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齐锌气呼呼的离开廊道。 张琬不懂对方莫名其妙的怒火,视线看着不远的登记处,心想或许这是个搞臭名声的绝好机会呀! 墙头草,肯定没有人会喜欢,秦婵说不定也会觉得自己很碍眼呢! 于是张琬果断加入排队报名队列! 黄昏时分,所有竞选人数名册送至太阳祭楼。 太阳圣女燕曦以血肉喂养黑蛇,而后翻阅册目,视线落在京畿内大小贵族诸侯王室女姓氏。 忽地动作停顿,燕曦视线落在张琬二字,蹊跷出声:“这不是跟秦婵有婚约的张亲王之女吗?” 巫史命人将丧命的祭奴抬走,满面敬畏的应:“是,张琬是张亲王的独女,同时亦是女帝的宗族血脉。” “虽说背景比不得五位诸侯王势力强盛,不过张亲王深受女帝信任,而且又跟太阴祭司是姻亲,真没想到竟然会参加太阳祭司的仪式,这个人要是榜上有名,我真想看看秦婵会露出多么难堪的面色啊。” “圣女所言甚是,只不过这会不会太过明目张胆的挑衅?” 燕曦提笔勾住张琬姓氏,势在必得的应:“现在就是要明目张胆的挑衅,王朝的圣女只能有一个!” 霞光散尽,日落西山,张琬破天荒的并未在藏书阁堂内看到悬挂的银白祭铃,因而只得扫兴离去。 第二日大早,祭祀初选名册悬挂展示,张琬还没来得及去看名册就已经从大家纷纷投来的鄙夷目光里看到满意答案! “真没想到王室中竟然会有这种三心二意的王女!” “太阴祭司当年就该烧死这个邪物!” “没错,如此背刺行为,简直是对太阴圣女的背叛!” 言语之中无不尽羞辱蔑视之意,可张琬却满面浓烈笑意,眉眼里更是藏不住的喜悦! 这回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坏女人秦婵还不得被自己气坏了呀。 当年母亲可是受了更大的羞辱呢! 张琬开心的多吃两碗汤面,特意踩着祭铃慢吞吞进课室。 祭庙里出自太阴祭司门下的巫史们,对于张琬的懒散,往日里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多言。 可这回张琬实在做的太过分,巫史沉声道:“小王女屡次迟到,今罚站长廊半日。” 张琬二话不说的离开课室,心想果然名声臭了,就连待遇都不一样了呢! 午时巫史前脚离开廊道,张琬亦跟着没事人般动作,全然不在意周遭奚落言语。 正当张琬想把好消息告诉阿贞姐姐,结果却又一次没有在藏书阁内看到银白祭铃,心情顿时沮丧不少。 唉,阿贞姐姐这么忙的嘛?! 可秦婵此时就在藏书阁之内,只不过气的暂时不想见女孩罢了。 从昨日得知张琬报名竞选时,秦婵就已经预见她会引起何等风波流言。 女孩,真是太胡闹了。 这件事若是传到母亲耳间,绝对不会轻饶她。 第9章 张琬不死心的并未立即离开,而是在藏书阁里转悠,掌心随意捧着笨重竹简翻看,打算再等等。 兴许阿贞姐姐今日要晚些时辰才会来藏书阁呢。 不知觉间,天际霞光消失殆尽,藏书阁内的人亦走的所剩无几。 眼见三两祭徒收拾散落竹简,准备关闭藏书阁殿门,可怜兮兮的张琬只能失落的离开堂内。 藏书阁最高层的窗棂纱旁,长身独立,秦婵无声注视着女孩孤零身影,不禁迟疑,自己或许有些太过苛责她。 可是想起女孩说的那些关乎自己将来的奇怪预测,秦婵感觉她对此一定是深信不疑。 所以秦婵推断女孩如今的行为背后亦是针对自己。 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未来的自己。 秦婵陷入沉思纠结难处,因为没有人能够澄清未来不曾发生过的事。 更因女孩的无端讨厌,秦婵心间好似不断压上积石,实在不算舒坦,这是种非常陌生的糟糕感受。 或许自己就不该同女孩往来,秦婵无法消解莫名情绪,渐生抵触的想着,亦决定如此行动。 夜幕之下,从膳食署里吃饱喝足的张琬恢复几分活力,顾自回到楼层住处。 按照以往的作息,张琬准备沐浴更衣,没想祭徒送来的水,却没有多少热度。 张琬探手试浴桶里的水温唤:“今天水好像怎么不热呀?” 祭徒恭敬的应:“小王女,您是要参加太阳祭司仪式的人,咱们太阴祭徒烧的热水有限,如今天气炎热,还请凑合用吧。” 说罢,祭徒退离屋内,徒留下傻傻的张琬。 难道这是坏女人秦婵知道消息,所以给自己下的惩罚指令?! 这么一想,张琬完全不介意祭徒的反差,自顾拧着帕巾擦洗,乐观的感慨,幸好现在是夏日,假若是冬季,恐怕才头疼呀。 可张琬并不知更头疼的事还在后面等着自己呢。 因着进入太阳祭司的祭祀仪式名册,张琬需要向太阳圣女学习相应的规矩流程进行最后的考核。 早间,张琬按照廊道标注进入一处殿内,没想便受到一众人的瞩目观望。 张琬见怪不怪的自顾行进,目光打量殿内太阳符像的壁画,而后视线落在主座前赤色屏风处模糊身影。 关于太阳圣女,张琬前世听闻的不多,只知她特别讨厌秦婵。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那不就自己的朋友嘛,张琬乐观的想着! 燕曦手腕间盘旋黑蛇,目光打量眼前面色苍白的女孩,试探出声:“你就是张琬?” 张琬颔首应:“是。” “今天你来晚了。” “抱歉,祭庙太大,这片地方还是第一次来,所以不太熟悉。” 燕曦瞧着张琬白净面容,不见多少心机,抬手让祭徒给她赐席就坐,便自顾出声:“此次太阳祭司主持的祭祀非同一般,所以不得出半点差错,考核亦是如此,还请诸位配合。” 一王女谄媚阿谀奉承应:“圣女谦虚,这是我等的荣幸才是。” 对于这番吹捧话语,张琬有些不适,心里更没指望自己能够通过考核参加祭祀。 毕竟张琬一直都有些抵触鬼神祭祀仪式。 祭铃声响,众人静坐翻阅速记仪式所需的咒语和祭祀流程。 主座屏风内的燕曦悄悄的放出手腕间黑蛇,视线落向众人之中的张琬,眸间满是恶劣愚弄的试探意味。 地面黑蛇悄无声息的盘旋,移动至众人附近,嘶嘶声响起,却并未有人注意。 殿内念咒默背嘈杂声响不停,张琬混水摸鱼的哼唧两声,自顾从宽袖里拿出油纸包的油馍,不动声色咬了满口,唇间油亮亮,分外招眼。 很快,张琬掩人耳目的三两口吞下油馍,将油纸包塞进席团之下掩藏罪证。 许是吃的太急,张琬感觉有些噎的慌,面色不对,便连忙倾身离开席团,去端茶水。 因而张琬并未注意到席团旁的黑蛇袭击动作。 而黑蛇袭击不成落空,本是准备再度偷袭。 没想油馍残留在油纸包的香味引诱着黑蛇盘旋钻进席团之下探究。 “呼!”毫无察觉的张琬喝着茶水缓解不适,而后坐回蒲团,全然不知巧合间的解决危险。 此时突然被重力压制的黑蛇,挣扎不得,只余一截小尾巴无力挣扎,最终奄奄一息的消停所有动作。 而主座的燕曦亦发现不对劲,抬手拨弄铃铛,试图召回黑蛇,结果却无动于衷。 随即燕曦蹙眉出声:“停。” 众人纷纷停止背诵声响,燕曦从屏风走出,目光搜寻无果,蹙眉唤:“请诸位开始默写仪式所需咒语和祭祀流程。” 闻声,张琬在竹简上圈圈叉叉,恨不得错字连篇,生怕参加祭祀仪式。 待祭徒们收走竹简呈至主桌前,燕曦仍旧没有发现黑蛇踪迹,心情不佳的出声:“午后会宣布参加明早祭祀仪式的十二位人选,诸位请先行离开吧。” “是。”众人心间忐忑的起身告离。 待内里人影陆续散去,燕曦并没有急于翻阅答卷,而是急躁的出声:“现在立刻给我把整间屋子翻过来找!” 闻声,祭徒们面色惶恐,连忙纷纷动作,忽地一祭徒翻开席团,顿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燕曦闻声,连忙起身走近,眼露阴沉的看向蒲团之下已然成被压扁死亡的黑蛇,咬牙出声:“这是谁的位置?” 祭徒畏惧的低声应:“回圣女,方才小王女张琬坐在此处。” 语落,燕曦现在恨不得亲手撕掉张琬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蛋! 这黑蛇燕曦亲自照养孵化喂养大半年,竟然就这样被张琬给不声不响的弄死,真是大意! 看来必须派人去盯着张琬,探查她的底细! 此时从廊道穿过的张琬,冷不防打了个寒颤,抬眸看向头顶热烈太阳,眼露困惑,嘀咕道:“真奇怪,怎么会觉得冷呢?” 难道是因为昨晚沐浴的水有些凉?! 午后太阳圣女放出参加祭祀的十二人名册,祭庙里的人纷纷都在张望结果。 张琬在人群之中踮着脚张望,没想人群太多,脑袋撞到一人身背,顿时吃疼的捂住脑门出声:“不好意思。” 王女晋宥蹙眉回过身,没想竟是那不识抬举的小王女张琬,讥讽道:“别看了,祭祀仪式里没有你,这回真是蠢的丢人现眼。” 张琬并不知对方为何如此敌意出声:“你这人说话好难听啊。” “本王女只是说的难听,可不像你两面三刀,竟然试图左右逢源,将来恐怕都不知怎么死的!”王女晋宥居高临下的步步逼近,满是压迫的说道。 张琬身量不高,相较之下气势更弱,心间虽是紧张,却不想让人看低,故作镇定的应:“祭庙里严禁斗武,违者废除王室身份,另以鞭刑处置,怎么,你难道想打架受罚吗?” 王女晋宥略微意外对方表现跟年岁不服的冷静反应,面上显露冷笑,恫吓应:“本王女犯不着因为你这等皇室旁支血脉而耽误在祭庙的修习,往后走着瞧吧。” 语毕,王女晋宥领着一干人离开原处。 张琬顾自呼出长气,心想这王女不会也是坏女人秦婵派来警告自己的吧。 不过多看刑罚的竹书,果然还是有用处耶。 正当张琬心思松懈时,没想身后忽地走来一人,冷不防的出声:“小王女真厉害!” 张琬吓得失色一愣,偏头茫然的看向一身灰青衣着的女孩唤:“你、你是什么人呀?” “奴是祭庙的祭奴小倪,小王女方才沉稳从容应对晋王女胁迫恐吓,真是令人倾佩。”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厉害,你这么夸,还挺不好意思。” 张琬眼露腼腆的解释,迈步行进廊道,躲避炎炎烈日。 倪奴随行一旁,眼见对方心思简单好骗,因而更是热切,主动出声:“小王女太过谦虚,您若是不嫌弃,奴愿在祭庙侍奉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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