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又陷入了拧巴,好在白虎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恐怕早就嗤之以鼻了。 不算大的山洞里响起呼噜声,伴随着外面的雨声很是催眠。 只是还没等许青遮再次闭上双眼,原本还在闭目休息的白虎就立刻站了起来。 它气势汹汹,仿佛如临大敌。 这幅模样被许青遮看在眼里,也跟着起身。 他一手按在剑柄,一手掐了个决:“怎么了?” 但白虎没有回答他,只是一声不吭地冲出了山洞。 它动作快如闪电,如同一道白光般眨眼间就消失在许青遮的眼前。 等青年追出去时,外面早已没了对方的身影,甚至连根虎毛都没看见。 “究竟是怎么了?” 他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可疑的地方。就连刚才在山洞里,他也没有察觉到丝毫危险的气息——当然,不排除他修为太低感觉不到。 许青遮站在原地思索片刻,犹豫再三还是先回了山洞。 希望对方不会出什么事情。 他在心里暗自想着,眉宇间也平添了几许忧愁。 虽然白虎不让他离开崖底,但……对方对他也算是很好了。 如今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于情于理都会担心对方的安危。 滴答——滴答—— 雨悄无声息地停了,断断续续的滴水声中,一道熟悉的声音若有若无。 许青遮一愣,立刻走出山洞四下查看。 “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 抬脚刚准备过去之际,他停了下来,嘴里喃喃自语:“不对,师姐又不知道我在这里?” 许青遮都快要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引他过去,好在那道熟悉的身影自前方冒了出来。 对方显然也看见了他,顿时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找到你了!” 来人正是月落霜——外门二师姐,为人和善,平日里对许青遮他们这些师弟师妹们多加照顾,如同长姐一般。 “师姐。” 许青遮快步上前,任由对方仔仔细细看了自己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月落霜见他不像是受伤的样子,一路以来高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你真是吓死我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香囊递了过来:“这是我在悬崖边看到的。” 看到这个,许青遮这才想起来自己当时从悬崖边跌落时好像撞到了一颗不甚粗壮的小树。 恐怕就是那时,腰间的香囊不小心挂在枝头了。 “谢谢师姐。” 许青遮抬手接过对方手里的香囊,一边垂首将失而复得的香囊系在腰间,一边疑惑发问:“所以,师姐是来找我的?” 青年抬眸,眼神有些惊讶。 “哼。” 月落霜回忆起什么,脸色有些难看,只是她并没有将事情说出口,只是委婉地说道:“今日是考核最后一天,你该怎么办?” “师姐放心,我在崖底采了不少灵植,这次考核会及格的。” 许青遮弯眸笑了笑:“师姐呢?” 他脸上的表情趋于一种平和,实则心里已经自我埋怨了起来。 毕竟月落霜特意为了他下到崖底,如此麻烦对方,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放心。”月落霜晃了晃手里的储物袋,“保准名列前茅。” 明艳的笑在潮湿的树林中无比显眼,就像是夏日的炎炎烈日。 毕竟是二师姐,若不是武攀亭比她早入门一年,不让她便是大师姐了。 月落霜不将这些挂在心上,见找到了人,便微抬下巴:“走吧,我们赶紧上去,说不定还有时间猎杀几只灵兽。” 听到这句话,许青遮迟疑了一瞬,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山洞。 白虎还没回来,他究竟要不要告诉对方一声呢? 不过,对方也不一定认字。 思索片刻,青年开口:“师姐稍等我片刻。” 说罢,他转身往山洞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走吧。” 许青遮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件干净的外门校服披上,之前那件雪白的衣衫不知去了何处。 但月落霜也没多问,来这里找许青遮也是因为责任,她身为师姐,自然要照顾师弟师妹们。 当初入门时师父说过的话,她一直铭记在心。 * 这处悬崖高约百丈,两人御剑而上,并没有废太大的力气。 悬崖边,许青遮几日前掉下去的那一片地上还残留一片干涸的血迹。 风啸 估计不止是他当时受伤留下的血,还有那只风啸狼的血。 可惜妖丹没有到手…… 青年温和的眼眸之中有一瞬暗沉,只是很快就恢复到了原状。 “看来没多少时间了。” 秘境考核的时间卡得很严,之前似乎是出过什么事情,具体是什么便不知道了。 月落霜:“梦渺他们就在前面,我们过去吧。” “好。” 许青遮收回思绪,搭在剑柄上的手指放松了力道。 修长洁白的手指如同白雪铸就,以至于手背上的青筋无比明显。 此刻,他指尖微微泛红,指节发白,看来是刚才用力所致。 * 考核结束,所有弟子在习武场集合。 人潮拥挤间,许青遮长身玉立,微微侧首和其中一个人对视上。 对方看到他很诧异,大概是没想到他还活着。 也是,且不论跌入悬崖,单是对方刺来的那一剑就足以让他丧命。 因此,许青遮心里很感激白虎,若不是对方,自己这时恐怕真的就要和黑白无常见面了。 “大师兄?” 萧暮雨轻声喊道,略微低着头,过长的刘海半遮住眼睛:“师父在喊你。” “知道了。” 武攀亭扯了扯嘴角,甩袖愤然而去。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萧暮雨喉结上下微动,还以为是自己惹到了他。 “希望……不要找我麻烦……” 少年手指蜷曲,顺着对方刚才视线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了半张模糊的侧脸。 那是谁?他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 许青遮考核顺利通过,但想要进内门还是有很大差距,更别说年底会有一场大型比试。 外门弟子向内门弟子发出挑战,若获胜,便可成为内门弟子,对方则成为外门弟子。 只是这些年来,似乎没几个人成功。 许青遮自然也想通过这场比试进入内门,只不过…… “唰”的一声,青年利落收剑入鞘。 这些年来他日日勤勉修炼,一刻都不敢放松,但……努力不一定会成功。 当年和他一起拜入无窍宗的同乡如今已经顺利结丹,现在才不过五十多。 若是放在外界,恐怕都能称一句天才,但这是在金丹遍地走的无窍宗,便显得无功无过了。 许青遮叹气,在松树下负手而立。 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废柴,二十岁练气后期,只用了七年。 即不快也不慢,和他如今的处境一样,很普通。 普普通通的许青遮却胸怀大志,当梦想和本事相差太大时便会产生一种落差感。 许青遮便是如此,没有靠山,没有家世,甚至没有天赋。妄想在无窍宗出人头地,难呐。 月上柳梢头,今夜无星,墨色的夜空铺得浩浩荡荡,与远处的地平线合二为一。 练了一天剑的许青遮晚上照例打坐修炼,他修剑道,不多的月例几乎都花在佩剑上了。 如此想来,他真是没天赋、没家世、没靠山,又没钱的四“没”弟子。 青年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不由得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宛如冬日和煦的阳光落在结冰的湖面。 即疏离又带着几分暖意。 * 翌日,许青遮早起练完剑准备去做早课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住了他。 距离他上次见到对方,已经是七年前了,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 “云长老。” 许青遮停下脚步向对方行礼。 “嗯。” 云逸尘甚至没有垂眸,就这么飘了他一眼:“你明天就离开外门。” “什么?” 许青遮面色逐渐凝重,心里咯噔一声。 “哼,真是走运。”云逸尘不明白眼前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会走如此好运,“掌门亲自下的吩咐,让你自明日去郁孤山。” 说罢,他转身就走,根本不在乎许青遮此时的表情。 毕竟依他所想,许青遮去了郁孤山要么当天就被赶回来,要么就死在那里。 不过是一个不知名弟子,何须他记挂在心? * “什么?!郁孤山?” 月落霜忍不住站起身来扬声道,语气满是诧异。 “是,怎么了?” 许青遮入门时间不是很长,平日里也不关注这些,所以知道自己要去郁孤山时也只是疑惑。 没想到师姐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月落霜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见状,一旁的许梦渺抱臂仰首:“切,连郁孤山都不知道。” 他俯视着坐在旁边的青年,语气古怪:“你小子可走运了。” 说罢,他弯下腰来:“不过是霉运。” 许梦渺:“可怜喽,虽然那白虎是上古神兽,可它却弑杀成性,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蜕变为凶兽。”
第6章 终于死了! 自从昨日许梦渺说自己是走了霉运之后,许青遮心里一直有些不踏实,像是被无形大手挤压着似的。 而且,他也趁机了解了一下郁孤山是什么情况。 无窍宗占据了数个山脉,山头多如牛毛,以郁孤山为中心向四周散开。 按理来说,宗门最中心要么是宗主所居住的山头,要么是宗门里的议事大殿。 但无窍宗却不一样,宗门最中心的山是禁地,严禁弟子前往,就连在周围闲逛都不行。 若是被执法堂的抓到,且不说要被罚月俸,甚至还会被处以刑罚。 以上这些许青遮是知道的,所以他入门这么久以来,从未往郁孤山去过——当然,他只是一个外门弟子,连内门都进不来,更何况是最中心的郁孤山呢? 由于没多少人去过,所以大家都不知晓郁孤山究竟是什么情况。 不过许梦渺不一样,他是内门弟子,和月落霜是表兄妹,因此经常来外门闲逛。 “那郁孤山不仅危险重重、荒无人烟,更重要的是……” 许梦渺压低了声音,凑近说道:“那里住着一只凶兽!” “凶兽?” 月落霜不解:“宗门竟然会养凶兽?” 许青遮还未见过能被称为凶兽的妖族和灵兽,除了那位从体型上有些像凶兽的白虎之外。 “哼,这消息鲜少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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