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世闻大喊:“行动!” 早已严阵以待的三人迅速各司其职。 虞瑛挥剑斩向游蛇一般的舌头,没有造成实质伤害,却惹恼了妖兽。区区蝼蚁,竟敢咬它! 它迅速改变目标,舌尖像剑一样刺向虞瑛,却又感觉脖子被另一个蝼蚁咬了一口!这次更疼! “吼!”妖兽怒了,决定先解决这只讨厌的蝼蚁,只是无论它的舌头如何追,都追不上那狡猾的蝼蚁! 它再次改变目标,缠上了虞瑛。 “虞瑛!往天上去!让它把脖子露出来!”岑世闻吼道。脖子是穿山兽最脆弱的地方! 虞瑛立刻飞身上剑,在空中左闪右避。 妖兽只觉得眼前树林太过碍事,干脆用尾巴通通卷起,尽数向虞瑛的方向扔去!虞瑛闪避不及,很快从剑上跌落,眼看就要被妖兽卷去! “师姐!”远处的虞启玉见到此景心急如焚,岑世闻余光瞥见,暗骂道:没用的东西!正打算腾出手去救,一道身影却比她更快。 咻! 虞舟接住了半空跌落的虞瑛,敏捷地闪过随之而来的攻击,将虞瑛送至虞启玉身旁,接着主动替代虞瑛的位置。 虞瑛的右腿被妖兽鳞甲割伤,深可见骨,连站都站不稳,更别提去吸引妖兽注意了。 岑世闻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又狠狠地向妖兽脖子处挥出数枪。 妖兽吃痛,终于厌烦了猫抓老鼠的游戏,鳞甲竖立,朝天怒吼! 岑世闻眼神一凝,好机会! 她跃至半空,双手握枪用尽力气向下刺,大声喊道:“虞启玉!” “去!”虞启玉立刻甩出数十道符,在枪尖下方迅速围成一圈符阵,符阵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破声,显然已是她的极限。 “吼——!” 岑世闻一**中脖间软肉,妖兽疯狂怒吼,厚重的尾巴狠狠一甩就朝岑世闻抽来! 谁知一阵地动山摇,竟是虞舟削起半座山丘朝妖兽尾巴砸去! 砰! 巨大撞击引起的冲击将虞启玉和虞瑛 撞出老远,岑世闻却一点也没受到影响。 虞舟立在她身前,替她挡住了绝大多数的冲击。 岑世闻双目赤红,眼中只有手中的枪和枪下疯狂挣扎的妖兽。 “给——我——死!!!” 咔嚓。 枪身断裂,岑世闻喷出一口血,虞舟见状立刻拦腰抱住她,躲过了挥过来的爪子。 半截枪身深深插入穿山兽的脖子里,妖兽痛地发狂,胡乱到处攻击,将周围全部夷为平地。虞舟带着岑世闻远远躲开。 “咳。”岑世闻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喂了自己一颗丹药,感受体内枯竭的丹田慢慢恢复,哑声对虞舟道,“我没事,你去看看她俩怎么样了。” 别给弄死了,真是两个没用的废物。 “它一时半会缓不过来,离它远点就行。” 虞舟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朝着虞启玉两人的方向才走一半,忽觉身后传来破风之声,回头便见一片锋利的瓦状鳞片直直射向岑世闻! 那一瞬间,虞舟心脏凉了半截。 她不假思索地扑上去。 “岑世闻!” 岑世闻没想到虞舟会扑过来。 这个白痴,难道以为她躲不过去吗? 总之现在是躲不过去了。但是,怎么可能让虞舟挡! 岑世闻几乎是瞬间就抱住虞舟的腰,脚尖一转将两人调了个位,同一时刻,一堵护罩浮现在岑世闻背后,与鳞甲撞个结结实实! 啪! 护罩与鳞甲同时破碎,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孽障!找死!” 支援,终于来了。
第7章 要不要做朋友?不做。(flagx…… 不过瞬息之间,来人便将妖兽斩于剑下,以坚固鳞甲闻名的穿山兽,在她手下似乎不过是削块豆腐的事。 岑世闻被炸得头晕眼花,趴在虞舟身上问:“谁啊?” 这么厉害,不比两百年后的她弱。 虞舟的声音微微发抖:“是……岑长老。” 母亲啊,难怪。 岑世闻点头,想站直身体,后背却疼得受不了,只好继续趴在虞舟怀里,刚刚那一动让她疼得大脑发晕,不敢再乱动。 她自记事以来还从没这样狼狈过,要是岑徵晚来一步,说不定真就死了。 她有护命宝物尚且如此,真不知若是虞舟接了能不能有个全尸。 思及此处,岑世闻忍不住低声骂道:“白痴,又自作主张替我挡伤。” 她堂堂岑家少主,怎么可能没个保命的东西。 虞舟的注意力都被岑世闻后背上惨不忍睹的伤痕吸引了去,不知该如何是好,没疑心那不知哪来的“又”,反倒是收拾完妖兽来查看她们情况的岑徵闻言眉头微皱。 “又”?以前虞舟还保护过她女儿? 既知虞舟肯舍命护她,怎的待人如此恶劣! 经此一事,她总该接受虞舟了吧! 她虽心有不满,也不好对伤员发作,在看清岑世闻背上惨状,更是连问罪的心都歇了。 岑世闻的背上,密密麻麻都是鳞甲的碎片,月白色的宗服浸满了鲜血,此时正趴在虞舟怀里疼地哼哼。虞舟不敢乱动,生怕又出什么意外。 岑徵摸出丹药给岑世闻喂下,很快,几名医修及长老匆匆赶到。 为首的林怀澹迅速赶至岑世闻身边,为她挑出碎鳞甲,其余人都去查看虞瑛和虞启玉两人的情况。 好在二人只是昏迷,虽受伤却无性命之忧,反而是实力最强的岑世闻受伤最重。 剪开衣服时,岑世闻疼得直抽气,一口咬上嘴边最近的东西——虞舟的肩膀。 虞舟没有阻止,像岑世闻这样骄傲的个性,除非真的疼得难以忍受,否则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她的手动了动,似乎想去握住对方的手,却不知想到什么,最终还是没再动。 不知过了多久,林怀澹才挑完碎鳞甲,给她上药,药膏见效很快,血肉几乎是肉眼可见地生长,只是一会儿就止住了血。 林怀澹摸把头上的汗,她都把压箱底的药膏拿出来了,岑徵不得欠她一个大人情。 解决了岑世闻的问题,林怀澹又问虞舟:“你可有感觉不适?” 另外三个一个比一个严重,虞舟怎么看起来好好的。 虞舟摇摇头,林怀澹还想再问,岑徵打断了她:“有什么问题回去再说,这里不是闲聊的地方。” 其余人早便走了,此地现在只剩她们四人。 林怀澹委屈地哦了一声,便要扶岑世闻起来。 谁知岑世闻早就搂着虞舟脖子睡着了。 林怀澹顶着岑徵沉沉的目光尴尬地解释道:“这个、那个,应该是药效的副作用……” 两人的关系她早有耳闻,岑世闻伤得这么重,而虞舟却能走能跳的,难免脑补一出又一出的戏。 比如是不是虞舟从中作梗,又或者岑世闻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无论哪种,岑世闻都不能安稳趴在死对头的怀里吧? 然而岑徵却对虞舟说:“辛苦你了。” 虞舟点头,忽然犹豫着问道:“岑长老来的时候有没有在山下遇到一个老太太?” 林怀澹闻言立刻道:“这个你别担心,我已经派人送她回去了。” 虞舟放下心,小心地托起岑世闻,慢慢地站起来。 饶是她如此小心,岑世闻依旧不舒服地皱眉,小声哼道:“虞舟,好疼啊……” 声音很小很轻,像梦中呓语,虞舟不自觉一顿,她从没见过岑世闻像这般,示弱的语气。 退一步说,即便岑世闻真的有这样脆弱的一面,那也只会在亲密的人面前表现出来,两人关系正是水深火热的时候,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叫自己的名字呢? 一定是她听错了。 岑徵给岑世闻披了件衣裳,接着亲自御剑,将两人送回了云隐宗。 鉴于虞舟是四人中唯一一个清醒的人,岑徵只能找她问问题,然而虞舟对于妖兽的来历一概不知,回到宗门报信的邱白也说是岑世闻的要求,岑徵便只好让她们回去了。 虽然这次事件有惊无险地过去了,但若非岑世闻提前求援,同时带着三人拖延时间,云隐宗必定伤亡惨重,宗主很重视此次事件,更是连夜商讨如何对类似的情况防患于未然。 只是大家都不明白,岑世闻到底是怎么知道流亭山上有一只金丹期的妖兽的呢? 话题中心本人不知道醒来要面临怎样的追问,这会儿睡得天昏地暗,不知今夕是何年。 等她醒来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三日。 岑雨眠有空就来守着她,看到她睁开眼大大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再不醒她母亲还不把林怀澹长老抓去严刑拷打? 岑世闻伸了个懒腰,闻言懒懒道:“我睡了多久?” “三天!你不知道,这三天宗门鸡飞狗跳的,宗主把之前负责流亭山的长老狠狠罚了,然后又计划重新调查各个地方,又提出了一系列改革,总之是忙得不可开交。哦,对了,宗主说让你醒了去找她交代一下妖兽的情况,姐姐,你是怎么清楚那妖兽的来历的?” 岑世闻暂时还没想好,于是道:“你帮我想一个。” “……啊?”岑雨眠愣愣道,“我、我来编啊?” 这不好吧?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啊?难不成神仙给你托了梦?” 神仙托梦?这听着还可信点,要是她说自己来自两百年后,她母亲不得怀疑她被人夺舍了? 于是岑世闻回答:“正是如此。” 不愧是她妹妹,这么快就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岑雨眠:…… 先不论有多少人信了这份说辞,即便岑世闻在说假话,她们也不能怎样,毕竟,她冒着生命危险从妖兽手中救下的三人,不仅是宗门倾力培养的对象,更是虞家百年来最耀眼的一代。 虞瑛和虞启玉知道岑世闻醒了后立刻前去看望她。 虞启玉一向心大,转眼把岑世闻曾经对她的横眉冷对抛脑后去,热情地师妹长师妹短,把方圆几百里好吃的好玩的尽数罗列一遍。 虞瑛原本便不待见岑世闻,加之母亲不断地拿她与自己比较,更是反感,只是受不住虞启玉的央求,又明白她确实救了自己一命,这才前来,半天才憋出一句“多谢救命之恩”的话来。 谁知岑 世闻根本不领两人的情,草草打发几句便送了客。虞启玉没放在心上,开开心心地告完别就走,虞瑛脸色却不大好看,一言不发地跟在虞启玉身后出了门。 送走两个麻烦鬼,岑世闻瞧了眼窗外的天色,天已完全暗下来,今日她见了妹妹,见了母亲、宗主和长老,刚才又见了两个麻烦鬼,怎么最该找她的人到现在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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