不夜城是鱼龙混杂之地,城市中心则是贵族门阀的后花园。 店面早清空了,为了服务殷氏少主,直接对他人闭店,哨兵开路,殷不谦牵着柳见星走在中间,身后是副官亲兵,柳见星从这架势中明白了殷不谦的地位,也窥见了联姻的真实——柳家是豪富,也只是豪富而已,每年要捐赠给上层庞大的资源才能维持已有的地位,殷家是古老门阀,军政世家,殷柳联姻,一个要钱,一个要权,自古有钱的比不上有权的,所以是柳家高攀了。 所以不管柳见月多么跳脚,殷家说不行,就是不行。 就比如试装,店员几乎是诚惶诚恐的服务,不敢有任何懈怠。 “柳小姐肩颈线条很漂亮,可以尝试露出来。”店员小心翼翼的建议,他们家的礼服都比较俭省原材料,这位柳小姐穿的严严实实的,真怕她不肯穿。 柳见星无意去为难店员,刚准备独自进更衣室,店员又拦下了,战战兢兢的解释,“我们家的礼服……比较复杂……您一个人……可能不太容易……” 虽俭省材料,但不是偷工减料,相反它华丽繁复,就和古纪元衣裙系绳都开在背上一个理由,需要有人服侍才能穿上,而有人服侍才能体现优越的地位。 柳见星无奈的任由一群人在她身上施展魔法,至少在她眼里都是破布片的衣服,居然有条有理的成套起来。 这边殷不谦跟个来砸场子的似的,“我干嘛不能穿裙子,A怎么了,我第一性别还是女的呢,别说女的,就是男的也有穿裙子的权利,你们不能歧视。” “实在是,没有您尺寸的裙子。”店员担惊受怕的解释,感觉自己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那随便挑吧,你去看柳见星挑了什么,给我来一配套的就行。”店员忙不迭的去了。 副官眉头微皱,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殷氏少主在衬托柳见星似的,“少主,这样是否有些不妥?” “是不妥啊,我想穿裙子啊,裙子多好看。”殷不谦两手一摊,“它没有啊。” 副官:…… “哗——” 两边的帘子被拉开,殷不谦回头,就好像撞进一汪春天里,沉封了一季的冰雪消融,草色染遍原野,花瓣在风中摇曳,云朵安静的漂浮,蓝天那么澄净透亮,日头那么暖,风抚在脸上,是最温柔的触摸,一切都那么静谧美好,让人生出贪恋,想要时光停驻,这么过一辈子多么好。 殷不谦想,如果站这里的是殷谦,她一定会狠狠的坠入情网,像坠入一场梦境般,永不醒来。 可惜站着是殷不谦,她大煞风景的说了句,“怪好看的。” 是真的很好看,与柳见月那张扬浓艳的美不同,柳见星站在那里,就像一篇童话,太干净了,是世事浮沉,沧桑尽渡后,寻找的那一抹最初的纯真。 她是被遗落的珍珠。 如果这么说还不能体现柳见星的美好,那么看殷不谦就好了,她永远是口嫌体正直的——殷不谦无法将她的目光移开。 殷不谦什么都没想,只是在看,认真的看,凝望这一行为的本身,目光清澈,不含丝毫杂质,甚至她都想不起柳见星的名字,她只是在看这个人,她面前的这个人。 “感谢大家能够拨冗前来小女的订婚典礼……” “阿星?阿星?” 柳见星忽的回神,发现自己盛装站在灯光下,眼前觥筹交错,纸醉金迷,华丽梦幻,她的父亲,一个空有野心,毫无才华,被家族边缘化的懦弱男人,满面红光,站在台前大声致辞,他的女儿即将嫁入殷氏,他即将是顶级alpha的岳父,再平庸的过去都会成为历史,人们会簇拥他,巴结他,未来是镶满宝石的殿堂,璀璨生光。 她甚至想不起她是如何站在这里的,殷不谦……柳见星下意识去寻找殷不谦的身影,看到美如神祗的alpha在和宾客笑谈,举手投足都那般飒爽利落,气质收敛的很好,只露出了温良。 同伴压不住好奇心,“阿星你今天可真漂亮……但是殷不谦和你姐怎么回事,你知道学院里都传疯了吗?” “她们没有什么。”柳见星毫无力度的解释,至少明面上没有,以后会不会有,柳见星迷茫的想,那是她应该管的事吗? 柳见星很清楚的知道,她束缚不了殷不谦,加上未婚妻的身份也不行。 同伴是真的在为她担心,虽然真心不多,但好歹是真心,“柳见月不会抢婚吧?” 柳见月那个疯子,怕是真干得出来这种事。 柳见星频繁走神,总是心不在焉的,同伴又推了推她,带着激动与急躁,“快点,喊你上台了。” “柳见星。”殷不谦披着一身光来,伸出右手,微笑着凝视她,“走吧。” 她的眼神与那天一样,十分具有蛊惑性,让人分不清是深情还是配合演出,冰封的湖泊悄然化开,幽深湖水足够溺毙任何人,柳见星感觉自己被淹没,快要沉入水底。 将手放上去,灯光随着她们走,众人用视线跟随,这是属于她们的时刻,云鬓花颜盛装,没有人能说台上的人不相配,站在一起便是一对璧人。 可璧人的身上缠满了木偶的线,殷不谦将吻刻在柳见星的额头,她们身后殷柳两家巨大虚影开始绞缠共生,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第 9 章 传统惯例,第一支舞由她们跳。 殷不谦很温顺的带着她跳舞,表现优秀的像别人家的孩子,她们在舞池里旋转,柳见星的裙摆像是盛开的花瓣,视线里是各色各样的人脸,被灯光度上一层虚幻的柔和。 人们都在恭贺。 柳见月第一次尝到了挫折,第一次受到了勒令,柳家不允许她在今日做出任何不必要的事,她只能在人群里盯着两人,她想不明白,柳见星究竟什么地方胜过她。 殷元树站在阴影里举杯独酌,他有优秀的出身,有英俊的外表,有前途无量的职官,有得天独厚的天赋,前二十年他都是殷家最优秀的继承人,是未来的家主,为什么要出现一个殷不谦? 为什么要如此轻而易举的抢走他的一切? 殷不谦像一座大山,沉沉的压在他身上,殷元树仰头灌下一杯酒,对自己都开始痛恨,他明明是骄傲不可一世的殷元树,怎么会对一个人生出惧怕? 那时殷不谦踏在他咽喉上,他看见她眼里都是漠然,对生命的漠然,杀死他殷不谦也不会多眨一眼,她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可以冰冷的杀死整个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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