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聿挑眉看他,“你有病吧?”他不是很懂此人的脑回路。 沈司煊叹了口气,缓缓道:“伽聿,她是你亲外婆。” 伽聿愣了愣,他还以为自己的亲人只有白女士一人,怎么又多了个外婆。 沈司煊见伽聿没动,有点出神,似乎在追忆往事:“外婆是个很好的人,慈祥,和蔼,善良,虽然有点耳背有点啰嗦,但非常重感情,她要是知道有个这么漂亮的亲孙子,肯定会很开心的。”
第5章 ‘成家’立业 “伽聿,”沈司煊拍了拍伽聿的肩,“再怎么也是你亲外婆,你就当认祖归宗了吧。” 伽聿张张嘴,还想辩驳几句,但却无从可辩。 他小时候看童话故事,里面总是会有个慈祥的老奶奶在烛光下,和孙子讲过去的故事。他很想要个慈祥的奶奶,但事与愿违,沈家所有人都刻薄冰冷的过分,他们不会给伽聿讲故事书,不会睡前哄伽聿睡觉,只会在问伽聿规矩学的怎么样,今天拿了第几名。 现在,梦想实现了。 但故事里的老奶奶却躺在小土包里。 伽聿心情一顿复杂。 他还是跪了,拿出沈家教的礼数,跪着白家的外婆。 上了一炷香,作了三个揖,敬了一杯酒。 沈司煊跪拜完,他们就一起给老人烧纸钱。 “外婆一定会很开心的,两个孙子都在这。”沈司煊声音有点悠远。 伽聿心想,人都死了,净说这些没用的。 沈司煊忽然抬头看着伽聿的眼睛,嘴角上扬:“伽聿,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可不是有缘吗,孽缘,交换人生二十六年,他们又是仇敌又是情敌,又莫名其妙掺合在一起,想想伽聿都觉得可怕。 伽聿语气平平:“确实挺有缘的。” 他们还从未如此心平气和的讲过话,伽聿移开视线,问出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是不是很恨我,抢了你二十多年的少爷生活。” 沈司煊收回笑容,表情很是认真,“我只恨白瑜,”他直视伽聿的眼睛,“至于你,伽聿,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反而可怜你。” 伽聿撕纸钱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他。 沈司煊伸出手摸着伽聿的脸,露出抹温柔的笑:“若要我再选一次,我肯定还是会来这里。”他语气顿了顿,突然有力掐着伽聿的脸颊。 “那么伽聿,你呢?” 我? 伽聿只有一片沉默。 他从小不愁吃不愁穿,锦衣玉食,很多人伺候,照理来说他应该过得比沈司煊幸福才对。可是,伽聿并没有。这是为什么呢? 他不解。 光从伽聿头上打下,让人周身盖上一层薄薄的碎金,肌肤在光线下,白的透明。漫天花雨下,他跪在地上,宛若最虔诚的祭司。肤胜雪,眉峰如刃,眼眸深邃,长睫如蝶翼般颤动,这般风华绝代,美得让人不敢亵渎。 仅仅一个侧影,就让整个世界失了真。 沈司煊被晃的有点失神,此情此景此人,暗道他还真是司家的血脉,连那股超凡脱俗的圣洁味都一摸一样。 “伽聿,你知道吗,这座坟,是我亲手挖的,挖了整整一天一夜,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听到声音,伽聿侧头注视着沈司煊,沉默不语。 “你知道外婆临走时,对我说什么吗?” 伽聿依然沉默的望着他。 沈司煊突然猛的一把将伽聿推倒在地,泥土很松软,压碎的花茎和枝叶,混着股破碎的花香,调和成奇异的香味。 伽聿猝不及防躺在地上,撒落的阳光晃着他眯了眯眼。眼前的司煊,周身一圈光晕,表情隐入阴影中,模糊不清。只见他低下头,在伽聿耳边轻轻说: “她对我说,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看到我成家立业,儿孙满堂,等她死后,一定要带着媳妇来她坟前敬一杯酒。” 沈司煊灼热的呼吸喷着伽聿的耳畔。 “至于后者,我这辈子可能做不到了。” 沈司煊用手掰过伽聿的脸,让伽聿能直视他,伽聿看到沈司煊眼眸深处滚烫的炙热。 “伽聿,你就是外婆给我留的遗产,让我成家立业,让她了却遗憾的遗产。她死后,我终究要将你继承。”他指尖点着伽聿心脏,敲击几下,“这里,是属于我的。” 猛地低头,灼热的吻落了下来,沉着的呼吸喷洒在伽聿的肌肤,滚烫的唇贴着唇,撬开他紧闭的牙关,吮吸,舔舐,用舌尖侵占伽聿嘴里的每一寸空间。如野兽般压着他,手从伽聿针织衫里探进… 感受到异样的温度,伽聿怔愣片刻,狠狠咬了一口,随即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他脸上晕着薄红,身体很烫,胸口上下起伏,剧烈喘息,滔天的怒意要烧断岌岌可危的神经,大吼道: “你疯了吗!这还是坟前!!!!” 如此胆大妄为,疯了吗! 沈司煊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嘴角勾着,看伽聿的眼神深沉的可怕,就像看猎物。 “我想,该让外婆亲自看我成家了。” 他站起来,走到伽聿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俯身拍着那张漂亮的过分脸,“伽聿,你天生就是属于我的。”语气笃定,不容置疑。 伽聿挥开他的手,不悦的蹙起眉毛,冷声说:“别碰我。”接着站起来,作势就要往山下走去。 手腕被拉住,身后传来低沉的声线,“你找的到路吗?” 他当然找不到,这些山长得都一摸一样。伽聿不吭声,甩开手,固执的往前走。 司煊在后面叹了口气,“真是犟的和头牛似的…”上前追去。 到了竹屋,脱了鞋,伽聿才发现脚后跟起了几个水泡,难怪觉得疼痛异常。沈司煊俯身拿起伽聿的脚,低头瞧着。 他的脚很敏感,沈司煊一碰,伽聿几乎快跳了起来。 “别动!你哪里我没摸过啊。” 沈司煊瞥了伽聿一眼,强行按住他,仔细看了眼,沉声道:“坐在这,别乱走,我给你抹药。” 身下是生硬的触感,坐着很不舒服,伽聿只好双脚盘在这长长的木椅上,抬头透过竹屋的大门,望着屋外茂密的竹林。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 几分钟后,沈司煊端着一碗漆黑的草汁过来,拿起伽聿的脚,坐下就开始抹。 似乎有些嫌弃,伽聿瞧着那那黑漆漆的一坨,抗拒道:“这什么鬼东西,你就往我脚上抹。” 沈司煊咧嘴,“少爷,这是祖传草药,24k纯天然无公害你该放心了吧。” 手里这双脚,白皙如玉,脚踝纤细,连足尖都透着粉,露出的小半截腿光滑细腻,腿形优美,仿佛一件艺术品。司煊涂抹完毕,低头虔诚的吻上脚背。 一吻完毕,沈伽聿一脚踹开,厌恶的扫过他,“恶不恶心,去做饭。” 沈司煊从地上爬起来,浅浅的笑了下,起身来到厨房。点燃拾起的柴火,熟练的用着土灶,倒油炒菜。 索性无聊,伽聿穿着拖鞋坐在门槛上,侧头看见那高大健硕的背影,还真是新奇,这野狗倒是十八般武艺都会啊。 沈司煊炒了三个菜,一道小炒肉,一道土豆丝,一道番茄炒蛋。 看着手艺不差,色香味俱全。 伽聿尝了两口,味道也还可以,他动了两筷子就放下了。 见他没吃多少,沈司煊挑眉问道:“怎么,不和少爷胃口?” 今天爬了半天山,他体力早消耗完了,累的吃不下去。表情有点疲累,不耐烦的说道:“太累了,不想吃。” 听到这话,沈司煊直接搬着凳子坐在伽聿旁边。夹起一筷子肉,就往伽聿嘴巴喂。 “张嘴,少爷。” 伽聿侧过脸,摆着一副臭脸。“我说过,我不想吃。” 沈司煊掐着伽聿的下巴,将他脸转了过来,嘴角勾着笑:“少爷,那我嚼碎了给你,你只管吞,该不累了吧。” 推开筷子,伽聿皱着眉,语气十分不悦:“我说了不吃!听不懂人话?” 筷子固执的递过去,司煊放缓语气,“吃一点吧,少爷这么娇贵,不好好吃饭伤胃。” “滚开!”伽聿气头上来了,直接掀翻了桌子。 “啪——” 陈旧的木桌不堪重负,发出痛苦的咯吱声。碎裂的碗筷犹如珠玉落盘,支离破碎。 “我最讨厌别人逼我!听不懂人话嘛!”一只狗也想爬到他头上来,可笑。 沈司煊面色一下就冷下来了,伽聿也绝不退让,两人目光交汇,争锋相对。几息间,沈司煊沉脸转身离开。 看到这一地残骸,沈伽聿没有太多感触,坐回屋里的板凳上。 巨大的落差,让他恍惚。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家原来这么穷,即使他现在身无分文,即便自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少爷,他也绝不承认这是自己的归宿。他想走了,回a市吧。 沈司煊不知从哪里拿回来一碟水果,切块摆在盘子里,放到伽聿面前。 “水果该吃的下吧,少爷。” 看着这叠水果造型可爱,也没推辞,伽聿吃了小半盘。正吃着,伽聿眼角扫到一坨黑色物,顿时就站了起来。 “蜘…蜘蛛,”伽聿漂亮的脸色出现一丝惊慌,指着那巴掌的黑蜘蛛,身上还有奇异的花纹,脸色都开始发白了,“司煊!你没看见?” 听到动静,沈司煊收拾满地碎碗的动作一滞,顺着伽聿视线看去,“你这么大个人,还怕没你百分之一大的小东西?” 伽聿从小就怕这些小东西,看着蜘蛛朝他这方向来,当即跳了起来,光着脚往门外跑。 眼见着要踩到碎瓷片,沈司煊一把将伽聿抱了起来。语气有点生气,“不能穿着鞋跑吗,眼睛是两窟篓啊。” “你没看那蜘蛛过来了吗,草,没冲着你来,你当然只会说风凉话了。” 沈司煊拦腰抱起伽聿,往里面的走去,“他是喜欢你呢。少爷,你还是在这里面呆一会,我收拾好外面你再出来。”
第6章 “诡婚” 伽聿被搁在黑木床上,打量四周,四角是黑木床柱,两侧屏风雕着奇异花纹,黑色纱质帷幕上绣着无数小字,密密麻麻就像符咒,一看就不知道传了多少代,透着旷远神秘的气息。 他坐在这上面,恍惚间感觉像是置身在棺材中,觉得有些渗人。 肯定是太累了,怎么会有这种错觉。 他甩了甩头,打量着这间房间。就20来平,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全部黑漆漆的,地面也是土砖,抬头就是一盏光秃秃的电灯泡。 简直家徒四壁。 伽聿很难想象在这样的环境下,一米九这么大个的沈司煊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无聊的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像画一样小字的帷幕,突然有种眩晕感。 心里自嘲道,晕汉字就算了,怎么不认识的字也晕,艹。还好这被子还是洗过的,有股熟悉的草木香,闻着分外亲切,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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