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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纠结着要不要放下面子，和对方分来一份尝尝，转眸去看时，沈念已经将最后一口咽下了肚。 “……呵。”季希橙怒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转回了头。 这人好端端地，突然瞪自己做什么？沈念不解，只好挑了挑眉，没太放在心上。 因为一份煎饼果子的缘故，季希橙选的那首歌没唱完就中断了，最后的得分不算太高。 她是越想越饿，索性也不唱了，扫码点了好几样小食让服务员送到包间。 于是下一首歌，就轮到了沈念来唱。 拿起话筒以后，沈念表现得自信满满，做足了要一展歌喉的架势。 季希橙也没多想，只象征性地抬了抬手，做好了待会儿要和对方商业互吹的准备。 熟料沈念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吓人。 硬是让季希橙原本还想鼓掌的手缩了回去，有点想转道去堵上对方的嘴了。 沈念浑然不觉，一路顶着季希橙从惊讶到不解再到麻木的表情唱完了全首。 出于偶像的基本涵养，季希橙愣是强忍着没打断她。 直到对方心满意足地放下话筒，季希橙才忍不住吐槽起来：“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要选择当演员，而不去当歌手了……” 结果她扭头一看屏幕上的系统打分，连脸上最后仅存的那点儿淡定也维持不住了。 天杀的！谁能告诉她这评分系统是不是坏了啊？居然还能给她接近满分？ 到底是哪一句跟在调上了啊？ 沈念眉眼弯弯，随意地将手掌向下压了压，谦虚道：“低调、低调。” 也不用觉得自愧不如什么的，毕竟百鸟一族里，属她的凤鸣最好听。 季希橙除了一味地向对方翻白眼以外，实在做不出其他的反应。 无语，当事人就是百分之八百的无语。 想着包间里就两个alpha，其中一个还唱歌要命，光这么干嚎也没意思，季希橙灵机一动，索性再次扫码，点了几个陪唱一起过来玩。 陪唱组合起的名字还好听：靓女天团。 季希橙下过单以后，就一心盼望着来几个漂亮的omega姐姐妹妹，却怎么也没想到，最后进来的会是一位六旬老奶奶，外加三位五十六岁上下的慈祥阿姨。 “……？”季希橙有些难以置信，忙解锁手机屏幕，看了看自己刚才的下单记录。 靓女…天团？ 她在这边怀疑人生，奶奶们那边已然大大方方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那位岁数最大的奶奶显然是这个组合的队长：“为了方便板宝记忆，我们几个老姐妹都是以字母来取名的，我叫A姐，这是B姐，这是C……” 沈念不由得在心里哇了一声：这位奶奶真的好潮！不仅会穿漂亮的半身蛋糕裙，还会喊她们板宝！ 人来都来了，两人当然不好意思就这么赶她们走，想着怎么也得让人家随便唱上两首，以示尊敬。 结果奶奶拿起话筒就开始上难度，直接选了个全首半数飙高音的歌，直将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两个alpha听得干瞪眼。 等到反应过来以后，沈念当即卖力地鼓起了掌，眼里更是写满了崇拜。 季希橙和她不同，季希橙都快被吓得坐不住了，以至于满脑子都是：求求奶奶、阿姨们，真的别再唱这么高的音了！ 想着老年人身体素质各有差异，万一她们中的谁要是突发不适，出点儿什么意外，那她和沈念今晚，可就要摊上大麻烦了。 季希橙忧心忡忡，然而事实却证明，她完全是多虑了。 不过五六分钟过去，季希橙就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你奶还是你奶”。 沈念长得漂亮，加上嘴巴又很甜，因而在这些长辈们的面前格外讨喜。 奶奶心里一欢喜，非要请她和她的朋友喝酒。 结果那酒喝的，拦都拦不住。 最后还是沈念和季希橙一起好哄赖哄的，才终于请人回去休息。 等到包间又重新恢复为两A组合以后，沈念再也忍不住，抱着手里的空酒瓶就开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反观季希橙则颇有些头痛地抚了抚额，一时之间，想嘎了眼前这alpha灭口的心都有了。 沈念笑够了以后，随手将酒瓶放回桌上，取出手机来看了眼时间。 二十一点半，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经过这么一场乌龙，季希橙简直尬得脚趾抓地，巴不得沈念赶紧走人。 只在两人即将分别之前，她义正言辞地和对方做好了约定：“哎沈念！今晚陪唱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记得千万别和别人提起！” 第21章 “侵略性姿势。” 即便季希橙不说，沈念自觉，也绝对不会和别人开这个口。 原因无他，她们凤凰也是要脸的。 因为喝了些酒，从车上走下来以后，沈念只觉得眼前似是笼了层纱，倦意丝丝缕缕便涌了上来。 今晚接沈念回家的还是李周，一见她这几步走得不是很稳，忙开口问道：“沈小姐，用我扶你回去吗？” 沈念摇头，意识又似乎清醒了几分：“不用，我自己能走。” 她说完这句话后，又突然想到些什么，于是回过了头，望向对方：“啊对了，李周。你待会儿在这等一等吧，好送吴妈回去，她应该还没回家呢……” 李周听了以后，有些不解，下意识地回答：“没有啊，吴妈在四十分钟前就已经走了……”还是他亲自开车送的。 嗯？ 直到走进家门后，沈念还觉得有些疑惑，怎么吴妈还能未卜先知，知道自己今晚又改变主意不吃夜宵了呢？ 不过沈念这点儿疑惑没持续太久，就从姜知晚那得出了答案：对方似乎主动接替了自己走前交代给吴妈的工作，刚一见她走进家门口，就从微波炉里取出两三样提前做好的小食，摆在了餐桌上。 如此突如其来的殷勤，让沈念的心里不由得打起了小鼓。 待到她不动声色地垂下头，将目光落至那几只精致的盘子上，心底那种“果然如此”的想法也便浮现了出来。 沈念大脑宕机的功夫，系统432就已因检测出她情绪数据的波动而自发开了机。 经解析结果显示，这次引得数据波动的源头并不复杂——仅仅是来自于女主做出来的几道菜而已。 真是奇怪，不过几道菜而已，怎么能让沈念产生这么大的反应？432不解，于是随手幻出把瓜子，边嗑边准备观察下情况。 看看这盘辣椒炒芹菜。 432评价：“红配绿，蛮洋气。” 瞄瞄那碗抹茶鸡蛋羹。 432评价：“可怜的鸡蛋羹，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还有今天吧？” 等432挨个点评过后，沈念简直要被它气笑：“评价的不错，下次别评了。” “还有，别在我识海里嗑瓜子，好吵。” 432嘿嘿一笑，当即把从它这发出来的拟声词消了音。 严格意义上来讲，它在识海里变出来的各种东西，包括刚才美美恰了一小把的瓜子，都不过是几串数据段而已。 作为一个没有实体的系统，432其实根本就尝不出什么味道。 既然沈念嫌瓜子吵，那它就再换成别的。 站在原地好几分钟没动，沈念不由得开始庆幸，得亏自己先前在ktv包间里吃了两份煎饼果子，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理由来拒绝omega的这份“好意”。 这摆了半桌的吃食…也就中间的那两张薄皮馅饼看起来还算正常。 不过出于某种笃定的预感，沈念直觉它的馅料肯定不会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432忍不住为她鼓了鼓掌：“Bingo！是朝天椒配巧克力馅的喔！” 什么？！沈念下意识望向姜知晚，目光之中，不由得平添了几分肃然。 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一口咬下去，又辣又甜的，得是什么味啊？ 姜知晚素来敏锐，在察觉到alpha的视线悄然落在了自己身上时，顺势抬起眼眸，与她对视起来。 沈念迎向对方那双漂亮却不见波澜的眼睛，只稍稍怔愣了瞬间，眸底便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她走到餐桌旁站定，垂眸向桌上扫了一眼，主动向omega开了口：“这些，都是晚晚亲手做的吗？从我们相识以来，还是第一次见你下厨。” 沈念被自己唤出的那声“晚晚”酸了一下，面上却浑然不显，只在说完话后轻轻地挑了挑眉，将那份惊喜与讶异表现得恰到好处。 她情绪拿捏得正好，权当看不出这一桌黑暗料理其实是对方刻意而为：“就是有些可惜，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夜宵…怕是没办法再品尝这些了。” 餐厅的玻璃盏灯柔和，悠悠地映在人的脸上，引出几分慵懒。迟来的酒意蔓延，使得沈念的手已然不得不悄悄地扶抓在临近的桌角，眸间渐有迷离流淌。 沈念不知，她在醉意朦胧间，眸光流转，尽是流光溢彩。 先前两人间隔了段距离，姜知晚还没觉出些什么，如今离得近了些，倒是让她注意到了一些细微之处。 眼前的alpha不仅喝了些酒，周身还沾染上了几种陌生的信息素味道。 像是和不同的人有过了近距离接触。 这点儿认知，使得姜知晚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连带着眸光也沉了几分。 她并不管对方先前说过什么，只淡声问道：“……喝酒了？” 原本还因为姜知晚迟迟没有开口而心里没底的沈念，闻言点了下头。 姜知晚：“坐下吧，我去给你做碗醒酒汤。” 没过几分钟，一碗温温热热的醒酒汤就摆在了沈念的面前。 是蜂蜜柠檬汤。 使得空气之中，飘着丝淡淡的酸甜气味。 比起那些夜宵，这碗汤闻起来实在太过正常，以至于沈念都有些怀疑，姜知晚是不是偷偷在里面下了些什么毒。 虽说她是凤凰血脉，能做到百毒不侵，可在自我解毒的过程中，疼痛却又难以避免。 沈念不由得有些犹豫。 姜知晚看出了她的心思，冷笑：“不敢喝吗？” 她本就站得离沈念很近，两人一站一坐，俯视过来时，自然显得居高临下。 沈念正想着该如何辩解，姜知晚却像是倏然失去了耐心，径直向前一步，伸出两条胳膊，将人困在了餐椅之上。 这无疑是个极其具有侵略性的姿势。 沈念平时将抑制贴贴得很好，加上并不怎么喜欢与人近距离接触，因而很少会让人闻到属于她的信息素的味道。 如今两人间突破了安全距离，在alpha下意识地躲避行动时，那股淡淡的甜橙味道，也便随之缓慢地散了过来。 浓郁、清新，仿若充斥着别样的活力感。 姜知晚眯了眯眼，缓慢地，勾出个摄人心魄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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