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定然没齿难忘。”他笑着说。 我突然觉得此事似有什么内幕,但风浣随即带着忿忿不平的气势转身离开了。 景元没有多加解说,领了我往焦热狱深处走了一会,然后对我比划了个手势,示意我到空地旁边门户大敞的牢房里去。 火元素与水元素反应形成蒸发。 我不禁一边摇头,一边情不自禁地感慨着,丹枫大人啊,无论前世今生,您实在是太进狱系了些。 “我知道持明一族喜凉不喜热,不过正值多事之秋,幽囚狱里人满为患,只剩下唯一的一间房了。”景元见我摇头,无奈一摊手,“委屈阁下在此处暂时落脚,应该没问题吧。” 我的手还扒在铁栏杆上,转头挤出一个笑容,即答:“区区酷热,不值一提,反正我也不会待很久。” 嘿,总感觉我这嘴自从穿回来之后就突然不受控制了。 景元悠长宛转地“啊”了一声,在我提起袍子完全进入牢房后,立马反手咔哒一声,将门锁得严严实实。 “辛苦了。”他说。 我看看他,又看看密不透风的狱墙,叹了口气,想来在景元眼里,我是个顶级恐怖分子…… 日月可鉴,我真是良民啊! 景元的玉兆适时响了下,他低头瞥了一眼,然后敛起了所有情绪,朝我点了点头,只道:“持明龙师希望先一步获得你的处置权,他们到底是你的族人,我无法左右你的想法。” 仙舟将军说话就是面面俱到,这话一口气说不完,他继续补充着:“无论你究竟打算做什么,切记别向任何人透露——事情的「真相」。” “保重。” 他对我摊摊手,下一刻镇定自如地闪身离开,俨然像是奔赴一场盛宴邀约那般,气势沉重。 我心里直愣愣地想着他对我道了一句贴心的保重,可你若要问我真相是什么。 我哪知道呢,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I 只是 a 文弱的 coser。 幽囚狱虽然时而冰冷、时而酷热,不过牢房里倒是安静宽敞,很适合休养生息。我才刚刚穿回罗浮,啥都没搞明白,一言不合就地被投入大牢,成功地走向人生的地谷。 我怀疑景元在向我暗示什么,可是我属实抱歉: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再也不玩抽象了! - 不记得多少系统时过去。 眼睛一睁一闭,我一觉醒来,多么希望回到原来那牛马般的生活中去,虽然丹鼎司医士是个高风险职业,但至少没有什么角色扮演的压力。 然而生活无奈,天龙人叹气,眼前仍是物理意义上的铜墙铁壁。 据说在“现代社会”,犯人在监狱里可以踩缝纫机当作消遣,可惜在罗浮,恐怕没有这么个政策。 我仔细摸遍自己全身上下,确认了没有手机和玉兆的事实,剩下来的选择只有和明光闪烁的狱门干瞪眼。 然而此时此刻,正当我全神贯注地透过反光钻研我酷炫的新形象时,外面悄无声息地走过来两个狱卒。 确切来说,是两个判官。 寒鸦和雪衣。 十王司的判官一般和丹鼎司没什么交集——除了偶尔他们来缉拿魔阴身患者时会打个照面——说起来我为什么能一眼认出她俩,全靠那个万能的cos社团! 我记得社团的主理人“景元”是个超级真爱党,凡出辅助必抽,一直喊着什么“站起来了,又站起来了”。 而另一边那个偶尔冒出来打卡的白毛“镜流”则是部分型·全图鉴党。这是她自创的说话,大体意思是,把仙舟阵营角色给抽齐了。 作为穿越“现代社会”的游戏原住民,第一要务自然是赶紧恶补原著知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之前还是太狭隘了,什么素裳啊,青雀啊,桂乃芬啊,我全没结识过,上辈子只顾着埋头工作了。 失败的人生。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不过没关系,命运赐给了我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现在开始广交人脉也不算晚——重活一世,我定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抱歉,突然串频了。 总之,我瞧着寒鸦和雪衣站在我的牢房门前鼓捣了一会儿玉兆,似乎是在确认指令一样。 然后她们俩说:“你被释放了。” 我当机立断地反问道:“就这?” 承认承认,我无意嘲讽,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因为实在对未知剧情的高速发展感到摸不着头脑。 “这是景元将军的命令,目前外面的局势已经得到有效控制,他认为你对罗浮不具备什么威胁性,所以现在放你出来。”寒鸦耐心地解释道。 我之前还觉得景元看待我像看待恐怖分子一样——毕竟是疑似死而复生的前任龙尊——不过现在他就这么改变主意了? “十王占得汝之星相不在罗浮仙舟的命盘,故而没有理由继续羁押。”雪衣一板一眼地说道。 “命盘?”我问。 这是哪里来的新设定? 寒鸦同样颔首:“姐姐的话乍听起来艰苦深涩,但其实她的意思很明了,十王会一直看着你的,请小心做人。” 谢谢、谢谢,这一回我一定小心做人,也小心做龙。 “所以是十王同意我出去了?” 我谨慎地追问了一下,但没有得到答复,雪衣解锁了狱门,我在她的目光注视下,乖乖地走了出来。 便是在与她们擦肩而过的一刻,我听见寒鸦自顾自地念叨着:“真是奇怪,这世上不存在了无罪业的人,可十王诏谕将军……” 我忍不住转头回了一句:“这真的是能说的吗?” 寒鸦无生气的瞳眸沉了沉,她静默了一会儿,最终选择重复之前的话以作答复:“你被释放了。” - 我该做什么? 我该去哪里? 这些问题我全无头绪,当我万般不舍地离开幽囚狱这块寄托了许多爱恨情仇的风水宝地时,空无一人的天地中只有路边停着的星槎正在以动感音乐迎接我。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发现上面贴着张摇摇欲坠的纸片,写着八个字:自动驾驶,投币使用。 这算什么? 任务指引线索吗? 我不知道答案,但本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之原则,重新掏了掏龙尊厚重常服的袖子,里面居然藏了几枚硬币,尊贵如丹枫大人,竟然也会储备找零的钱吗? 硬币滚落槽口的一瞬间,叮咚弹响,我坐进星槎里,还没有来得及系上安全带,就感到迅疾的震颤袭来。 咻的一声,我起飞了。 洞天与洞天之间的道路此时异常通畅,我觉得这很不对劲,却说不出所以然来——以前上班的时候在不同洞天之间通勤,轨道常常是堵得水泄不通,正所谓上班三十分钟,堵车两小时。 区区耗时几个系统分钟,我便成功落地在了长乐天,它的景色仍是我离开之时的样子,永恒的夜晚,如织的人群。 可惜如今我这个样子,偌大的罗浮,竟无一处是我的归宿。 路过的机巧鸟:“……” 嗯,开玩笑的。 我抬了抬臂膀,想逗一逗这只可爱的小鸟,然而就在此时,大地忽然轰鸣一声,晃动起来。 几乎是在下意识作出反应的瞬间,远处的建木枝节破云而出。这样壮丽的场景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黄绿色的光芒照彻玄虚,遮天蔽日。 建木苏生造成的冲击波使机巧鸟的系统短暂陷入了崩溃,它笔直地在我面前晕了过去,坠向地面。 我眼疾手快地接住它,然后痛苦地发出一道长长的“啊”声。 啊!!!!!!!! 我乐呵呵地沉浸在重返快乐老家的激动中,全然忘记了这一码子事,千算万算忘记算时间点了,甚至偏偏是最关键的时间点—— 所以我不仅是cos穿了,还穿到了主线剧情的最前面? 人可以倒霉。 但不能够这么倒霉吧! 正当我感到心情跌宕起伏、难以平复之时,一双寒冰三尺的手突然伸了过来插进我的衣领里,猛不丁把我拉进了深不可测的漆黑小巷。 呜呼。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我,而不是无助地被命运扼住后颈皮。 真的很痛欸!
第4章 我回头一看,是镜流。 等等。 镜流……? 在深邃的漆黑巷子,这非常OOC的灿烂笑容倒映着外头灯火的幽光,我定睛一瞧—— 分明不是镜流,而是“镜流”啊! 怎么,不仅我一个人穿了,合着这还是个群穿剧本啊? 我记得当时舞台上,左边是“镜流”,右边是“应星”,后面还混上了一堆别的剧组的,比如某蓝色六眼的白毛和缠满绷带的黑棕毛。 他们要是一起穿了过来…… 岂不是仙舟要乱套了? 似是察觉出了我的担忧,“镜流”充满自信地说道:“放心,至少我现在还没遇见他们,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大可不必,不可不必。 我连忙摇摇脑袋,诚惶诚恐地问道:“那个,姐,能不能请你大发善心把手从我的脖子后面拿开?” “啊。” “镜流”恍然大悟,抽回了胳膊,挠了挠头解释道:“你看,我们这个样子在街上乱走,会把云骑军引来的嘛,所以我才出此下策的。” “我琢磨着,按照电视剧里说的,穿越者不能改变既定历史,那么我们在游戏里,肯定也不能改变主线剧情,否则的话,会产生黑天鹅效应的吧?” 黑天鹅应该不会在罗浮。 但黑天鹅效应,我可不敢打包票。 “镜流”说得一本正经,我一联想景元神秘兮兮对我叮嘱的话,哎呀,好像恰好也是这个意思…… 我本以为这位“镜流”发现自己穿越之后,会很激动地想要加入主角团,改变主线走向,走上人生巅峰,结果她居然是个原剧情主义者? 意料之外啊。 毕竟穿越这件事不多见,cos穿这件事更不多见,夹带私心地想让故事按自己的构思发展,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 我回答:“我记得台本上说,不能按原著剧情走的啊?” “啊。” “镜流”又轻轻地“啊”了一声,我不知其意,不过她似乎胸有成竹:“我们也没在主线剧情里呀,这叫新的支线任务。” “什么任务?”我问。 “找到“应星”啊!”她的眼睛亮闪闪地放出光芒。 “我刚在路上遇见你之前,瞧见他一溜烟蹿上星槎往工造司的方向去了,我们得赶紧过去和他汇合,防止他被意外牵扯进原作剧情,要不然,我们可能就会被历史给抹杀掉!” 这次轮到我恍然大悟了。 症状判明:都是看电视剧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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