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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冻了几夜过后，约瑟希终于下定了决心。 没完成任务深渊是不可能回去的，目前不就有一个很好的任务对象，没发现自己的身份又对自己图谋不轨的骑士长塔里昂。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约瑟希哪怕再愚钝也该发现了塔里昂就是故意往他视线里撞，不像是针对，更像是想取代那些被抓走的倒霉蛋，当他的冤大头。 约瑟希越想越觉得自己牛逼，蹲在一颗歪脖子树旁，像个傻子一样在地上画着圈圈嘿嘿嘿笑个不停。 想想看，神圣骑士团的团长被一个小小的魅魔玩弄股掌，为所欲为，吃干抹净，然后再被狠狠抛弃。 等完成了任务，拿到了重要情报，回到深渊，到时候大家都知道他约瑟希成功诱惑到了圣都的骑士长，让人爱的要死要活，别说一个小小的学院导师，说不定下一个魅魔院长就是他约瑟希！ 约瑟希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并且很可能成功！甚至已经能想象到他回到深渊成为魅魔学院院长，光荣事迹被代代相传的场面，就激动的面红耳赤。 这天，塔里昂骑着马从王宫回来，在家门口被一道突然冲出来的身影给拦住。 他定睛一看，是个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熟人。 “大人，求求您，能不能收留我，我什么都可以干的。” 见对方不为所动。 约瑟希上前一步抓住骑士长铠甲下露出的衣角，生怕人给跑了。 脏兮兮的小手在上面留下一串串灰色手印，昂着头努力表现出一副不救救我我就要死了的可怜模样，两行泪在灰扑扑的小脸上划出两道清晰的白色轨迹。 “不要你钱，包吃包住就行” 塔里昂微微皱眉，低头看着这个昂着头对着光，晃晃悠悠似乎马上就要支持不住的脏猫，脑子里还是那个想法。 ——想把人洗干净，再沾上自己的气味。 塔里昂的家坐落在圣都专门为王公贵族建立的区域，而他选的地方又是最最偏僻的角落。 他不像那些贵族外出都要乘坐马车，一般都是独自骑马。 约瑟希为了来到这里废了很大一番功夫。 甚至还动用了魅惑术迷倒了外面大门口的守卫。 这很冒险，如果被发现了，他就完蛋了，但是没有办法了。 事实证明，这个冒险是值得的。 约瑟希此刻站在塔里昂家的大厅里，塔里昂把他像小鸡一样拎到这里就上楼了。 约瑟希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犹豫了几秒人已经不见了，他站在原地打算等塔里昂下来，或者叫他。 这栋小屋有三层半，平时就居住着塔里昂一个人，还有几个仆人。 没过多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管家从楼上下来，看着约瑟希：“跟我来吧。” 约瑟希被领到了一个很小的房间。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老管家指了指床上换洗的衣服，“洗完澡到后面花园找我。” 终于能洗澡了，约瑟希被热气腾腾的水流包裹着，幸福地掉下了眼泪。 他应该早点下决心过来的。 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第5章 偷吃 约瑟希站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 这是一件女佣制服。 他摸了摸扁平的胸部。 那个人类老头果然年纪大了，老眼昏花。 他并不是很在乎这个。 把背后的绑带系紧，让胸口皱巴巴的布料稍微好看点，才不紧不慢地从房间出来，一路摸索到后花园。 老管家站在花园的长椅边上，腰杆挺得笔直，看得出已经在这里一动不动地等了很久。 他后背仿佛长了眼睛，在约瑟希看过去的那刻就转了过来。 “以后，花园的这些花草就交给你打理了。”老管家指了指放在旁边的喷壶，“记得按时浇水。” 约瑟希张嘴还想多问几句，这个健步如飞的老头已经跑没影了。 眼神不好，到挺有活力。 一连几天，约瑟希都没有机会见到塔里昂。 甚至说他就没见到几个活人，这里佣人也少的可怜。 神出鬼没的管家老头，到点出现在厨房烧饭的阿姨，还有全程又聋又哑、干完活就消失的清洁工。 尤其到了晚上，这里安静的可怕。 仿佛整栋房子只剩下他一个人。 管家老头叮嘱他绝对不能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上去到楼上。 约瑟希当然不可能听他的话。 可是每次，无论什么时候什么点，只要他悄咪咪走到二楼楼梯口，就会被突然冒出来的老头拦住。 他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就住在楼梯口，还是躲在哪里偷偷监视自己。 约瑟希的魅惑术对老头一点效果也没有，他很怀疑是不是因为老头年纪大了，已经断情绝爱没有这种凡人的欲望了。 可惜约瑟希是个学渣，不能一眼看出真相。 神圣骑士团团长的家感觉比深渊还要阴森恐怖。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任务时间一天天缩短，约瑟希变得越来越烦躁，他生气地一口咬掉手里鲜红的玫瑰花，嚼吧嚼吧发泄着心里的憋屈，蹲在花坛里垂头丧气。 他是来做任务的，怎么能在这里当个愚蠢的花农。 花都被他浇死了一大片，也没有人过来管管他，就像个被放养的小动物。 约瑟希带着一身泥巴从后花园进来，已经决定逃跑寻找其他目标下手，抬头却看到了日思夜想的某人。 塔里昂正在餐桌上用餐。 约瑟希被巨大惊喜冲昏了头脑，完全忘记了两人身份的主仆尊卑，直直跑到塔里昂面前。 “大人，你回来了！”他笑得极其灿烂，像条见到主人疯狂奔来摇尾乞怜的小狗。 塔里昂停下手中餐刀切肉的动作，微皱眉头：“怎么弄成这样？” 约瑟希一愣，低头摸了摸自己还在滴着泥水的皱巴巴裙摆，顿时羞红了脸，这幅样子，能勾引的到才怪，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大意了，本来最开始几天还能兴致勃勃打扮的漂漂亮亮，结果一直没人欣赏，也就放飞自我了。 完蛋了！ 好不容易见到一面，还被他搞砸了。 然而还有更糟糕的，塔里昂盯着他脏兮兮的小脸，又问：“吃什么了？嘴巴都染色了。” “啊”约瑟希伸出被染得艳红艳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塔里昂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手中的餐刀扎在约瑟希动来动去的舌头上，像盘子里的肉排一样叉走。 然而，他只是拿起旁边一个空盘子怼在约瑟希面前。 “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嘴里塞。”塔里昂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 “我没有”约瑟希第一时间就想反驳，然后看到盘子倒影中自己染了一圈色甚至牙齿也粉粉的‘猪嘴巴’。 约瑟希被激地一身反骨，讨厌死这个人类道貌岸然教训自己的模样，心里恶念丛生。 该死的人类，竟敢骂我，等我把你利用完，吃干抹净，先奸后杀 恶毒词语在约瑟希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塔里昂还不知道短短几秒自己已经被面前这个乖巧可怜的魅魔咒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吐出一口浊气，淡淡地说了一句“去洗干净。”然后低头继续进餐。 约瑟希应了一声，稍稍冷静下来，骂归骂，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连忙跑回房间。 一边脱衣服一边冲进浴室，急匆匆把自己捣腾好，生怕错过了好不容见面的机会。 可惜，约瑟希出去的时候只剩下在收拾餐桌的老管家。 “大人去哪里了？”约瑟希脸上和声音里的失落不加掩饰。 “以后你不用去花园干活了。”老头没看他，也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告知了另一件事情。 “那我要干什么？”约瑟希懵了，随即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是要去服侍大人吗？！！” 激动的心，颤抖的腿 这事儿终于要来了啊哈哈哈！！！ 约瑟希大喜。 老管家抬头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什么也别干，等大人吩咐。” “啊？” 约瑟希连忙追上推着餐车离开的老管家。 “我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我可以给大人暖床，可以、可以给他洗澡，整理衣服，叫他起床！” “还有” 老头像是听不下去，连忙制止住他：“这些不用你干。” 这下没有工作，约瑟希更加迷茫了。 他缩在楼梯旁的角落，开始复盘自己毫无进展的这十多天，还有未来的计划。 突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是管家老头端着一杯咖啡从楼梯上去。 人在上面。 约瑟希眼睛一亮，跟了上去。 为了攻略进度，豁出去了！ 他变成一只手掌心大小的小蝙蝠，慢悠悠飞上二楼，远远跟着管家身后，看到对方敲了下门，走入房间，没多久又从里面出来。 连忙趁着开门的间隙，飞进了房间。 里面很暗，竟然没有开灯，窗户外的清冷月光照进来在地上留下一大片亮面。 暖黄色光源从旁边透出，那里是书房。 约瑟希飞过去，看到了坐在书桌面前的塔里昂。 他正在处理公务。 约瑟希悄咪咪飞到他上方，倒立挂在天花板上盯着下面的书案。 激动地小心脏怦怦乱跳，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挖到什么重要的情报。 塔里昂突然停下书写的动作，放下笔，从旁边抽出一个皱巴巴的本子。 约瑟希瞪大了眼睛。 震惊地看到这对方手上那本属于自己的实习手册。 居然在塔里昂的手里！！！ 天啊撸！ 约瑟希差点以一个自由落体的姿势砸在塔里昂头上。 眼巴巴看着塔里昂装模作样地翻了几页，然后又把本子放了回去。 虽然不明白塔里昂为什么偷偷藏着他的本子，但人类是看不懂上面晦涩难懂的符号的，更不要说在上面发现些什么。 而且他们也闻不出本子上所有者的气味。 本子后面的实习记录只写了几页，在凡洛斯妓院的那天还没来得及写，主要都是他添油加醋地控诉路上遇到的那个无耻恶魔同类，抢了他的盘缠害他追了几里地才要回小本本而耽误了实习时间。 约瑟希眯着眼睛吊在房顶等了很久，塔里昂终于起身洗漱然后躺在了床上。 看着只穿着件单薄浴袍的男人，约瑟希有点躁动，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吓得连忙收紧肚子憋着气，好在一只不过手掌大的蝙蝠发不出很大的动静。 他看着已经闭眼睡着了的塔里昂，这人都不盖被子的，松垮的浴袍绑带似乎只要轻轻一拉就能把人剥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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