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下边的两个官员,记住两人的长相,也重新跟上林山倦。 三人才出善舞坊,里边就被拿着棒子的伙计团团包围,可谓险之又险。 白恕跟着林山倦一路疾行,直到下榻的客栈,关了房门才低声问。 “老大,是不是那姑娘看出你是姑娘,把你赶出来了,所以你跑这么快?” 才掏出那封密信,一肚子秘密想说的林山倦:…… 她忍无可忍用密信敲白恕的头:“你满脑子都是会跳舞的舞姬吗?我是拿了别人的东西才跑,早知道把你留在那儿了!” 白恕抱着头哎呦哎呦地受着,林山倦坐下他才凑过去。 “这上边写啥了?” 探头探脑的样子怪积极的,林山倦干脆把密信展开给他看:“要不你来看?” 白恕不好意思地拒绝:“我……哎呀,我也没读过多少书。” 林山倦微微一笑,拿回来再要读,白恕的脑袋又凑过来,都快把林山倦自已的头取而代之了。 “老大,这上边写的啥呀?” 林山倦皮笑肉不笑:“上边写的是——正在看的人是小狗。” 白恕一愣,撇着嘴退回来,被林山倦瞪了一眼,委屈也憋回去了。 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京中事紧,盐暂不通运,待事缓则兴,慎察。] 林山倦重点关注到那个“盐”字,难不成这个朝代的盐也在国家手中,统一分发? 那这封信被如此秘密保存,难道这些人也做的是运私盐的勾当? 若真是如此,她这封密信岂不是成了某人的把柄,也就是个烫手山芋? 这三连问把她自已问住,白恕就见不得她独自沉思,自已干着急,期期艾艾又凑过去:“老大,你想啥呢?” 林山倦把信给他, 没啥复杂的字,干脆让他自已读。 白恕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古代人,自然啥门道也看不出。 “这啥意思啊?谁托谁买盐吗?” 林山倦已经不想和这个单纯的树根脑袋多说什么,起身道: “现在就得走,我是从一个当官的手里抢来的,估计他马上就会开始城门戒严,到时候想走肯定要被查。” 趁现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迅速出城,是最好的选择。 白恕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不妨碍他是真听话,当即跳上马直接出城。 月留又将晚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写下,飞鸽传书给熹和后,也上马追上。 三匹马出了城门便一路向东疾行,一直跑了三个时辰,人困马乏,才停在一处山林歇息。 白恕将马拴在树上,就近找小溪抓了两条鱼拿来烤,回到板车旁的时候,林山倦已经燃起了火开始烤火了。 春天的夜还是有几分凉的,白恕见状乐颠颠靠过去:“老大,你会的还真多呢,正好咱们把鱼烤了吃。” 林山倦顺手接过,两人一人拿着一个小棍在火上转来转去,白恕只等着吃,林山倦却冒出一个念头来。 如果这件事和长公主有关,她或许可以去提醒她一下,也能顺便套套近乎,培养一下好感度,做个知心姐姐或者贴心小闺啥的,好尽快完成任务离开这儿。 但有白恕的“蛇蝎美人故事”在前,她又担心皇宫内危机四伏,自已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再者一封密信,连个署名官印都没有,根本不知道谁写的,就算熹和愿意见她,恐怕这一行字也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倒不如她顺藤摸瓜,把这件事解决,做个见面礼送给她,到时说不定还能拉近关系! 主意打定,她一把抓住正反过来倒过去看密信的白恕:“不如咱俩把这事儿解决了怎么样?” 白恕才隐隐看出一点苗头,就被她这话吓住了! “老大!你……你胆子也太大了,你也说是从当官的手里抢的,咱们可就两个人,没等潜进府邸就得被抓住打死!” 林山倦抚着嘴巴思索对策:“你说的也有道理,并且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出来了,现在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不能在官员身上下手了。” 白恕原本还顺着她的前半句话一直点头认同,一听后半句还有从别处下手的意思,赶紧逮住她: “老大别!这事儿不是我们能管的,最多我们把这密信送到皇宫去,你、你想凭我们两个揪出主谋?这不闹着玩儿呢么……” 林山倦吸了一口气一声看他:“就凭这两行字,能说明什么啊?送到皇宫恐怕也没什么说服力。” 白恕忽然左右看看,谨慎的样子格外严肃,林山倦纳闷儿地看着他把那张草纸拿出来,在火光上过了两圈,竟赫然浮现几行褐色字体! “你小子行啊!”林山倦一拍白恕的肩膀,“这都能发现?” 白恕被夸得怪不好意思的:“哎呀,江湖小手段罢了,就是这字我不太认识,老大你看!” 林山倦拿在手里,上边只简略写了地名,还有一句口令,一个扭曲的标记。 [河汪山,雄风寨。交盐十万斤。交易口令:既得天下。] 标记看上去很像一条蛇,但林山倦多看两眼,又觉得像一个字,具体是什么,她一时想不起来。 白恕看完简直惊掉了下巴:“十万斤?!我的妈!那不是能把靖国都买下来!” 林山倦好笑地看着他这守财奴的样子:“那能买多少个你呢,说来听听?” 白恕把自已的价格标榜得极其低:“您要买我,一文钱也能买百八十个了。” 林山倦笑着拍了一下他后脑勺,心中已经打定主意。 “先休息一会儿,明天一早,我们直接骑马去雄风寨。” 白恕答应一声就站起来,站一半险些没闪着腰:“去哪????” 刚才不是说有可信证据就送去皇宫吗? 林山倦正在收信:“雄风寨啊,我说的是什么咒语吗你听不懂?” 白恕简直欲哭无泪——这个祖宗怎么非要单刀赴会去! 他最多算个刀鞘,啥忙也帮不上,干嘛非要淌这趟浑水? 但他敢怒不敢言,还是忍气吞声去找了个平坦地方,把没舍得丢的僧衣铺好,给林山倦搭了个临时床铺。 月留也被林山倦的决定惊到——虽然这算是意外收获,但这人只带一个草包就敢只身前往虎穴? 思索片刻,她赶忙再度修书一封,趁着林山倦和白恕打马离开,将密信塞进信鸽的信筒放飞出去,而后自已也靠在树枝上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林山倦被虫鸣声吵醒。 她揉揉眼睛坐起来给自已开机,昨天的所有事像电影一样开始倍速播放。 这是她的习惯。 白恕翻了个身撞在石头上,痛呼一声坐起来,抱着脑袋哼哼唧唧。他转向林山倦:“老大,我们现在走吗?” 林山倦缓缓睁开眼,若有所思地摇摇头:“走是可以走,但不着急。” 白恕:“啊?” 林山倦已经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叶,伸了个懒腰翻身上马。 白恕赶忙追上,两人走的不快不慢,沿途在村庄和农家面前边打听边走,林山倦还凭借自已的“小白脸”相貌得到一顿早餐。 而白恕,他花银子买绳子和柴刀都有人犹犹豫豫不想卖他。 白恕委屈得直咬牙。 得知前往河汪山雄风寨的路只有一条之后,林山倦干脆停下,叫白恕把马藏起来,然后选了一处河滩守着,似乎在等什么一般。 白恕被蚊子咬的不胜其烦,又白白给自已一个大嘴巴之后,憋不住问: “老大,咱们不是突袭吗?为何还不去雄风寨,在这儿蹲着干啥,恐怕那县令的手下都要搜到这儿来了!” 林山倦颇具深意地笑笑:“不会的,他既然是偷偷倒卖,肯定不会和这种中转站明着相互来往,不过我们确实是要等他的手下来就是了。” 白恕更听不懂了,抓着脑袋极其憨厚:“啥叫中转站?咱们为啥等他手下?” 林山倦颇有耐心,随手摘了一根草叶嚼在嘴里,和他阐述自已的推论。 “密信被我偷了,他明知道里边写了交易内容和金额,如果再聪明点儿,应该也猜得到我们要假借他的名义去买盐。” “所以他极有可能派人给雄风寨送信,说密信丢失的事儿,我们刚好顺便借他这个信一用,给自已个身份,要不然怎么骗人家。” 白恕恍然大悟:“老大你这脑子真是神了,这种主意都想得出来!”
第8章 张龙、陈明加载完毕
他话音刚落,似有马蹄声踢踏而来,两人对视一眼,白恕赶忙跑到小路的另一边去,把埋在土里的绳索抓在手里,小心观察着正往这边来的两匹快马。 林山倦仔细辨别,他们两人穿的正是衙役的衣服,看样子也是昨晚就匆匆出发,必然是送信的! 还真猜着了! 两匹快马根本没想到会有人埋伏,因此路过绊马索的时候毫不意外摔了个人仰马翻, 白恕随即就冲出去,凶神恶煞提住两人:“叫什么名儿?” 一个衙役被吓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把名字吐出来:“我、我叫陈明,他叫张龙,好汉饶……” 得了关键信息,白恕干脆一刀一个杀了,然后把尸体丢进河里。 怪不得选在河边,此处水草茂盛能藏得住人不说,尸体还能尽快解决。 他乐呵呵跑出来的时候,林山倦已经换好了衙役的衣服,把县令写的信重新塞进包里。 白恕被她这预判惊呆了:“老大你真行!他俩一个叫陈明,一个叫张龙!哎哟!真的有信啊!写了啥快看看!咱们好串串口供!” 林山倦竖起一根手指朝他摇摇:“你我两个下官,若是拆了信,就暴露了。快上马,我们该走了!从现在起,你叫陈明,我叫张龙,记好了!” 白恕犹豫一秒:“老大,我觉得你的名儿更霸气,我这像个女人……” 林山倦满脸无语:“行行行行,你叫张龙,麻烦死了,快走!” 白恕嘿嘿一笑,痛快答应下来,穿上衙役衣服挂上佩刀,两人这才朝雄风寨奔去。 月留守在远处瞧着两人离开才策马来此,她拨开草丛,两个衙役的尸体顺流而下,怕是要冲到大江中去了。 此人不但心思机敏,且做事干脆果断不留后患,这种手法,倒像是一个杀手才有的警觉和谨慎。 看来她的身份果然不简单。 林山倦办事向来条理清晰,抵达河汪山之后也并没急着进去,而是在周围转了几圈,摸清了山上小路,才加速骑进去。 凡事多留个退路,才能多一分全身而退的可能。 山路崎岖,两人越走密林越安静,林山倦嗅到不寻常的气息,直觉告诉她周围必然有人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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